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为什么?衡哥哥,为什么?”微微颤抖且哽咽的声音从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的喉间发出,那种不同与年龄的哀怯仿佛是来自与人类灵魂的最深处,只见她沾着滴滴还未干涸鲜血的小手紧紧抓着身旁年龄相仿的男孩的衣襟,仿佛一放手男孩就会消失不见一般。另一个小女孩坐在地上抵着墙好象睡着了般,嘴角上扬露出浅浅的微笑,与那张布满惊恐而相同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反比。
空气中到处都充满着浓烈的血腥味,男孩看出了小女孩的疑惑和不安,:“不用怕,有我在,不会再让你有事的。”他轻声的安慰道。这是他霍之衡平生第一次对人做出承诺,也是他一辈子最重要且沉重的承诺。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许多散落在周围的枯败落叶,使这个萧条的秋季更显的荒凉。小女孩手上的血迹已在微风的作用下不知不觉的干涸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也仿佛在慢慢消失,但血迹可以干涸、可以洗净,但心中的伤、心中的痛、甚至心中的疤却永远在那了,不是吗?那么的深刻、那么的痛心。多年的失散、心底的懵懂、暌后的相遇、一个童年的承诺、无奈的背叛、命运的捉弄、时间的契合,时间之轮在人们不经意间默默的转动着,伴随着时间流逝的是两个不同命运、不同遭遇的却被牵在一起的人。
第一章桎梏
十年后
“该是时候了,不是吗?哈、哈、哈……”一阵寒风吹过烬毓山的每一个旮旯,一个阴沉而鬼魅的声音伴随着寒风传遍了山峰,这声音比烬毓山任何恶劣的天气还要让人不禁一颤,她仿佛来自地狱的最深处,充满了无尽的仇恨、无边的怨恨。
烬毓山是座终年积雪的冰山,地势峻峭而迤俪,但每当晨曦沐浴着这片被冰雪覆盖的大地时总是呈现出一片旖旎的绚烂景色,这极端的两面使烬毓山又名“天堂地狱”。在烬毓山峻拔地势保护下是近来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烬毓宫,近期烬毓宫频频活动,已经收服了许多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门派,无人知道他们的武功底细,更不知道他们起源于哪门哪派,因为没人亲眼见过他们动手,见过的人不是已经归顺了就是死了,而且传闻说烬毓宫有一种叫“重生忆”的邪门武功,名为“重生忆”其实是一种清除别人记忆然后再植入自己想要的记忆的办法,也就是让人更改记忆,重生一次的意思。每次的任务中烬毓宫的人都使用“重生忆”,武林中许多人也是应此归顺的,久而久之归降的派别也越来越多,出使任务时烬毓宫的宫主就不再派遣宫内的人了,因为会有数之不尽的人为他们鞠躬尽瘁。
而正派武林又面临着现任武林盟主身体渐弱,已不具当年之勇的危急情况,这一现实使武林人士都人心惶惶而具有野心的人又阴谋算计,使本已不安稳的武林又掀起不尽的涟漪和风波。而烬毓宫的可怕之处并不在阴狠毒辣、更不是残忍无情。而是几年以前他无端出现在人际罕至的烬毓山山峰上,烬毓山常年积雪,山势峻峭迷幻,常人对烬毓山复杂的山势根本无可奈何,就算掌握了山势地形,常年的积雪所形成的恶劣天气也不是任何生物所能生活的环境,可烬毓宫不仅利用天然的环境优势在烬毓山最高的的山峰上建立起了只有由冰构成的烬毓宫,迷幻的路径,恶劣的天气使人们望而却步,不敢接近,而他的神秘也使人们更加的恐慌。
烬毓宫主宫殿
“母亲大人,烟凝、冰透给您请安。” 烬毓宫宫主的双生女儿齐声跪地向她烬毓宫宫主毓姬请安。“参见大公子。”同样的问安口气其中不含一丝感情。
毓姬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她们前方响起“起来吧!翼寒把我刚刚吩咐的事交代下去。”说完转身就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毓姬是一个美丽华贵的女人,虽然岁月还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容颜。
“大公子,宫主有何命令。”公式化的询问出自二宫主桑烟凝的口,完全没有兄妹之间该有的亲近,话语中更看不出丝毫感情。
她身穿一袭浓紫色的长裙,衣裙上没有任何的饰物,简单舒服,与右耳畔的一只紫水晶坠环相衬,交错。坠环的下垂荡着一个月牙形的紫水晶,垂洋联系的是一跟细简的长柱形白银。
这是她一直带在耳上的,在她有记忆时,它就存在了,似乎它非常重要。
大公子翼寒缓缓从冰阶梯上走了下来向她们靠近:“母亲说让我们乘着当今武林盟主还健在的时候去把《映幻天孑》拿来。” 沉稳而优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入眼帘的是一张相当俊朗的脸,高而挺的鼻子,深而犀利的眸子,身上散出阵阵寒气和杀气,如若是旁人早已受不了他的气势了。
“冰透,你去。不过要当心。”完全是命令的口气。全然看不到丝毫的亲情。
“放心,这件事交给我绝对没问题,我会尽快把《映幻天孑》交给你。解决那帮老家伙简直小事一桩。如果母亲愿意我可以把他们全解决了。”冰透充满信心的说,话语中充满了蔑视。
“我让你当心是因为你的寒期快到了,对付他们你绰绰有余,可偏偏你的寒期快到了,这会影响你完成任务的。”似是关心的话语却异常的僵硬,让人分不清他关心的是人还是任务。
“没有关系的……”冰透还没有说完就被烟凝打断了:“让我去吧,冰透寒期快到了,让她留在宫里调整修炼。放心我会完成的。”烟凝信誓旦旦的保证说道。
“不,你心太软身上又缺少杀气,让你去的话只会坏事,冰透还是你跑一趟,不过速战速决,懂吗?实在不行不要勉强,千万不要得不偿失,影响十几年你辛苦修炼的结果。如果有何闪失你知道结果的,明白吗?”翼寒坚决的说,不容质疑。“冰透去准备一下吧,明天出发。”冰凝闻即马上作揖行礼转身离开了,“没什么其他事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烟凝,你的寒期刚过,看样子你恢复的很不错,功力又有所提高,想不到我的两个妹妹对武学都很有天分啊!不过要注意调整,你应该明白虽然功力提高了但以后的负荷会越来越重的。”一边说一边用手轻拍烟凝的肩,眼中充满了无限的溺爱与刚才的冷酷有着鲜明的对比。原来他笑起来可以这么温暖人心,只是烟凝的心已经彻底被冰彻底包围了。也许是几十年以前,也许是长久以来形成的。
烬毓宫烟凝宫
“姐,这次任务我又要和你分开好久了。”冰透抱着烟凝撒娇的说道。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感情异常的好,而《寒缙决》是一种练起来异常辛苦的事,没一次功力提升前必须经历一次艰苦而漫长的寒期,在此段时间中练习的人会犹如冰库中,极为痛苦。寒期也会随着功力的每次提高而出现的越来越频繁,直到练到最高一层,才算最终结束,练习者此时的功力已达化境,可以随时催动内力把仍何物体变成冰体。而每次练功时所受的痛苦只有她们两个人自己知道,受伤时也只有对方为自己上药,哥哥被迫与她们分开练功,本应亲近的三兄妹也是此时开始变的生疏不已,而母亲却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兄长身上,使她们从没感受过母爱的慈祥和疼惜,两人只能互相鼓励,互相支持,因而感情异常深厚。但经过多年的雕琢当年十几岁的女孩,今日已经成为了艳美绝伦、德慧双修的大美人,举措优雅大方,涵养深厚温文,学问亦大为精进。武功造诣更是天下无双。
“是啊!我们又要分开好久,我好担心你的寒期要到了,真怕有什么意外。千万别多提内力知道吗?”烟凝担心的说到,眉间也打起了一个小褶。
冰透用手指拂平姐姐眉间的小褶:“你不要担心了,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你笑了,现在你的这张脸更加难看了,不用担心了,我已不再是小孩了,连杀人对我来说都是小事一桩,会照顾好自己的。”冰透半开玩笑的说到。
烟凝的脸色一沉,严肃的说道:“冰透答应姐姐没有必要的话不要去杀人,好吗?”
冰透转身攥着烟凝的手臂轻声的答应道:“好、好、好,我知道你讨厌杀人、讨厌血腥味。我保证没有特殊情况我绝不乱伤人性命,好了吗?”
“冰透,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没用,就不会每次任务都需要你去完成了。”烟凝充满内疚的眼眸注视着妹妹。
“姐,你又来了,我们是双生姐妹啊,从小一起相依长大,拥有同一张脸,每次我犯错时候都是你替我受罚,你受伤的时候我替你上药,我们之间还需要说抱歉吗?更何况是杀人这么件小事,你都说多少次了,不腻啊?”冰透有些恼怒的说道,对她来说杀人也许真的不是什么大事,更可以是微不足道的。并不是冰凝残忍和冷血,只是从小缺少教育的她很小就开始杀人,所以不能理解生命的可贵也不曾有人教她理解而已。
烟凝摇了摇头,谓然叹息道:“你还是不明白,算了。这次情况不一样,你要当心,不行,我不放心,我要跟你一起去。”说着转身便开始整理起行李。
“姐,其实我也满想你和我一起去的,可娘和哥会答应吗?”冰透疑惑的询问到。
“没关系的,平时我出宫他们从不过问的,不是吗?”烟凝边整理行李边回答道。
冰透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两边的酒窝更显出了少女的天真。可随即又阴沉了下来,“可平时你都是带着冰儿到外走走,虽然有时也出去好几天,可从没有出过任务啊!我怕哥知道了不同意,他平时把你看的紧紧的,就怕你出什么事似的。”
“那就不要让他知道啊,我们走后再飞鸽传书给他,告诉他一声不就行了,毕竟我的武功可比你高,难道还不能保护我自己吗?”烟凝露出了她少有的微笑,是那种可以迷倒众生的笑容。
“哦,想不到啊!姐你也有不乖的时候啊!平时都是娘说什么你做什么的。不过这真是个好注意啊!就这么决定了。”看到姐姐少有的好心情,冰透的心情也变的好了,连声答应到。“那明天我们出发,好像出去玩哦!头一次和姐一同出宫。”冰透的心情越发的高涨。
次日早晨
“姐,走吧!驾,”伴随着马蹄声冰透连声催促道。
“好,驾!烟凝骑着她最终爱的马冰儿追了上去,初现的晨曦照耀在烬毓山上,烬毓山显的异常美丽。微弱的阳光轻抚在烟凝身上,把她的容貌照耀的越发美丽。身后跟着一群冰女,虽然冰女对与二宫主同行颇有疑问,但没人敢上前质问,更没人敢去制止。
走到山下时,烟凝把早准备好的信鸽放飞,“飞吧!”伴随着鸽子拍打翅膀的声音同时也飞出一道完满的弧线。“好了,冰透走吧!哥收到信会知道的,更何况多一个人不是多一份力量吗?”随即众人驾马往霍龙山庄前进。
翼寒拿下绑在鸽子脚上的纸条,只件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啪!真是胡闹。”一声响亮的拍桌声音后是一个恼怒而深沉的男声。“烟凝平时做事负责而沉稳,这次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旋即走出了房间把风、雷、冰、电几个护法急招来,在自己的翼寒宫里召开紧急会议,交代重要事物,旋即也骑马离开了烬毓宫。
希望自己可以赶的上……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