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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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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六章丧钟为谁鸣

昨天晚上,其实说的是游戏中的夜晚,天色虽然暗了,但是对于武功比较高的人,还是能看到一些东西的,只要不到太危险的地方,就没有挂掉的危险,南方收到司南拒绝的信,也没怎么在意,只找了一个怪物级别不太高的地方慢慢的练习剑法。

练了一阵子,瓶颈依然是瓶颈,南方于是心想明天一定要想法约司南出来,探讨一下突破问题,他们的武功相克相生,说不定在瓶颈方面也彼此相关。

就在那个时候,忽然有个黑衣蒙面人跳出来对他挥剑,南方自然不会等着挨砍,出手之后很惊讶的发现对方用的是七杀剑法!

南方还以为司南在和他开玩笑,也就开玩笑的说:“司南,别蒙着脸了,会七杀剑法的人,谁不知道是你?你明知道我的刻意剑法是专刻你的,来多少次都一样……何必呢,何苦呢?”

可是那蒙面人一击不成,就迅速后退,南方有点奇怪,心想司南做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随手打开好友栏,却意外地发现司南的名字是灰色的,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在线上。

怎么回事?

南方正在疑惑,忽然从黑衣人退走的方向杀出一大堆黑衣蒙面人,武功都还不错,他寡不敌众,被挂回重生点。

可是重生点内站满了人,也是一样的黑衣蒙面,有人用当初绝刀轮白司南的办法,将他挤出重生点外,接着又是一场围杀。

南方虽然平时喜欢嬉皮笑脸,可是怒火上头的时候,他倔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即便被杀了很多次,也不肯通过强行断线来躲避,反倒是其中一个蒙面人看杀得差不多了,低声说了句:“可以了,这么多次,什么武功都该白了。”接着,一群人先退走,另一半人围着南方又杀了几次后也走了。

而南方,原本已经达到了六十五级,硬是被杀到了三十一级,什么轻功内功剑术都洗得干干净净,他觉得这件事是司南在害他,因为除了司南外没人会这么忌惮他的刻意剑法,一开始出现的那个使用七杀剑法的蒙面人,就算不是司南,也与他有莫大关系。

被杀了三十多次的南方站在复活点,心中充斥着愤懑和不平,于是当场将司南从好友栏中删除,第二天上线后实在气不过,便守在演武堂门口等司南出来。

就算杀不死司南,也要吐他一身口水。

司南苦笑一下,道:“现在学七杀剑法残篇的一共七个人,这七个人确实和我有点关系,可惜差不多都是敌对的。”

南方迟疑一下,道:“这个我刚才听吴钩说了。”吴钩和他说了很多,才打消他的怀疑,心平气和的来见司南。

天涯海角侠客行各有所长,其中吴钩这个人,和别人出名的方式不一样,这个名字代表的不是武功,而是信用和公正。

这一点,不仅在天涯海角之中人人皆知,就连不混帮派的人也有所耳闻。

所以,南方才会被区区一番话语打动,进而相信司南的无辜。

因为说话的那个人是吴钩。

吴钩笑了笑,道:“现在我们应该讨论的,是昨天的事。他们为什么要轮白南方?因为南方的剑法不仅能够克制司南的七杀剑法全篇,也能克制残篇,学了残篇的几个人都想挂掉司南得到正版货,得到正版货后,他们自然不会希望有一个人能一直克着自己。所以,昨天他们就先下手为强了。从南方的描述可以看出来,昨天行动的是两个帮派,最起码,是两股势力,之所以有两个帮派,我想是因为这两个帮派中都有残篇学习者,在利益一致的前提下,他们联手了。”

加上昨晚上的黑夜黑得很彻底,无星无月,光线前所未有的差,停留在游戏中的人很少,更增加了轮白行动的隐蔽性。

司南转向南方,道:“你有没有录下昨天的情景?”假如录下了,他可以去找青冥,请他辨认那些人使用的是什么武功,以此来判断蒙面人所属的帮派。

南方一愣,脸上浮现懊悔地神色,摇了摇头,道:“没有。”他昨天气坏了,一时间忘了这一茬。

司南平静地道:“那么就只能从拥有七杀剑残篇学习者所在的帮派中去寻找了。除开风舞狂沙,我知道一个叫血色冰轮的是有帮派的,可惜具体帮派不晓得,还知道一个名字叫潇潇暮雨,剩下四个人我一无所知。”

司南通过玩家日志,将昨天拍下的血色冰轮截图传给吴钩。

吴钩看了看截图,微微一笑,道:“我不参加比赛,最近比较闲。交给我吧。”他发现南方在呆呆的发愣,不由问道:“怎么了?”

南方回过神来,苦笑一声,道:“那个潇潇暮雨,我认识。”假如不是同音不同字的话,那司南说的潇潇暮雨,和他所知道的那个,大约是同一个人。

“怎么回事?”司南和吴钩闻言都愣了一下,随即让南方继续说下去。

南方整理了一下思绪,道:“这个人一直在我好友名单上,我认识他还是刚进游戏不久,那时候大家级别武功差不多,都挺烂的,都在一块混,他基本上混得和我一样惨,后来我无意中得到了刻意剑法秘籍,学习之后发现刻意剑法的说明,是用来克制另一套剑法的,就当玩笑一样和他说了一下,说不知道七杀剑法是什么样一种武功,结果第二天就和他失去了联络。我后来给他发过几封信,都得到对方关闭通讯的消息……再后来,我也渐渐的没再想起他。”原本就只是萍水相交的朋友,因为时间和距离而冷落,这很正常。

南方叹了口气,道:“假如是他带人来杀我的,那我可以说是自作自受。”也许潇潇暮雨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得到七杀剑法残篇的,这件事也算是因他而起。

司南冷笑:“胡说八道,什么自作自受,难道就因为你的剑法能克制他的武功,就要把你给轮白了?就准他杀人,不准人杀他?这算什么强盗逻辑!”简直他妈的放屁!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站起来道:“我还有比赛……对了,南方,今后你打算怎么样?”

南方哈哈一笑,道:“还能怎么样?武功没了再学再练呗!不过我现在对剑这种武器腻味了,打算加晏庄学掌法。你最好也小心点,他们能出那么□□白我,说不定也会想办法对付你。”

这也是实话,若非任务定死了七杀剑残篇学习者只能单人出手杀死司南,司南只怕早就被挂掉了。

司南点点头,不放心的看看南方,欲言又止,倒是南方此时已经看开,拍着胸口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不就是武功等级没了吗?武功可以重新学,等级可以重新练,游戏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几个月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司南松了口气,也笑起来:“说得好,重新开始,几个月后又是一条好汉!”

回到演武堂,司南在休息室内坐着,看着场上其他人的比赛,思绪却飘得很远,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阴沉。

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对手,司南今天的比赛已经全部结束,他走出演武堂,却意外看见吴钩站在门口,像是在等他。

“就知道你一定比赛完就出来。”吴钩微微一笑,递过来一张纸,“这是我能查到的全部资料了,看看吧。”

“多谢。”用这么短的时间就拿到资料,司南知道吴钩一定花了不少功夫。

粗略的扫了一下,司南的手不着痕迹的抖了抖,面色却安静镇定,一如平常。

司南仔细地阅读,确定将纸上的所有资料印在脑子里后才抬起头,正对上吴钩的了然微笑:“打算先去找谁?”

司南一愣,随即笑起来,口中淡淡道:“血色冰轮。”他在演武堂内便已经想好,他要主动出击一个个找上剩余六个残篇学习者,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查出是哪个帮派在搞鬼!

他原本很有耐心的想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是昨天发生的事令他失去了所有的耐心,让他从被狩猎者自发转变成了狩猎者。

血色冰轮是资料最详细的,而且,有希望马上找到。

最重要的是,血色冰轮身后有帮派背景,那个帮派是……快刀会。

吴钩点点头,道:“成都是别人的地盘,一切多加小心。我武功不行,不过帮你找了两个帮手。”他拿手一指街道对面,司南抬眼看去,十步杀一人和风舞狂沙站在那个方向。

吴钩道:“十步没有参加比赛,狂沙刚刚败下阵来,他们两个正好都有空。”

作别吴钩,三人一同来到成都。

资料上说血色冰轮喜欢在成都城外一峡谷深处练级,虽然现在是比武大会期间,但是还是有人看到他往城外去了。

司南照着资料指示的路线慢慢的走着,眼色阴沉,不见欢意。

风舞狂沙头一次看见司南这么森冷的神色,跟在后面心中忐忑不安,生怕这位一时不爽把自己给灭了;而十步杀一人则一直饶有兴味的观察司南的一举一动。

峡谷中光线幽暗,林中有些润润的湿,空气压抑着令人气闷,远处山间传来沉暮悠长的钟声。

司南挥动云千重,飞快地朝空中虚斩一下,剑风厉啸,尖利而短促。

那是丧钟的声音。

一百四十七章意外的意外

走近一处山坳,便可以听见打斗声,听声音只有一个人在,司南以密语对身旁二人道:“十步,你堵在这里,防止他逃跑。”

假如血色冰轮见了他就跑,他未必有把握能追上。

他对于自己的轻功速度不太自信。

“那我呢?”风舞狂沙等待分配任务。

司南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低声道:“麻烦你多跑一趟,到成都复活点守着,不需要出手,只要锁定他的行踪就好。”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要正面发生冲突,假如发现苗头不对,你就自己先闪。”原本担心血色冰轮身边还有同伴,司南将两人都留在身边以策安全,但是在确定血色只有一个人后,他萌生了这个念头。

假如血色在战斗中强行下线或者被他不小心出手太重杀死,那么就能瞬间回到城内重生点,远远的避开他。

他不希望有这种意外发生。

他要的是活人的口供,不是别人的等级和生命。

十步杀一人道:“不如我去吧。”

司南摇摇头,道:“让狂沙去,你虽然不常露面,但好歹是天涯海角侠客行,总会有人注意到你的。”

风舞狂沙面上神色微微一动,接着用力点点头,道:“交给我吧。”说罢转身轻巧的循原路离开。

目送风舞狂沙的背影消失在林木遮掩中,十步杀一人还要说些什么,司南却抢先开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十步,相信比怀疑要开心很多。”

十步杀一人犹豫一下,不是很甘心的点点头。

两人默默在林中等了一会,等待的期间,司南不断听见前方山坳处传来痛呼声,想来那里怪物等级很高,他心里奇怪为什么血色冰轮要在比武大会的期间内这么拼命,要知道,假如玩家在擂台外受伤,那么上了擂台后也一样是受伤状态的。

这个期间,不是更应该合理调整吗?即便要练习,也应该找一些适合自己武功和等级的怪啊。

估算一下时间,风舞狂沙差不多应该已经回城了,司南和十步说了一声,足下轻点,也不见得怎么作势,便轻飘飘的跃上了树枝。

他脚下轻轻一踏,树枝被踏得稍微晃荡了一下,接着,整个人无声无息的向前飞掠去,不过在十步杀一人看来,司南的此时的身形,用“飘”字来形容似乎更为恰当些。

“这种轻功,虽然好看,但是,不太实用啊。”

十步杀一人低声道。

而此时,司南已经绕过了拐角,看见正在练级的血色冰轮。

才看了一眼,司南就忍不住很惊讶,他原以为血色冰轮对付的怪物很厉害,才会时不时受伤,现在一观察,却发现那些怪物其实并不怎么强,甚至不必他出手,就连风舞狂沙也能应付自如。

司南有点吃惊:这人到底多晚才学七杀剑残篇啊,比他想象的弱太多了。

不夸张地说,就算把司南连挂两次,降低不少武功层次,也能有把握打败血色冰轮。

看到血色冰轮被怪物逼得左支右拙的模样,司南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么小心翼翼简直就是白费。

没必要再躲藏,司南从树上跳下,接着大大方方的走向血色冰轮。后者在他走近时才发现他的到来,面上先是一惊,随即好像豁出去了似的镇定下来,他目光平静的看着司南,道:“你还是找来了。”

司南对于血色冰轮的反应有些奇怪,不过他没多想,只是拔出剑,道:“我的来意,你已经知道了?”

血色冰轮苦笑一下,道:“随你便吧,反正我现在怎么都没可能打过你,不过我想知道,昨天是谁刺杀你成功了?”

谁刺杀他成功了?血色冰轮为什么会这么问?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司南心念电转,不动声色道:“这你是听谁说的?”他顺着血色冰轮的话往下问,试图探出一些消息。

血色叹了口气,道:“根本不需要听说,我今天比赛时就知道了……”顿了顿,他又道,“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今天我发现自己的七杀剑残篇威力和速度打了个大大的折扣,输掉了原本可以赢的比赛,而这些怪物,我原本能够很轻松应付的,现在却把我搞得那么狼狈,除了某个七杀剑残篇学习者挂掉你得到全篇,进而使其他候选人失去资格导致武功下降,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由于武功大打折扣,导致血色冰轮心灰意冷,回答起问题异常的合作。

司南张大眼,没说话。

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被挂掉,血色冰轮的推测是完全错误的,可是,又是什么理由让他的武功在一夜之间大幅度下降?

一夜之间?

司南眯起眼睛,暗想莫非是因为南方被轮白的缘故?

会是因为这个缘故吗?

又或者,血色冰轮从头到尾在撒谎?

“怎么了?”十步杀一人缓缓走过来,他在出口必经处等了半分钟,不见有人逃出来,也没听到打斗声,于是便过来找司南了。

司南扭头笑了笑,道:“没事,我在问些问题。”他示意十步杀一人等会详谈,接着回头继续问血色冰轮:“希望你诚实的回答,昨天,游戏里天黑之后,你在哪里?”

血色冰轮不假思索道:“我下线了。”天色太暗,不方便打怪,所以他比平时更早离开游戏,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司南道:“有没有什么人能证明这一点?”

血色冰轮坦率的开口:“没有。你爱信不信,反正挂掉你的不是我。”他到现在依然毫不怀疑的认为司南是在昨晚被不明人士挂掉,郁愤难平来找真凶了。除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外,司南不着痕迹的诱导也很重要。

司南眯着眼睛打量着血色冰轮,十步杀一人在旁冷笑:“管他是不是?干脆挂掉他算了。”

血色冰轮愤怒的看了十步一眼,司南微笑着拉开十步,后退几步,温和道:“对不起,打扰你了。”

他相信了血色冰轮的解释。

因为血色冰轮坦坦荡荡的看着他。

他不认为一个做贼心虚的人会有那么坦荡的眼神。

给守在重生点外的风舞狂沙发了封信,司南和十步杀一人施展轻功回城,路上,十步杀一人问道:“你这么放过他,是不是太主观和感情用事了?”

司南微微一笑道:“十步你不是学我们这套剑法的,不知道这套剑法的特性,七杀剑讲究的就是出手无悔,能有几分力就出几分力,根本做不得假。我看得出来,血色冰轮的武功,确实太弱了,就算残篇的威力只有正篇的七成,也不该弱到这个地步。”

踏上城内的地面,司南看着远处的复活点笑道:“关于这个残篇的问题,我们还可以向另一个人求证。”

与风舞狂沙重新会合,在茶楼要了个雅间坐下,司南提出要看风舞狂沙的武功属性面板,风舞狂沙一愣,随即低头沮丧道:“你还是知道了?”

他垂头丧气的将武功面板设为公开,司南很清楚的看见,写着七杀剑法(残)(异)第七层的那一栏,赫然标着象征中品中阶武功的标示。

风舞狂沙低声道:“我今天在比赛时发现自己的武功突然一下子变弱了,那场比赛我原本可以赢的,结果却输掉了。比赛完我才发现,七杀剑法(残)不知什么时候从上品中阶武功一下子降了三个阶级,后面还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异’字。”

“残”自然是残篇的意思,可那个“异”是怎么一回事?异变?异化?还是异形?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一直没敢声张,可是当司南主动问起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秘密瞒不住了。

风舞狂沙小心翼翼的问:“天涯海角不会因为这个不要我吧?”

司南笑着摇摇头,道:“你想太多了。”

司南反复思量,直觉认为风舞狂沙和血色冰轮的武功之所以被削弱,是因为南方的缘故,但是具体是为了什么,他还没想明白。

别的残篇学习者武功削弱了,那与昨晚的轮白有关的那个人呢?他的武功有没有削弱?还是恰恰相反,变得更强了?

在轮白南方之前,他知不知道会产生这个后果?

假如知道,又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

还有,假如是全体性的削弱,为什么他这个全篇的学习者没有被削弱?只是因为全篇学习者例外吗?

太多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产生,却没有人能给出答复。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将剩余五个人一个一个的找出来。

司南叹了口气,拿出吴钩给的资料,开始筛选下一个目标。

除了风舞狂沙,这份资料上只有四个人的名字,换而言之,还有两个人的资料鸽子楼查不到或者不肯给。

那两个人之中,也许就有一个隶属于鸽子楼。

血色冰轮可以暂时划去了,司南的目光在余下三个名字上来回扫视,最后定了下来。

十步杀一人看司南神色,知他已有了定计:“接下来找谁?”

司南将资料纳入储物手镯,微笑道:“你们有什么事先去做吧,我下一场比赛马上要开始了,等比赛完我们再去找。”

目送司南离开,十步杀一人对风舞狂沙道:“我先去别处转转,待会再去找司南。”不等风舞狂沙回答,他便独自走开。

被撂下的风舞狂沙无趣的左右看看,下线观赏论坛去了。

回到演武堂休息室,司南等了几分钟,调整状态摒除杂念,接着被传送到擂台上。

一百四十八章人妖站中间

看清擂台对面站着的人,司南张大嘴巴。

玩了这么久的游戏,他本应该对各式各样的人见怪不怪,可是,自己今回的对手确实有那么一点儿特殊。

雪白的头发,眉毛胡子亦是纯粹的白色,满是皱纹的脸上嵌着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睛……

司南忍不住问道:“能不能问个问题,您……多大年岁了?”虽说这个游戏能在一定程度上调整外貌,但是能把外貌调到这个年岁好像也不是一件太容易办到的事。

名字为闲着无聊的老人呵呵一笑,道:“八十了。”他慢吞吞的取出一根钓竿,甩了一下,接着对司南勾勾手指头:“小子,来吧!”

司南将手按在剑柄上,却怎么也拔不出来,虽然说这是游戏,可是他总觉得这么对老人家兵刃相向不太厚道。

脑子里一个声音说:游戏里面人人平等……

另一个声音弱弱的反驳:可是他已经八十了八十了啊……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要认输?

……难道让我对一个老人出手啊出手啊?

两个念头在司南的大脑里PK,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而司南则机械而呆板的躲闪甩来甩去的鱼线,这套用鱼竿使出来的功夫快而巧,但是力量明显不足,司南很清楚,只要他拔出剑,多少条鱼线都可以当蛛网一样忽略,可是……

他尝试了好几次,硬是没办法克服心理障碍,偏偏那闲着无聊的老人还一个劲地逗弄他:“小子,怎么不出手,我等着瞧你的功夫呢?”

司南很郁闷的道:“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出手啊……”

老人忽然收起鱼竿,上下打量司南一下,惋惜的摇摇头:“小伙子怎么一点娱乐精神都没有?这是游戏,你尽管打我,没关系的!”

他提醒道:“小子,接下来我要玩真的了,你再不出手,可别后悔!”说罢,他又猛地一甩鱼竿,鱼线在空中划了一道弧,朝司南招呼过来,司南后退几步,忽然叹了口气,道:“我认输。”

被传送回休息室,司南一下子轻松了很多,掏出参赛卡,上面赫然显示着:一败,进入败部战。

他的下一场比赛就在几分钟之后。

所有参加一对一擂台战的玩家,在败下阵后,都会规划入败者组中,只要在败者组中一路胜利,淘汰掉所有人,就能和选拔赛的前四名一起参加京城的总决赛。这是给玩家一个败部复活的机会,只是败者组中的要经历的比赛次数更多,并且,只要在败者组中输一次,就直接被淘汰出局了。

不管怎么样,就当他今天比较倒霉好了。

话说回来,他真是温良谦恭五讲四美好青年啊!

司南很厚脸皮的赞美宽慰了一下自己,迅速打完败者组第一场比赛,算算时间比较充裕,又一次跑出了演武堂。

拉开好友栏,风舞狂沙和十步杀一人都不在线,想来是等他等得不耐烦退出游戏了,司南想了想,召唤其他好友:“谁有空?我要去找人麻烦。”

司南抽出一张群发信纸,写上十几个名字,信纸化作十几只鸽子呼啦啦四散飞开,这种信纸是商店最近推出的,只需要写一封信,就能将相同的内容发送给不同的好友。当然,这种信纸价钱比较贵,要五十两一张,变成的鸽子是最普通最易捕杀的那种,群发人数上限二十人。

片刻后,三只鸽子朝他飞过来。

高蹈的:在哪?马上到!

吴钩的:十步他们呢?你等会,我马上到。

破军的:帮忙要收钱的,看在你是老客户的份上,这次还是按照开张优惠价收,一两银子一天……你在什么地方?

三个人几乎同时赶到,高蹈身后跟着一个生面孔少年,但是从那双流转着机灵和飞扬跳脱神采的眼睛中,司南可以猜到,这少年是又换了一张□□的聂小无。

高蹈无奈的耸耸肩,道:“没办法,小无被那个瞳孔追得害怕了,每次都拿我们当挡箭牌。瞳孔不知道用了什么龌龊办法,不管小无易容成什么样子都能被他找到。”话虽这么说,他可是打心底佩服瞳孔的勇气,连聂小无是男是女都没弄清楚,就表现得这么无怨无悔,假如聂小无是男孩子,他真担心瞳孔会恼羞成怒将小无大卸八块。

司南忍不住朝聂小无多看了几眼,道:“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高蹈无所谓道:“不清楚,小无说易容的最高境界就是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实面貌,所以死都不肯脱马甲,反正他是男是女对我没差。”

给四人彼此引荐了一番,吴钩和破军也一样对聂小无的性别好奇了一下,接着五人便上路了。

司南在路上大致说了一下此行的目的:“前天剑山庄,前地煞帮的黑乌鸦,地煞帮解散,绝刀删号后,黑乌鸦就把这些人统合起来,干起拦路抢劫的买卖。”

虽然黑乌鸦一伙看起来很不成器候,可是难保他们和什么人联手,又或者其中另有玄机。

几人走在荒凉的郊外,忽然高蹈脚步微微一顿,而与此同时,司南也笑了起来。

“抢劫!统统给我把手举起来!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人妖站中间!”伴随着一声断喝,道路的草丛里跳出十几个人,各自手持兵器,“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储物手镯里的东西也都拿出来!”

其中一人黑衣黑裤,看起来和资料上描述的黑乌鸦装扮一般无二。

司南高蹈毫不犹豫地往左边一站,破军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站到了右边,唯独聂小无丝毫没有挪动脚步的意思,无辜的站在大路中央。

黑乌鸦拿剑指着聂小无,喝道:“小子,没听到我们刚才说的吗?”

聂小无一脸无辜的瞅着他,委屈道:“你们不可以歧视人妖……”他真的是很听话的按照“人妖站中间”这句话做的啊。

黑乌鸦睁大眼,倏地喷出一口鲜血,司南皱了下眉,还未等他开口,高蹈便抢步上前,一拳推过去,好像落花那么轻柔,黑乌鸦却如遭雷击,整个人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接着仰面倒地。

高蹈“啊”了一声,俯视着黑乌鸦道:“你身上带着很重的内伤。”他方才一拳根本没用多大力道,只是将黑乌鸦本身的内伤引发出来罢了。

司南有些惊讶,他原以为黑乌鸦喷那一口血是为了应景搞笑,让他很是感慨了一把对方的娱乐精神,现在看来,是他误解了。

“妈的!给我上!”黑乌鸦大怒下令,十多个强盗正要一拥而上,破军内力灌满双袖,吴钩拔出长剑,大战一触即发,这时高蹈做了一个动作。

他扯下披在身上的斗篷,露出一身金灿灿亮得晃眼的铠甲。

“他是高蹈!”有人认出了这身衣服,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高蹈这个等级榜榜首在一般人面前还是比较有威慑力的,继高蹈的名字被叫出来后,也有人陆续叫出了司南、破军、吴钩的名字。

乌合之众一哄而散,将他们的头儿留在了司南面前。

黑乌鸦这时候才认出司南,心中大惊,面上却强作镇定道:“你们想干什么?”

司南微微一笑,俯身点了他的穴道,道:“没想干什么,只是想请你将武功面板亮出来给我瞧瞧,不要装傻,我知道你学习了七杀剑残篇。”

黑乌鸦面色大变,干干巴巴道:“你……司南师兄,你要相信我,我自从学了七杀剑法残篇之后从来没有动过歪念头,我发誓!我很有自知之明的!能有全篇的七成威力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来获得全篇!司南师兄,你就放过我吧!我们好歹是同门啊!”他不知道司南没有拜过师,只听阿离说司南是第一个学习剑法的人,就主观的将他认定为师兄。

司南叹了口气,拔出云千重抵在他咽喉上,淡淡道:“少和我套交情,我不想听任何解释,我只想看看你的武功面板。”顿一下,他露出微笑,“我知道残篇学习者被我杀死后剑法就没了,所以你最好合作一点,也不要想着强行下线,我能找到你一次,自然能找到你第二次。”

黑乌鸦的目光闪烁了一会,最后无奈的叹口气,将武功面板设为公开。司南的目光直接略过轻功内功,跳到剑法那一行:七杀剑法(残)(异)第六层。

和风舞狂沙的一样,他的武功也被削弱了,并且同样是被削弱成中品中阶武功。

黑乌鸦依旧在诉苦:“司南师兄,我冤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我上线后,原本是要去做任务的,结果在和任务NPC对打时发现剑法被削弱了,被那个该死的NPC打成内伤……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试探的套司南的口风。

司南沉默片刻,接着俯身解开黑乌鸦的穴道,对其他人道:“我们走。”

吴钩挑了挑眉毛,道:“不多问些什么了?”

司南很肯定地道:“不了。”

众人转身就要离去,看着司南毫无防备的将背部对着自己,黑乌鸦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忽然一跃而起,长剑朝司南刺过去。

司南看也不看的反手送了一剑,然后才转过头,对身体开始发出白光的黑乌鸦笑道:“受了伤,还拿被削弱的残篇来对付我,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托大了一点吗?”他之所以敢托大的背对黑乌鸦,不是因为他完全信了那个“满足于残篇”的说辞,而是自信他的耳力有强悍的内力作支撑,灵敏得超乎人想象。

高蹈笑道:“你当着他的面转过身去,简直就是在拿全篇引诱他,只要一剑得手就能换来高阶武功,换作我也会出手的。”

司南耸耸肩,道:“现在他什么都不用想了,死在我手里,他的剑法算是废了。”他从一开始就没信过黑乌鸦的那个什么发誓。

吴钩道:“接下来要去找谁?”

司南掏出参赛卡,无奈道,“我下一场比赛快开始了,咱们先解散吧。”

※※※※※※※※※

那位报名“无聊玩玩试试”的朋友,我将名字调整了一下,变作“闲着无聊”,因为感觉原来那个有点拗口,称呼起来不太方便。

一百四十九章诗魂词魄剑

高蹈眼尖,瞄见司南参赛卡上几个字,惊讶道:“谁把你踢到败者组了?”

司南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意外意外。”接着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回城吧。”

几人回到最近的村落,正准备通过传送阵离开,忽然听见有玩家说前方有人在打架,司南好奇心起,便同高蹈等人一块去了。

打架的已经被人群层层包围住,将街道堵得严严实实,高蹈将聂小无推给司南,道:“交给你了。”接着轻轻一跃上了街道旁的屋顶。

高蹈的各项属性都分配得异常均衡,但是这不带表他的能力也很均衡,他的内力高出旁人一大截,但轻功却不擅长跳高跃低,自己跳上屋顶没问题,但要带一个聂小无却有些吃力。

司南扶着聂小无紧跟高蹈的脚步上房,吴钩和破军也一并上了屋顶,几人居高临下,看清了人群中的情景。

一看之下,司南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旁观了。

打斗场上,十多个人围攻一名剑客,那剑客相貌斯文,一双眉毛却宛如锐利刀锋,勾画出不凡英气,而他掌中长剑,挥展的招数更是端妙绝论,姿态优美,令人心荡神驰。

他脸色苍白,在十几人的围攻下已隐隐有落败之相,但依然勉强支撑着,虽处于下风,却毫不慌乱。

不过分的说,围观者有大半是被他绝妙的招式吸引来的。

司南端详了一下双方的出手,发现围攻的十几人武功并不甚强,速度力道上都只是寻常水准,只有其中一人的武功勉强能入眼,不过也就只是勉强入眼而已。面对这样的敌人,那剑招美妙的剑客却应付得如此勉强,想来也不是什么高手。

不过混了这么久,司南也算有了点眼力,他能看出来,那其实是极为高妙的剑术,只是剑客本身没能把武功的威力发挥出来。

是学的时间太短了吧?又或者是等级比较低的缘故。

青年剑客双目一敛,低声吟道:“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他脚步踉跄,好似酒醉一般,避开挥向他的刀剑,却未能完全避开,身上多了两道伤口,“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剑光一展,向四个方向铺陈开去,一瞬间,在他的身体四周,出现四个不同角度,由剑光构成的扇形,四面扇形乍看上去角度零乱错落,可细细观来,却有一种落寞苍凉之美。

四个扇面割伤了两个敌人,又陡然收缩闭合,化作一道弧光,以剑客的身体为中心,好似落日的余晖,柔和得令人心醉。

弧光之内,一道剑影鬼魅般的伸缩飘展,好奇轻烟一般渺无痕迹,转瞬间又伤了两人。

明明是杀人的剑法,此时在所有人看来,却不带半分烟火气,甚至,连血腥的味道都淡化了许多。

他口中吟的是范仲淹的《渔家傲》,优美苍凉的诗章出现在打斗之中,不但没有失衡之感,反而意外的和谐。

司南原以为小菜的剑招已经是俊俏到了极致,却不料人外有人,今日所见,让他大开眼界。

那剑客才使出扭转局势的两招,却“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司南正看得心醉神驰,忽然听见吴钩惊讶的“咦”了一声,扭头看去,吴钩和他低声解释道:“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几个江湖上的独行高手?这人就是其中一个,式微,一手诗魂词魄剑法,被称作全江湖最风雅的武功。”

司南想了想,道:“全江湖最风雅武功,这我看不差,可是他好像称不上什么高手吧?”不是他自大,那底下十多个人,他只要花点时间就能清理干净,哪里像式微这样应付得如此狼狈?

吴钩也奇怪道:“对啊,江湖上传闻他实力很强啊,莫非是传闻太过夸大了?”

一直安静蹲在他们旁边的聂小无忽然开口,道:“才不是,那个叫式微的中了毒,好像是软筋散化功粉一类的□□,原本的十成武功现在能使出三四成就很不错了。”他最近在学习毒术,虽然技艺不精,但是还是能看出一点端倪的。

式微用力喘息,呼出胸中一口浊气,他抬袖抹去嘴角的血迹,双目平静的看向周遭的敌人,忽然轻蔑的笑了一下,眉宇间的高傲倔强之意彰显无余,接着他继续吟道:“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

只见他忽然横剑反削,像是要自刎一般,剑锋偏高了几寸,剑尖几乎碰到唇边,就在这时,他忽然将身子向后一仰,长剑几乎是贴着他的面孔平平掠过,却是递向身后的敌人,而他的身子也随着长剑而动,洒落落一个翻身,好似飞鸟那样轻盈。

这一剑,指向站在他身后的,十几人中武功最高,像是领头的那人。

他这招漂亮又险峻,眼看就要扭转败局,旁观众人齐齐喝彩,聂小无却惊叫了一声:“啊呀!”

他忽然想起,自己和那个叫葛真君的邋遢NPC道士学毒术时,那道士曾告诉他,凡是中了化功一类的□□,最好不要强行运功,否则情况可能会更加糟糕。

司南正要问怎么了,高蹈却已按捺不住飞身跳下去,格挡下领头敌人对式微的进攻,司南也跟着反应跳下去,抢上前两步,扶住剑招使了一半便颓然倒下的式微。

“你是谁?”领头那人被高蹈浑厚的内力震退,又惊又怒道。

高蹈嘿嘿一笑,刷的一下把刚穿上不久的斗篷又扯了下来,秀出一身金光闪闪的铠甲。

“他是高蹈!”旁观者中有人发出惊呼,而高蹈则很享受这种被当作高手认出来的感觉,十分惬意的站着。

司南撇撇嘴,随手往式微嘴里塞颗药,免得他一不小心挂了,破军跳下来时长袖一卷,将聂小无一并带在身边,吴钩则依旧无所事事的蹲在屋顶。

领头那人的目光依次在高蹈、司南、破军身上停留几秒,接着很干脆地道:“撤!”十几人各自钻入人群中散开。

没打成架的高蹈有点失望,不过敌人已经分散到群众中去了,他也不能把人给全杀光,只有转过头来看式微的情形。

聂小无伸出几根手指捏在式微的手腕上,诊断片刻后,开口道:“估计是散功一类的药物,口服型,可能还带点别的什么负面效果。更具体的我判断不出来,药物的制作者比我高明多了。这种药物的药效一般是有时限的,时间一过药效自动消失了,不过因为药物属性特殊,所以无法通过服用系统出售的解毒丸来清除毒性。”

他将目光投向式微以求确认,后者微微一笑,点头道,“和你说的情况差不多,他们有人在茶楼内打工,借送茶水点心的机会下毒,我吃了三颗解毒丸,没有好转……内功削弱大约百分之四十,附带衰弱的负面状态,速度力量都有所下降。”

诗魂词魄剑法是一套很特殊的武功,诗歌的朝代越古,剑法的威力越大,刚学剑术不久,式微只能使用清代的几首诗词,随着剑术层次,等级以及内力的提升,他逐渐能使用明、元、宋的作品,但由于被下药的缘故,导致他的内力上限暂时下降,五代作品和宋词武功都变得不能使用了,方才他强行施展范仲淹的《渔家傲》,却让自己受了不轻的内伤。

内伤30%。

式微看了一下自己的属性,微微笑了笑,接着调匀呼吸,强撑着站起来,对司南等人抱拳道:“多谢各位相助,在下也该走了。”

司南不放心道:“你就这么走,不太好吧,那些人可能还会回来。”

式微笑得有些漫不经心,道:“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有去而复返的必要。”他瞥了一眼安静躺在储物手镯里的参赛卡,没有拿出来细看,因为这张卡已经没有用了。

擂台战计时二十分钟,假如有一方在比赛开始后超过五分钟不到,便视作自动放弃。

他现在已经迟到了,就算能赶到,以他受伤的状态也无法战胜对手。

他的对手是荣耀联盟的盟主,光辉。

目送式微走远,吴钩才跳下房顶,不是很确定的道:“不知道我又没有记错,刚才那群人里领头的,有点像荣耀联盟的人,不过因为不是联盟高层,我不太熟悉。”

高蹈忽然大叫一声,喊道:“糟糕,我的比赛快开始了,阿南拜拜了!”

说罢他拉起聂小无就奔向传送阵,破军一听高蹈这么喊,也赶紧掏出参赛卡看,一看之下也赶紧和司南道别,她和高蹈一样,都是趁着比赛之间的空档来帮司南的。

司南脸色大变,赶紧掏出参赛卡,发现自己更惨,比赛时间已经到了,他要是不在比赛开始后五分钟内赶到演武堂参加败部战,就连这最后一个翻身的机会也要失去了。

几人一个接一个的跑掉,最后只留下吴钩站在原地苦笑:“现在就剩下我这闲人了,该去干什么呢?”

※※※※※※※※

诗魂词魄剑,其实来自是我小时候看的一本小说,男主角的武功诗魂词魄掌法和金大侠的唐诗剑法的融合变形体。

一百五十章比武第三日

又是一路烈火狂奔,司南总算在裁判宣布他弃权之前赶到演武堂。

比赛的对手是一个天涯海角的成员,那人见司南及时赶到,就很干脆的认输弃权了。

比赛第二日,就这样结束。

下一场比赛要在明天才开始。

司南走出演武堂,下线。

退出游戏,见其余三人还在游戏中,司南轻轻敲打千江的头盔,将他唤下线来。

“小菜我说了多少次不准打扰我游戏……”千江摘下头盔,也没看清身后站着谁就大吼了一句,看清是司南后,他露出惊讶的神色:“怎么是你?阿南?不好意思,我以为又是小菜那厮。”

司南笑了笑,正色看着千江,道:“阿江,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被他郑重的神色影响,千江也严肃起来:“什么事?”

司南道:“你昨天晚上,我说是游戏里的夜晚,你有没有带领义气盟的人去轮白一个人?”

千江愣了愣,随即怒道:“靠!你问的这是什么话?我像是那种人吗?”

司南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他今天心里面一直沉甸甸的,就因为七杀剑残篇学习者资料上的七个字:义气盟,三月初八。

昨天的事是千江让人干的,他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司南将七杀剑残篇的来龙去脉和千江说了一遍,接着道,“因为鸽子楼给出的资料中,义气盟的三月初八也是残篇学习者,我看了之后吓了一大跳。”

千江皱起眉,很沉重地道:“你等会,我进游戏查点资料。”

司南一惊,心道自己该不会引发人家帮派内部的纠纷了吧?心神不宁的等了十来分钟,千江退出游戏摘下头盔,淡淡道:“帮会里一些大的集体活动一般都有记录在案,近一个多月,三月初八基本上没有怎么参加帮派活动,他的帮派贡献积分低得不像话……”

司南忍住问“帮派贡献积分”是什么东西的冲动,道:“会不会他一直没上线什么的?”

千江撇撇嘴,道:“这个我当然也查证了,他还是经常上线的,集体活动偶尔也参加,不过表现并不突出。”他冷笑一声,道,“他刚加入义气盟不久时,还是最活跃的一个。”

不是没有人注意到三月的收敛,只是都被他一句“闭关练功”给搪塞过去,现在看来,闭关大概是不假,只是这练的功却颇为出人预料。

七杀谷的存在,千江虽然知道,可是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一来他自己试探过,那里的怪物委实变态得过分,小菜之所以只挂七次就只身摸进去,是因为其对于路线的良好记忆以及对时机的精准判断,加上他自己一个人目标小,容易隐蔽,换作别人或者别的团体都做不到。二来也算是自家人藏点私,不让他人知道这个去处。

就连对帮派里人,他也从未提过山谷的存在。

司南安慰他道:“说不定是三月初八自己偶然发现的……”说了一半他没继续说下去,既然是偶然发现的,为什么要藏着掖着?司南进游戏最晚,等他混出头时,千江早已在帮派中俯首甘为那啥啥牛,别说是知道他们关系,就连知道他们彼此认识的人也不多。

就连上次因为陨石发生冲突,千江也是尽量的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

既然表面上司南和千江并无太大关系,为什么三月初八要有所隐瞒?

千江阴着脸道:“明天你让一个天涯海角的干部来和我交涉,这样我好有借口把三月初八叫回来,咱们来个三堂会审!”这已经不是司南一个人的问题了,而是牵扯到了义气盟内部革命队伍纯洁性的问题。

千江拉开架势,朝空气拍出一掌,骂道:“要是给我查出这小子真是汉奸,我一定要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司南比较厚道的没有质疑千江现在是否还有揍倒高手的能力,只提出了个问题:“假如要查那小子是不是内奸,不是应该尽量不要打草惊蛇,然后暗中观察他吗?”

千江微微一笑,道:“你今天已经找过了两个人,就算不想打草惊蛇也已经晚了,更何况,我们也不能排除三月初八就是鸽子楼的人,鸽子楼也许故意放出一个诱饵试探你或者说是我们的深浅,所以现在只能顺着已经发生的事实做戏。”

他思索片刻,道:“明天,你带一个天涯海角的干部直接来义气盟的帮派驻地找我,你尽量坚持保护自己利益的立场,而我也会假装坚持维护帮派成员的立场,你千万不能让步,具体该怎么做咱们到时候见机行事。”

司南点点头,接着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看了下千江,惋惜的叹了口气,道:“多么忠厚老实的一孩子,在游戏里居然学得这么狡诈了。”

“去你的!”

※※※※※※※※※※

两人约好明天由千江先联络上三月初八,再让吴钩带着他去找茬,至于什么时候能联络上,就只能等千江的通知了。

临睡前司南看了会论坛,上面有几张很类似的帖子,都是和鸽子楼差不多的消息贩卖组织在自我广告,分别有:万事通,江湖快讯,信天游,包打听等,每个都号称自己的消息最灵通,并且表现出对其他消息贩卖者的不屑。

同行相忌啊同行相忌。

司南一边摇头一边在心里想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抢生意的,不知道鸽子楼会怎么应对。毕竟消息这种东西只有垄断才能够比较值钱,多了就能货比三家了。

次日上线,赛完一场后,司南意外的看见,参赛卡上下一个对手的名字居然是:三月初八。

他们居然在同一个城市赛区?

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司南想了想,觉得三月初八的情况大概与黑乌鸦类似,残篇剑法被削弱,原本比较好的攻击武功又因为要学残篇而被废除了,导致他忽然实力大减,因而被刷到了败者组。

计划不如变化快,司南走出演武堂,给千江发了封信,说明自己现在的情况。

千江很快有了回复:那小子一直关闭通讯,我联络不上。既然你能直接碰见他,那这场戏咱们也不用演了,你直接挑明了问他残篇的情况,我这边另有安排。

司南回信说好,接着便转身回演武堂。

传送上擂台,参赛双方都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各自细细打量。

三月初八忽然道:“不用打了,这场我认输。”被传送离开擂台之前,他又说了一句:“我在演武堂外等你,有话对你说。”

对方的合作和主动超出司南的预料,让司南有些担心这是不是一个陷阱,但是在休息室里犹豫一下后,司南还是如约去见了三月初八。

三月初八开门见山道:“我是鸽子楼的人。”

司南一惊,下意识拔剑,但看见三月初八并无对自己不利的意图,于是又把□□一半的剑放了回去。

三月初八继续道:“准确的说,我原本是鸽子楼的人,现在已经不是了。”他冷漠的仰起头,眯着眼看天空,“今天我被鸽子楼解雇了。上次你在长安被人偷袭,那个人是我。”

司南奇怪道:“鸽子楼为什么要解雇你?”

三月初八看向他,道:“鸽子楼开除我,是因为我的武功废了。”他亮出武功面板,在七杀剑法(残)之后,也标了一个(异),和风舞狂沙等人的情况一模一样。

司南沉默不语。

三月初八淡淡道:“刚才在擂台山看你的神色,就知道鸽子楼已经把我的消息卖了,他既然不仁,也不能怪我不义,就我所知,鸽子楼内还有一个学七杀残篇的,只不过不知道那人是谁,还有,鸽子楼楼主用的武器是伞。”

伞?

司南皱了下眉,道:“有什么证据么?”

三月初八冷笑一声,道:“你爱信不信,反正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告辞!”他拂袖离去。

司南目送他走远,唇边漾出一抹冷笑:“你什么心思难道我不明白?无非是拿我当枪使,替你报复鸽子楼罢了。”

司南正待回演武堂,忽然远处急匆匆跑来一个人,竟是千江。

他看见司南,连忙拉住他,问道:“你刚才有没有瞧见三月初八?”

司南点点头,道:“他刚走……出什么事了?”

千江露出失望的神色,随即叹了口气,道:“妈的,让他给跑了,这小子倒是机灵。”

他刚才接连收到两条消息,第一条是三月初八删除他的好友,第二条是三月初八退出义气盟。收到消息后他就赶来演武堂门口堵人,却不料依旧晚了一步。

司南笑道:“他大概是怕鸽子楼把他的消息捅出来后你来个秋后算账吧。”

千江没说话,只又叹了口气。

司南想起三月初八刚才提供的资料,赶紧对千江道:“你知不知道江湖中有哪个高手是用伞的?”

千江想了好一阵子才摇摇头,道:“没印象。伞不是主流武器,很少人用,更别说用得精了,我回去让人查查看。”

“那拜托了。”

与嘴里嘟囔着要回去肃清革命队伍的千江告别,司南看看参赛卡,离下一场比赛还有一个多小时,便打算去找名单上最后一人:潇潇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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