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帝的行动规律调查了几天,我发现他身边的两大高手只有在每晚他在御书房批奏折的时候才不紧跟在身边,而是在门口守着,毕竟奏折里的国家机密还是不好让皇帝以外的人知道的。
而且我发现皇帝有吃夜宵的习惯,每晚戌时三刻都会有一名小太监端东西进御书房,看来只有这时我才有机会行刺。
嗯,皇帝果然是非同寻常的大人物,为了他,我连以往午时动手的惯例都不得不打破了。不过,我并不介意,毕竟惯例就是用来打破的。
每晚回到客栈我都会把得来的资料细致整理分析,然后不停地拟定及调整计划,在头脑中模拟当时的情景,推测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并找出应对措施。
终于,在七天之后,我做好了一切准备,虽然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再拖延下去了,于是我展开了行动。
这次计划的关键人物就是那个每晚送夜宵的小太监,于是我把监视目标由皇帝转移到他身上,每日不顾危险地潜入深宫,近距离观察那个小太监的一举一动,回客栈之后再努力模仿,终于在五天之后,我自信能够让自己扮作他而在短时间之内不会被人发现。时间已然不多了,经过了一个白天的细致周密地考虑,我觉得计划的每个细节都完美得无懈可击,每一种可能出现的状况我都已经思索到了并准备了相应的对策。
算算日子,要加上回程的时间,一月之期已经很紧迫了,我想,是时候开始行动了。
经过一晚上的养精蓄锐,我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开始了这次任务的最后阶段、也是最重要的阶段——行刺,成败在此一举!
吃过丰盛的早饭,我在柜台结了帐,将行李缚在马鞍上,骑着小白离开了客栈。
一路狂奔出城,找到一处无人之地,我对着随身携带的镜子开始了细致的易容,早已演练过很多遍的易容很快便做好了,我换了一身紧身短打的深色便装,拿出淬好剧毒的短匕首藏在袖子里,长剑不好佩戴便同行李一起留在了小白的鞍囊里。
最后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随身的物品,确认没有遗漏,我对着小白好生交待了一番:“白天你自己在这附近找个舒服而且不起眼的地方歇着,今晚你就在城门外等我,一听到我的哨声就尽快赶来,知道吗?”
我看到小白打了个响鼻晃了晃头,知道它已经理解了,便顿了顿继续吩咐道:“你要是等了我三天还没来,就自己决定,愿意回我家继续等也行,愿意自己再找个主人也行,愿意回到野外做只逍遥野马也行,总之,你自己多保重!”
小白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外音,依依不舍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我,我爱怜地拍了拍它,刻意地不去看它水亮的黑眼中透出的不舍,转身向皇宫的方向行进。
为避开人们的眼目,我连进城也是从偏远的城墙借助绳钩施展轻功而入的,一路走高蹿低,到了皇城根翻墙而入,这一条通道我早已轻车熟路,很快便不露痕迹地到了那个小太监的房里,找一个隐蔽的角落,我运起内功一面隐藏气息一面密切注意外面的动静,终于在掌灯时分小太监与往常一样回房稍事休息,之后便会等待皇帝传唤夜宵了,对了,他的名字是叫小璇子的。
在小璇子发现我之前,我迅速地迷昏了他,他连一声都没出就倒了,其实这种时候最好是把他杀了比较保险,但是我居然产生了不愿伤及无辜的想法,于是只是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扒下来在自己身上穿戴好,然后加大迷药的剂量保证他可以睡三天三夜不会醒,然后把他扔在衣柜里,还很好心地帮他裹了床被子在身上。
忙完这一切,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我把身上的装备细致地检查了一下,然后对着镜子最后修饰了一下装扮,确保没有破绽,便开始耐心地等待皇帝的传唤。
最后再温习一下行刺计划:为了防止皇帝找人试毒或是忘记吃夜宵,我不打算用在夜宵里下毒的方法,而是采取更为保险的做法,用淬了毒的匕首将他喉管割断一击毙命,这样他无法发出叫喊,我可以在所有人发现之前迅速全身而退。若是一击不中,我就力求伤他,匕首上的毒是我特制的,只要擦破一丝油皮便可要他性命。我观察过皇帝虽然也习过武,却只是为了健身,武艺并不高强,所以在贴身侍卫赶来之前我伤他应该不难,不过一旦出现此种情况我的处境必定万分凶险,一旦被俘就要立即咬破藏在牙齿中的□□给自己一个痛快,免得多受折磨。
刚想完行刺过程,传夜宵的旨意到了,我打点好十二分精神,接过专人递来的食盒,平静地送到御书房,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隐藏自己的杀气,否则难过两大高手这一关。
还好,最近一段时间我对气息控制的刻苦练习没有白费,我顺利地通过了最后一道关卡,终于进入了御书房,皇帝就坐在距我不远的龙座上,正埋头伏案疾书。
“皇上,奴才给您送夜宵来了,请皇上保重龙体,趁热用吧!”我学着小璇子的腔调,边说边不动声色地向皇帝靠近。
“嗯,朕还不饿,先放在那儿吧,一会儿再吃!”皇帝头也不抬地回答,声音居然还很年轻,看来这是个少年天子,而非我想象中的成熟老男人。唉~真是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要担起重担,劳心劳力还有人要暗算你,不过,你很快就能解脱了,我会尽量减少你死前的痛苦的,算是我对你的同情。
“那奴才就把它放在皇上身边吧,也方便您食用。”一步、两步、三步,我继续向他移动,故作体贴地放下食盒,同时小心地目测与他的距离,直至到达最佳的行刺位置,隐藏在袖中的匕首悄然出鞘,犹如一只静候猎物的毒蛇。
“好啦!你下去吧!”皇帝的眼睛始终盯在奏折上,漫不经心地打发我。
“是,奴才告退!”我应和着,终于做好了准备,舞动匕首,发出了雷霆一击。
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这是必杀的一击,也是决定了我命运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