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多铎这次算是充分的表演了一番,张家口是让蓝田军屠戮一空,可是没被蓝田军控制啊,就跟范文程说的那样,只要城还在,辽东给的利益足够丰厚,大明从不缺铤而走险的汉奸。
没了范永斗,你再培养个张永斗,李永斗,不过是花一些时间,花些金钱而已,可现在多铎一把火把张家口给烧了,那就等于把根给断了。
现在你再想培养一批向着自己的商人可就难了,难道自己还能重新建造一个张家口,而且就算自己不计成本的再建造一个张家口,可是你守得住吗不会再向归化城那般给别人做了嫁衣。
再说,归化城是塞上孤城,本来就不是大明所属,自己就算占了,大明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可是张家口那可是大明的边防,大清要是占了张家口,那大明的反扑绝对是铺天盖地的,到时候蓝田军再趁机搞事情,那大清可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范文程看了多尔衮一眼,就发现多尔衮的脸都青了,这是盛怒之下才有的表情,这时候多铎要是在眼前,恐怕多尔衮杀了他的心都有。
这也幸亏多尔衮年轻,身体好,要不然非要气出個好歹,脑血栓那都是最轻的,范文程叹息一声,这时候,他要站出来帮着化解啊,不然要谋士干什么用的。
范文程对多尔衮拱了拱手道:“王爷不必如此生气,其实张家口被毁不见得就是坏事。”
多尔衮这时斜眼看向范文程,一副你要是不好好解释一下,你就要引火烧身了,范文程心中哀叹一句,豫亲王啊,豫亲王,范某真是欠你的了,媳妇儿给伱享用一下也就罢了,现在你惹祸我还要帮着你兜着,自己这个官当的不容易啊。
“王爷,在咱们的计划中,张家口与归化城本就是相辅相成,可是现在归化城一时之间拿不回来,张家口的商贸之路被堵,时间一长,恐怕张家口都会因此出事,所以归化城没了,张家口也可以放弃,损失不大。”
范文程解释道,多尔衮这时看着范文程道:“可是张家口若是不丢,咱们就可以凭借张家口的支持,跟蓝田军耗上一耗,现在粮草断了,归化城等于拱手让给他人,而且张家口也丢了,从此以后再想夺取归化城,难上加难。”
听了这话,范文程嘴角抽了抽,心想王爷,我这是想尽办法的替多铎王爷开脱,你这不能拆我台啊,我知道我再胡说八道,可是您要给面子啊。
多尔衮说完这话道:“行了,我知道你想替多铎开脱,但是这事多铎做的太混账了,毁了我们归化城大计,回来我定要教训他,不过范公,此事可还有补救之法”
范文程听了这话看着多尔衮道:“张家口,归化城二地已经没了拯救的希望,当断则断,否则必有后乱,不过王爷张家口虽丢,但是对咱们大清影响也没有想象那么巨大,袁崇焕杀了毛文龙,导致海运畅通,江南商贾想要与我大清做生意的人比比皆是,犹如过江之鲫。”
“以前,张家口范永斗等都乃功勋之辈,咱们要照顾他们的心情,所以一直保持着他们的贸易份额,现今张家口屠灭,商贾尽亡,那么这部分贸易额正好分给海商,海商的货运量增大,价格还能下降一些,对咱们大清更加有利,此事不一定是祸事。”
听了这话多尔衮点点头道:“嗯,你这么说也是,这些年咱们大清南方商人的比例明显增加,货物也很多都是南方来的,这件事我记得范永斗还上书诉过苦,说抢了他们的份额,被我好言劝慰,如今看来是该给海商一个机会了。”
范文程点头道:“正当如此,海商可以扶持,尤其是咱们占领了朝鲜半岛的部分土地之后,咱们也可以发展海贸,要从郑芝龙之辈手里抢回一部分海上利益才好。”
“郑芝龙。”
多尔衮闻言嘀咕一声,紧跟着苦笑道:“咱们满人马上步下无敌,到了海上确实不占优势,陛下也多次招揽郑芝龙,可是此人却对咱们满人很不满,多次折辱我们派去的使者,可是咱们却对他无可奈何,唉”
多尔衮很是无奈,郑芝龙比蓝田军都棘手,蓝田军是打不过,不过也不是不能打,要是拼的受伤严重一些,也是能打的,可是郑芝龙是打不了,鞑子一个内陆民族,连个像样的战舰都没有打什么郑芝龙,那就是扯淡。
多尔衮很无奈,范文程对此也没有办法,以前满清无可奈何的敌人就是郑芝龙,没办法,人家老窝在海岛之上,你就是去攻击他,都打不到,谁让自己没有个像样的战舰呢
现在又多一个,蓝田军,火器无敌,一个可以在陆地上跟自己无敌大清军战斗的部队。
这大明人才何其之多啊
范文程暗自叹息皇帝昏庸,天下人才如此之多,竟然一个不用,尽用一些无能,只会党同伐异之人,活该大明溃烂,被我大清欺辱,悔不该生为大明人啊。
范文程与多尔衮又商讨了一会儿,基本得出结论,归化城打不了了,耗不起了,只能撤兵,张家口没有抢救必要可以放弃了,这一次归化城之战算是彻底失败了。
范文程这时看着多尔衮道:“王爷,此次行动失败,王爷恐怕会被陛下问责。”
多尔衮听了这话道:“罢了,问责就问责吧,陛下还需要用的到我,到时也就小惩大诫,不碍的,只是我现在有一个心愿难以平灭。”
听了这话范文程看着多尔衮道:“王爷请说。”
多尔衮目光一凝道:“我想见见李朝生,我想亲眼看看这蓝田县尊到底是何等样人物,竟然让我铩羽而归。”
范文程闻言看着多尔衮道:“王爷,李朝生此人神秘莫测,我怕到时候王爷您有什么危险。”
多尔衮闻言道:“危险,呵呵,既然要争这天下就何惧危险,就这么定了,给我向李朝生下礼贴,就说我要见他一面,地点他定。”
范文程闻言道:“王爷”
“我意已决,勿要多言,范公,这次你替我走一趟啊”
多尔衮看着范文程,范文程听了这话噗通跪在地上磕头道:“王爷万万不可啊,奴才要是去了,恐怕就是有去无回,李朝生必然杀我不可啊。”
听了这话多尔衮皱眉道:“他为何杀你,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范文程这时带着哭腔道:“王爷,李朝生在张家口屠灭了所有跟咱们大清通商的商人,还放出话来,叛我汉人者,万死不恕,王爷,区区商户,仅仅跟咱大清做点买卖就被屠杀,我为大清出谋划策多年,范某的脑袋恐怕早就被那位蓝田县尊惦记上了,王爷饶命啊。”
多尔衮听了这话看了范文程一眼道:“嗯,起来吧,看来得换个人去了,范公以为派谁去合适”
范文程一听不让他去了,顿时松了口气,紧跟着起身道:“王爷,这信使之人十分重要,若是派普通人去,对方恐怕以为咱们慢待他们,很可能不见,若是派重要人去,又怕对方不讲道义,砍杀信使,所以奴才思来想去,想到一人。”
“何人”
多尔衮看了范文程一眼,范文程这时躬身道:“归化城主赵守全。”
“赵守全,这厮还没死呢”
多尔衮疑惑的问道,上次李朝生派赵守全来送信,把多尔衮气的差点气晕过去,不过多尔衮到底是没杀赵守全,多尔衮为人与多铎有很大的区别,多铎做事喜欢迁怒手下,喜怒无常的,因此手下人很怕他。
多尔衮相反,自幼学习汉人文化,让他在禽兽的内在外面套了一层虚伪的外表,因此他很会控制自己,很少迁怒他人,因此尽管赵守全上次差点把多尔衮气出脑血栓,结果他还是幸运的存活下来,只是被关进了马圈,被当成奴隶一般的使唤。
范文程笑道:“没呢,给咱们养马呢。”
多尔衮听了这话点头道:“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待我修书一封,约见李朝生。”????
“快点。”
啪
一声响亮的鞭响,赵守全后背被抽出一道血道子,赵守全吃痛,手里给马喂的草料洒落一地,满清士兵顿时怒了,混蛋,你竟然把战马吃的精饲料掉在地上,你欠打。
啪啪
“啊,饶命,饶命啊”
赵守全被打的浑身哆嗦,来回在地上打滚求饶。
满清士兵这时玩命的抽,他得到消息,上次这小子气得王爷差点吐血,按照他们的想法这样的人就不用活着了,可是范文程那厮给他求亲,送到这里喂马,可是光喂马就能赎罪吗
满清士兵想着,手里的鞭子抽的更加用力了,啪啪啪。
“住手。”
就在满清士兵打的起劲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满清士兵一回头就看到了范文程,范文程虽然是汉人,可是却是王爷眼前的红人,而且官位还在他之上,因此满清士兵对范文程还是很恭顺的。
“范先生。”
士兵停了鞭子,对范文程拱了拱手,范文程还礼,范文程做事很讲究,哪怕是个大头兵,他都要把礼数做全了。
赵守全这时看到了范文程,连忙大哭道:“范公救我”
“范公,范公”
赵守全趴着来到了范文程身边,死死抱住了范文程的大腿哭道:“范公救我,范公救救我啊,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啊,啊”
范文程这时鄙视的看了赵守全一眼,片刻又恢复笑意道:“赵贤弟何至于此啊,来来,起来,没事,你看看,一个大老爷们哭成这样,王爷就是在气头上,气消了,自然就会放了你,你可是王爷的心头爱将啊。”
赵守全这时哆嗦着道:“范公,别诓骗我了,上次我把王爷气成那样,外加我丢了归化城的罪过,我这辈子算是交代了。”
范文程听了这话哈哈笑道:“赵贤弟多虑了,王爷心胸囊括四海,包容五湖,你这点事算什么,你要你好好表现,求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再被王爷重用也不是难事啊,赵贤弟莫要如此悲观。”
“唉范公,王爷麾下人才济济,那里用的着我啊,我上哪去寻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啊,唉”
赵守全长吁短叹,范文程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沉思道:“其实现在倒是有个机会,不过有些危险,王爷正想着找人去完成这件事呢这不我这就是准备去找巴尔塔,让他去完成这个任务,换取一些功劳。”
“啊,范公,什么任务啊,这种好事岂能让给他人,不如便宜小弟,让小弟将功赎罪啊。”
赵守全眼巴巴的看着范文程,范文程这时眉头一皱:“这,不好办啊。”
赵守全连忙道:“范公多多费心,他日有成定不忘范公之恩。”
范文程这时看着赵守全道:“这那行吧,我给你向王爷求个情,把任务给你求下来。”
“啊,好好,那多谢范公了。”
范文程点点头道:“行了,等着吧。”
范文程说着进了多尔衮的大帐,多尔衮这时正在那里看书,看了范文程一眼道:“一个废物,用得着如此客气吗直接给他安排任务,不愿意去杀了便了事,何至于如此麻烦。”
范文程听了这话道:“王爷说的是,不过一件事稍微用点手段,就能让他乐呵呵的去做,顺便还对您感恩戴德,何乐而不为呢”
多尔衮笑道:“你们明人啊,把精力都用在这些没用的地方了,反倒是做事不用心,唉本末倒置。”
范文程听了这话道:“王爷说的是,明人就是喜欢内斗,互相都想把事做圆滑了,到最后就只剩下圆滑了,反倒没有做事的了,这也是大明衰落的原因啊,好了王爷,我该出去了。”
多尔衮挥了挥手,范文程这时走出营帐,远远就看到了焦急看向这边的赵守全嘴角笑道:“赵贤弟,成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