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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侠女客串□□,柳莺说她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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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跟地痞有点相似,但比地痞有钱,通常还会两下子武功。这类人住在大庄子里,平日里无所事事,最喜欢带着一群家丁(俗称狗腿子)四处乱逛,看见“颇有几分姿色”的良家妇女就会跑上前调戏。这样一来,也给了那些到处找机会表现的游侠们路见不平的机会,总是坏了恶霸们的好事。

这年头能打的小白脸太多,在闹市中调戏良家妇女容易吃亏,某些恶霸就跑到郊外的大路上瞎找,以为得逞的机会大一些。不过,总的来说,他们的运气不太好,比如秀秀现在看到的这个恶霸——在郊外游荡了半天,好容易撞见一个,却是个侠女。剑不出鞘就把他和手下们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然后轿子也不要了,跑得一个不剩。

秀秀看着高兴,忍不住拍手叫好。女侠紧张地退开几步,双手握住背上的两个剑柄:“什么人?”

“我叫秀秀。”秀秀自我介绍着,从树上跳了下来,“你是京城的那位姐姐吧?我们在衙门里见过。”

双剑女侠疑惑地看着她,皱眉头,没想起来,便道:“你有事吗?没事我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你要去什么地方?”秀秀想起自己迷路了,快步跟了上去。

“去我要去的地方。”双剑女侠停住了脚步,语气带着敌意,“你我素昧平生,为何要打探本姑娘的去向?”

秀秀见她看起来不太友好,没敢靠近,解释道:“没有啦,我迷路了,你能告诉我离这里最近的城市在哪儿吗?”

双剑女侠转过头,上下打量着秀秀,见她小巧可爱,脸色稍缓:“女孩子家别到处乱跑,这世道坏人很多……离这里最近的城市是扬州,你要去扬州?”

“嗯。”秀秀点点头。

“那就跟着我走吧……”双剑女侠说话始终是冷冷的,“到了以后我们就各走各的,明白吗?”

秀秀嘴巴动了动,见她头也不回就走,便不再说什么,跟了上去,心想:这个姐姐怎么心事重重的,是不是也在找她的爹娘呢?看来我也应该心事重重的才对……

小丫头刚把眉头也皱成“心事重重”,就被飞过的蝴蝶分了神,然后一路上跑前跑后,唧唧喳喳地问这问那。双剑女侠很少说话,被秀秀缠得没办法就叫道:“你就不能安静一点!?”

“好吧……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秀秀不习惯安静。

“问那么多作什么?我们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双剑女侠冷哼了一声。

“哎呀,真没劲!人家随便问问嘛!”秀秀似乎也被她的坏心情感染了,撅起了小嘴。

无话,又走了一会儿,双剑女侠终于想起了点什么,说:“两个多月前你是不是到过京城?”

“是呀。”秀秀玩着手中的蝴蝶簪子,“我还见过你,在一个衙门里。”

“这么说你真的叫秀秀?火凤凰秀秀?”双剑女侠若有所思。

“嗯。”秀秀已经习惯了这个外号。

“我叫柳莺。”双剑女侠说完就不再说话,继续专心走路。

独行女游侠大多低调,给人冷酷的感觉。相比于其他武人,江湖对于女性游侠来说显然要凶险得多。尤其是漂亮的女游侠,不管武功多么高都很难不引起坏人打坏主意。因此,女游侠行事难免小心谨慎,以防被坏人使坏。时间一长,渐渐变得不爱跟别人交往,宁可默默的承受孤独——柳莺是个典型的女游侠。

和典型的女游侠结伴走路是件很累的事,好不容易到了扬州,天已黑。柳莺没说“后会有期”,只道:“就此别过。”就匆匆消失在了人流中。

秀秀叹了口气,闷得慌,赶紧找客栈订了个房间,晚饭后,便跑出去逛大街。

扬州地处江南江北交界处,是座名城,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秀秀从没见过夜晚都这么热闹的大街,很快又变得开心起来,买了几只个花花绿绿的小风车到处乱跑,见哪儿热闹就往哪儿钻。然后一不留神,跑进了个大妓院。

在古代,全世界最热闹的地方可能就是扬州的妓院。

秀秀以前在平原镇见过妓院,只觉得到了这种地方的人个个都行为古怪,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行为古怪,这世间还有好多事是小姑娘无法理解的。

妓院大厅人头攒动、流光溢彩,喧闹中的的男男女女,每个人的表情都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人丛中的秀秀歪着小脑袋,咬了咬嘴唇,不知道怎的,眼里忽然冒出了江洋坏坏的笑,心窝里一阵小鹿乱撞……

还是别在这种奇怪的地方久留,秀秀刚要转身,看见了个人,站住了。

那不是柳莺姐姐吗?她跑来妓院做什么?——秀秀看见大厅角落,同路的双剑女侠正和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说着什么。

不管,过去打个招呼——秀秀在人丛中闪来闪去,努力朝那角落走去,然后便听见了她们的对话。

浓妆女人拿着手帕,说话眯着眼:“真是巧了,刚才张家大少爷还差人来说,今晚非要给他找个女侠模样的姑娘呢!您哪,算是赶上了。”

柳莺垂着眼,像在想事情。

那浓妆女人又说:“我们丽春院对侠客姑娘最放心了,您瞧,这么大数目的银子,在别的坊子里可见不着。”

这是干什么?——秀秀隐隐觉得不对,本想打的招呼终于没喊出口来。

游侠行走于江湖,除了要留神刀光血影,同样也得直面生计问题。武功再强名气再大,温饱不能不顾。于是,有的人客串强盗小偷,有的人客串保镖捕快……对于大多数游侠来说,武艺是他们仅有的一技之长。女性游侠在这方面就比较麻烦了,因为女孩子大多固执,坚持不做坏事,认为抢劫偷窃太没档次,保镖捕快又是些重男轻女的职业,于是时常犯穷。她们最直接的生存之道就是尽快找到个差不多的男游侠嫁了,把挣钱的事交给男人去办。

在找到伴侣之前,女游侠行走江湖相当困难,实在不行的话,有些人也会蒙上脸跑去做一回抢劫偷窃的勾当。这可真的叫铤而走险,因为,她们是绝对经不起哪怕一次的失手——失手以后的女游侠即便活下来,“没档次”的事迹却已传了出去,会被别的女游侠取笑,从此无法在江湖上立足。况且在“失手”的过程中,多半还会遭遇些羞耻之事,把将来嫁人的后路一并断送掉,以至草草结束游侠生涯——从这点看来,女游侠显然要比男游侠脆弱得多,这与她们的武功高低无关。

为了生存,谨慎的女游侠们会找一些更安全且不容易为人所知的谋生手段,比如前文提到的,客串□□。虽然这个事说起来真的很不浪漫……  

秀秀跑出妓院,对刚才所看见的事百思不得其解——柳莺眼里流露出的那种凄凉,令小丫头心惊胆战,不敢走近去探个究竟,只好溜了出来,在大街上边走边瞎想。但有些事情好像注定了躲不开,秀秀绕了一圈,还是在妓院的后门撞见了双剑女侠。

双剑女侠没带双剑,换了一身浅黄色的轻纱,轻手轻脚拉开马车帘子,钻了进去。

这下秀秀再没法抑制住好奇心了,赶紧跟上,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巷子,便施展凤舞,  从马车后的大窗飘了进去,把里边正襟危坐的女侠吓得:“你你你……是你?你来干什么?”

“嘻嘻,碰巧看见你了嘛。”秀秀坐在她旁边,傻笑。

柳莺一时间手足无措:“你快出去,可别,别让人看见!”

“为什么不能让人看见?咱们又没偷东西。”秀秀不解。

对柳莺来说,这会儿的情形显然比偷东西被人抓住更尴尬,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打发,脸刷地红透了。

“柳姐姐,你能告诉我你在玩什么游戏吗?”秀秀决定弄明白这个事。

柳莺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叹了口气,“……你还年轻,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要嘛要嘛,柳姐姐你快告诉我啦……”秀秀见她神色落寞,赶紧收起小孩子脾气,“姐姐好像不大开心的样子,你跟我说,我会帮你的,我可厉害了!”

“唉!”柳莺嘴角上露出一丝苦笑,凤眼微微闪动,“算了,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我我要去……服侍男人。”

“拂拭男人”是什么意思?——秀秀眼珠吊了老高,头顶冒出了个奇怪的场景……想不通:“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绝不会是我认识的男人。”柳莺笑的样子很凄凉。“做这种事……对方是谁都一样。”

不明白不明白,秀秀抓着头:“不认识的男人?那你为什么要去‘拂拭’他呀!”

“为了生计……你不会懂的。”柳莺看了看秀秀,喃喃道“……你这么年轻,名气又大,很快就能挑到个合适的,不会象我这样……”

生计是什么?合适的什么?象你这样什么?秀秀越听越是一头雾水:“柳姐姐你别打哑谜了,快告诉我你到底是去做什么事情呀,为什么还要先到妓院里去换衣服……”

“够了!”柳莺忽然杏眉倒竖,猛地打断了秀秀的话,“你真想知道?”

“嗯……”吓了一跳的秀秀只好静静地点了点头。

“好,你听着,我一说完你就走,咱们一辈子别再见面。”柳莺又变得象初遇时那样冷酷了,“我说的时候你不许插嘴。”

秀秀嘴巴本已张开,听她这么规定只好又合上。

然后柳莺就说了,她现在的身份不是侠女而是□□,□□就是让男人高兴,让男人付银子的女人。并特别强调,这是万不得已,江湖很多侠女都得靠这个手段来维持生计。

秀秀隐隐约约明白了点什么,脸色有点发烫——怎么可以这样子……

恍惚间,柳莺下了逐客令:“就快到了,你赶紧走!”

……

马车在一个大院落的偏门口停了下来。柳莺冷冷瞄了一眼站在远处墙角的秀秀,便飞快地闪了进去。

——兼职□□和妓院里的全职□□还是有些不同的,兼职者不用待在妓院里,只做□□,因为有些大户人家或妓院主顾,时常不想出门,宁愿多花点银子叫把人送到家里来,这是跑来兼职的侠女们最合适的选择。因为在妓院里毕竟人多眼杂,被熟人碰见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秀秀不知道这些,以为做□□都是这样的,倒也不以为怪。柳莺虽然已经说得挺直接了,但这个不通世故的小丫头还是觉得难以理解。

所以,在墙外站了一会儿的,秀秀又忍不住好奇心了——我飞!

※  ※  ※  ※  ※  

大运河旁边的居民做盐运生意,赚了不少钱,便跑去附近的大城市里乱花。扬州有许多这样的富人,富人中不乏文人,喜欢把住宅建在湖边,弄些水榭亭台什么的,以为雅致。很多人都跟着这么做,所以,扬州人住的地方看上去都很漂亮,象个园林。

月光下的小湖边,秀秀跑来跑去找不到屋子在哪里。见湖心有个挂着灯笼的小亭子,似乎有人,便蜻蜓点水,无声无息地落在了亭子上面,探头一看,吃了一惊:“呀!这不是被柳姐姐打跑的那个‘恶霸’吗?”——该恶霸坐在亭子里的小桌边,拿着个小杯子喝酒,脸上还带着伤,看上去气哼哼的。

小亭和岸之间连接着一道拐来拐去的水廊,一阵细碎脚步声,柳莺跟随一个提灯笼的小丫鬟走了过来。秀秀皱起了眉头:难道是因为打伤了人,心里过意不去……可是柳姐姐要怎么“拂拭”这个男人呢?他们好像不是很熟……

正琢磨不透,柳莺进了亭子,垂着头。引路的丫鬟说:“人带来了,大少爷,说是个清倌儿。”

“谁跟他们说我要清倌了?真是……你先退下!”

小丫鬟低着头走开,恶霸不耐烦地转过头看柳莺:“清倌儿到了我这儿,还想清……”

话说一半顿住,显然是认出了侠女,神色大变。

柳莺听对方的声音耳熟,一怔,抬眼看,竟是白天企图调戏自己的那个恶霸,不由尴尬一笑,显得挺无奈。

“你你你别乱来!”恶霸早吓得从凳子上蹦了起来,退了好几步,心道完了,难道打我还没打过瘾?——“我这是正当召妓,既没威逼也没强抢,你你你这做女侠的可别不分青红皂白,又想打……打人……”

柳莺叹了口气,没说什么,静静走到小桌边,拿起酒壶,倒满两个小杯。动作轻柔缓慢,一点也不像武艺高强的侠女。

“这这……”恶霸倚在栏杆上,惊疑不定,莫非是我眼花了,不是同一个人?——“你难道不是……不是她?”

柳莺摇了摇头,不置可否:“请喝酒吧,大……大爷!”

恶霸发愣。叫我大爷?原来真的不是!犹豫间终于吐了口长气,大摇大摆地走了上来。

“辣块妈妈,认错人了认错人了!不过很好,太好了!”嘿嘿嘿嘿,伸手揽柳莺的腰,“来,大爷香一个!”

飞檐上,秀秀托在下巴上的小手一滑,险些上掉下来。

“你找死!”柳莺怒斥着,身形一晃,抓住恶霸的手腕。猛觉不对,赶紧甩开,咬了咬嘴唇,“……大爷……小女不卖身……”

恶霸急急忙忙跑开了老远,抓着自己的手腕,懵懵的——这身手,不是她还是谁?

女侠神色郁郁,没再说话。亭子里静悄悄地僵持着。

……

几声夜莺鸣叫划过园子,湖面汩汩声响,似有一串水泡冒起。秀秀还猜测着他们这样不说话要维持多久,却见柳莺脸色微变,抄起桌上的酒杯,甩手掷入湖中,怒喝:“什么人?”

哗啦啦水花四溅,蹦出一个湿淋淋的白影。秀秀定睛一看,是个蒙面人,这身白色装扮竟然是——百晓堂的“狗仔子”?诧异间,柳莺已经把桌上的酒壶、盘子、筷子当做暗器丢了过去。半空中,白衣人身形变换,冷笑声已在数十丈之外,那些“暗器”也被他轻巧地收了。

柳莺自叹无此轻功,可是……此番又怎能让他活着离开呢?这般身手,必是武林中人,若是把今日所见传了出去,我柳莺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亭子里,恶霸傻傻摊坐在地上,恍如梦中。秀秀拿起桌上的那杯酒闻了闻,摇摇头,南方人喝的酒好淡。不再逗留,朝柳莺追赶白衣人的方向轻盈一跃,飘了出去。

秀秀的轻功要比柳莺高出太多,出了园子,掠过几个屋檐就追上了,没带双剑的双剑女侠对扬州的地形似乎挺熟悉,转了几个弯把白衣人赶进了个死胡同。秀秀刚听见白衣人的冷笑声,柳莺就倒在了地上……

“等等!”秀秀挡住了正要飞走的白衣人,瞪着眼,“你把柳姐姐杀死了吗?”

白衣人没想到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再看对方的服饰,瞳孔一阵收缩,声音微微颤抖:“不是……我没杀她,只不过撒了点普通的迷香……”

秀秀蹲下瞧柳莺,确实不象受伤的样子,然后抬头看了看白衣人,他好像紧张得很,便问:“迷香是什么东西?”

“迷香就是……就是撒出去把人迷倒的药粉。”白衣人除了嘴唇,全身都不敢动,“……小人对柳莺女侠并无恶意,只是怕她无谓追赶。”

“哦,这样啊。”秀秀扶起柳莺,见她全身软软的好像一丝劲都没有,不由诧异,“迷香好厉害,你再撒一下,不知道我会不会被这种东西迷倒?”

“小人不敢……”白衣人忽然半跪在地上,“出此下策,小人也是万不得已,还请前辈网开一面!”

怎么跪在地上?怎么叫我前辈?——秀秀搔搔耳朵,心想,他说的其实也没错,如果不用迷香,柳姐姐就要打他。

“你去帮我找辆马车来。”——还是先带柳莺回客栈去,秀秀可不想看见这位刚认识的朋友再跑去“拂拭”那个胖胖丑丑的恶霸大爷。

※  ※  ※  ※  ※  

繁华扬州的夜,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人。一个身着雪白劲装、蒙住了头脸的人赶着辆客运马车,在大街上尴尬疾行,引得无数诧异目光。

车里,秀秀把昏迷中的柳莺挪了挪,希望让她昏得舒服些,却见这双剑女侠的眼角划过一丝泪光,含含糊糊地吐出两个字:“不要……”

“柳姐姐你醒了吗?是我,我是秀秀。”秀秀晃了晃她的肩。

柳莺眼睛还是闭着,没醒,继续含含糊糊地:不要……不要……

不要?——秀秀抓了抓头。

很快到了客栈,白衣人扔下马车,帮秀秀把昏睡中的女侠扶进房间,然后快步退到门口,低着头问:“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秀秀帮柳莺盖好被子,想了想,说:“不要叫我前辈。恩……没事了,谢谢你呀。”

“小人不敢!多谢前辈不责之恩,柳女侠即刻就醒。小人告辞!”白衣人俯下身又做了个半跪,然后也不转身,拱手倒飞而去。

今天的事情都好奇怪——秀秀拿起酒葫芦,咕嘟喝了一口,瞪着眼看床上的柳莺。果然,柳莺猛地睁开了双眼,又猛地坐起身来,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然后才转过头,一脸惊愕地看着秀秀:“我……我在哪?我昏迷多久了?我可曾被……”

秀秀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柳姐姐别害怕,你在客栈里,没有昏迷多长时间。那个穿白衣的人也没有伤你,刚才他还帮我赶马车呢!”

柳莺喘着气,神色依然慌慌,似乎不相信秀秀的话:“我……我真的不曾被……被那人……”

秀秀拉了拉柳莺的手,笑着说:“当然没事啦,如果被人打伤的话是很疼的,我以前也受过伤,疼死了,嘻嘻~”

“我说的不是受伤,我是说……”柳莺显然松了口气,连忙改口,“……是你救了我?”

“没有啦,那个白衣服的人本来就不想跟你打架,他是怕你追着杀他,所以才用迷香把你弄昏了。这迷香可真厉害呀,不知道哪里有得卖。”秀秀见柳莺不紧张了,也松了口气,想想又问,“你说不是受伤,那还有什么事会让姐姐这么害怕呀?”

柳莺一愣,脸刷地红了:“你……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秀秀摇了摇柳莺的手:“是呀,我好多事都不明白,不过姐姐你要是跟我说的话,我就明白了,姐姐你快告诉我,是什么事呀?”

柳莺脸更红了:“就是……哎呀!你个小黄毛丫头,怎么什么都不懂?”

“你说嘛,说了我就懂了……”秀秀又摇,然后终于发现,这个柳姐姐的脸红得厉害,忽地想到了什么,惊道,“啊!我知道了!”

柳莺皱着眉头笑,推了一下小丫头:“去去去,你知道什么呀?不跟你说这个了,先帮我倒杯水吧,好妹妹。”

秀秀嘻嘻笑着,蹦着跑去桌上倒了杯水,递给柳莺。见她喝的时候脸还是红的,忍不住,神秘兮兮地说:“我知道柳莺姐姐是害怕昏迷的时候,不小心被人亲了嘴,对吧?”

噗——柳莺一大口水全喷在了被子上,咳咳咳盯了她半晌,笑骂:“哈哈,你你……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你也太天真可爱了吧!?”

“我说的不对吗?”秀秀取出小手帕,满脸迷惑地擦拭被子上的水。

柳莺花枝乱颤,好容易止住了笑,叹了口气,将秀秀揽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姐姐可真羡慕你呀,什么都不懂……”

为什么我什么都不懂还要羡慕呢?——秀秀心里的“为什么”实在太多。

靠在柳莺的怀里,秀秀抬起大眼睛,心道,柳姐姐笑的样子比板着脸的样子漂亮多了:“我还是希望多懂点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柳莺眼睛转了转,忽道:“你现在这么靠在我怀里,觉得舒服吗?”

嗯!

“如果是个陌生的男人,或者坏人……强行把你这么抱住,你会有什么感觉?”

啊?那怎么可以!!!

……

晚上,秀秀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柳莺刚才跟她解说了大半天的那番话,心里就扑通扑通。原来做女人还要注意这么多事情。

……贞节?这个词实在太难懂了……

……还说江湖险恶,叫我赶快找个喜欢的男人嫁了,免得象她现在这么的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身子为什么不能由着自己?好复杂……

梦中,江洋笑咪咪地对秀秀说:“秀秀来,脱衣服~”——吓得小丫头落荒而逃……

这回,秀秀起得比平时都早,这是昨晚就计划好的,她知道柳莺等天一亮又要独自走掉,所以干脆提早起床,偷偷把五张大银票放在柳莺的衣服里,然后跑去找来笔和纸,歪歪扭扭地写了封信:

姐姐:

以后不许再去拂拭陌生男人;

送给你几张银票,我还有好多好多,花不完;

姐姐是秀秀的好朋友;

秀秀的钱就是姐姐的钱;

秀秀要先走了,去杭州找妈妈;

祝姐姐早日找到喜欢的男人。

——秀秀上

天边鱼肚白,城门刚刚开。

一袭红妆的秀秀,侧身骑着早市买的小马,一晃一晃地又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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