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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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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霹雳扬

尹沙阳使的是一对板斧,比较罕见.看上去就知道十分沉重.斧以身沉力猛著称,使用的人必定膂力过人,为勇猛刚毅之辈.

尹沙阳双掌持斧,加上身壮体悍,便先给人一怵的气势.再听到钪铛一声脆响,他手中斧身相互一碰,气势就又阔了几份. 就这个当口,他的斧法已经劈了开来,直荡看者的胸襟,比起他使的拳法还要激野几份.斧花大绽中,尹沙阳的身影也像俊奇了不少.

尹沙阳舞得兴起,洪亮地吼了一声,掌中的铁斧就舞得更快更急,恍如两条黑龙,盘旋住了他的身体.

在场的人都听说过尹沙阳的开磬斧法以力道刚猛见长,有金刚斧之称,现在却亲眼看到其灵活巧动的一面,心旌仿佛被那如山的利斧舞得滞蒙异常,不由更多了戒防之情,都是不愿错过半丝眼路,想要看清楚斧招.

尹沙阳的开磬斧法有七七四十九招,本来是连环递进,势如叠浪,一旦使开,就如同波浪滔天,壮阔无比.但他早以将每一招使得滚瓜烂熟了,这次演练时,就不按规章,由意而舞,少了平时的步步杀机,多了如今的昂丽不旷,连他自己也觉得十分过瘾,不知不觉中只剩下三招了.

这三招分别是“落烟狂沙”,"煞鹰秋水""睡月步帘",为开磬斧法中的精华所在.前一招招名的最后一个音为后一招招名的第一个音,便也预示着招路中,前一招未尽的杀势将由后一招来跟进.一招未完,后招以到,三招必杀,实在让人避无可避挡不能挡.

尹沙阳双斧轻轻一挫,漫天的斧影就顿时幻灭了.只见他斧路弃虚就实,精华三招已经使出,左手 斧横直一送,就有一股凌厉的劲气散开,右手斧却从斜空里挑出,刚好封补了左斧遗留的空挡.

此招一出,宋嘉敦便感到眼角一跳,接着手忍不住一颤,心更是一惊.他终于窥测到了尹沙阳斧法的可怕.

那倚地击天的最后两招在招路中确实存在着巧夺天工的玄机,那份玄机在于它已经前一招和后一招之间的隔委雕琢地一清二白,于是那密遮梳淅的杀机就有一种压盖过来的可怕.

宋嘉敦甚至可以想象,那是一种反复的重叠的压盖.对于这样的压盖,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已经没有绝对把握了.

带着这份惊怵,他看了看其他人的表情.他们的脸色告诉他,他们的信心和他一样受到了刺激.

带着一份凝重,宋嘉敦以从未有过逊实出场了.

他用的是剑,一把柔软如缎的窄剑.

当他从他的腰间抽出它前,他的心还是紊乱的,而剑如一泓幽水流淌在他的手中时, 他的心已重新镇静.

他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剑身,一种冰凉渗透进他的灵魂.他的品性中本来就有霜雪的意志,这一冰凉,便坚定了他的气魄。

他的剑法一出,旁人就觉得剑寒彻,冰河玉雪之气顿时弥漫开来.等到他的剑法泼洒开来,就又觉得冷月冻孤衣,寒浓心怯,整个人已经完全被他无形的剑意所笼罩,浑然忘记身处何时人在何地了.

及至宋嘉敦面色平静的收剑袖手,漠然卓立,大家才回过神来.

李兆仿佛还没有从噬魂的寒意中彻底苏醒过来,双手情不自禁地拢在一起搓了搓, 终于醒悟过来,有些尴尬地说:"宋嘉敦,你的剑法实在太厉害了,一施展开来,就能够影响人的心理.这一定是宋家独步天下的冰龙夺情剑法了."

宋嘉敦一改骄纵轻妄的态度,平和地说:"正是冰龙夺情剑法,我在这套剑法上的造诣还浅,不敢当你的厚赞."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冰龙夺情剑法虽然意境玄妙,但比起尹沙阳几近剔透无形的两招,恐怕占不到任何便宜.

金牧叹了口气,像是十分无奈地说:"看了沙阳和宋兄身手,在兵器这一项上,我是望尘莫及了.”

宋嘉敦冷笑说:"金牧你何必妄自菲薄呢?你现在三分在手,这最后的优胜,只怕是已经囊中之物了."他对于金牧仅凭借着在轻功一项上的优势,就能排众人而独领风骚实在不服气,就忍不住出言讽刺,同时也向其他人暗示,金牧才是大家共同的敌人.

金牧心平气和地说:"我这三分到来实在有些侥幸,其实在场的每一位都比我强多了,这优胜肯定是轮不到我的."

尹沙阳忍不住争辩道:"金牧,你又何必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呢?你这三分是光明正大得来的,别人要不是败在你手下,你就想硬拿一分也不可能.你兵器虽然是弱项,但论内功,就绝对不输给我.我看呀,今天的优胜肯定是你的了,有人想抢也抢不掉."他最后一句话,是故意说给宋嘉敦听的,等于讥讽他,想要夺取优胜,就如同白日做梦.

宋嘉敦脸色一变,正要反唇相讥,却听到南宫易说话了:"尹沙阳,我现在都不敢断定谁能获得最后的优胜,你却已经一清二楚了.按你这话,这兵器内功的比试也用不着了,是不是呀?"

尹沙阳闻言立即耳红脸赤,喃喃地说:"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

宋嘉敦奚落说:"你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尹沙阳万分焦急,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偷看了南宫易一眼,发现他眼神肃然,连忙说道:"前辈,我说错话了!我说错话了!"暗中拉了一把金牧.

金牧说:"前辈,沙阳就是这个脾气,口无遮拦,胡说八道.你要是气他话不过,我敲他两记脑袋瓜子,让他也好好开开壳,看以后还敢不敢再瞎说了."

尹沙阳赶紧伸出脑袋,说:"对极了,对极了,是该好好敲敲.金牧,你快敲快敲."

金牧伸手欲敲,南宫易知道两个人只是为了讨饶,自己和他们多计较,倒失了前辈的气量,就说:"还是免了吧."

尹沙阳听南宫易语气温和了许多,就知道自己这个麻烦已经过去了,心中大为轻松,连忙转变话题,说道:"下面该谁出场了呀?李兆,你怎么不勤快一点,老要别人催你呀?"

李兆见他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照顾到自己头上了,不由暗道他性子急躁,一阵风一阵火,处处不失赤子之性,就附和他说:"是呀,看我这个怠慢劲,多谢了你提醒."

尹沙阳连囔:"快上,快上,等着看你的本领呢."

李兆用的是一根萧,而他使出来的萧法也带着萧的高古华美,衬托着他有些瘦抑的身材,让人情不自禁对他多了几亲近.

李兆显然在这套萧法上下过一番功夫,一根萧在手上,使得是娴熟灵活,点得又平又稳,削得又快又急,戳时,或长或短,撩时,或弧或旋,偶尔穿插着劈的凌厉,刺的迅疾,将一招一式拨弄得精彩纷呈,破绽极少.

尹沙阳第一个忍不住鼓掌说:"李兆,使得好萧法呀,可有名称没有呀?"

李兆说:"这叫挽梦萧法."说话中,身体突然一个斜转,萧从头顶突然移到胸前,跟着圈出了三朵虚花,说:"这一招明月清风."接着边演练边说出了好几招名称"无隙可击"这是一招防守招。"望闻问切"这是一招攻击招,同时攻击敌人四个要害,威力极大."手眼通天"这是一招可攻可守的招式,在实战中可以根据具体情况来施展.还有"前仆后继""针锋相对""运筹帷幄"都是寓功于守的精妙招式.

这一套的挽梦萧法的威力实在是不可小视.

到李兆收萧离场时,其他人都不由点头,显然对他的萧法上十分赞许的.

王辱问的一句话再次加深了别人对他的异类的看法.这个看上去永远和别人格格不入的人说:"我不用兵器."他的话是对南宫易说的.

南宫易说:"不用兵器的人很多,你不是唯一的一个.这些人通常都用一些特殊的东西来代替兵器。不知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王辱问眼神有一丝奇怪,说:"特殊的东西?说得好!"他的脸上再次露出一丝笑容,代表的却是浓烈的嘲讽.

"你的特殊东西是什么?"南宫易问.

其他人其实已经隐隐知道答案了,但还是不由都看了王辱问一眼.

他果然说:"暗器."

南宫易想了一想说:"暗器也分两种,一种是见的光的暗器,一种是见不得光的暗器.你用的是哪一种?"

王辱问说:"我用的是见不得光的暗器!"他这话说得很慢,像是在强调,又像是在讥诮.

南宫易说:"那么这一场比试你``````”他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显然要王辱问给出回答.

王辱问很干脆:"放弃!"

南宫易看了他一眼,就对金牧说:"金牧,你是最后一个了."金牧点点头出场.

尹沙阳看着王辱问,总觉得他瑟厌的时候特别让人觉得不舒服,好像连心也痒痒的,就对王辱问发泄胸口的闷气,说:“你的暗器那么神秘,想来必定有点门道,什么时候让我见识一下呀?”

王辱问看了他一眼,冷冷说:"见识过我的暗器的人,可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尹沙阳一听这话,凝滞的闷气像被火点燃了一样,叫道:"好的很呀,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不是什么好果子的果子,我姓尹的吞得下吞不下?"

王辱问不再理睬他,看着金牧演练招式.

金牧的兵器是一把匕首,寒光熠熠,显然也是把称手的兵器.由于匕首长不过尺,施展时攻击性要弱了不少,金牧使得招式中也多附加拳脚来配合,所以看上去就要平淡了几分,和尹沙阳先前对他的评价十分符合.

金牧也不气馁,极为认真地演练着,脚下移动地相当频繁,不知不觉将他轻功好步伐灵的特点展示出来了.如此一来,就更加显得他兵器上的造诣要逊色多了.

宋嘉敦看着,心情也放松了许多.知道在兵器上,金牧是铁定要输分的.这样一来,他的积分优胜也有了被超越的可能.

等到金牧演练完,在场的五个青年都带着思索和顾虑相互观察了一番.这一局是十分重要的,几乎为下一场的走势和最终的优胜定下了基调.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眼神稍微一碰撞,就各自移开,生怕会无形中影响了对方的决定.五个人都在手心里写好了人选.

在同时摊开的之前,气氛已经有一些凝肃了,摊开之后,这种凝肃就更加让人口干舌燥了.

尹沙阳两票,宋嘉敦两票,李兆一票.

这结果已经有些微妙了.而更加微妙的是,势成水火,两不相容,横眉冷对笑傲,气壮偏折意雄的宋嘉敦和尹沙阳,竟然是互投对方.

尹沙阳忍不住想看宋嘉敦的眼神,想要搞清楚对方到底怎么样想的.他之所以投对方,那是因为南宫易对他的一番教诲,让他学会控制自己,对事而不对人.事实上,他对宋嘉敦的敌视并没有一丝减少.但他实在没有相信对方居然会投自己.

宋嘉敦眼神挑得老高,根本就不看尹沙阳.

尹沙阳还有一票是金牧投的,而宋嘉敦的另外一票是李兆投的.

倒是李兆得到王辱问投的一票,不但让人觉得有些奇怪,更是觉得有些勉强.比起尹沙阳和宋嘉敦在兵器火候上的半斤八两,李兆是嬴弱一些的.

南宫易的问话就说明了这一点:"王辱问,你为什么会投李兆?"

王辱问的回答有些高深:"因为他的兵器很可怕!"

南宫易说:"哦,有什么可怕?你说明白一点."

王辱问缓缓说:"如果我没有看错,李兆身上的萧就是当年蝇铁孩使用的浸魂萧."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把目光投向了李兆.

李兆脸色有一些复杂,但还镇静地说:"王辱问,你的眼光果然高明."

王辱问说:"高明不敢,只不过像我这样使用暗器的人,当然知道蝇铁孩的浸魂萧里那三桶浸魂针,是最可怕的暗器,挡不能挡,避不能避,碰上它,只有死路一条.你说,我投你做兵器比试的优胜,是不是很正确呢?"

李兆从腰襟上拿下浸魂萧,大家都看清楚了这是一根色泽微微泛黄的铁萧,萧管管口很粗,管身下半沿出有个牛皮作成的软套,有一截手指那么宽.

李兆说:"这确实是浸魂萧,但现在里面已经没有浸魂针了.它和普通的萧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唯一 值得一提的是,这把萧过去的显赫和威慑,确实是用不少人的盛名和血魂累积起来的."边说,边将萧管上的皮套拉下,露出经过精细打磨过箍壳。

他慢慢旋开箍壳,萧管就一分未二了.他将那下管竖起,让大家看的更加清楚.管内有一个扣封,李兆也不知怎么使的力,那扣封就开了,拉出一跟又细又短的链,就看到了一个三环的模具,本来是可以奇妙地转动的,但总弹簧已经被破坏了,并且壳住了管的内壁,显然不可能再重新安装并运行.

宋嘉敦知道这根浸魂萧的威力,见它已经被毁,既感到了一丝轻松,同时有觉得有些可惜,就问:"怎么会坏了?你得到它就已经是这样了吗?"

李兆慢慢将萧管重新收拾好,说:"不,是我让人将它弄坏的."

尹沙阳称赞说:"李兆,弄坏的好呀.不然也不知又多少人要死在这鬼葫芦上呀."

金牧也说:"李兄,你这份道义这份胸襟实在让人敬佩."

王辱问只说了四个字:"暴殄天物."

南宫易的话将大家从唏嘘感叹从拉回现场:"尹沙阳,宋嘉敦,你们既然都得到了两票,那么你们就比试一下,决出谁是优胜吧."

宋嘉敦抢先说:"刀剑无眼,谁胜谁负,前辈说明具体标准,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南宫易语含深意地说:"我要是给你们立了限制,只怕你们施展手脚起来也不方便.我只要你们,赢,要赢得理直气壮,输,要输得光明磊落.一切都看你们自己了."

尹沙阳大义凛然地说:"姓宋的,今日我们只是为比试而动手,我和你其他恩怨和矛盾暂时都抛开吧.刀剑虽然无眼,但胜负自有心知.姓尹的要是输了,就决不会再厚颜无耻死缠烂打."

宋嘉敦语气和友好了许多:"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们就点到为止.一切都在兵器上做手脚,不了情仇,不断生死"

两个人进入场中央,都默默提气运功,将全身心都凝聚在了对方的兵器上。

尹沙阳喊了一声:“接招!”抢先攻了过去。左斧又平又直,削向对方的窄剑,右斧含劲不发,护住自身要害。

宋嘉敦掌中剑一抖,不等对方斧近剑,已经刺向尹沙阳的左腕。

尹沙阳见对方抢攻,锋芒直铄,正中自己的心思,左斧一拉,让过对方刺剑,蓄势待发的右斧已经轰然撞了过去,既快又猛,大有以力压人的架势。

宋嘉敦步伐一溜,先错开对方这招,剑式一勃,使出冰龙夺情剑法,和尹沙阳对攻起来。

两个人交手过程中,都尽量不往对方要害上攻击,而是相互克制着对方的兵器招式。如此一来,拼斗的观赏性就大大增加了。

双斧如两个车轮一样,十分协调地控制着空间,一溜又一溜,在战团中碾滚。窄剑似绸缎,看上去柔软无力,但它舞得恰到好处,始终灵活地盘旋着车轮之间那无形的轴杠。

双斧和窄剑就如喧宾夺主一样,抢进了风华锋芒,它们的主人却在悄悄地为每一个变化,每一次碰撞,每一份紧张斗智斗力。

战风就这样熏染着时间的匆匆,让它在人的心中多了灿烂的气息。尹沙阳和宋嘉敦之战,已经到接近潜煌奋扬的时刻。那一瞬,是剑的璀璨,还是斧的慷慨,会将一切的精彩循匿在当抚掌当击歌的余意中呢?

只听尹沙阳一声雷吼一样的声音:“大攻!”斧浪滔滔,斧山排排,压向宋嘉敦的剑,盖向宋嘉敦的魂。开磬斧法精妙三大招,已经发动。

宋嘉敦脸色一变,掌中窄剑孤直席开,以郎柱定中天之势,强行对了上去。

斧剑相加,劲气冲逼,斗牛变色,玉虹失彩。

尹沙阳的双斧被迫开,向左右上空方向跳去,他连忙双臂一起,感到双斧外跳的力量又沉又猛,比起自己攻出去是还要激烈三份,立即运气,挚挚一提,才算控制住了它们,但手臂手腕都给这股沉猛的力道震得又酸又疼。他心有余悸握住双斧,这才去观察让自己几乎兵器出手的对手。

他虽然可以肯定,对方的兵器已经被自己毁坏,却不清楚毁坏到了什么程度。

宋嘉敦面色铁青,眼中有无名的棱芒,显得煞气有些浓。他右手依旧持着剑,但剑身看上去有些不堪,双面的锋纫已经有些微微翻卷,而且损坏的地方有好几处,剑尖处已经向上折起,这就是最让人不堪的地方。

宋嘉敦用的是软剑,软剑一般的柔韧性是非常好的。但现在它已经硬生生被折翘,完全失去了平常的弹性,就说明它其实已经是被彻底毁坏了。这样的打击,对于高傲的宋嘉敦来说,甚至要比割下他的头还要过分。

他握剑的右手指缝间有鲜血渗出,更加证明了尹沙阳在动手过程中对他所占到的优势。

尹沙阳脸上有兴奋之色,有些激动地说: “宋嘉敦,你输了,我赢了,对不对?”其实他是想征求一下宋嘉敦的肯定.

但宋嘉敦却以为他是在讥讽自己,恨恨地说: “姓尹的, 你赢了就赢了,又何必这么趾高气扬呢?这毁剑之恨,他日我一定会从你身上讨回来. 你少得意!”

尹沙阳原本对他敌意减了不少,但听了这话,火气凭空又出来了,胸膛一挺,说:"宋小子,我问你一声,也叫趾高气扬吗?谁像你那么目中无人呀?你要是不服气,我们再打过,何必要等到以后呢?我以前不怕你,现在不怕你,以后也不怕你.无论你什么时候,我都陪你玩到底."

宋嘉敦脖子一伸,就要回骂,南宫易的声音先响了:"你们两个吵什么,囔什 么,这里是金星崖,我南宫易还在这里."

李兆连忙去安慰宋嘉敦,而金牧也把尹沙阳劝解住了.

南宫易继续说:"这场兵器比试的优胜是尹沙阳.他可以得到一分积分.宋嘉敦虽然输了,但按照规矩他是不用扣分的.尹沙阳,你现在可以决定是继续挑选对手比试,还是放弃了."

尹沙阳冲口而出说:"我想再挑宋嘉敦比试.他既然对我不服气,我就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心服口服."

南宫易喝止说:"尹沙阳,今天的聚会不是为了让你来逞英雄的,而是为我南宫易挑选传人而设置的.按照规定,一项比试中,两个人只能比一次,不能有第二次.你可以挑选其他人,但已经不能再选宋嘉敦 了."

尹沙阳暗中运气,心中已经有数.刚刚为了对付宋嘉敦,自己已经消耗了很多内力,现在恐怕已没有办法再和别人一交高低.如果强行出头,只怕不但不胜,反要落败,不但自己要扣一分,还送人家两分.倒不如放弃比试,多积聚体力多恢复内力,为最后一轮比试做准备.

既然有了决定,就爽快地说:"我放弃比试."

南宫易又问:"宋嘉敦,你还有权利挑选对手比试,你怎么考虑?"

宋嘉敦的情况和尹沙阳差不多,实在已经无力在争胜了,说:"我想休息一会,这个机会我放弃"

南宫易显然已经考虑到他会放弃的,马上说:"李兆,现在轮到你了."

李兆回答:"我想和金牧比试一下."南宫易点点头,就不再说话.

金牧的笑容看上去十分大度,说:"李兄,刚刚在轻功上,我在你身上得了一分,现在这一分看来我是要还给你的了.这样一来,我们相互扯平了."

李兆也笑着说:"金牧,你有三分积分,就算输我一场,还有两分.我现在却是倒扣了两分了,实在是输不起了呀.就算我们的比试你输我赢了,我和你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及的了."

李兆萧影一挥,慢慢打了过去.金牧等对方招式使实了,手中的匕首就轻轻一点,刚好点在了戳过来的萧沿上.

铁萧一荡,只在空中一个下晃,就又攻向了金牧的左右膝盖.

金牧最灵活的就是双腿,轻轻一晃,不但闪躲过去,而且到了李兆的侧面,乘机攻了对方好几招,取的都是对方比较要害但又能及时抵挡的部位.

李兆见对方刚一上来就利用身法的灵妙和自己贴身近战,显然是要以匕首之短锐克自己铁萧的长猛,使了招"无隙可乘 "后,就跟着用"针锋相对""前仆后继",先采取防备的招术抵挡对方的几招,然后又用"望闻问切"将金牧逼退.

金牧一退之后,就想再和对方绕战缠打,但李兆却再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了.

挽梦萧法如同逶迤旖旎的情眸一样,用那揉浓了花红,淡远了山春,踏碎了小阶的魂息,将点点滴滴的愁郁,系数寄附在金牧已陷已绊的身影上.这个时候,挽的殷勤已经铺开,梦的糜烂,已经不再是一把泯睿的匕首所能割开刺碎的.

尹沙阳眼见金牧已经被李兆逼得毫无还击之力,还坚持苦苦支撑,就冲着两个人喊道: “停战!停战!金牧,你不是李兆的对手,认输了吧``````李兆,你干吗使那么狠的招呀,你和金牧又没有深仇大恨.”

南宫易责备说:"尹沙阳,不要大声吵嚷,扰乱了比试."

尹沙阳这才醒悟还有南宫易在旁边督战,暗骂自己糊涂,连忙住口.但他这一嚷,还是影响了比试的场面.

李兆的挽梦萧法也不好意思都往金牧的空门要害上打了,金牧的压力顿时减少了不少.

可是他脸上反而流露出一丝苦笑,说了声:"不比了."就飘身离开了战团,回到场边,大声宣布道:"这一场兵器比试,我输了."

李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金牧,你又何必如此呢?我们的比试没有四五十招,是分不出胜负的"

金牧洒脱地说:"多打几十招也要输,还不如现在就认输,体面一点.李兄的挽梦萧法,我真的是拜服了."

宋嘉敦突然冷笑说:"金牧虽然在比试中处于下风,处处被动,但他却沉得住气,防守上还是无懈可击的.只要他能抓住李兆的失误,还是有反败为胜的可能的.偏偏有人有眼无珠,硬要劝说自己的朋友认输,当真是可笑呀."

金牧朗声说:"宋兄,你高估了我的实力.不要说李兆的挽梦萧法如行云流水,毫无生涩处,已经到了浑然天成的境界.就说我在刚才那种十分被动的情况下,自保恐怕还成问题,怎么还有能力再反败为胜呢?"

宋嘉敦冷笑连连地说:"我看得上你,才为你说几句话,你却偏偏不领情,就算姓宋的是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

金牧知道他对自己的芥蒂是越来越深了,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南宫易一直冷眼旁观着,也不说话劝阻,只是眼睛偶尔在金牧,尹沙阳,宋嘉敦身上看一下,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如何想的,只在大家都沉默后才说:"接下来是最后一场内功比试,谁能获得优胜,这场比试后就见分晓了."说完后,他朝李兆,王辱问看了一眼.

那是很有学问地一眼.

宋嘉敦默默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到目前为止,金牧有二分得分,尹沙阳也有二分得分,自己也有一分得分,李兆还被扣着一分,王辱问被扣着两分,按照这样的形式看,这四场比试的最终优胜者基本上在自己和金牧以及尹沙阳中间产生了.虽然自己的得分比他们两个人要少了一分,而且如果他们两个人暗中搞鬼的话,自己的胜算就更加小了,但自己在内功上应该是最有把握得分的,最稳妥的方法是自己再次取得优胜先得到一分,再挑选金牧或者尹沙阳将其击败,那么这全场优胜者就非自己莫属了.

宋嘉敦知道要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恐怕很困难,但为了横气山庄能在将来惟我独尊, 不由的自己走其他的路了.

自己不能失败!横气山庄不能失败!

宋嘉敦意志坚定地想着,眼中的光芒渐渐凌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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