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真叔叔,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你的儿子,带他来见你”我默默地在心里念着。
我边弄着草药边想着叔叔的可怜就这样一直宁静的到了夜晚。
殊不知这夜晚却异常不宁静。
夜风萧瑟,8月的天气竟带着一点寒意。或许也是预示着这不一样的夜晚吧。
突然黑影从窗外掠过,河莲猛得从梦里惊醒,心想着今日如此浅眠,窗外是谁?匆匆披上一件外衣跟着进入了夜色。
好似那黑衣人并没目的地,只是到处移动,知道一个时辰后,突于一瞬就隐没于黑夜中,河莲追了一个时辰竟是如此的结果,不经垂头丧气而往返。归路细想,这黑衣人轻功似乎很好,为何一开始竟让自己追了如此久,却又突然甩掉我呢。
“糟了,难道那人只是想引开我而已,可这也没有必要,难道是叔叔要见什么人不想让我碰见?”想到有这层可能性的河莲迅速施展轻功向草屋飞去。
草屋是河莲与其真叔叔所居之处,位于无名山的最西边,刚住进来的河莲还曾问过真叔叔为何不将家挪到东边,每天早上可以观看日出。只可惜这位真叔叔说此草屋本就位于此他亦懒的去搬。
然而此时的河莲多么希望当时再任性一点让真叔叔当初搬去东边呢!
进入河莲眼里的是漫天的火光,虽然昨日才下过一场雨可夏天日光却是一天时间就晒干了这草屋,而如今这草屋却是正燃着。她此时唯一的念头就是真叔叔会不会在屋里,没有任何的犹豫,找到了屋外的水缸将自己浇湿闯进了火海。
“真叔叔,你在哪啊!”由于是干燥的草屋,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屋内都是可燃物品,基本上已经全燃了,如果有人估计也是活不下去的。
终,河莲也是呆不去,只能出了那火海。可是她的真叔叔却不知道生死,她的心里第一次知道了无措时候的无力感,身上仿佛压了上万吨的物体,压得她喘不过,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呆了12年的草屋在一瞬间倒塌。
是天下雨了么,为何脸上那么湿,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是天下雨了。她是多么希望自己不要哭泣,好似是在哭泣真叔叔的去世一般,她第一次有了失去亲人的痛苦。
“小莲,小莲……”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忽然她好象听见了那个让她心痛之人的呼唤声。
“小莲……”似乎又听到了,河莲简直像疯了般寻找着,哪怕她怀疑是自己幻听,此刻的她仍希望那声音是真叔叔的。
终是在屋东边的一棵树下找到了。
却是无半点欣喜,只见真叔满身鲜血,右臂以下整个被人用利器所砍断了,胸口更是流着黑色的鲜血,也不知道是因为晚上被夜色染黑还是深中剧毒所致。整个人就那么无力地靠在树上,似乎口中所念的“小莲……小莲……”是旁人替他所念般无力。
本已经干涸的泪水再一次崩溃,河莲再也无法冷静下来,疾步跑想她的真叔叔一把抱住,哭道:“真叔叔,这是怎么了,真叔叔……”此时的河莲突然害怕起这个照顾她教她整整12年的人虽然在怀中却突然消失。
“小莲,别哭……别……哭,叔叔……很高兴你没事”似乎用尽了力气,停了好久,再又慢慢嘴里念着:“丫头……叔叔可能……以后陪不了你了……你武功不是很好……轻功还可以,逃命……倒是可以的。”
郑为康伸出也在流血的左手抹了抹河莲脸上仍在流淌的泪水。
“丫头啊!不要为我……报仇……如果真的想……报答叔叔,就请你尽力找到我的儿子易初吧!……丫头……以后叔叔不在了……要好好照顾自己……人心险恶……万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似乎好象交代完了遗嘱一般,郑为康在沧桑的脸上扯出了一抹笑容,在鲜血中绽放般,让河莲再一次痛哭。
“叔叔,叔叔,别急,我们去找智空师傅,他一定治好你的。我们这就去……”河莲站起来想要扶起郑为康,却突然被郑为康拒绝。
“丫头……别哭……叔叔知道……自己是没救了……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话未说完,似乎是及倦了,郑为康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滴反射着月光闪烁着深深的悲伤,沧桑的脸上带着似乎是满足的笑容,告别了这个世界。
“真叔叔,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带你去见智空师父,你要坚持住!”河莲此刻好似根本相信她的叔叔只是累及了而睡着而已,扶起了郑为康,一步一步地往无音寺的方向走去。
步履艰难,孤独的背影可以让任何一个人看见都默默流下眼泪。
夏末的夜风夹杂着血腥的味道,仿佛告诉着世人这一晚所发生的是真的,仿佛一定要让河莲接受这样的事实。
那一夜的夜晚,如果你走在夜里,感受到风中有水迹,或许就是河莲落在风里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