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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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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你不幸生在魔教,身上流着的是魔血,你又身具异能,你长大之后,是会为祸人间的呀。娘亲不愿看见生灵涂炭,只有以‘镜花’咒封了你的身体,使你不能长大。以后你不要爱上别人,因为你的身体是不会长大的,情愫只会触发你身上的‘镜花’,使你的生命更为痛苦。你会做恶梦,你会心神不宁,这都是你身上的异能与‘镜花’冲突的结果,你身上的异能,虽然在你引导之下会向好的方面发展,但它本质仍是邪恶的,如果‘镜花’不能压制它的话,你就毕生带着这个护符,这个护符是历届魔教长老毕生精力所聚,有着你身上异能同样的力量……娘亲不忍亲手杀你,只盼这个护符能够帮你,保佑你逢凶化吉,不似娘亲这样毕生痛苦……”

檀香跌坐在窗前,娘亲去世前的一番话在她心头清清楚楚地流过,她的娘亲只活了三十余岁,死时容颜还是一名少女模样。檀香脸上慢慢地泪痕纵横起来,喃喃道:“就是自己最爱的人,也会欺骗自己,就是曾经爱过自己的人,也宁愿放弃我的生命,这个护符,于檀香来说,已经是没有用了……娘亲,你为何要对我下‘镜花’之咒呢,为何不杀了我,如果,如果那时死了就好了……”

窗外是在下雨吗?我为何只感觉到凉意,却听不见风声和雨声,只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三日后,黑白盟杭州分舵。

胡飞到的时候正是深夜,深夜的分舵竟是灯火通明,胡飞心中忐忑不安,暗想:“出了什么事了?难道是盟主出事了?”

他掏出陶笑给他的令牌,大声求见。

从大门到里堂,站着二十来个护卫,一个传一个大声喊了进去,里堂大门“呀”地一开,胡飞梦中见过的人走了出来。

胡飞看见盟主无恙,先松了一口气,却看见雪狼紧随盟主身后,不禁大喝道:“盟主,小心。”

盟主笑道:“胡大侠,你是叫我小心什么?”他的相貌威严,但一微笑起来,却是想不到的慈祥,把人心中的戾气都化作祥和。

胡飞深深吸了一口气,指住雪狼:“我请盟主小心这个人,他本性已迷失,想暗杀盟主你。”

盟主笑道:“多谢胡大侠百里赶来示警,他对我有杀意,我已感觉出来,不过我留他在身边,正是想看看他为何还不下手。”

胡飞奇道:“是啊,他竟赶在我前面,来到却又不下手,很是奇怪。”

盟主微笑道:“他只比你早来两个时辰,我见他两眼发直,目露凶光,站在我床头,便知来意不善,可是,他却好似突然失了神志,不肯下手。”

胡飞细看雪狼,见他两眼发红,正是月圆时候的模样,但神情痴呆,竟是不肯说话也不肯动手。他也猜不透是何道理,从怀里掏出檀香的护符,挂在雪狼颈上,说到:“小子,算你好运气,没有动手,这便醒来,随我回去吧。”

盟主本来一直拈须微笑,见到护符,脸色忽然一变:“胡大侠,这个护符,你从哪里得来?”

胡飞道:“我的一位朋友给我的。”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年龄若干?”

胡飞心中虽然奇怪,却还是答道:“我的朋友叫檀香,年方十……十三吧。”眼角不禁轻轻抽搐了一下。

盟主喃喃道:“原来是个女孩子……她与这男子又有何关系,为何把护符给你了?”

胡飞看看雪狼,忽然道:“盟主,我很敬重你老人家,但此事与你无关,我的朋友犯了错,胡飞自会解决。”

盟主怔了怔,缓缓道:“你说她与我无关?嘿嘿,你可知道我姓檀,你说的那位朋友,是我的女儿。”

胡飞心头一片萦乱,倒退几步。

雪狼忽而喃喃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胡大哥,是你带我来的吗?”

原来护符起了作用,雪狼的神志又恢复了。

盟主看着胡飞脸上神色:“你不相信?你不相信当今盟主曾与魔教女子有一段旧情?”他的神情有点忧伤,缓缓道:“那是我年轻时候的事了……那时的魔教已经式微,留下的人也都已经消去害人之心,但我却不知道……”忽然身躯一震:“你说的那个叫檀香的女子,是十三、四岁年纪?”

胡飞道:“看上去是十三、四岁,但她自己亲口承认,她长到十三就再也没有长大过。”

盟主神色惨然,颤声道:“可怜的孩子,她也中了‘镜花’。”

胡飞奇道:“‘镜花’不是魔教的神功吗?盟主怎么好像说的是中毒一样。”

盟主道:“不是神功,是一种魔咒,受咒的人异能被压制住,身体不能长大。当年檀香的母亲也是中了‘镜花’,我那时爱上了她,一心想等她长大了跟她成亲,却总是等不到。”

胡飞听得好像是在说自己,脸色都变了。

“可是她总也长不大,后来我才知道若破了‘镜花’,魔教的力量就会散发出来,为祸人间,我下了决心,为了百姓,得杀了她……”

胡飞“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可是,她却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下手,我不能杀她,也不能爱她,因为情愫会激发‘镜花’……我至今还不能忘记她哀伤的神情,她的眼睛……”

胡飞似听得傻了,忽然道:“可是你没有杀檀香的母亲,天下也没有什么异象啊,现在闹出的事情难道不是檀香的作用吗?现在,却为什么祸事连连,都是天下要乱的迹象?”

盟主抬头道:“你们怀疑是檀香的作用想扰乱人间秩序吗?不是的,她中了‘镜花’,这‘镜花’一日不解,她的力量就没有办法完全释放出来,而且,我渐渐明白这种力量是可以转化的,可以害人,也可以救人……我是误会了她这么多年。”说到后来,他已经不知道是在说檀香还是檀香的母亲。

胡飞结舌道:“可是……可是……”

盟主道:“本盟出了事,手下弟兄大多以为是朝廷暗派的高手,只我和笑儿觉得不是,笑儿认为朝廷不会这样偷偷摸摸,而我,却觉得像是魔教所为,及至今日见着他。”他把雪狼一指,“还见着了你的护符,我就更坚定了我的想法。这里一切都是因为他,他中的是魔教另一种魔咒――‘水月’。”

“‘水月’下在男子身上,男子也是不能长大,却恰与‘镜花’相反,‘镜花’压制体内异能,‘水月’却激发体内邪恶力量……难怪我刚才看你就觉得眼熟,你是服侍在大公主身边的那个僮子吧。”

盟主转向雪狼,合了合眼:“十七年前,檀香还没有出生,你那时就已经是十八岁了……”他蓦然睁眼,两眼中光芒骤射,大喝道:“你今年正是三十有五,昊天,你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雪狼身躯一震,脸色大变,似听到了春雷骤响一般,眼光一暗,随即亮了起来,喃喃道:“我是……昊天。”

盟主道:“‘水月’一旦记起自己名字即解,昊天,你还没有把往事想起来么?”

昊天脸色阴晴不定,过得一刻,终于缓缓道:“不错,我都想起来了。”他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此刻一抬头,竟有了壮年人的神气。

盟主冷冷道:“一年之前,檀香年满十六,体内的‘镜花’激发了你体内的‘水月’,你可还记得你做过什么事?”

昊天想了又想,却道:“我记不得了,我只记得刚才我很想做一件事,可是一直有人在我耳边叫我不要做,我就忘记做了。”

盟主脸色一寒:“你一句不记得了就想推托过去吗,我问你,本盟五名高手可是你害的?”

昊天脸色大变,退了两步。

盟主“哼”了一声,不怒而威:“说,是不是你干的?”

昊天又退了一步,咬了咬牙,道:“不错,的确是我干的,但那时我心智被迷,并不知晓自己干了什么事……但伤人的既是我,我愿意留在黑白盟做事,养活我伤害之人的家人,赎我此生之罪。”

盟主还未说话,他身后一个青年汉子已喝道:“你别惺惺作态,你既是魔教中人,又怎会悔改,你伤害我盟中兄弟多人,此时就留下命来吧。”他长得甚是清秀,但双手特别大,骨节都凸了出来,犹如老梅枯枝,正是黑白盟三大护法之一“骑龙爪”方莫奇。

盟主点点头:“你纵是有心悔改,但本盟五条人命,终是需要交代,你……自行了断吧。”

昊天抬起头来,神色惨然:“难道魔教中人便不是人了么,我诚心悔改,你们却不肯给我做好人的机会……”

方莫奇踏上一步:“少废话了,你既不舍得死,就让我帮你吧。”他是‘神弹老儿’的女婿,早已立志报仇,此刻见是盟主旧识,只怕盟主心软,一招“登龙爪”便向昊天胸口掏去,毫不容情。

忽一人叫道:“慢动手。”飞扑过来,一手推开昊天,一掌向方莫奇迎来。两人手掌一触,方莫奇蹬蹬后退两步。

出手的人正是胡飞。

方莫奇变色道:“胡大侠,怎么?你要救这厮?”

胡飞道:“此人既已诚心悔改,何不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方莫奇喝道:“杀人偿命,这就是江湖规矩。”

胡飞脸色微微一变,却道:“他杀人之时毫不知情,他现在便如重生,难道前生所做的罪孽也要他此生偿还么?”

方莫奇道:“但总是他这人欠下的血债,他今日不纳下命来,我们弟兄牺牲的性命难以交代。”

胡飞转向盟主,朗声道:“盟主,你为天下第一盟盟主,见识自应不同。我胡飞只知侠义之道,不在仇报,而在仁恕。今日见此人有心悔改,胡飞想提个不情之请,请盟主网开一面,留下他性命来赎罪吧。”

方莫奇喝道:“不行,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饶恕得如此轻易,杀人也不用偿命,这不是乱了江湖规矩?”

盟主脸色平静,眼光却闪烁不定,似是心意摇摆不定。

方莫奇见盟主不作声,大喝一声,双手一错,又向昊天扑来。

胡飞叫道:“慢动手啊。”伸手来格。

方莫奇蓦地收招,凛然道:“胡大侠,你是一心要护着你的人了?我敬你远来是客,又是陶笑朋友,这才让你三分,不然,今日留下来的便不止这小子了。你今日莅临本舵,还想带人出去么,为免也太欺我盟没人了吧。”

胡飞给他一番话激起一股豪气来,哈哈笑道:“你想杀人,我想救人,你也不用敬我是客,更不用给陶笑面子,你要出手,这便冲我来吧,我胡飞独来独往,可从未怕过谁来。”

方莫奇面色一变,便想扑上。

盟主忽开口道:“且别动手。”

方莫奇脸色微变:“盟主。”

盟主摆摆手,缓缓道:“昊天今天不留下性命,我的确难以对兄弟交代,胡大侠,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胡飞心头一沉,盟主这句话,无异已判定了昊天死刑,不禁向昊天望去。

昊天脸色苍白,惨然道:“胡大哥,昊天自知罪无可恕,你也不用护着我了……你年纪原来还比我小了几岁,我却还是愿意喊你一声大哥。”他朝胡飞深深一躬,走上两步:“这便动手吧。”

胡飞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只觉得他还是那个纯朴的少年雪狼。不知怎地,心底一痛,又想起多年以前那只死在他手上的小狼,那至死不闭的眼眸似乎还在一声声地问着它的主人:“我有做错吗?我不过想保护主人你啊。”他不禁闭上了眼,喃喃道:“当日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但今日……”蓦地睁眼,看见方莫奇一招龙爪手直取昊天天灵盖,昊天竟是昂然不避,他心头热血一涌,大喝道:“今日我不许你伤他。”飞扑上前接了这抓。

方莫奇脸色铁青:“胡大侠,你今日是要给我们黑白盟难看了。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头,你想你真的能在这带着人全身而退?”

胡飞朗声笑道:“胡飞人虽鲁钝,却也有所为有所不为,至少对着一个毫不还手且存心悔改的人,我胡飞绝不会痛下杀手。今日你黑白盟无论作何决定,我胡飞觉得这人罪不致死,虽是不敌,就是拼了这条命也是要把他带出去的。”

昊天听得胡飞这句话,脸上露出感动得想哭的神情,颤声道:“胡大哥。”

胡飞微微一笑:“雪狼,我不许旁人伤你。”竟是把昊天又唤回雪狼。

方莫奇咬了咬牙,双爪错落,直取胡飞。他人称“骑龙爪”,正是以成名绝技为命,此刻愤然进攻,忽掌忽爪,十分凌厉。

胡飞掌影翻飞,与他斗作一团。只见两条人影忽分忽合,翻翻滚滚,从殿前斗到殿后,已是过了百十回合,只见两人身影越来越模糊,偏生两人都穿着灰色布衣,竟是难以分辨。两人虽都不用兵刃,这一番拳脚较量发出的拳脚风声却是比刀风剑气更厉上几分,震得院子里的老树木叶翻飞。

又斗了数十回合,忽地“蓬”一声闷响,两道人影蓦地分开,一人蹬蹬蹬后退三步,立定了桩,长长吐出口气来,哈哈一笑:“好久没有打过如此好架,好畅快。”却是胡飞。

另一人如断线风筝般向后激飞,掉到了大厅里,只听“呖喇”一响,殿中大柱竟被他几乎撞断了,那人也是凶悍,借一撞之力又飞扑胡飞。他扑到半路,一只白布绸子做的衣袖在他身侧轻轻一引,把他急扑之势拨得转了个方向。他身形一转,脚已落地,竟是那人把他飞扑之势轻描淡写地化掉了。只听那人道:“莫奇,你歇歇吧。”

方莫奇开口道:“盟主……”胸中一阵气血翻滚,正是胡飞适才那一掌之意,他一张口,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盟主缓缓道:“你且站在一旁调息去,伤虽不重,但若不调理,留下后患就不好了。”

方莫奇道:“盟主,我……”

盟主点头道:“我明白,我替你岳丈讨回公道便是。”伸手宽了外袍,反手递给了方莫奇。

方莫奇不再言语,接过布袍,退到一边去了。

却有两名中年汉子踏上前抢着道:“盟主,我来会会这厮。”

盟主摆摆手:“你们都退到一边去,不然传得出去,说我们倾一盟之力欺压两个小辈,成什么样子。”

看住胡飞,缓缓道:“胡大侠,我知道你是笑儿和檀香的朋友,但今日之事,除非留下这人性命,否则难了。胡大侠,我不想和你动手,你留下这人,这便去吧。”

胡飞刚才观他出手,自知绝非此人对手,但他天性最是执拗,此刻只觉一阵豪气油然而生,仰天一笑道:“盟主,你不用客气,胡飞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一言既出,今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保得此人平安的,你这便出手罢。”

盟主神色凝重:“你非我对手,你跟他也不过数月交情,何必非要为此人陪上性命?”

胡飞看住手掌,缓缓道:“不错,我跟他确没有什么过命的交情,但道义之所至,今日我不出手护他,心中难安。我也知非你敌手,但大丈夫为人处世,并不是要有十分把握的事才会去做的,就是明知不可为,为了心之所安,也还是得放手一搏的……老盟主,你这便出手罢。”

盟主点点头,不再言语,踏上一步:“请。”

这场比掌,却不比刚才那场精彩,胡飞虽仍是掌影翻飞如风,但竟像是粘在蛛网上的蜻蜓,虽是扑扑棱棱,但明眼人一看,却都知道它是挣扎不了多久的了。胡飞汗出如豆,掌风却是越来越弱了,这网中蜻蜓,已渐渐失了力气。

盟主叹了口气:“胡大侠,老夫敬你是条汉子,你这便住手吧。”

胡飞咬牙道:“你若答应放过雪狼,我这便住手。”

盟主只是叹气。

胡飞气势已是越来越弱,自知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心头一惨,想到终是不能救得雪狼性命,不禁向昊天望去。却看见昊天脸色阴冷,眼睛竟微微红了,忽而把衣襟一把撕开了。胡飞看得分明,知道昊天为解自身之危,正准备以啸声震敌,不禁大喝道:“雪狼,不许你长啸……”心神一分,胸口已中了盟主一掌,整个人给震的倒飞出去。

昊天疾冲过来,一把接着,急道:“胡大哥,你怎样了?”

胡飞口中鲜血狂喷,洒得胸前衣襟尽是鲜血,还算盟主这一掌没有尽力,没有取他性命,但这伤正中胸膛,却是颇重。

胡飞呛咳几声,又喷出一口血来,却道:“雪狼,我不许你用摄心啸声……”

昊天眼圈都红了:“他们苦苦相逼,难道我们就得把命送在这里?”

胡飞道:“你既已立心重新做人,这魔教的功夫便不能再用,你若再伤一人,胡飞今日救你有何意义……”

昊天垂首道:“难道我们就这样任人宰割么……?”

胡飞缓缓道:“你若以魔教功夫再伤一人,你便不算重新做人,胡飞今日丢脸事小,但你即便脱身,他日你心可安?今日别人为你昔日之事不肯谅你,你我力不能敌,胡飞陪你把命送掉就是了,你不要忘了你今日重新做人的意义……”

昊天泪凝于睫,点头道:“胡大哥教训得是。”霍然站起,昂然道:“盟主,你我也算旧识,今日就由你取我性命吧,只求你不要为难我胡大哥,昊天往日作的孽,今日一人承担便是。”

盟主看着他,这个人,模样还是十七年前少年的模样,但神情竟已有了豪侠的神采。此刻他站得如此近,也决不会还手,只要轻轻一掌,便可取他性命,不知为何,这手掌竟是劈不下去。

只见胡飞挣扎着站起,大声道:“不如我将性命留在此地,你们放他走吧。”

众人心中都是一震。

盟主涩声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为了一个曾是满手血腥的人送上自己性命,值得吗?”

胡飞又吐了一口血,大声道:“檀香想是也早已知道他与此事的关联,却还是苦求我带他回去,檀香姑娘一介女流,都有勇气恕人之罪,想我胡飞七尺男儿,难道见识竟不如她么?”

这句话听得人人心头都是一震,自己都是七尺男儿,难道都没有勇气恕人之罪吗?

盟主颤声道:“你刚才是说……檀香她早知此事?”

昊天道:“胡大哥,你不要求他们,我留下,你回去。”

胡飞不理他,盯住盟主,大声道:“不错,檀香早料到他心智被迷才被卷入此事,特把护符交我带来,瞩我带回一个变成好人的雪狼。”

盟主微微动容,退了一步,又一步。

只听胡飞嘿嘿笑道:“试问你们谁人无过,改正了便是好汉,可笑你们昂藏男儿,却没有容人之量……”

忽听一人喝道:“你不用说了……”一人行出,正是伤在胡飞手下的方莫奇。

胡飞望住他,含笑道:“我打了你一掌,很好,你这便来取我性命吧。”

昊天一拦:“你先取我性命吧,不要伤了胡大哥。”

方莫奇冷冷道:“你让开。”

昊天道:“你杀便杀,我是死都不让的。”

方莫奇冷冷道:“我又不是要杀你,你再不让开,你胡大哥就会死掉了。”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都一松,这才知道自己心底原来还是被胡飞感动,暗暗饶恕了昊天。

方莫奇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儿,拔出塞子,凑到胡飞嘴边,道:“这是我家门秘传伤药,你这就吃下去吧。”

胡飞侧头看他,嘿嘿一笑:“我打了你一掌,你反倒救我?”

方莫奇冷着一张脸:“其实这是我家秘制的独门□□,一吃下去,不到一刻,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胡飞哈哈笑道:“你亲手喂我的药,便是□□,老胡也承你的情了。”侧头把药吃了。

方莫奇眼里似闪过一丝笑意,却道:“你可不用承我的情,我救活你,是为了以后还得和你斗掌,要亲手还你一掌。”走过昊天身边,狠狠瞪他一眼,却道:“今日看在胡大侠面上,我家的仇,就不找你讨了,只是你也不用到我家赎罪了,免得我看着讨厌。”

昊天就似一张紧绷的弓突然松弛了下来,却有点惶然,低头道:“是。”

方莫奇对盟主道:“我岳丈的仇,我不要报了,至于其他兄弟的仇,还请盟主定夺。”

盟主点点头,道:“他既已不记得,就由他去吧……身不由己,他也不知道自己曾做过什么。让我来给众弟兄交代吧。胡大侠,你伤好后,就带我去看我的苦命女儿,跟魔教的纠缠这么多年,我真是累了。”

提到檀香,胡飞忽然“啊”了一声,随即两眼通红:“我以前错怪了檀香,檀香她,她只怕……”

盟主变色道:“檀香怎么了?”

“她跟陶笑在一起,而我,真是该死,临行还重托陶笑,重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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