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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战群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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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太阳照耀在整个山庄时,庄里的人已经在众总管的安排下妥善安置了,即使大战在即但庄里却丝毫嗅不出一丝紧张的气氛,反而还可以不时听见从正厅里传来七的阵阵笑声。

七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身后站着宝儿和莹儿,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几块绿豆糕,一盘落花生,一盘瓜子,一碟卤牛肉,还有一壶桂花酿,七悠闲地吃着东西,叶枫便静静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帮七剥着花生壳,他身旁站着上官月,裘燃和通天则站在正厅的门边,等候派出的探子报告最新的情况。

“他们来了!”小天是最后一个回来报告的探子。话音落下不久,只见浩浩荡荡的人马涌入山庄站满了正厅前原本巨大的院子,为首的正是少林了凡方丈,武当无为道长,峨眉慈难师太和丐帮杨雄。

“欢迎各位莅临柳叶山庄!本庄主七在此恭候多时!。”七庸懒地在椅子上笑着说,甚至都没有起身行礼,只是微微扬了扬手。

顿时底下一片哗然,大多数人不知道原来柳叶山庄的庄主竟是个女子,少数知道的人也为此女子竟然如此不知礼数而颇有微词。

“在下丐帮帮主,杨雄!日前听闻庄主原是丐帮中人,如今自立门户,却收留了众多江湖败类,故特此前来,望庄主交出一干人等,维护江湖公义。”杨雄首先出马。

七似乎并没有认真听他在说些什么只是很贪心地吃着叶枫帮她剥好的一颗又一颗花生,直到他说完许久,整个庄里寂静无声,七突然大笑起来。

“杨帮主,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之一,请问杨帮主何以知道我出身丐帮?”七仍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手里依然拿着花生在往嘴里送。

“庄主是否是孤儿?是否流落江湖?”杨雄似乎是有备而来。

“没错,我是孤儿,六岁前混在江湖,不过杨帮主,在下敢问一句,丐帮是否都是正义之辈?”七直直地看着杨雄,有咄咄逼人之势。

“丐帮当然都是正义之人,我们虽为乞丐,但绝对不会做出偷鸡摸狗之事!”

“那就是了,七未曾有幸加入丐帮,六岁之前七混迹江湖为了生计偷鸡摸狗无所不做,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正义的丐帮之人呢?七拿起一块牛肉轻蔑地看了杨雄一眼。

杨雄一时语塞,半晌冒出一个字:“那……”

没等他说下去,七便似看穿他心思般接口道:“六岁后七便上山呆了十年,宝儿莹儿一个是猎户之女一个是樵夫之女,她们都可做证。”说着拿起一颗剥好的花生放入嘴里回头看了看二人,二人笑着向众人点了点头,“十六岁下山闯荡至今惟有用过柳叶山庄之名号,与丐帮毫无瓜葛!还望杨帮主日后前来教训或命令在下的时候有点依据!”原本是柔和充满笑意的声音在说出最后一句话时竟然是如此冷冽如此强硬。

杨雄的脸被说得一阵青一阵红,“你一个臭娘们,旁边跟着个死瞎子,居然就敢撒野!你是不知道我们丐帮的厉害!”在一旁忍不住叫嚣的是丐帮的副帮主朱大水。

“啪!”七的左手重重地拍着桌子,桌上的一颗花生被震地飞了起来,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突然人们眼前一阵模糊,又听得两声巴掌声,再回神七已坐回椅上接住了那颗震飞的花生并轻轻地对叶枫说:“叶儿,不用再剥了,你自己吃。”叶枫只是浅浅地笑着。

“谁?谁?”朱大水双手捂着被打成红肿的脸四下张望,毕竟能看清七出手的在场不过寥寥几人。

“朱副帮主,这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以后说话注意分寸,这好歹是柳叶山庄,如果你再出言不逊,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七狠狠地看着朱大水,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让人有不寒而栗的感觉。七在意的是朱大水所说的那三个字:死瞎子!她最忌讳别人这样说叶枫,尽管这是事实,尽管叶枫自己从来不在乎,但七就是在乎,她不允许任何人藐视叶枫。

“你!”朱大水想要发作,又顾及到七的身手,所以把到嘴边的脏话生生地咽了过去。

“阿弥陀佛!朱施主,少安毋躁,若是适才七庄主要出手杀你,恐怕连老衲都救之不及,我们既是来客所以还望朱施主注意言行。”一旁的杨雄也向朱大水摆了摆手。

“是,了凡大师!”朱大水不甘地退到了人群中。

“阿弥陀佛!七庄主身手了得,轻功杰出,想必是得到了西门先生的真传,老衲年轻时有幸和西门先生比过脚力所以庄主的身法老衲认得,没想到西门先生竟有传人,恕老衲适才眼拙。”了凡此言一出,当下又是一阵骚动,当今武林谁人不知这样一句话:天上西门,地下东方。这两人的武功是当世的翘楚,西门先生喜好居住奇山绝顶,东方先生喜好住在地下城堡,见过二人的人是少之又少,但他们的威名却传遍江湖。如今得知,这个女子竟是西门先生的传人,众人难免有所顾及。

“哈哈!大师原来认得那老头,不过我不是他的传人,只不过我和他有过赌约,一年一赌,十年里他从未赢过,这轻功便是他输了后,作为赌注教给我的。”七一想起那个爱吃西瓜的老头就觉得好笑,一大把年纪了还和自己比吃西瓜,看谁吃得快,结果十年里输了十次,输了轻功不算还输了一本暗器谱和一本毒经,不过七用不着就教给叶枫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那七庄主也必然有过人之处。不过庄主收容了过多的江湖败类实属不该,今日老衲率众前来,一是希望庄主给大家一个说法,二是八年前大闹少林后失踪的劣徒□□老衲希望庄主能交还给少林。”少林仍是一副泰山北斗的姿态。

“大师,贵派的事情又岂是我这个区区小女子能做主的,人在这里是去是留全凭他自己,大师请便。”七一手拿起叶枫为她斟的酒,浅尝一口,一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把目光投向了一直在叶枫身旁拨弄佛珠的上官月。

“□□!跟师父回少林,倘若你肯回头是岸,离开此地,师父必定既往不咎让你重返少林重新收你为徒。”了凡语重心长,如同慈父般句句恳切。

上官月缓缓抬起头迎上了七充满支持的微笑双眼静静地说:“阿弥陀佛!世间已无□□!□□在还俗之日便已死去,当日□□欲回头却只见大门紧闭,棍棒相逼,直到□□蒙人点拨,从此离去,如今世间只有潜心修佛的上官月,再无拘泥师门佛门的□□。”说罢上官月又低下头继续拨弄他的佛珠轻声诵念着经文。

“孽障!你竟是如此执迷不悟!莫非……”了凡大吼一声。

“大师!枉你吃斋念佛满口仁义,当年你少林追杀小月时可有给过他机会?如今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七此言一出,众人皆可看到她眼中的怒火。

“七,别这样!”叶枫低声嘱咐七,似有焦急的神情。七立刻醒悟,看了一眼一旁心绪有些波动的上官月,心想:是啊,现在还不是时候,应该冷静。

“阿弥陀佛!七庄主若老衲执意要带走□□又当如何?”出家人到底修养好,即使刚才七这样说,了凡居然也没有动怒,至少表面上如此。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七幽幽念出这首诗,“大师为何如此不满?为何如此执着?心中有恶则是真正有恶,若心中无恶则身处恶境又何妨?何况这只是大师心中的恶境罢了。大师要小月回头是岸,但小月已在岸上又何须回头,大师要让小月重返佛门,但小月已经在佛门中又为何要重返?大师是你看不穿呀。”此时的七神色宁静,平缓地诉说着看似深奥的禅理。

了凡是何等修为,此言一出,了凡顿时有所领悟,这样一来心中大感惭愧,自己修佛数十载,但仍然看不破,如今跟随众人来此,竟也跳脱不了一个俗字。

“阿弥陀佛!老衲真是无颜……唉!”了凡闭着眼摇了摇头,转身要走。

“大师请留步,好戏才刚刚开始,大师既然来了何不看完才走?”七的口吻虽然恭敬但却充满不容置疑的气息,同时她没有给了凡任何推脱的机会直接把他请上了座,了凡似是无奈但也最终没有离去。

“慈难师太!师太!你四处张望,意欲何为?”七看见人群中,正在四下找寻的慈难,七当然知道她是在找已经去了后山的伊衣。

“七庄主,我峨眉自创派以来,虽皆为女流之辈但都恪守清规洁身自好,所以数百年来一直清誉有加,可如今我派竟出了一个败坏门风人尽皆耻的叛徒,贫尼今日一定要清理门户!”脾气有些暴躁的慈难立时抽出了手中的剑。

“哼哼!”七冷笑一声,“师太要在这里杀人恐怕没那么容易吧。”慈难师太却也冷笑道:“我倒要看看怎个不容易?”说话的间隙,慈难已挥起她那把吹毛断发的孤鸿宝剑。

只见七微微一晃,已回到原地。慈难微觉眼前一花,不想手中已空无一物,连悬在腰间的剑鞘都没了踪影。

眨眼间,慈难的孤鸿宝剑便已经在七的手中了。七拿着孤鸿剑,懒懒地挽了两个剑花,又把剑插回了剑鞘,笑道:“好剑,好剑;可惜,可惜。”不消说,众人已明白可惜什么了。原本朱大水中得那两掌若尚有偷袭之嫌,此次剑拔弩张,两人距离尚有十余步,竟依然得手。众人均觉得如此轻功简直骇人听闻,原本嘈杂的人群一片寂静。唯有了凡一人喃喃道;“纵是西门施主也未必有如此身手。”

慈难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堂堂峨眉掌门手中的剑就这样被夺而自己却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何况是做不出任何反应,这的确是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敢问师太,你所谓的叛徒所指何人?”七仗剑直立,有威慑众人的气势。

“贵庄二总管——伊衣!。”慈难咬牙切齿。

“哼哼!”又是一声冷笑,有别于伊衣给人的那种单纯的寒冷感觉,七的冷笑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那一定是师太你治下不严咯,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咳咳!她并非贫尼弟子,她是贫尼师姐慈严的徒弟。”

“据闻慈言师太早在二十年前就自逐出师门,可有此事?”七微微叹了口气,轻得只有叶枫听见了,叶枫知道七一定在感叹为什么这些人都可以如此的道貌岸然。

“话虽如此,但伊衣却是峨眉传人,此亦事实,那么她仍是峨眉的叛徒,贫尼仍是需要清理门户!”慈难显然并不是省油的灯,她听出了七话里蕴涵的意思:既然慈严早已自逐出师门,那么伊衣也就不算是峨眉中人。

“师太,出家人是否不打诳语?”七丝毫没有把慈难的话当一回事,而是问出了一句看似无关的话。

“出家人当然不打诳语!”慈难充满不解却依然言辞坚定。

“此事关系重大,师太可敢下个毒誓?”七一脸蔑视地说道。

慈难原本已要发作。在峨嵋,慈难乃一派之长,人人敬之,又有谁敢顶撞半句。却在这柳叶山庄一再受辱,但想到刚才那可怕的轻功,只能忍气说道:“我峨嵋虽是女流,却行得正做得直,不像柳叶山庄,尽是江湖败类。凭峨嵋祖师晓风师太之名,弟子慈难所说,句句属实。若违此誓,犹如此剑。” 慈难顺手接过弟子抛来的一柄长剑,竟连剑带鞘折成两段。

通天暗暗觉得好笑,心道:“瞧她弟子配合地如此熟练,说到‘犹如’时,已将剑抛出,多半遇急便发这毒誓,不知庄主是否看破。” 通天虽知其理,却也不点破,仍悠闲得站在一边,似乎比之上官月更为淡然。

七只是冷笑。

“阿天,下面的对话我希望你能清楚地记录下来,”通天忽然听到七这样吩咐他,他自然知道后面必有文章可做,而且天生爱捕捉消息的他又怎么会放过任何情况呢。

“师太,你可知伊衣因楚无碧而蒙难?”对于慈难突然面有难色七装作视而不见“师太!不可打诳语!”

未等慈难开口,七又说道:“对了,阿天,我和师太的对话,以后再另抄五千份,使峨嵋山脚下人手一份,让他们知道慈难师太乃句句属实.”七说道此处,自己也忍不住芙尔一笑.就连叶枫,上官月和了凡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唯一笑不出的,也许就是慈难自己了.

“师太,你还没回答!”

“知道。”慈难的声音好象没了底气

“那峨眉为何没有施与援手?”七一旦开始就不会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这是峨眉施援不及。”慈难额角已经微微冒汗,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哦?是吗?师太一定忘记了吧,不可打诳语!”七那看穿人心的目光扫过众人直射到慈难的身上。

“师太,慈严师太当时来找过你吧,来找你救她唯一的弟子吧。可是你拒绝了,因为你惧怕碧玉楼的势力所以你拒绝了!。”七大声地说着且背过了身去,因为她打从心底看不起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

“师太,你还记得你当日说过的话吗?”慈难的脸色已经如死人般苍白,但七没看见也不愿看见。

“师太不记得了,我替你说:慈严非峨眉之人,伊衣更非峨眉之人,此二人是生是死是荣是辱皆与峨眉无任何关系!师太!我可有说错?”七回过身,竟然是轻巧地笑看着慈难,这样的笑只让人感到了两个字:不屑。

此时慈难只觉得全身僵硬,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师太,应该记起来了吧,早在那时伊衣已非你峨眉之人了。”

“既然如此,师太应该没有任何立场留在本庄,请回吧!”只见七一伸手把那柄孤鸿宝剑掷在了地上,看都不看众人惊讶的表情。

慈难一个趔趄,被身后的弟子上前扶住,另一弟子拾起地上的剑,走到慈难跟前,慈难颓然地挥了挥手,被弟子搀扶着走出了庄,其余峨眉众人也都灰溜溜地跟随其后。

七冷冷地看着她们离去,握拳的手略微有些颤抖,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摸索着握住,“七,别激动!像她们这样,我们看得还不够多吗?”叶枫轻轻地说。

“没事,只是有点感慨。”七回头拍了拍叶枫的肩,报以一个微笑,虽然叶枫看不见,但他却能真切的感受到,七希望给予他的那份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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