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她的右手,中指所戴的戒指的宝石竟会自动移开,从原处底下缓缓升上一个小小的齿轮,齿轮已经在飞快地运转,轻微的“嗡嗡”作响,就好像是一只自由的蜜蜂拍打它的翅膀。
小裴甜甜地笑,将齿轮碰到绳索,绳索便轻易地被割开了。
小蓉好像并不怎么惊讶:“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颜齐瞪大了眼睛,发怒道:“有这样的宝贝,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告诉我们啊?”
“哎”,小裴叹口气,“因为我不确定是外面安全还是这里安全啊。”
她灵巧地摘下她的细长的银耳环,将它塞进牢门上的笨重的大锁锁眼,拨弄两下:“不过,这里的环境是在太烂了。我还是决定要逃出去。”
不过一会儿,清脆的“咔嗒”,锁被解开了。
颜齐心中大喜,高声赞叹道:“哇,实在好棒啊!”
“嘘!”小裴示意颜齐安静,把锁“咔”一声,重新锁上,将耳环藏到袖子里。
“有人来了。”小蓉说。
“呦,三位终于都醒了呀。遮雨楼可招待不周啊!”了清带着一群喽啰,皮笑肉不笑。
“了清!你为什么要抓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好兄弟吗?我是那么相信你,可你居然,你居然,你居然……”颜齐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无力,三个“你居然”,也没能把话说完整。
“哼哼,”了清笑,“还不是为了似雪吗?二十年前司徒晴凭一把似雪,横空出世,统领江湖,哪个人不是羡慕嫉妒啊!”说到这里,了清的眼睛里泛出红光,“师父说,他早该想到,你们跟司徒晴肯定有关。想当初,迟老头儿跟司徒晴的关系可不一般啊!”
“不准你侮蔑我师父!快放人!”
“放你?”了清冷笑,“哼哼,也不是说不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交待出司徒晴的下落。”
“那么似雪呢?不打算还了吗?”小裴问。
“你们最好就别做梦了!”一副惹人讨厌的样子。
“好吧,我们不提似雪了。是不是交待出她的下落你就放我们走?你不反悔?”竟敢将我捆在地牢里,我保证你会后悔的!——小裴心里说道。
“那当然啦!”了清示意右边的胖喽啰晃晃手中的钥匙,“看见了吗?钥匙我都备好了。只要你们肯说,我立刻放你们走。不过……”他顿了顿,想让后面的话听起来很骇人,“你们可别想胡编乱造哦!是真是假,我们一听就能分真伪了。你们可要小心你们的脑袋。”突然面目狰狞,恶狠狠地说道。
“好吧,我说。”小裴还是保持着诚实的作风,知无不言。
“小裴,什么司徒晴啊!听都没有听说过啊!你,你可别乱讲啊!”颜齐有些怕。
“我真的知道,她自己办了一个□□组织,叫‘紫金门’。”
“紫金门?你这个丫头,不会在骗我吧?”
“是真的!我可是实话实说了。”小裴显得很诚恳,她是没有撒谎,可是了清是不会这样就相信她的话的。
“你真的没有听过紫金门吗?”一边的小蓉眼里闪过什么,突然插话,冷冷地挂着一丝浅笑,幽幽地说,“我可听说,紫金门可是一个在江湖上很黑暗很秘密很庞大的组织呢!他们的据点好像就是在花都的,恩,我想想,”小蓉停下来思考,看到了清的神色突然大变,“西边,不对,”小蓉又停下来“仔细想想”,感觉到了清好像已经紧张到极点,“东边,不对,”终于满意地看到了清的额头上已经开始不住冒汗,“哦,我想起来了,是在花都地……”
了清本来就是听风就是雨,又胆小如鼠的人。所以,“啊——”还没待小蓉讲完,他就自己吓死自己,终于受不了被蜜蜂蛰到似地抱着头怪叫。
这时外边好像又有人“咚咚咚”直接奔入地牢来。
“颜齐啊颜齐,你他奶奶的好狡猾!老祖爷爷,老祖爷爷我差点就被你这个龟孙子给骗了!”那骂得正起劲的正是了清的师父,可一点都不像是什么“看破红尘、不理俗务”的人,气急败坏极了,“快说!你将似雪藏到哪里去了!快把真似雪交出来!你老祖爷爷我说什么都要得到似雪!像司徒晴一样,独步天下!”那老头说着说着,由怒转喜,好像已经看到自己被别人顶礼膜拜。“什么‘念雪纷飞射花旋,似雪如冰既终结’啊?这把刀通通都使不出来!呸,敢用一把破刀来骗你老祖爷爷我!”老头儿又由喜转怒。
不识货,典型的不识货!刚才这个老头拿得似雪,随便挥舞两下,可怎么样也耍不出当年司徒晴半点的威风来,于是认定是小兔崽子藏了真刀,这把只是假的,是赝品而已。可是此时此刻他已感觉忍耐到了极限,再也顾不得其他,按捺不住,直奔地牢来。真是叫颜齐小裴觉得可笑极了!
“哈哈,主谋终于现出原形了!”小裴听了清叫他“师父”,跟自己所猜无异,冷嘲道,“我看你佯装吃斋拜佛,其实是根本打不过人家,而只好像条狗一样,夹着尾巴躲起来了吧!”
“快把那把刀还给我!”颜齐大喊。
“别,别,别,二位别生气啊。师父,你快别说了!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各位!海涵,海涵!嘿嘿嘿……”了清一边磕着头陪着不是,一边哆哆嗦嗦打开牢门,他一把从他师父那里抢过似雪,恭恭敬敬地献上,然后再恭恭敬敬地送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