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看出来了,这丫头确实有心争一争那一国之母的位子,她也确实有资本,且资本雄厚,这一身风情比之当年的岳贵妃也不遑多让。
就是脑子不太灵活,赵嬷嬷劝道,“既然你意已决,那我再交代你几句,你给我仔细记牢了。”
“第一,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在宫里你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皇上,讨谁的欢心都没用,关键还是要讨皇上的欢心。
“第二,在宫里,天大的本事都不算本事,归根到底看的还是生孩子,尤其是生儿子,只要你有一个儿子,在宫里就算是彻底立足了。
“第三,后宫无朋友,对谁都不要交心,说不定到时候背刺你的就是你最信任的朋友。
“第四,第四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跟你说。”
白不灵眨巴眨巴眼睛,第一二条她虚心接受了,但是第三条她持保留态度,人家孙巧儿挺好的啊。
不过看到赵淑芬这低落的样子,白不灵也没跟她顶嘴,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道,“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不用给我留饭了。”
白不灵走了,小小的四合院重新恢复了只有一个人的落寞,独身的赵嬷嬷心想,自己是不是该养个狗啊。
孙家,孙巧儿正要出门看榜,然后就遇到了何府大管家刘泉,他是特意过来告诉她:你入选了。
孙巧儿激动地刚要掏银子感谢刘管家,刘管家又道,“不过老爷还有一封信要转交给姑娘。”
孙巧儿接过信,打开后是非常漂亮的字,但是内容却并不友好。
何坤委婉地批评了她,责备她不该抄其他秀女的文章,而且原封不动,标点都不差。
何大人还表示,她差点被判为舞弊,幸亏自己上下打点,耗费资财无数,这才保住了她前十名的身份,得以参加最后的大选。
“后面的路我也帮不了你了,若将来富贵,切莫相忘。”
孙巧儿一阵委屈,她算是看明白了,肯定是她和白不灵的文章一样,所以自己被判定抄袭。
可明明是她抄我的啊
凭什么黑锅要我背
难道就因为我不如她漂亮
不行,我要黑化
孙巧儿从街边的万氏百货买了黑色眼影和大红唇脂,刚回家就看到站在她家门口的白不灵,怀里还抱着好大好大的一个西瓜,看起来不低于二十斤。
见到她,白不灵激动地挥舞着西瓜,“巧儿你看这个瓜大不大,这可是我花好多钱买的西瓜王,我们分了吧”
“快点放下,你不累啊。”
“不累啊,哦,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你也入围了,我们都可以进宫了”
看到白不灵由衷为自己高兴的样子,孙巧儿摸了摸兜里的黑化套装,算了,就先不黑化了。
而另一条街上的汉亭客栈,雲轻也正打算去看榜,然后就被兴冲冲跑过来的鹿久久告知,“小云,你是头名啊”
“那你呢”
“我,继续卖酒喽。”
太极殿内,帷幕之后的虞之鱼紧张极了,她一个弱女子,又没有功名在身,何德何能来这朝臣议事的地方啊。
不过陛下说绍言就要外派公干了,下次相见还不知是何时,所以就带她上朝,最后见侄儿一面。
虞美人感念陛下的贴心,她轻抚着小腹,只希望里面能快点有些动静。
朝堂之上,胡禄先是听各部官员汇报了一些国之大事,然后是胡图汇报选秀情况。
“京城十美已经遴选完毕,稍后各省秀女也会陆续进京,名单请陛下过目。”???????
魏公公把名单传递给胡禄,胡禄扫了一眼,看到了三个熟悉的名字。
两个是昨晚樱子念念不忘的女壮士云轻和白不灵,还有一个是传说中虞绍言妻子的侄女孙巧儿。
哼,这三个人是别想进朕的后宫了
他清了清嗓子,“你们都没事了,那朕说一下自己的事。”
朝臣们全都竖起耳朵,胡禄道,“朕深感最近年事已高,精力不济,准备把朝会改为每旬一次,每月三次,不知各位有什么意见,何坤你先说了。”
何坤首先给胡禄磕了一个,情真意切道,“陛下为国事操劳,虽是人君典范,国之幸事,可若因此使身体劳累亏空,却是国朝之殇,臣等恳请陛下务必以龙体安康为首要,皇上安康,大岳才能太平啊”
何坤一伙的谄媚臣子连连应是,恳请陛下保重龙体。
虞绍言有些看不下去了,过分,太过分了
之前从两日一朝会变成三日一朝会,现在更是变成了十日一朝会,如此得寸进尺,早晚有一天从此君王不上朝
虽然姑母就在一旁,但身为臣子的责任让他无法坐视不理,他有话要说
然而就在这虞怼怼发言之前,他的老恩师萧参丞相站了出来。
虞绍言内心欣慰,这种时候还得看萧相啊,自己人微言轻,又是个大侄子,说了也没力度。
然而让他怀疑自己耳朵的是,萧相竟然说,“何大人所言有理,陛下龙体为重,这朝会少开一些无妨。”
胡禄点点头,“那以后朝堂政务就要多多辛苦萧相何大人你们了,退朝”
看到跃跃欲试的虞绍言,胡禄赶紧宣布退朝,牵着小鱼儿的手就离开了太极殿。
随后虞美人被胡禄带回了四象殿,勉为其难地被胡禄塞了一本黄皮小图册,然后扭扭捏捏回了后宫。
她走后,枭六郎来了。
胡禄让他不必多礼,“说说吧,这几天林啸天都干了什么。”
枭六有起居郎之姿,拿出一个本子,上面记录的清清楚楚,事无巨细。
“前天,早上卯时一刻起床,小解,卯时二刻发呆,辰时一刻用早餐,吃了一只猪肘子,然后继续发呆。
“午时三刻用午餐,吃的鹤顶楼大餐,未时一刻午睡,未时三刻醒来,发呆,申时一刻困住了一只外来的野猫”
听到这里,胡禄打断,“怎么困住的是用阵法吗”
“不,是用小鱼干。”
胡禄,“继续吧。”
“直至酉时一直在逗猫,到了戌时去金风楼狎妓。”
“什么,他竟然又去狎妓”胡禄哼道,“堂堂修行之人,而且一把年纪,大好时光不用于修真,反而浪费在女人身上,难怪他修为上不去。”
六郎,“其实,倒也不是很浪费时间,林天王快得很。”
“哦”随即两个男人嘿嘿一笑。
后面的记录大概也是如此,林啸天的日常以发呆、撸猫和狎妓为主。
胡禄怀疑他发呆的时候其实就是在吸收日月之精华,是在修炼呢
“这几日林啸天是否单独见了什么人”
六郎回道,“不曾,哪怕他去勾栏之地,和花魁欢好,我们都在盯着他,睡觉的时候我和九郎十郎也都会轮班。”
胡禄笑问,“盯得这么紧,你说林天王知不知道”
“应该是知道的,但林天王是聪明人,他并不在乎。”
胡禄摆摆手,“罢了,不用再紧盯他了,老狐狸一般的人物不会让你抓住破绽的,他要找的人有头绪了吗”
胡禄也非常关心叶遮天、萧破天、楚傲天这三位天王,尤其是擅长炼丹的叶遮天。
结果六郎上来就是一盆冷水,“我负责寻找叶遮天后人,可惜并不理想,据林啸天称,叶遮天不近女色,在四天王分道扬镳的时候,叶遮天也是唯一没有孩子的,我们只知道他老家在东北行省凤凰山一代,六处的人已经派去当地,若是此人选择落叶归根,或许会有线索。”
随后他又替九郎十郎汇报了他们两人的调查进度,也就比叶遮天那条线略强一些。
毕竟隔了两百多年,天王们有着反贼和修士的双重身份,行事非常低调,说不定还会隐姓埋名呢。
当听到萧破天是河东行省人士,九郎正在调查整个河东姓萧的人家,胡禄突然反应过来,“等一下,好像,好像萧相老家就是河东吧”
河东邯章萧氏,那可是大岳一朝非常辉煌的一大氏族,虽是在萧参一代达到巅峰,但之前也出过两个部级大员,知府、县令更是达到了两位数。
六郎道,“萧相所在的这一脉萧氏也确实是九郎调查的对象之一,不过时间尚短,还查不出什么。”
胡禄眯起眼睛,“六儿啊,以你这段时间跟林啸天的接触,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六郎想了想,“属下以为,真话里搀着假话。”
也就是真多假少,但核心的东西应该是假的。
他要寻人,理由绝不会那么单纯,连师父都能杀的人,还会念着师兄弟的香火情
胡禄这几天看了不少关于绿巾起义的传说,其中有提到,戴绿夫短短三个月横扫中原大地,几乎所有大户人家都被他们打了土豪,所以也积累了巨大的财富。
可戴绿夫一死,这比巨大财富也就不翼而飞了,莫非是为了这个
午膳时间,胡禄的眼睛一直盯着萧果儿。
“哥哥,你怎么这么看人家啊,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果儿甜甜道。
万玲珑哼道,“陛下喜欢看,晚上再翻一次贤妃的牌子不就好了。”
胡禄摆摆手,“果儿,我是想问,你们家,或者你们家祖上有人会画符吗”
ps:午膳之时,上问之,贤妃,卿家,或祖有画符者乎福寿秘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