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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剑湖宫西院。
“我会让小金后天返回这里,介时,薛兄如果抓到了朱蛤,便乘小金过来吧,到时候黄某送你一份惊喜!”
黄麟站在小金身边,朝薛慕华说道。
擂鼓山他知道,距离地四千余里,今天日落前便能到。
顺利的话,三天后薛慕华便能提着朱蛤回归师门了。
“哦?不知是何惊喜?”
被黄麟的话引起了一丝好奇,薛慕华不由问道。
“现在说出来,便不叫惊喜了,薛兄等着便是。”
黄麟笑了笑,没揭开答案。
这时,听闻黄麟要走的左子穆也来到了西院。
神情正常,似乎并没有因为昨天黄麟给他脸色而有什么变化。
“黄兄,可是左某招待不周?”
连薛神医都随其左右的人,左子穆不得不慎重对待,哪怕昨天吃了一脸灰。
“事出有因,黄某不得不先行离开,昨日失礼之处,望左兄见谅!”
黄麟脸带歉然的抱拳对左子穆行了一礼。
见对方连连摆手,接着道:
“贵派禁地处的仙人剑舞,是早年一对夫妇隐居于此时所出,其后,那对夫妇弃了此地,所以世间再无仙人剑舞。”
“黄兄此言当真?!可否详细告知?”
左子穆一脸骇然,要知道他无量剑派因这“仙人剑舞”分成东、西、北三宗。
三四十年下来,这无量玉壁的剑舞已是门中的精神支柱了。
此时听闻竟不是剑仙练剑,而是世俗凡人隐居,心中似有什么东西崩塌一般。
“左掌门若不想贵派被灭门,最好不要去打听这对夫妇,非是黄某危言耸听,若他们真要动手,江湖中能抵挡的门派寥寥无几。”
说完,黄麟见他一脸不服之色,当即便展露气势。
左子穆瞳仁紧缩,瞬间如被点穴一般,不敢有丝毫异动。
“如何?”
气势一发即收,黄麟淡淡问道。
“黄兄实力高绝,左某佩服!”
左子穆一头冷汗,连忙抱拳,又接着问道:
“那二人实力和黄兄比?”
“应该是不如黄某,但比你强了不知道多少,而且人家是有师门的!别惦记了,好好琢磨自家门派的武功才是正道。”
“另外,若是你协助薛兄捉到了莽枯朱蛤,黄某到时候许你一份好处!”
给左子穆说这么多,黄麟还是为薛慕华的安全考虑。
昨天给左子穆摆了个脸色,他担心走后,这家伙会迁怒到薛慕华身上。
不怕一万,就是万一嘛。
万一这家伙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突生横念那就不好了。
所以他又是展气势,又是许好处的。
这也就是黄麟不知道左子穆的病情,否则便不会多此一举了。
“不敢不敢,能帮薛神医做点事,左某高兴还来不急,哪敢还讨好处。”
左子穆连忙摆手,他还得靠薛慕华治疗难言之隐,抱大腿还来不及,哪敢要好处。
见黄麟和薛神医还有事要谈,他很有眼力劲的告退离去。
“黄兄,那隐居的夫妇?”
薛慕华将这八卦听了个头尾,不禁好奇那二人身份。
“哈哈,等薛兄你捉到朱蛤再说,这里面事情不少。”
黄麟哈哈一笑,拍了拍薛慕华的肩膀。
事关对方师祖无崖子之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问的好。
他一外人,这些隐私自己知道就行,不好随便说。
“黄兄,你这真是...真是...”
一下被挂了两个钩儿,薛慕华这心被弄的不上不下的,想说黄麟不当人子吧,好像又不太合适,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哈哈,薛兄,尽快捉到朱蛤吧,有了这玩意,也好杀那丁春秋。”
拍了拍薛慕华的臂膀,黄麟转身上了雕背。
“黄某去也!”
朝对方挥了挥手,小金便展翅冲天而起。
看着身影越来越小的金雕,薛慕华心思千转。
他江湖见闻不浅,但从未听过还有哪个门派有黄麟所说的那种高手夫妇。
除非......
一时间,薛慕华露出深思之色。
......
洛阳南郊,有一处风景奇特之地。
这里两山对峙,伊水从中穿流而过,远望犹如一座天然的门阙,所以古称“伊阙”。
两岸皆断山绝壁,相对如门,似唯有神龙可越,又称龙门!
东西两山都开有大量石窟,俱为北魏和隋唐时期所开凿。
这便是龙门石窟了!
稍高的西山,为龙门山。
而东山,又称香山。
在香山南端,有一高山,其峰顶为一宽广阔平台。
传说当年,龙门石窟的“卢舍那大佛”像龛竣工之日,武则天亲自率百官驾临龙门,参加卢舍那的开光仪式。
庞大的乐队便在这平台上擂鼓助兴,于是后人便把这山叫做擂鼓台。
又称擂鼓山!
擂鼓山西面俱是石窟,而东面却是绿郁葱葱,生机盎然。
山腰有一风景秀丽的小谷。
其间树木错落有致,花草夹杂于中,显得这小伙子谷格外精致。
肯然是有人精心打理过的。
谷中还有五六处茅舍,中间地一方稍显宽敞的平地,有一石桌置于此处,稍稍显得有些突兀。
此时,正有一身着灰白衣袍,须发皆白的老头,在石桌前手持黑白,落子于桌面棋盘。
只是,他每一步落下,都要思考良久。
而且每每落子十数,便叹息着摇头,收回一些黑白棋子,只留一残局置于其上。
这残局变化繁复无比,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有征有解,变化多端!
“唳~”
高亢的鹰唳响起时,这老头正持着白棋准备落子,闻声顿了一下,便似没听到一般继续下着桌面残局。
没隔多久,他黑子还未落下,鹰唳再次响起,其声似近了许多,似在头顶一般。
老头仍作不知,落下了黑子。
只是才一落子,便发现下错了。
不由皱了皱眉,满是沟壑的脸上,又多了几条皱褶。
“唳~”
这次声音更近了,鹰唳就在头顶不远处响起。
还有衣袂飘荡的声音传来。
老头抬头便见一只巨大的金雕横空窜过。
有一身穿黑白道袍的年轻男子从空中缓缓落下。
他不由紧了紧手中棋子。
“在下黄麟,见过聪辩先生!”
老头双眸顿时紧缩。
这人,深不可测!
人还在空中轻飘飘的落下,出声讲话竟不受影响。
而且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其声不高,却清晰无比,显然是以内力包裹送至。
老头缓缓起身,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黄麟慢慢落到地面。
“黄某有要事,需要见无崖子前辈。”
落地后,黄麟抱拳说道。
他已察觉出一道如风中残烛的气息。
但有求于人,便没有直闯而入。
见对方一脸漠然,黄麟顿时知道这老头子在装聋作哑。
“聪辩先生,黄某非是丁春秋的人,他还没那个脸请动黄某!”
“黄某和令徒弟薛慕白交情非浅,如今他正在捕捉莽枯朱蛤,某有些紧要之事,需要问询于令师。”
说完,黄麟还朝无崖子的藏身之地看了看,那意思非常明显。
“莽...莽枯...朱蛤?!”
聪辩先先苏星河,终于开口出声,只是常年不语,一时有些不适。
“不错,那玩意就在无量山出没,黄某今日才从无量山赶来,琅嬛福地你应该知道,某去过,有些疑问需要当面问问令师,如何?”
苏星河还待再说什么,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琅嬛福地?”
“星河,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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