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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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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是谁?只能说,阿花绝不是李笑那破草屋的看门狗,他这人若真想养什么估计等饿死的冤魂上了门也只以为是不小心窜错屋子了。

那名为阿笑的俊挺江湖少年郎真的叫阿笑吗?这个,李笑也不知道,只是初遇时那漫天的白菊高雅清贵却极为不祥,但却衬着年芳十岁的少儿郎人如此花。虽然李笑其实想称呼喜穿黑衣的少年为“如花”的,可那明知遇人不淑却依旧亦步亦趋紧跟他的少年却抵死不从,更甚者拿起他师父的牌位以牌相胁。

李笑不明白,普通戏文里不是以死相逼吗?这小小人儿怎么就挑块明明极不起眼破牌子哩?

后者冷笑,射将先射马,不拿捏住死穴与其以自家性命相胁不如善加利诱威逼。于是,一个明明只相见不过十二个时辰的少年郎一眼便看穿李笑的豆渣心,完败,退而求其次,改称“阿花”吧。

后者憋红脸险些岔了气,企图用前一招故伎重施,却遍寻不得那块破牌子。终于,在N次努力下气馁的发现当初明明仅十六岁的大好青年居然如失心症般真记不住他名字时,不得不放弃,李笑估摸着,一胜一败,尚不辱师门,可喜可贺。

于是,喜穿黑衣眼如冷刀的少年现今已到了当初青年的双八年华,相识六年却鲜少在有人知两者关系,只因实在受不了那如诉如泣的“阿花”二字让外人知晓,可悲可叹。

“阿花~~”行近城郊草屋旁,青年突然顿悟,转身拦住欲进屋的少年,如水双眸盈盈而望……

明明六伏天,少年却不禁冷颤,一滴冷汗顺着苍白脸颊顺势而下。青年毫无所觉,喜孜孜的拎着小手,一步三摇扭扭捏捏如大姑娘上花轿牵着少年来到草屋后一几乎与草屋同大的柴房前,轻推柴门盈盈的望着少年已然开始惨绿的脸庞。

“这,是什么??”少年自诩见过些大风大浪,此刻却只觉下盘发软。

“纸鸢!!”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为什么这么大??”

“??这么大的方能载人啊?”

“……”少年此刻一脸三变,绿得发光。

“阿花啊,这可是足以惊天地泣鬼神之发明啊,想想,人居然能如纸鸢般在天遨翔,岂不快哉??”

“……如何下来??”

疑惑的眨眼,眉间笑意昴然,“这种事,等上去了再说。”

“……”脸色已趋向暗黑。

“阿花,要不,这次我上?你在下面帮我看着??”青年适时的提出建议,孰料少年的脸砰然爆发,“不!我来!!”凤目横飞,毅然抬眉。

好胆识啊,青年暗叹。

只是,下一刻,从草屋中冲出四道身影齐齐跪在少年身前,从小到大,从高到矮,整齐划一,齐声高喊:“少主!!不可啊!!”真是肝胆俱烈,闻者心惊。

“闭嘴!!我是少主还是你们是!!”

“……公子,你快劝劝少主!!此事凶险,万万使不得啊!!”四目齐齐射来,李笑耸肩无奈一笑,说是请求,可四双美目中射出的目光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我说了我去就我去!!哪来这么多废话!!!”说完少年狠狠踏入柴房,视死如归的站于那人型纸鸢前,套上一旁绳索,驾轻就熟。

好胆识,也好鲁莽,青年无心无肺的在旁想道,此人长命不得。

思完,拎起长绳,一头系于鸢上,另一头系于一旁爱驴身上,环顾,指着仍跪地的四个黑影,“你,就是那个最小的,就叫你小四吧,去,帮我屋里一坛酒搬来。”“小四”怒目相视,却碍于主人之面,不得依命。

再想想,抓起一旁桔红外套指着另一黑影。“你,是不是当中轻功最好的?就叫阿三吧,披着外套去崖边,切记,我不让你移动切不可乱动,不然实验失败,后果自负。”可怜被称为“阿三”的妙龄少女,恨恨咬牙也只得行事。

剩下两弱冠孪生青年疑惑不解的互望,“公子,你这是??”

笑眼看去,“阿双们啊,好歹你们识我最久,应该知道我对新物开发的执着吧??凡事都需要不断验证方能可行。”语重心长,被称为阿双们的孪生子对视,只是不明白为何每次都是自家主子受苦,想想前一段时日的爆雨梨花筷,再前段时日的冲天焰炮,若不是自家少主武功尚可且随机应变,现下早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只是就算跟了这两主子三年有余,却仍不明白他们唱的是哪出戏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一晃神,“小四”已嘟着嘴拎来酒坛,“阿三”已着红袍立于崖边,一切就绪。

李笑满意点了点头,轻抚爱驴,“你可曾反悔了?”目视下,声却对着身后已然将自己绑于纸鸢上的黑衣少年说道。

“不悔!!”铿锵有力,咬牙切齿。

“……”李笑不再发一语,重重将驴头按入酒坛中,可怜的畜牲不知,咕噜咕噜喊下一坛,恍惚中抬起头,却视远处一红点,耳边响起一魔魅之声“驴儿啊驴儿,前面可是你最爱的胡萝卜,要吃不??”顿时四脚撒开,带着后方配有木轮之人型纸鸢,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崖边冲去,其脚力可拼骏马。

颠沛之上仍看清时机,抓着前阵发明“散音筒”直冲眼前红影喊道:“阿三!!往左移!!快点儿,用轻功!!”红影听命而动,醉驴如受冲蛮牛划一弧度转势而去,身后的巨型纸鸢却随着冲力直向崖旁冲去,一刻不停,还真若飞天而行。

此时,李笑丢去音筒,从怀中突然抽出一匕首,不顾四边想起的惨叫声,直直向驴身上那绳索砍去,一击未成,待再想使力,无意一晃,望进了上方黑衣少年那双清冷的双眼,没有怀疑,没有不信,仅仅如一潭幽涧清水,望入李笑心中,透着沁入脾肺。

名为“阿花”的少年也正看着下方的李笑,看着他眉间一点红痔,渗着笑意,却也看见了双目中隐现的杀意。

李笑望着少年那一潭山涧之水,猛然醒悟时,却发现大势已去,四大护卫已然制住疯驴,更是护主心切的拉住绳索疾步向前再而渐渐缓下,终至少年安全落地。

李笑只是看着,看着如花一般的少年脸色苍白,一身冷汗浸湿了衣褂,目光却执意盯着李笑,一刻不离,眸中的炽炽深情盯得李笑大叹:该断不断,是为被祸害……

是夜,把自己的爱驴放牛吃草,自生自灭,明日若需它只要高挂一胡萝卜,自是愿者上钩。

“你啊,这是何苦呢??”带丝不忍,李笑看着到现在还未还过神来的少年,想到,阿花幼时曾险落于崖下,因此对高处还真有点畏惧,所以,他也没想到今日他真愿替他一试……

“你呢?何苦逃呢?”少年依旧白着脸,他对他的深情已非一朝一夕,可他却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尽想着法子撵他走??

“呵呵,儿子,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来,为爹的请你好好喝一杯。”

无奈的翻着白眼,现在又想到以身份压他吗??无语的灌下一酒,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势在必得。

于是,你一杯,我一碗的,四大护卫在旁随侍,底下波涛汹涌,表面其乐融融,只是事无完全,一破天剑啸割碎草屋,“好个百晓生!!好个信口雌黄!!居然如此戏我!!看我不拿你项上人头以祭先祖!!”早时茶馆那佩剑青年一脸怒视,剑气凌然。

啪!!芙蓉少年怒目冷视,手上竹筷立断,四大护卫应声而出,“何人居然敢在阎罗门少主面前放肆!!”

“阎罗门!!”来者似是一惊,若称这天下皇室为明江湖为暗,那这江湖,便是云天为明,阎罗为暗。赫赫有名的暗杀门少主真与这痞子有关??

屋内李笑幽幽一叹,“我说真话没人信,若说假话,又待如何??

少年轻皱眉间,这样的李笑,他不喜,更心痛。“杀!!”

听着门口惨叫,见怪不怪,李笑不是良民,更何况良民更不是大侠,救死扶伤这戏段不会在他李笑身上演出。

只是,想想自己曾经的衣食父母,不禁感叹,师父他老人家势必又得袒上一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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