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回王捕头,王捕头把小六子拉回了屋,看着眼前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六子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万万没想到小六子居然惹下了这么大的祸事,急忙问道:“你这东西,一点也不省心,快点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要有一点隐瞒。”
小六子抬起头,抹了抹眼泪,看着王捕头,声音颤抖着说:“昨天你让我去张勇家。。。”
小六子也没隐瞒三言两语的说了出来,王捕头等人听得气不打一出来,特别是王捕头,这小六子惹下了这么大祸,自己也不好脱身,毕竟是自己的亲外甥。
王捕头指着小六子,面色狰狞:“你你,我打死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说罢变要动手,徐仵作等人急忙拦住。
徐仵作拽着王捕头的胳膊,一边拉住他不让动手一边说:“王捕头不要着急,当下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法律管不到乡下,先回县城再做定夺!”
王捕头一听也有道理,法不及乡,乡村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规则,万一被牵连可就不妙了,还是回县衙再说。
想罢,王捕头一抬脚,直接一脚踹中小六子的胸口,给小六子踹翻在地,呵斥道:“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快随我回衙门!留在这等死嘛?”
小六子被踹翻在地也不敢多说,急急忙忙起身准备换衣服。
还没走俩步,只听得外面人声鼎沸,有人大喊:“交出凶手”,随机有人开始砸门“碰碰碰”。
王捕头和徐仵作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没办法,王捕头硬着头皮开了门。
一开门,只见得外面围着门站着十几号人,手里提着锄头镰刀等农具,大声喊着“交出凶手”“以命抵命”等等口号。
王捕头勉强笑了出来,看向众人,发现一个也不认识,只得硬着头皮抱拳行礼说:“各位,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
“误会?”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妈走了出。“没有误会,我亲眼看见你们的人从张勇家翻墙跑了出来,然后我让我男人翻墙进去看,发现张李氏和小水生都被你们的人害死了,哪里有什么误会!”
说话的是张李氏的邻居,这乡下人勤奋,起的早,一出院门正好看见小六子落荒而逃呢!当下十分不解,准备找张李氏问问发生了什么?叫了半天门没开,生怕张李氏想不开,这才让自己男人翻墙进去。
他男人也不多言,翻墙进去,看见张李氏和水生惨状,吓了一大跳,慌里慌张的打开门,说了一下,然后就叫人一起来找王捕头要凶手了。
王捕头生怕惹怒了这群村民,一边陪着笑一边等待着张里正过来,捕快们见状生怕王捕头吃亏,也纷纷拿起刀,也不出鞘,围在了王捕头身后,小六子则躲在众人身后,瑟瑟发抖,生怕被王捕头交出去。
不多时,在村民们情绪越来越高涨的时候,张里正带人赶了过来,一到这就先喝退了村民:“你们干什么?老实一点,我自有分寸!”
张里正在这个村已经当了三十年的里正了,威望十足,这才稳住了准备动手的村民。
张里正走到门前,望着王捕头,双手一抱拳:“王捕头,不知张勇媳妇和小水生是不是你们的人干的?情况是否有出入?”
王捕头也抱拳还礼:“张老哥,确实是我的人干的,是我那不争气的外甥,平时疏于管教,万万没想到他喝了酒居然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唉!”
人群一听更加激愤了,纷纷大叫:“交出凶手!”“血债血偿!”
张里正一抬手,让人群冷静了一下,又说到:“王捕头,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只要交出凶手,我们也不为难你们!立马放其他人回去!”
王捕头面露难色:“张里正有所不知,这是我的亲外甥,我姐可就这一个孩子!有何闪失我可担待不起!”
王捕头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人群面露凶色,围了过来,急忙又说到:“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和我外甥在此等候,让徐仵作等人赶去县衙找县令报案!然后是生是死都由县令裁决,这样可行?”
“不行,谁知道县令向着谁?杀人偿命就在今天,等不了了!”不知谁喊了一句,人群顿时炸了锅,举起锄头镰刀都围了上去,王捕头等人见状没得谈,也抽出手中的刀,丝毫不让,小六子见状也不好意思躲在后面,也抽出刀站在了后面。
热油遇火星,就在那么一瞬间被打断了。
“慢!”一声大喝,众人纷纷回头,只见楚南欢提着剑抬着手,冲众人大喝道,这才缓解了局势。
楚南欢走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毕竟楚南欢对村民多有接济,很多村民享受了楚南欢给予的好处,威信十足。
楚南欢穿过人群,来到二队人中间,回过头看着张里正一抱拳:“张老弟,万不敢动手啊,动手了事情可就闹得太大了,六个公差性命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张里正顿时气恼:“难道就看着他们逍遥法外!”
楚南欢接着说:“不如听王捕头的,让他们派一个人回去,找县令大人裁决,你们如果担心什么我就给王捕头担保,一定等待县令到来,然后把人交出去,是生是死从此不再过问!”说罢一转头,冲着王捕头:“王捕头,可好!”
王捕头也没办法,只得点头称是,这要是打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收场的啊。
楚南欢又看着张里正,张里正叹了口气:“也罢,只允许他们派一个人回去!”
王捕头听罢,转身回屋,关上门看着众人,又看了看小六子,一巴掌打在后脑上:“都怪你这该死的东西!”
王捕头又看了看众捕快:“兄弟们!今对不住了,等事情结束,我一人给你们发二十两银子买酒喝!”
众捕快纷纷说到:“捕头见外了,大家今天共进退”
“好兄弟,以后看哥,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众捕快纷纷表决心,场面十分感人。
王捕头等捕快说完冲着徐仵作一抱拳:“兄弟,我想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回去了,你没有武艺在这里也受连累!”
徐仵作点头称是:“好,我就先回去通风报信,王捕头莫急,等我好消息!”说罢转身就要推门出去!
王捕头一把拽住徐仵作的手,面露凶光:“仵作莫急,我还有一句话!”
徐仵作面色迷茫:“捕头你说!”
王捕头面露凶光,看着徐仵作说:“你回去就和县太爷说,卧牛村村民,见张勇去世想吃绝户,逼死了张李氏,还把我们围困了起来,意图谋反,让县太爷带人镇压卧牛村!”
徐仵作大惊:“这这,县太爷会听我的嘛?”
王捕头冷笑一声:“别人肯定不会相信,但我们县太爷一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