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导演室门突然打开，邓棋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袁源像没看到他，两眼直勾勾，面色铁青。
“源！”岑可有点担心他，“你回家洗个澡，睡一觉，哪也别去。”
袁源僵硬的扭头望向他们，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你还不知道我，大风大浪，见多了。”
见邓棋也在门外，袁源尴尬的笑道：“对不起啊，本来准备请大家吃鱼翅的，现在只能吃鸡翅了，虎死不倒威，今天全组吃鸡翅，我请客，哈哈哈。”
“胡说八道，快走。”岑可把袁源按进车里，让人送回家。
岑可宣布剧组暂时停机一周。他需要时间卖房、筹钱，在事态没有更糟之前压制住这场风暴。但是事情比他想象得更糟。
“岑导演，我联系不到袁源，只能打给你。”宥胜集团秘书大清早就给他挂了电话。
“金秘书，袁源他生病了，”岑可小心翼翼，非常时期，他也收起了平日的狷狂气焰，“您有什么急事吗？”
“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这次股灾，宥胜也受了些影响，投资计划需要调整，老板决定从电影圈撤资。”宥胜老板的股票投资损失惨重，抵押给银行的宥胜大厦几近不保。
“金秘书，大家在商言商，做生意做投资也要讲信誉的，电影开拍，中途撤资，我怎么和剧组交代，怎么和媒体交代，何况我们还有合同。”
“你们可以扣下一百万，就算是我们的违约金，毕竟已经开机，前期花了一些钱，我们老板虽然是江湖出身，但是守规矩，也通人情。岑导演，明人之前不说暗话，袁源私挪一千万入市，我有耳闻，也有证据，如果你们不配合撤资，那很遗憾，只能法庭见了。”
“他们要撤资？”在一旁一直没敢吭声的袁源破口大骂，“这群王八蛋，是要逼死我吗？！”
“让我静静。”岑可点着了一颗雪茄，轻轻的说。
袁源怯怯的噤声，掩上房门退出去。
袁源硬着头皮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因为和岑可的恋情，袁源已经和家里断绝联系5年了，在他离家时父亲曾断言：“你会回来的，你过不了穷日子。”
“爸，我求你，我这次真的很要命。你不救我，我会被人砍死的。”袁源带着哭腔求他父亲。
“和雅茹结婚，我给你一千万。”父亲甚至不问缘由，就给出了答案。
“我不爱雅茹。”
“爱不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千万，而你没有。”
“爸，别开玩笑了。没钱还债，我和岑可真的会被砍死的。”
“坦白说，如果你们硬要在一起丢人现眼，我宁可你们被砍死。”
嘟嘟的忙音响起。
放下电话，袁源双手扶额发怔。抬头时，岑可已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冷面如霜。
“我跟你说了，我能筹到三百万，剩下的给我时间我能借到，只要下一部戏上马，很快就能翻身。再不济，我岑可带你跑路，到台湾、澳门、加拿大、柬埔寨、越南，世界那么大，我们去哪都行！”
袁源转身，摇头苦笑：“每个人都有他生存的环境，就像鱼需要水，鸟需要天空，而你需要电影。跑路？那是油麻地小阿飞的生活，不是你的。”
岑可从背后拥住袁源：“相信我，只要你别退，我就不会输。”
“是我输了，你还没输。去柬埔寨？越南？你以为你是谁，逃到那里你就是瘪三，你以为你这种镁光灯下的骄子能过那种蝼蚁的生活吗？我做不到。我需要红酒、华服、头等舱。就这样吧，是时候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