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内容可能会有点隐晦,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没关系,因为这只是一个铺垫,讲述主角怎么从小谷走出去,或者说卷首六章只是一个番外,等看了正文慢慢就会懂了. 第2章 谷中少年
“有没有人?任叔!我是心砚!”在一个景色美似仙境般的小谷中,一个年纪约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疯狂地在谷中边跑边喊,“快去救救少爷,快点……”
心砚边跑眼泪边不争气的落了下来,使得原本已经很红肿的眼睛又是一阵锥心的刺痛,他几乎都快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了。饶是如此,他还是拼命地往小谷正中央的小屋跑去。
“哎哟!”心砚感觉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猛的往前倾一股脑儿扑倒在地,还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本来这种跌倒是很痛的,可是他现在却完全顾及不到这些,因为很恐怖的他发现自己的衣衫正在着火,而且连体内的肌肤都隐隐感觉到了灼烧的火热。
“啊!救命——救命啊——”心砚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虽然心中挂念着主人。可是此刻突糟横祸,连日来的疲倦,恐惧,焦虑和委屈一下子全爆发了出来。
他大叫了几声,随即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便昏过去不醒人事了。
小屋前原本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忽然窜出一个修长的人影,只见他走到身上仍着火却已然昏迷的心砚前,随手脱下衣服扑灭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火灾。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疑惑又有些无奈的看了躺在地上的倒霉鬼半天。
“唉,看来我的午餐又没指望了!”嘀咕完,他悠悠地叹了口气,背起心砚走进了小屋。
“少爷,少爷!心砚来救你了……不许你们伤害少爷!啊——!”心砚从床上一跃而起,脸上都分不清哪些是泪哪些是汗。
“哎哟!”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全身的疼痛。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伤痛,但却都已经包扎好了,虽然包扎的手工有些粗糙,但以他多年跟少爷行走江湖的经验。这些用在他身上的草药都是非常名贵的,也为他减轻了不少疼痛。
他扶着床起身,不禁仔细打量起自己现在所呆的小屋。屋子很简陋,而且东西都摆放的乱七八糟,什么衣服、脸盆、锄具、武器、药材应有尽有,但心砚怎么看就是不觉得他们有各归各位。
“想不到任叔越活越懒了,现在连东西也不懂得自理一下!”心砚一边摇头,一边嘟起嘴巴不住地念叨着。
忽然想起梦境,他怪叫了一声直冲出房门,正想大叫任叔快去救少爷,看到屋外的情景他倒反而楞住了,一时有点分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进错了谷。
“你醒了,”一个头发脸上都沾满黑碳泥沙,衣服破烂的少年正做在一堆火边,(心砚心想权且可以称它做一堆火)手上正拿着一串黑不垃圾的东西在火上烧。
“喂,还楞在那里干什么,帮我来烤鱼啦!”那个人不口气明显有些不耐烦。
心砚吞了口口水,他敢向上天保证他绝对不是因为肚子太饿的关系在流口水,而是那个被少年称为鱼的黑不垃圾的东西实在太恐怖了。
“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手上拿的那串……东西就是鱼吧?” 宁可饿死也我也绝对不会吃这种会死人的东西,心砚暗自想着。
少年叹了口气,无奈地答道:“烤的不好是吧,我也觉得。可是我刚刚烤的最满意的一串已经被你压坏了。”说完,转头用很理所当然的表情看着心砚,意思是说既然是你毁了我的食物当然要帮我再烤一串。
意外地,心砚发现他的眼睛明亮透彻非常的漂亮,但生在这样一张肮脏丑陋的脸上却反而显得相当怪异。
“快来烤吧!”少年理所当然的口气让心砚觉得气闷,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武林中知名大侠的书童,连少爷从来都是对他温柔有礼,现在却被一个没来由冒出来的乞丐兼疯子欺负。
“凭什么要我帮你烤?我还没问你呢,没事跑到人家的小谷,烧这种不是人吃的事物,还害我差点被烧死,我……我……咳……”
少年看着心砚因过于激动而面红耳赤呼吸不畅,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因为过于忧心和操劳导致未发育完全的心肺淤积肿块,至少有两三天既不可以动用真气,也不能有过分激动的情绪,否则……”
“否则怎样?”心砚被吓了一跳,毕竟他也只是个孩子,听到自己的得了听起来很了不得的疾病连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少爷看他既害怕又可爱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双手一摊回答道:“我也不清楚。想知道结果的话可以试一试啊!”
心砚楞了足足有三秒钟,随即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忽然想起什么,急忙问道:“喂,我问你这里的主人呢?”
少年见他始终不肯帮忙烤鱼,也只好自己回头再对着一堆火和一串黑乎乎的鱼做努力。望了身后正焦急等待他答案的心砚一眼,心中不禁也有些动摇,这鱼到底烤熟了没有,会不会真的烧过头了。(我倒!)
“你到底听到了没有,我问你这个小谷的主人,任俊大人到底在哪啊?”
少年头也不回地答道:“如果你问小谷的主人那么就在这里了,至于任俊,我猜你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他了?”
心砚稚气未脱的脸满布疑问,有些迟疑地问道:“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啊?”
少年拿起手上的鱼咬了一口,心砚忍不住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他还没回答完问题就被这个恐怖的鱼荼毒而死了。
“这个应该是比较难吃吧。”少年的脸上满是黑灰,因此几乎看不清楚他的眉毛到底是粗是浓,不过心砚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眉头皱了下,然后也没什么大反映的继续咬了几口,最后丢在一边。
心砚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每天吃的食物有多非人,否则有谁能以这么平静的心态吃下这种恐怖食物呢?他都升起无限同情心了。
“意思就是小谷的主人——我,就在这里。而你所说的任俊任大人已经到阎王殿报道去了,所以说你除非结束这辈子否则是看不到他的。”
“你……你刚刚说什么?!”心砚的脸色瞬时变的苍白,眼泪已经不争气的在眼睛里打转了,“你是说任叔他死了?”
“一点错也没有。”少年扑灭了火,语气平淡地指着前面湖边尽头的一座石头坟说道。
“我不信,任叔他不会死的……哇——!”心砚一时情绪失控大声的哭了起来,“如果任叔死了那少爷怎么办,谁去救少爷啊?”他只觉得自己这几天来的拼命努力一时间都变的毫无意义了,如果少爷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是吧,哭的这么伤心,”少年有些无奈地抓了抓头,自言自语道,“我在那老家伙死的时候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流,是不是该向他学习了?”
“少爷,少爷!”心砚哭着哭着却忽然象下定了什么决心,擦干了眼泪哏声着说,“心砚我就算死也要跟少爷死在一起。”
正当谷中两个年纪都不到二十的小鬼,一个抓着头思考,一个抹干眼泪打算冲出去的时候。少年忽然抬起头望向了入谷小径,心中实在有些疑惑地想着: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平常连个鬼影都没有的小谷现在却什么人都聚集过来了。
随即,甩了甩脑袋开始去摆弄晒在小屋前的药草。虽然这些药草比较难吃,但还是可以拿来去集市换钱,实在没什么食物的时候也可以拿来当非常时期的食材充饥,说起来味道也没比那些鱼差多少。(我汗!)
又过了一会,心砚也刚冲到谷口,一阵马蹄声从不远处响起,他有些惊疑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一人一马。慢慢地清楚看到了马上的来人,他一时间楞住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直到骑马的人跳落到地上以柔和亲切地语气唤道:“心砚,你没事吧?”
心砚看着眼前这个他日夜担忧的男子轻笑的俊秀脸庞,眼泪“哗”地一下全涌了上来,飞奔过去死死抱住那个如他亲哥哥般的男子边哭边笑边说话:“少爷!少爷!少爷!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你了,呜呜呜……”
“没事了,心砚乖,少爷这不是好好的吗?”
在一边弄药的少年有些羡慕地看了一眼旁边正在上演重逢戏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的主仆俩,又摇了下头继续摆弄可以帮他赚钱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