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铃左手臂上被包扎过的伤口滲出深红色的血,顺着手臂滴落了下来。
"是他们吗?"莫文看着院子里打斗的两人问道。
"是那个拿着剑鞘的。"左手臂完全被麻痹了却又传来撕裂般的苦痛,伤口滲出的血也渐渐地由深红色慢慢转变成暗红色,血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连说话也变的异常困难。
毒应该是在手臂被剑气划出一道伤口时下的。然而一开始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蝶铃只当是普通的剑伤来处理,直到莫文发现她伤口上的异样才知道自己中了毒,由此可见对方是个用毒高手,能在两人没有实际的接触下单凭剑气就能让她中毒,蝶铃得出的结论是:最近她又要倒霉下去了。
伤口上的毒竟然能让人称"医仙"的莫文都啧啧称奇,说了一堆废话就是没给她解毒,还说这毒只有下毒的人才能解,亏他(她)还是医仙呢!蝶铃终于知道古人为什么会有"欲哭无泪"这个词了。
"看他们现在打得这么起劲,还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
"你就不能正经点吗!"蝶铃用沙亚的声音艰难地说道,她现在很想上前踹莫文十几二十脚的,一点人性都没有!
"好啦,为师是不会看着自己的爱徒中毒而亡的。"莫文笑得很无害,语毕,朝院子里你来我往的两人大声叫道:"哎呀!蝶铃你脱衣服干嘛?"一只手还很不老实地为蝶铃"提"衣。
蝶铃刚想开口却发现声音怎么也出不来,难受得很,只有用还能动的右手试着拉开莫文不安分的手,可惜莫文却是死拉着不放,放眼望去还真像有蝶铃想脱衣服莫问不允那么一回事。更让蝶铃气愤的是莫文的那句话还真的让凌少煌跟华焰住了手,两人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就连刚到走廊的徐落惜,徐敏跟扬飞三人也是呆呆地看着他们。
目的达到了,莫文松开蝶铃,挂上自认很有亲和力的笑容,对华焰道:“那位剑不离鞘的小兄弟,想要令牌的话就用解药来换。”
华焰眇了一眼蝶铃左手臂上的伤,道:“先把令牌给我,我自然会拿出解药。”
“人命关天,这可等不了。”莫文仍是一副慵懒的语调。
“她暂时还死不了,可要再过半个时辰就难说了。”华焰缓步走向苏蝶铃。
“她只是暂时的死不了,你不也说了半个时辰后就难说了,我看你还是先把解药给我,事后我自然会把令牌给你,如何?”
“够了!令牌不是给你了吗?”蝶铃强忍着喉咙间传来的不适感,勉强道,说出来的声音跟蚊子似的。之前是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才将令牌交给莫文,现在想来她真的很后悔。
“不要动怒,小心毒气攻心,中了毒的人应该心平气和。”
“那…令牌呢?” 蝶铃的声音已经沙哑到无声。
“我放在...放在哪儿呢??”莫文在身上摸索着,嘴里还念道:“奇怪,明明放在身上的,怎么不见了?找找。”
此时此刻,蝶铃真想狠狠地一脚踩死莫文!
太混蛋了!
“啊!找到了。”莫文从腰间拿出一块木制的牌子,“不对,这好想是客栈用来点菜的牌子,我带着这个干嘛?真是的。”说完把牌子往旁边一丢,继续摸索。
错了!蝶铃已经不想一脚踩死莫文,她要两只脚踩死那混蛋然后挫骨扬灰!
“现在是不是感觉很难受,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喉咙像是被人用刀割开,喘不过气来。”华焰轻描淡写道。
蝶铃冷冷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华焰,他那似有若无的笑容,看得蝶铃很是不舒服,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连同这家伙也一起踩死!
“怎么不说话了?”华焰故意顿了顿道:“还是说你现在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蝶铃觉得想要开口,喉咙却像是要裂开似的很难受,嘴角开始流出黑色的血 ,手心也渐渐开始冒汗,身体变得僵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睛真是一边蓝,一边紫啊。”华焰站得离蝶铃很近,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细长浓密的睫毛,微微上翘的双唇,细白如玉脂的肤色......于他之前所见过的哪些柳叶弯眉、樱桃小口、小鸟依人的女子大不相同。
“要是死了还真有点可惜。”华焰的话让蝶铃想拿一筐豆腐砸扁他!
握紧双拳。
“这是半颗解药,能暂时缓解你体内的毒,但你只十四天的时间,带着令牌到百暮谷找我换取另一半颗解药。“华焰将一个小瓷瓶放在蝶铃的脚边,转身施展轻功,一个跳跃消失在他们眼前。
“怎么就这么走了?令牌我还没有找到呢。”莫文火上浇油的说道,看了看放在蝶铃面前的小瓷瓶,关心地问道:“小蝶铃解药近在咫尺怎么不吃呢?”
蝶铃很鄙视地瞪着莫文,她的身体要是能动不用莫文开口问她早就把解药吃下去了,可是她的手疼得像要裂似的连动根手指都像是不可能的任务,更别提服解药了。
“他的毒大都是会让人的身体变得僵硬,中毒者还须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于折磨却又无力缓解,苏大夫中的毒算得上是最轻的了。”凌少煌走到蝶铃面前,拿起放在地上的小瓷瓶,拔出小瓷瓶上的塞子,半颗花生大小的棕色药丸从小瓷瓶里倒了出来。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凌少煌,蝶铃直觉地想要逃跑,不跑的话又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在她身上。
果然...
可恶!!蝶铃捂着嘴蹲在地上,气恼地看着凌少煌。
原因就在于蝶铃无力张开嘴巴吃药,凌少煌只好用匕首翘开她的嘴把药丸塞到她嘴里,害得她的牙齿到现在还在疼呢。
“屋巴单!” 蝶铃捂着嘴五音不全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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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林的一处。
华焰捂着肚子靠在树上一动不动,他是什么时候被下药的?为什么毫无察觉?
对了,一蓝一紫的双眼,想必她就是师叔收的那个徒弟,想不到她竟能........
唔!可恶肚子好痛,可他又使不出什么力,瘫坐在地上。
麻药加泄药...很好,这回算他们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