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与无知,会毁掉你的智慧与修行。”
“那曾经闪耀的,也必将在不久后黯淡。”鸯吉罗似乎还在苦口婆心的规劝着曹柘。
但其实,他已经动手了。
不见其世界观展示,曹柘却发现,周遭的一切,都在拒绝他。
拒绝他的世界观。
那些曾经热烈的、狂躁的、平静的、循环的都变得犹如一潭死水。
曹柘似乎被全盘的否定了
而鸯吉罗只是平静的看着曹柘,仿佛一位古老、慈悲的智者,等待着曹柘的幡然醒悟,然后跪倒在他的脚下,乞求原谅,以及乞求成为他的门徒。。
他或许曾经教导过很多位神,其中不乏神王。
但他肯定从未见过,如曹柘这样的一号人
即使是到了现在。
曹柘也始终不曾遗忘,更不曾否认他作为人的身份。
或者说,相对于成仙、成神、成圣,曹柘更愿意自己是一个人。
比起如大帝、祝融、佛祖这样的称呼,他更喜欢被称作真人、夫子。
人之怒,便可谓匹夫之怒。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所有的力量,所有的世界观,都像是被锁死了,那又如何
曹柘从不只有这样,从不只能这样
右手握拳,左手运剑,慷慨而行,大步上前。
无论前方挡着的是什么,曹柘都从不缺乏与之一战的勇气。
更何况他不信眼前这个老家伙,真的有那么强,强到他无法反抗。
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强,那就不必与他说这么多。
难道真的是慈悲不成
可笑
一步一步一步曹柘的脚步越来越快。
起初运转在他拳头与剑锋之上的,只有那简单的气息与劲道,随后逐渐缠绕上了真炁。
再之后,伴随着曹柘脚步的坚定,雷、火、水、土、风等等森罗万象之力,都开始在他的剑与拳上显露。
原来一切并不是被封锁,只是鸯吉罗用了一种古怪的办法,在短暂的区域内,阻隔了曹柘的感知。
这个方法,对那些纯粹的修仙者可能很管用。
但曹柘骨子里,始终都是个武夫。
舍弃了外物,他还有身体。
他的每一滴血里, 都燃烧沸腾着好战的因子, 都有着不败的信念。
“老乌龟, 你可敢与我一战”曹柘踏步中临近,右手抬起将手中凝聚沛然之力的这一拳打出。
这一拳,只有曹柘一百多年修行的功力
但谁也别想挡得住
面对曹柘这样狂猛嚣张的一拳, 鸯吉罗不敢力敌,嘴上却不服输, 依旧端着架子。
“好一个狂猛粗鲁的一拳”
“你要战, 我便送你溃败一战”
“只盼你日后在深渊忏悔时, 能知晓老夫今日与你所说,都是至善良言”
说罢之后, 他便全身泛着金光,化作光芒在空间内闪烁,躲避着曹柘这一拳。
同时, 一面古老的铜镜, 出现在其手中。
镜面内, 折射出来的同样是梵天的影子。
火焰在镜面中跳跃, 每一滴火种洒出,都会赋予周围的一切, 以绝强的火焰生机。
当这面镜子被抛出时,整个天域,都被笼罩入了这镜子之中。
一瞬间转换了空间。
周围所有的一切, 都在镜面里不断的滚动流转。
曹柘的世界观,也在镜面的折射下, 被扭曲、偏移。
唯有提在手中的剑,握紧的拳头, 再实在不过。
“有点意思”
“你这个世界观,已经超越了古老、朴素的元素、规则世界观, 而是将人造之物,代入到了世界观里,组成了更加复杂的道理。”
“这个道理,不是天生天定的,而是你后天不断推动、赋予的”
“学到了”曹柘笑的很开心。
当以为走到了尽头时,发现前面还有很长一段路可以走,那当然是一件很开心、很开心的事情。
曹柘的拳头, 开始不断的往前推动。
而迎面撞击过来的,却是一个更加锋芒毕露的拳头。
镜面的世界观里,曹柘的力量与拳头,都被折射、放大了。
也就是说, 无论曹柘用出多大的力量。
鸯吉罗都可以将曹柘的力量放射回来,同时进行放大处理。
这样的战斗,是绝不公平的
但曹柘毫无怨言
他可以以势压人,旁人自然也可以用优先级更高的手段,来针对他
而这样的战斗,曹柘只会喜欢,而绝不逃避。
轰轰轰那剧烈的声响在双拳的对轰中,不断的传响。
两股几乎一模一样,且都在不断攀升的力量,进行着激烈且恐怖的对冲。
曹柘试图用对冲之力,将一切撕碎。
破开镜面,打破这个后天人为世界观。
鸯吉罗起初不在意。
渐渐的,却开始承受压力。
因为他察觉到,镜面世界观承受的冲击,正在濒临极限。
无论是先天之道,还是后天之道,作为独特的世界观,始终受限于驱使着的承载上限。
曹柘作为多种世界观的拥有着,对其中的道理了如指掌。
镜面世界观看似无解,但这样无解的问题,通常有着最朴素的解法。
就像一把无法被打开的锁,你终究可以选择将它暴力毁掉。
感受着镜面世界观里,已经挤压到了极致的力量,鸯吉罗正想要通过镜面折射,将其中这股力量释放掉。
刹那间,却见曹柘,突然扬起了那隐藏的左手剑。
一左一右,两道同样无匹的剑光,在镜面世界观中碰撞。
然后摩擦着一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此时的鸯吉罗,已经被曹柘的那一剑,在短时间内定住了精神。
就是这刹那的失神,让他失去了最佳的卸力时机。
咔的一声清脆之响传出,作为镜面世界观的主体,铜镜轰然崩溃,四分五裂
而曹柘的身影,跨越了重重镜面碎片,如光一般,在碎片之中穿梭跳跃。
随后手中的拳与剑,同时曹柘鸯吉罗的胸口落下。
鸯吉罗本能的躲闪了
但他躲不过
数十种不同的世界观,混杂做拳力、剑气,灌入鸯吉罗的体内。
一瞬间,就像是将他那古老,充满岁月沉淀的神体,切割为了数十个不同的战场。
这些相互并不融洽的世界观,在鸯吉罗的体内,开起了水陆法会。
鸯吉罗闷哼一声,心神大为受创。
记忆也被卷入了世界观的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