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灵山中,一艘青光濛濛的飞舟从树林中飞起,升至几十丈高,远超过山中绝大多数的树木,张世平这才驱使着飞舟全力飞行。
离开了陈文广洞府后,刚才他是关心则乱,现在冷静下来,他反而对他伯父的事情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陈文广比自己年长了几十岁,还是领自己入门的修仙者,只要他冷静下来后,思考其中的轻重缓急,就不会还在受伤的时候,就勉强服用下烈阳纹云丹。
在抛去了剩下的一点点担忧后,张世平使御飞舟,跃升之云海之上,望着无心湖方向,本想着去无心湖寻下许师叔,不过张世平操控着青灵古舟在云海上缓缓而行。
其实对于南海情况以及海族的事情,到时候宗门应该会将告知他们这些筑基修士,但是肯定不会的全部,而要是想要了解更多,在宗门中张世平还有一人可问,那就是无心湖的许师叔。
不过在十几年前,许师叔赠与自己青灵古舟,他也曾见过与青灵古舟差不多的飞行法器,价值约两千余块灵石。
还有前几年,许悠旦还将自己在筑基期修行的经验感悟交给张世平,让他在修仙路上少走了很多弯路,不然张世平至少还要一两年时间才能顺利突破成为筑基中期修士。
这两次的恩情,已经足够偿还张家先祖对许悠旦的授业之恩了,因此张世平在云海上缓缓飞行了片刻后,就调转方向,朝着就近的一座坊市飞去。
刚才在陈广文洞府时候,张世平才发现自己,因为有青铜灯的关系,竟然忘了常备一些二阶的疗伤丹药。
去了南海,到时候就要听联盟高阶修士的安排,不能随自己的性子乱跑。到了那时候,张世平要是受伤了,不能在众目睽睽下拿出青铜灯,那就要服用疗伤丹药才行。而且到时候受伤的修士肯定比正常时候多,脸上丹药价格那是蹭蹭地往上涨。
想到这里,张世平心中无奈,要是能够有其他的选择,他和其他大部分的筑基修士一样,绝对不会在海族兵锋正盛的时候,前往南海。
如果这时候前去南海,按照以往来说,海族妖类多了去,比在南州内陆中要好找很多,获取妖兽材料也更为容易,要是运气好,那就是一次非常不错的机缘。
但同样,也是因为海族的原因,他作为一个宗门弟子,到了那边自然而然成为了联盟的人。筑基期修士在南海那边,算得上是主力,肯定是有大量的任务杂事,不是跑那边就是守这里,绝不会留有太多的时间继续修炼
张世平只能希望,这场战争能早点过去,不要持续个十几年时间,平白无故浪费掉自己太多的时间。
一想到这里,张世平单手打出几道灵光手诀,青灵古舟速度一下子上去,变化成了一道青虹,从云海上呼啸而过,待快到了就近的坊市上空后,青灵古舟船头猛地扎入云中,从云底破出,十余个呼吸后,就落在了坊市入口不远处。
在张世平降落以后,从不同的方向上飞来的正阳宗其他的筑基修士,也紧随着张世平落下,他们这七八个人,有三四人身穿宗门黑衣服饰,有几人身着华服,张世平收取飞舟后,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后,就匆匆地走到坊市中,直朝着坊市中的大型店铺走去,干脆果断地买了三瓶二阶的疗伤的丹药,还有一批自己常用的修行灵物。
待双方交接清楚后,张世平又匆忙离去,朝着也昆山飞去。
在张世平全力飞行了好几个时辰后,他回到了洞府中,过了一晚。
在后半夜,张世平吹灭了青铜灯,收进储物袋中。随后张世平先朝着自己虫室快步而去,将虫室中所有血月蝎蛛和幻鬼蝗,全都分别装进御兽袋中,接着又去了丹室,取出自己的储物袋,储物袋袋口朝着黑石丹炉,法力涌入,一道灰蒙蒙的灵光从袋中发出,罩住黑石丹炉,几个呼吸以后,这和张世平差不多高的二阶丹炉,才消失了原地。
而后,张世平又将自己放在洞府中的一些用得着有价值的东西,全装进普通的灰布储物袋中,揣进怀里。还有布置在洞府中的五行绝神阵,张世平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才把这套阵法器具起了出来,收起放进玉匣以后,小心翼翼地装进储物袋中。
在洞府中,看着洞府石壁的月石,还有桌椅,又仔细想了想,再确定自己没有什么遗漏后,这才朝着外头走去。
最后张世平踏出洞府,大袖一挥,洞府石门轰然关闭,张世平从储物袋中寻了个石牌,法力运于指尖,以指代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外出的消息,挂在洞府门边的石壁上,到时候要是苏双游历回来,或者有其他人过来,见到了自己所留的信息,也不会干等着。
他转身,却楞了一下,看着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出现了身穿着宽衣大袖的许悠旦,就离张世平几步远而已,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同时对其行了一礼,“张世平拜见许师叔。”
“收拾好了,就随我来,我与你说些事。”许悠旦淡淡道,走下洞府前的几层台阶,沿着山中小道,张世平跟在后面,看许师叔就这样晃悠悠地走着,也不开口,直到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已经在山中转了一大圈。
张世平在最开始心中有点忐忑,不过在走了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后,他就镇定下来,只不过现在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前面的许师叔一路只顾着走,没有说半句话,张世平仍是面无表情地跟着,可是在心中不免嘀咕了起来,不知道许师叔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坐吧。”两人走到一处荒废了许久的石亭,亭中枯叶满地,石栏青苔丛生,许悠旦从小道上转进亭中,伸手拂去石椅上脏物,没有全部擦干净,就一屁股坐下。
“多谢师叔。”张世平和许悠旦一样拂去石椅上的脏物,然后虚坐着,腰背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