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陈云庭和陈云滔到了赤扬堡,夕夕才知道此次天山派来到这天下第一堡的目的。原来三日后就是赤扬堡堡主赤风的五十大寿,天下英豪皆会到场祝贺,只因陈家兄弟的父亲,即天山派掌门陈天路正在闭关之中,所以才让两个儿子来送礼。
陈天路与赤风是多年的知交好友,两家的子女也是交情深厚,赤风更是将唯一的女儿赤情许配给了陈云庭,因此陈云庭算是赤扬堡未来的姑爷,赤烈火便把陈家兄弟一行人安排住在了自己的烈火楼中,而其他客人则住在堡中的客房。
刚刚把行李安顿好,夕夕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陈云滔到处去见识一下。陈云滔五年前曾在赤扬堡中住过一段日子,对堡中的情况还算了解,就成了夕夕免费的导游。而陈云庭忙着各种事情,也无暇去顾及他们。
赤扬堡地势高、占地广,堡后是水流湍急的渊河,其它三面为平坦的草原,属易守难攻之地。城墙高达数十米,为火红色的赤色石砌成,表面光滑无比,纵是绝世高手也难登上墙头。堡中大大小小的院落错落有致,最高处是西北角的哨岗塔,站在上面可以将全堡收入视野。
夕夕此刻站在那最高处,将整个赤扬堡的恢弘大气、雄伟壮观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可惜,可惜这天下第一堡摊上个让人讨厌的少堡主。
陈云滔坐在她身后的围栏上,一副无趣的模样,他实在想不通,这赤扬堡有什么好看的,他来过那么多次,也没觉得有什么希奇的地方啊。想了想,便问道:“喂,张西,你看什么呢,都半个时辰了。”
夕夕头也不回,答道:“你不觉得这赤扬堡给人一种威严肃穆的感觉吗?”
陈云滔撇了撇嘴,“不觉得,我们天山才好看呢,整座雪山的晶莹剔透、光华四射,能把你看傻了!”
听到这话,夕夕转身轻笑,“你那是大自然的杰作,而这赤扬堡是人智慧的结晶,一样伟大。”
“啊?”陈云滔皱了皱眉,“我听不懂,反正是你见识少罢了。”
夕夕挑了挑眉,不以为然,“这么说,你见识很广咯。那你见过万里长城吗?故宫呢?”见过才怪呢,她在心里偷笑。
万里长城?故宫?那是什么?陈云滔想了想,没听说过啊,肯定是张西这小子蒙我呢!
看他不服气的样子,夕夕接着说:“在我家乡,可是有这么一句话,‘不到长城非好汉’,看来你是成不了好汉了,呵呵。”
“你家乡在哪啊?说得这么夸张!”陈云滔不由得好奇,跟张西一起走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
转过身,继续看夕阳笼罩下的赤扬堡,夕夕的声音听来有些缥缈,“很远的地方,你想去也去不了,但我也不想回去。”没有值得牵挂的人,也没有牵挂她的人,那里不是她的家。
陈云滔沉默,此刻的张西好象跟平常有些不同,但他说不出那里不同,直觉上觉得现在不适合开口,有什么可以让一个人不想回家呢,只有痛苦的回忆。
“喂,怎么不说话了,你告诉我,你大哥的未婚妻好看吗?”恢复成原来云淡风情的夕夕,特意找了个轻松的话题。
陈云滔笑了笑,“不知道。我最后见她,是在五年前,那时她还只是个11岁的小丫头,说不上好看不好看。问这个干吗?”张西不像是好打听的人啊。
夕夕调皮一笑,“嘿嘿,怎么说你和你大哥也算是我最早认识的朋友啊,要是你大哥娶个丑媳妇,我也好去安慰安慰他。”
陈云滔不满地嘀咕,“我什么时候跟你成了朋友啊!”
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摇了摇,夕夕愉快地开口,“像你这种人,是不会为讨厌的人出头的,更不会陪讨厌的人到处闲逛,所以,只有一个结论,你喜欢我这个朋友。”
陈云滔目瞪口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大胆啊!什么喜欢啊,好意思说得出口!”
喔喔,忘了古代人思想僵化、古板顽固,不是人人都像师傅那样胆大妄为的,夕夕在心里吐了吐舌头,不过看他那副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戏弄他呢!
轻轻踮起脚尖,在陈云滔作出反应前,夕夕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吻,夕阳下,这一幕看起来极为唯美,不过在哨岗塔下的其他四人可就不这么想了。
陈云庭看着塔上的两人,两手紧紧地握成拳,心里的醋意、愤怒及其它不知名的情绪不断地翻滚,让他一向清明的双眼被阴霾所掩盖。
他身旁的天红、虎威却是看傻了眼,看看塔上的两人,再不时回头看看身边的陈云庭。
只有赤烈火不为所动,轻声说:“看来他们两个,是没有吃晚饭的心思了,我们走吧。”那眼里却闪过一丝莫名的恼意。
看着塔下不作声,悄然离开的四人,夕夕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看来这次有好玩的了,不过实在是对不起陈云庭了,他的心意注定要落空;但赤烈火的反应值得想一想。
陈云滔脑子一片空白,那柔软的触感早就离开,微妙的感觉却直直地留在了心底里。
夕夕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笑着说:“怎么,该去吃饭了,我饿了。”拉着他的手从楼梯下去。
直到站在了地面上,陈云滔还没回过神,愣愣地问了一句,“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啊?”
莫测高深地一笑,夕夕淡淡地说:“你喜欢我这个朋友,我自然也喜欢你啦。那在我家乡是表示友好的礼节,看来你们这儿的人不能接受啊,那我就不能这么对你大哥了。”
一个激灵,陈云滔恼怒地握紧她的手,“当然不行!”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一肚子火,这张西以前到底在哪里生活的啊!
“走吧,我们回烈火楼。”反客为主,陈云滔拉着夕夕走在前面,也因此他错过了她脸上狡猾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