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溪水清澈见底,灿烂的阳光映照在水中,不时的折射出几丝耀人的光芒。几只小鸟倚在岸边支出的树枝上,动情的嬉戏着。男子一身黑衣,静静的坐在岸边,右手旁是一把看不出有什么惊人之处的剑,惟独那剑柄上有着许多磨损,可以看出那是经过岁月的洗礼的。男子妖艳而又蛊惑人心的眼眸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种魅惑的光芒。
手放在腿边,落老爹的表情今日他全看在眼中。那样的仓皇,莫非,他知道知音草。原本松开的手紧握,他若知道知音草,那便是好的,这样自己也便可以省去一些时间寻找。水中似乎映着那张苍白的容颜,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那样的淡然,那样的聪慧。那个想念的病弱女子。
“绝圣使可是在思念那个她了么?”女子的娇笑声突然响起,萧寒月没有回头,他早知道她会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不过没有什么害处,所以自己便也不在意了而已。
“你的话太多了。”男子冷冷的说道,原本紧握的手松开了,妖艳而蛊惑人心的眼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今日的事,宫雪舞说的太多了,他向来不喜欢对别人透露出自己太多的事情,即使熟稔如她,也从未问过太多关于自己的事,今日,却被宫雪舞告诉了别人,心中确实是感到不快。
“落老爹今天的表情可很是奇怪呢!听到知音草的表情仿佛是他知道的一样。”女子坐在树上,微微摇晃着双腿,几缕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映照在女子身上,让女子显得更加妖异和绝丽。眉轻皱,原来她也看出来了,那么说并不是自己看错了么。
“归梦阁阁主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归梦阁的教众也不担心吗?”依旧冷冷的语气,萧寒月转移了先前的话题,东君剑躺在身边,依旧从不离身。
“嘻,绝圣使是在担心我吗?”女子娇媚的笑着,红衣一闪,树上便没有了影子。“绝圣使这个样子真的会让我以为绝圣使是在担心我呢!”女子躺在萧寒月身旁的草地上娇笑着。绝美的容颜在阳光下闪动着眩目的光彩。
依旧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因为女子的话,表情有过一丝改变。男子依旧看着水面,妖艳而蛊惑人心的眼眸中泛出一丝锐利。浑身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
“即使是说谎绝圣使也不愿意么!绝圣使可真是一块大木头。”女子娇笑的语气中却多了一份懊丧。绝丽的容颜也微微黯然。
“即使是说谎,绝圣使也不愿骗我吗?不愿骗我,不愿骗我。难道那个人对绝圣使就是那样的重要吗?”女子起身,身体紧紧的蜷缩在一起,红衣在此刻却显得那样的哀伤。
依旧没有说话,左手却轻握,那里有着她的发。
“那是那个人的头发,对吧?”红衣女子突然说了话,绝美的脸上已不复先前的哀伤,却是与之前判若两人。
男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水中,三年,原来自己这三年来一直将自己最深的感情埋藏在心底最深处。如今却是在另一个女子的提醒之下顿然醒悟。莲衣,三年了,聪慧如你,是否早已看透了我的心,抑或是同我一样被深深的蒙蔽了。
“那个人是病入膏肓了吧?她的头发泛着一种诡异的颜色,却不是中毒了,而是被恶疾缠身,恐怕她活不了多久了。”红衣女子依旧笑着,语气中似有了一抹幸灾乐祸。毕竟只有那个人死了,那双妖艳而蛊惑人心的眼眸才能真真正正的完全属于自己。
手一僵,男子身上的气息比先前更为冷冽了。病入膏肓了吗?原来她一直便是处在这样临死的境地之中,离死竟是那样短的距离。为什么自己竟从来不知道。这一刻,萧寒月突然怨恨起自己这三年来的沉默,为何三年来,自己除了知道她患病,其余的关于她的竟是一无所知。病入膏肓,这一刻,他开始怀疑,再见面时,是她生抑或是他生,或者是两个都死。莲衣,为何竟从来不告诉我。妖艳而蛊惑人心的眼眸中有了一抹痛楚。
“难道绝圣使不知道么?”看向眼中略带痛楚的黑衣男子,绝丽的容颜上带了一抹不相信。
“她的病可治的好?”痛楚消失,眸中依旧冷冽,男子问道,冷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没有药可以治好她的,她现在实际上便是一个活死人吧!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让她可以暂时的延续她的生命,但,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当她全身的器官停止了运作,她也便会死了吧!”红衣女子依旧笑着,绝丽的容颜上带了一抹不易另人察觉的哀伤。
手握的更紧,指间深深的陷入了手心。萧寒月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活死人,原来一直她便是过的那样的生活,难怪那双手总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难怪那张脸上永远只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难怪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中没有一丝情绪,难怪那张脸上永远只有淡然。她是早就知道了的吧!知道她的生命已快走到尽头,但为何她却从来都不告诉自己,是怕自己担心,抑或是觉得没有告诉自己的必要。一想到这里,萧寒月突然感到一阵心痛,那不是同心草发作时的心痛,而是一种发自内心,出自灵魂深处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