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光里的定锚,大部分时候存在唯一性。”
“因为,时间不可能为了满足个人的癖好,而进行无限的分裂、增殖。”
“即便是那些超越了时光之上的强者,也会尽可能的收束自身的时间线,避免对整体的结构,造成过于沉重的负担,也是为了避免自身,在无穷无尽的分裂中,被消磨掉不可替代的灵性,最终跌落层次,被无限弱化。”曹柘慢慢的道出了自己的理解。
曹柘毕竟有了这样的境界,站在当前境界,再垫着脚往上眺望,还是能看到一些景色的。
此刻,他说的这话是当着金无忧的面说的。
躺在肉垫上的金无忧,面带忧惧之色,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给出半点反应。
至于他身下那些,有着还算不错修为的肉垫们,则是都沉睡的很安稳,没有察觉到半点的异常,更不可能起身保护这位金国的贵重国宝。
原本弥漫在这个房间里,被布置紧密的神力,就像不存在了一般,没有发出半点的警示。
“有了第一点作为铺垫,那么第二点也就顺理可以得出了”
“一旦我们在这个节点,彻底的杀死金无忧,那么未来的他,也将随之消散。”
“也就是说,主动权一直都在我们手上,你说对吗”曹柘的目光看向金无忧。
而此时的金无忧,虽然依旧是那幅肾亏少年的模样,但是眼神和精神,却已经发生了变化。
“果然不愧为牧神者,灵神世界的奠基人,未来仅凭借影响力,就粉碎瓦解了金、辽、宋三国鼎立局面,随后打造出主城联邦体系的存在。”
“即便是在未来,我也只能仰望您,而无法对您造成任何的影响。”金无忧淡定的躺在肉垫上,甚至还调整了一下睡姿,显示出他的从容。
虽然被曹柘看破了软肋,却并不慌乱,似乎还有着什么底牌。
“真的吗”
“我不信”
“你对我,可没有半点惧怕、敬仰或者崇拜的意思,而更像是在和一个对手说话。”
“虽然也有可能是你自己妄想,将我当成了假想对手,从而入戏太深。不过现在,我大可以将你看成一个对手,给予你一点难得的体面。”
“如你这样的人,在未来不会籍籍无名,更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不过你应该做的还不够多,或者说还不够好。如果不是这样,你不会来到现在,并且企图通过改变过去,而影响未来。”曹柘的话显得有些格外的多。
而属于他操控的时光气息,却在这对话过程中,已经往金无忧缠绕了过去,如同无形的绳索,正将对方捆的圆溜。
不仅如此,曹柘随时准备出手,将金无忧此刻的意识,从其肉身之中抽取出来。
既然他选择了肉身作为定锚,那么只要灵魂脱离肉身,则无外乎两种结局。
要么立刻回归,要么被强行滞留在现在。
而时光气息在手的曹柘,直接开了作弊,锁定答案。
“哈哈哈”
“果然不愧是您”
“我这些话,真的是糊弄不住您。”
“我确实是在未来,有了一点点的小小成就。”
“当然,和您一比,是微不足道的。”
“鄙人不才正是堕神道的道主,很多武者在使用了我堕神道提供的神灵后,都完成了更加完美的进化,成为了更加强大,也更加自由的存在。”金无忧说出了他在未来的所作所为,好像半点也不担心,曹柘就在这个时间点,将他给解决掉。
看起来,他是真的有一点了解曹柘。
曹柘固然是一个下手果断的人。
但同样,也是一个习惯一劳永逸之人。
金无忧只是一个被选中的人,曹柘在这个时间点解决了金无忧。
实际上无法真正的解决未来可能会出现的那些问题。
反而是松掉了到手的线索。
金无忧判断出了这一点点的优势,所以反而选择了坦诚相告,将自身的危害言明。
他的这种坦诚,其实也恰恰反应了他的心虚。
心理的博弈,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曹柘没有说话,手指在胳膊上虚画着。
黄药师似乎也在皱眉思考。
作为聪明人,黄药师对时光概念虽然不理解,却能透过现象,去分析本质。
“师兄不用废话先杀了他”
“既然他已经露了马脚,那咱们以后见招拆招便是了”
“如同这样的人选,应该也不是能随便选的。”
“任何的支出,都会有消耗,如果消耗过大只怕就没有什么存在,愿意继续无止境的支出了”
“咱们多召集些人,一点点的搜索,总能将这些家伙给刨出来的。”黄药师说道。
在来的路上,曹柘已经隐晦的传递出了,异族可能会搞事情的消息。
这是可以小范围内公开说明的。
因为异族搞事情,那属于常规操作。
有没有萧霆这个卧底,有点脑子的人,都应该心知肚明。
没有专门保密的必要。
这就好比,男人只要藏私房钱,那目的一定不外乎抽烟、喝酒、钓鱼还有洗脚。
都不用多做假设。
总不能是藏起来准备给老婆买圣诞节礼物,制造惊喜和浪漫的吧
“你说的不错”
“我既然已经知道了,以后多留点心眼,总不至于会导致出一个更坏的未来。”
“所以他既然没有更大的价值,那就杀了吧”说完曹柘就真的要动手。
指尖亮起的微光,跳动的是毁灭一切的气象。
“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引导我吗”
“你难道就不担心,这之后还有更大的隐情吗”
“还有你觉得,我就是唯一吗”
“而不是被刻意放出来的饵”金无忧语速极快,像加特林发射似的,将这些话一股脑的倒出来。
他在制造焦虑。
利用来自于未来,存在信息上的优势,刻意的制造焦虑。
这些问题客观存在。
但其实,真的迫在眉睫吗
“无论是谁,总归是要来打过的”
“来了,我就知道了”
“且无论来的是谁,我都保证可以送他去死。”
“所以,如果你还不能拿出一点干货来,或者直接将知道的全部交代清楚,那你就真的死了。”
“你了解我,就该明白,我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从来不开玩笑。”曹柘冷漠说道。
对于人奸,他没必要有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