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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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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鸢多温暖湿润之地,羽林军士自小习惯了杏花雨沾衣、杨柳风拂面,故大都畏寒。帐外塞北雪洋洋洒洒,帐内裹肉粽新鲜出炉。今日暂缓操习,一个个便沉溺在棉被毛毯堆叠的温柔乡里,只露脑袋在外面换气。火炉燃的欢畅“啪滋啪滋”,巡逻兵走过积雪“咯吱咯吱”,慵懒的冬日早晨,骁骑们都醒着,却无人交谈,只静静享受这难得的闲暇美妙时光。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竟是直冲我们营帐。帐门洞开处,狂风卷雪乘机肆虐,我抬头一看,再次证实了自己没有享福的命。殷飞一头一脸一身雪的闯将进来,定是出了不得了的事。二话不说,挥别暖窝。收拾好行头,向刘锦道了声,便同殷飞出得营帐。

稍走得远一些,殷飞难掩焦急的开口:“司马攸已失踪两日,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我一直捂着这事,没让驴校尉发现。再久怕是要瞒不住了。”

“为何现在才说?”两天,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殷飞古怪的瞄我一眼:“你是普渡众生的菩萨,忙得很,不到万不得已哪能求您呢!”

“省着溜嘴皮子的本事找人吧!有什么线索没有?”寻了一处避风的地方说话。

“还记得司马峋吗?前枪兵营校尉,牺牲于北五岭一战。司马攸竟是他的独子,前几日他梦呓反复几句都是报仇什么的。最近这小子总神神秘秘的,我一没注意他就不见了。”殷飞苦着脸道。

“不妙,快与我出营。”小桃子怕是得到什么消息,寻仇去了!

殷飞犯难:“离营须持大帅手令,但此事还是不要让上头知道的好。”

“这个不用担心。你先回去,我拿到手令就去找你。”没法,只得去一次中军帐了。

毫无悬念的被两个面无表情的门神拦在中军帐外,我正儿八经道:“秦守有要事求见大帅。”

“让他进来。”里面的那位发话了。

如此神速的接见!这家伙上次果然是故意晾我。入得帐内便见某大帅独坐案前,捧册苦思状。

“秦守求请大帅手令离营寻人。”朝装深沉的大帅毕恭毕敬的一揖。中军帐不同别处,在这里他是一军统帅,而我只是普通士兵。

“去哪里?什么人?要多久?”楚大帅连珠炮式发问。

“旬阳城内,小朋友,一天。”我恭谨作答。

“本帅正好要到旬阳城内办事,特许你随行吧。”楚崩云终于正眼瞧了小兵我,半挑眉毛好似在催促傻站着的我谢恩。

“谢大帅。”眼下只有见机行事,争取单独行动了。

牵着赤电和奔雷跟着楚大帅充当随扈,路过靶场时向惊讶的殷飞比个手势示意他安心交给我去办。

羽林军营驻扎在旬阳城北郊,骑马进城须得半个时辰。白皑皑的官道上人迹罕至,只余两骑踏雪御风而行。天地间苍茫一片,真个‘雪花似掌难遮眼,风力如刀不断愁’。

“进城后我能否自由行动?”拉低被风掀起的盖在头上的斗篷,我先一探楚崩云的口风。

“随行的涵义还需我多言?!跟随我行动,是你此行的任务。况且这件事有你在更好办。”风啸雪狂,楚大帅没有松口的迹象。

“敢问大帅要办的事?”咱先得伺候好大帅。

“见一个人。”楚大帅言简意赅的令人发指,虽然我自己也常如此。

“去哪里?什么人?要多久?”我不自觉的问,语出感觉很耳熟。

“石桥巷,红棠,进城后至多一个时辰。”比照之前我的回答,楚大帅的要精确的多。

“红姓?左相府上的?”红棠,似曾听过的名字。

“红渊之长女,红岳的大姐。”楚崩云拉缰放慢了些速度,暴风雪中赤电喘息不止行得艰辛。

“我在不会碍事吗?”若是痴男怨女私会这种烂俗戏码,我就不奉陪了。

“不会。”楚大帅执意要拉上我这个跑龙套小兵甲。

行至半途,赤电越发蔫头耷脑踯躅难前。

“赤电病了吧?别压迫它了,坐这儿来。”我单手拉缰,向后挪了挪空出身前的位置。

“奔雷受得了?”楚崩云已下马,带怜惜的抚着赤电长鬃。

“壮小伙吃得多力气大,驮两人没问题的,是不?”我揉揉奔雷脑袋,它重重打了个响鼻,不知是深表赞同还是强烈抗议。

“试试看吧,载不动就轮流下去跑。”楚崩云枉顾我留好的座位,径自坐在了我身后。

放缰,奔雷稳稳行着,赤电仍是跟在后面。楚崩云的手臂横过我的腰圈紧,我的后背便贴上了一个沁凉的胸膛。

“你怎么如此暖和?”楚崩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舒适的叹息。

“与我修习的心法有关吧。”自师父授我离源心法以来,我的体质一直偏热,相貌亦越渐粗犷,近两年算是定了型不再往大老粗转变。

“若此间只你我二人一直这么下去也不错。”楚崩云在我耳畔呵气成霜,氤氲了我的视线。

我缓缓吐出一口白雾:“结局就是奔雷累死,我俩饿死。”

“牛嚼牡丹,笨牛一头!”楚崩云把他的冰爪子伸进我衣领里贪婪汲取我宝贵的体热。

我一手捏捏楚崩云冷峻的面颊:“平时绷的像冰块,现在真冻成一块冰了。”

“那就融化它。”楚崩云的另一只爪子按住我的手熨贴在他脸上。温热在二人之间传递,到底谁能同化谁?

快入城门之际,风雪渐歇。楚崩云下马牵过赤电。

“它看上去好多了。”我亦下马牵着奔雷与楚崩云同行。

楚崩云点头,轻抚赤电柔鬃道:“办完事我助你寻人。”

我毫无回绝的立场,只有默认答应。小桃子,莫怪哥带了个高层领导来找你,哥也是不得已啊。

军中几载,不是征战就是操练,市集的喧闹竟是久违的景象。雪霁初晴,摊贩陆续在街边摆好阵仗吆喝叫卖。

碧鸢苍鹄休兵之后,逐渐开放了一些边城的通商。走在街上,偶而能看到异国装扮的小贩或行人。我暗自留心了各色人等的形貌。也遇上几个作碧鸢国打扮的苍鹄人,虽是换了身皮,那彪悍的身形和狠锐的眼神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寻了一处客栈歇马,我们二人行了一刻钟不到便转入石桥巷。巷子窄如羊肠,两人并肩走都略嫌拥挤。进了这种地方,若是两头一扎口,上面再设伏,便是死局了。我不掩担忧的看向楚崩云,他也正看过来,朝我笃定一笑:“红棠值得信任。”但就在他转过脸的时候,眉头仍是微不可察的皱了皱。武人对于危险的敏锐感让我们无法全然放松,而且越往里深入越能感到若隐若现的不祥之气!

小巷九转十八弯,偶有人家也是门户紧闭。“你确定我们不是送上门的肉包子?”我实在怀疑。

楚崩云拍拍我肩头道:“不畏千军万马,何惧一个女人的约请?她只是想当面问清一些事情,不会对我们不利。”

我点头。已经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心齐才好办事。

“就是那里!”转过弯,楚崩云向前方一指道。我顺着看去,朱红门半启,内里的一切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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