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蓝的,树是绿的,花是红的;春风拂面,舒服极了,一切暖洋洋的,的确是个好天气。
但萧羽和欧阳延却高兴不起来。
来的时候三个人有说有笑,离去却只剩两个人。少了一个人,就算再美的景致,他们也不会觉得。
“哎哟,这么久都没有消息,龙大哥究竟是去哪儿嘛?”欧阳延心中烦闷又无处发泄。
“你也听到了,”萧羽道,“方丈大师说那条河是通向入海口的,到了现在还没有消息,他们多半是被冲入大海了。”
“老天保佑,龙大哥没事!一定没事……”欧阳延喃喃道。
“放心吧,”他拍了拍欧阳延的肩膀,“我有直觉,龙大哥现在没事。只不过可能被困在某处,或是冲到比较远的地方,一时间回不来而已。我们沿海岸线打听,准会有消息的!”
“嗯。”欧阳延点了点头。
两人沿街走着,突然,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闪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萧羽定睛一看:长发披肩,血样红唇,赫然正是那上次见过的天蝎美人!
萧羽心中一怵,挡在欧阳延身前,道:“不好意思,你挡了我们的路。”
天蝎美人微微一笑:“我知道。”
“你想怎么样?”欧阳延对她怒目而视。
天蝎美人:“我不想怎么样,不过是有些事要问你们。跟我走吧!”说着便要拉两人的手臂。
萧羽道:“有什么话在这儿问就好了,我们不会跟你走的!”
天蝎美人:“我只想知道上个月少林寺中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独孤藏花会与龙日飞一起坠崖?你们两个知道得最清楚,这恐怕不是一两句就说得完的吧?”
萧羽和欧阳延还未答话,天蝎美人这句话却引起了刚刚走过两人的注意。
而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才刚下山的独孤鸿与岳盈。两人对望了一眼,转身朝他们走了过去。
欧阳延轻蔑地笑道:“你不是十大邪煞之一吗?怎么,连这点小事都打听不出来?还用得着跑来问我们,真是丢脸!”
“你……”天蝎美人气得刚要发作,萧羽已经接道:“我告诉你。独孤公子要杀龙大哥,他们脚下没站稳就坠崖了,就是这样。听圣主教的人说,恐怕他们被冲入大海了……”
“冲入大海了?!怎么会这样?”天蝎美人道,“你们跟我回去慢慢说清楚,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欧阳延:“谁要相信你?我们才不要跟你走呢,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天蝎美人哼了一声,冷笑道:“今天你们遇上我,以为还能自己作主吗?”
“人家要走便走,你凭什么将人留下?”一个娇笑声传入三人耳内。
“什么人!”天蝎美人转向来声处,只见锦衣华服的一男一女已立在自己身前。
两人不过三十来岁,气度不凡。男的冷硬,女的娇柔,宛如一对官宦夫妇。
天蝎美人冷冷打量两人半晌,道:“你们是什么人,也敢阻挡本姑娘的路!”
忽然,咯咯咯……传来一阵笑声,那中年美妇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问我们的名姓?”
岳盈此言一出,登时引得天蝎美人满脸寒冰。她是十大邪煞之首费北歌的养女,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并被破例列入十大邪煞之末,何曾被人如此轻看过,不禁怒从心起,喝道:“敢如此轻看本姑娘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
“是吗?”岳盈笑道,“那你恐怕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我出道的时候你还被人抱着包在襁褓中呢!”
“你……”天蝎美人气得面红耳赤,“我到要瞧瞧你能将我怎样?我可要出招了,你小心些,莫要叫人误会我欺负老人家。”语声未落,只见一只黑黑亮亮的蝎子自她衣袖中滑了出来,直扑岳盈而去!蝎身虽只有果核般大小,但蝎尾摆动,滑行如风,足以摄人魂魄!
“怎么,说我老?你休想激起我的怒气!”岳盈见她出手如风,轻笑着挥出衣袖卷向那只毒蝎,只一瞬,待她展开衣袖时,毒蝎已不复存在,只剩一捧黑粉散落在地。
天蝎美人心中暗惊,猛抽了口气:“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么?”她笑道,“我几乎有二十年没下过山了,说出来你也未必听过。若是你真想知道,回去问问费北歌,他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你认得家父?”天蝎美人倒退了一步,“好,看在我义父面上,今日暂且不与你计较。”
看着天蝎美人远去的背影,萧羽和欧阳延心中暗喜。
萧羽走上前冲岳盈一揖:“多谢女侠出手相助,萧羽感激不尽。”
“女侠?”岳盈哑然失笑道,“你叫我女侠?我活了几十年从未有人称我是女侠。”
独孤鸿轻声道:“若然他们知道你是何人,绝不会做此称呼。”
岳盈瞟了他一眼,对萧羽道:“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不过……我们两人久未涉足江湖,不知最近都发生了哪些大事,如若两位并无要事,可否说些给我们听听?”
“当然可以,我们现在没什么要紧事。”欧阳延道。
萧羽也点头:“知无不言。”
“好,我们就边吃边谈。”岳盈笑道。
萧羽在前面带路,岳盈和独孤鸿慢慢跟在他们后面。
“你一直盯着他们,看什么?”独孤鸿轻声问岳盈。
岳盈淡淡一笑,轻叹道:“好一对金童玉女,我只是感叹罢了。”
“不会是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吧?”独孤鸿笑着问。
“我哪有,入教后我可都是规规矩矩的。有时看着他们一对对的,心里很难受,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还真有可能忍不住出手。”
独孤鸿轻叹一声:“这世上不幸的人已太多,若是有人真心相爱,我们应当祝福他们。”
岳盈摇头苦笑:“我只是不甘心,为何有的人可以那么幸福,而我却这样……”
独孤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两个孩子在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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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叶子青与欧阳苦快步走入圣主教分堂。
“青儿,你们终于来了。”看着伤愈的妹妹,叶放歌终于放心地笑了。
“属下欧阳苦参见堂主。”他单膝跪地。
“起来。欧阳坛主辛苦了,去休息吧。”叶放歌道。
“多谢堂主。”欧阳苦躬身而退。
欧阳苦一走,叶放歌这才卸下所有的威严,变回一个真真正正关心妹妹的哥哥:“知不知道我得到消息说你不见了,有多心急?藏花已经失踪了,若是连你也丢了,真不知道我会怎样……”
听着如此诚挚的话语,青儿心中特别感动。第一次,她看到如此人性化的大哥。以往的叶放歌,在人面前是个威严的人。他有权、机智而又沉稳。圣主教的堂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当得了的,所以,他克服一切情感,做好一个冷面公正的堂主。
“大哥……我没事,我现在没事了,你不用担心。”青儿哽咽道。
“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叶放歌柔声道。
青儿笑着走上前:“这次多亏唐浚,可惜,他是唐家的人。”
提到唐浚,叶放歌叹了口气,没有开口。
“怎么了,大哥?”
叶放歌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才道:“有件事,我要先告诉你……”
“嗯?”
“教主已经到这里了,你知道吧?”
“嗯。”她有些不解。
“教主这次下山主要为两件事:第一是寻找藏花的下落;第二是为了找唐家堡报仇。”
“报仇?找唐家堡!”叶子青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她脑中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