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找死”
剩余几人眼睁睁见到自己兄弟死在自己面前,有些呆住,虽然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来到的时候,还真就像是心中咯噔一下,都是在一块儿半大辈子的兄弟,这一天,对于他们几个来说,是难以磨灭的一天。
“小子,你给我死”
剩下两人双眼通红,恨不得有鲜血从里面缓缓渗出,双手使出全力紧握住刀柄,指关节因使力而发白,恶狠狠盯着若无其事的林九,即使明知道他们二人一出手,下场定时死无葬身之地,但是,现在这些还重要吗,同是兄弟,既不能同生,同死又何妨。????
而且,他们实力也仅仅摆在这了,不过,他们相信,自家老大的实力,林九手握长刀的一刹那,结丹境的实力已经彻底爆发,远不止匕首的时候拘束,自家老大可是结丹巅峰,这小子虽然有了结丹的意味,却是少了厚重,略显虚浮。
“杀”
长刀所向,恰逢点点秋雨,在半空中明显看出了一条银线,坠落至刀面,直接划过刀尖,瑟瑟秋风,裹杂着细雨,难以阻挡他们今日决一死战的心。
见到两人来势汹汹,林九反而关注起常乐,两人激战如火如荼,仅仅是凭借一把匕首,与那厮打的是有来有回,只不过,作为一个刺客的天生材料,暴露出来,反倒是隐隐被压制。
脚尖传来步履踏水之声,声音也是逐渐越来越清晰,风声、雨声,倒是压制了几人争斗,再加上,这里可不是那些寻常小喽啰能够来的地方,所以,现在也只不过有他们几人。
一柄长刀夹杂着所有的威势,狠狠劈下,甚至半空中刚刚滑落出的一条银线,被横刀斩断,在半空滞留了好大一会儿,才堪堪狼狈坠落。
眼神虽然看向常乐,耳朵却在细微颤抖着,所有的声音一滴不剩,全都纳入耳,就在挥下长刀主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的时候,就在以为林九托大的时候,刀刃再度爆发,迅速劈下,甚至划出了淡淡虚影。
不过,下一秒,一双眼睛带着笑意瞬间被恐惧所充斥,瞪大到了极点,看着面前的人影,碎成片片,背后一阵发凉,也不知道是被细雨侵袭还是被冷汗浸透。
“小心”
为首一人也不知道是在叮嘱自己还是叮嘱他人,鹰眼一般,看着四周,甚至连角落的每一处阴影都没有放过,甚至都能看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整个头颅都仿佛随着这破有节奏地跳动,一涨一涨。
呼吸声不由自主转粗,呼哧呼哧,额头上浮现一层薄薄冷汗,眼睛感受到了明显的干涩,忍不住微微合上半个,却还在坚持视野。
酸痛感不停袭击着神经,眼角控制不住流下泪,这四周都扫遍了,却也没能发现林九的身影,心中一度认为这林九,是否是已经丢下伙伴逃跑了。
终于扛不住,眼睛忍不住眨巴一下,泪水喷涌而出,携带着所有的感觉一同袭上,就在闭上眼睛缓和的片刻时间,一道劲风朝着直接劈来。
感受着皮肤上的刺痛,下意识中,抬起长刀护在身前,想要强行睁开眼皮,却也发现,被泪水充斥完全,遮挡住了面前视野,只能看见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朝着自己奔来。
咣
清脆的声音刚刚响起,立马被一声炸雷所覆盖,一道身影横飞,恰巧在雷光下,这面色煞白,手中的长刀也在胸前短成两截。
林九起伏的胸口,将一口浊气缓缓喷出,瞅了一眼手中的长刀,也近乎濒临解体,撇了撇嘴,随手丢在一旁。
转了转手腕,双手捏拳,一个健步冲上前,趁热打铁,换句话说,趁其病,夺其命。
之前被击飞的几人老大,趴在地上一动未动,面如金纸,口鼻中,急促的呼吸声中,都在喷吐着血沫。
另外一人,此刻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心,看着林九奔来的身影,有了畏惧之心,尤其是看到躺在地上的老大,畏畏缩缩,手中的长刀此刻已经拿不稳。
消失在手中的匕首再次出现,朝着脖子扎去,脚步流转下,躲过颤颤巍巍挥下的长刀,一瞬间,就已经来到了面前不过几寸。
当啷
长刀坠落在地,对于近距离,长刀已经很难发挥出他所有的作用,相反,林九的匕首,更是短距离的杀人利器。
面对着敌人脸上的恐惧,林九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怜悯,都是咎由自取,当初踏入这条路的时候,就要做好准备,谁又能知道,他们手中,可是否已经沾染了鲜血。
就在眼睁睁着,匕首将要插入喉咙的时候,前方不远的房间中,直接炸开一股强大的能量,所有的窗门尽在这时,全部炸裂,带着残破的木屑,横飞。
林九眼神一凝,手中的匕首急忙护在身前,灵丹滴溜溜疯狂运转,全部的力量不要命一样,疯狂朝着经脉灌入,皮肤上,虬龙盘绕,面色凝重到了极点。
坏了,还是将这夜凉山老大逼出来了
整个身子不断起起伏伏,似是规律一般,硬生生朝着那一道极速射来的攻击全力抵挡,高手交手,便是呼吸间,即使是想要躲闪,怕是刚刚起步,这一招就已经来到面前。
两道亮光撞击在一块儿,所有的尘土基本上全部震起,一时间也是看不出来何情况。
侥幸捡了一命,身上的盔甲也是残破不堪,只剩下孤零零的两三片甲片,连地面上的大哥看都不看上一眼,随处找了一方,连滚带爬。
经历过生死,才会知道生命的珍惜,原本同生共死的念头,早就在心中不知道被抛向了何处,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世界上,还有这不少好东西等着自己享用,隐忍些,便忍着吧。
常乐停下手中的攻击,看着震起的灰尘,紧紧皱起了眉头,现在已经麻烦了,惹出了这夜凉山上的老大,现在怕是想要逃都难了。
听着后面繁杂的喧嚣,便已能够感受出来多少人马正慌乱中,抓起武器,朝着这一面赶来,这老天,也总不会一直站在他们身边,刚才这一击造成的动静,怕是多少个惊雷也难以掩盖。
将目光重新放在那灰尘中,能够感受到磅礴的两道能量不断相互侵蚀,谁都不愿先认败,脸上罕见浮现了些急迫,要是林九这一击都难以承受,他们可算是栽在这里。
“不好”
常乐心中大吼一声,也来不及思考什么,完全靠着身体和感觉控制,直接朝着远方激射,头都不回,脚下接连不断,额头上即刻逼出汗水,为了闪躲,甚至连所剩的灵力不惜全部用上,这倒是让赶来的小喽啰有些一头雾水。
一秒,常乐已经逃出了百米开外,不过,下一秒,庞大的能量潮汐朝着四面八方四散开来,所到之处,哪怕是粗壮到几人难以环抱的树干,也都是摧枯拉朽,直接崩成碎片。
更不用说人这种肉体凡胎,灵汐中带着残暴的能量,肆虐,但凡是被笼罩在内,立马成了一副枯骨,甚至都被腐蚀到尽是空洞。
这一次波动,常乐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躲藏在一假山石背后,看着面前的血腥,能量潮汐也是逐渐染红,背靠着,大口喘息,缓缓坐在地上,这才响起擦掉汗水,幸亏自己跑的快,要不然,自己被卷进去,也是十死无生。
只不过倒霉了这些赶来救援的小喽啰,死的死,伤的伤,一下子,被卷入大半,剩下的也在拥挤的踩踏中,多多少少负了点儿伤。
能量潮汐逐渐消失,留下满地的枯骨,第一时间望去,只有两人身影静静呆在中心,挺直腰背,两双纯净的眼神,互相看着,谁都不让谁,谁也不说话。
在场的所有人,感觉他们两人孤身自立与一片枯骨中,突兀却又那么自然。
“你,很厉害”
一身白袍,甚至连皮肤都是白皙,长发束在身后,面重如玉,若不是刚才双方交战,林九怕是认为这不过是被他们撸上山的读书人,剑眉星目,倒是长了一副好皮囊,浑身也并没有想象中的满是肌肉块,瘦削的身体中,暗含着浓郁的力量。
“你也很厉害,只不过,没想到,夜凉山寨的大当家,竟然是如此皮囊”
针尖对麦芒,林九双手附在身后,面色平淡,看不出来什么,但凡是换一个地方,更像是两位读书人的对话,亦或者是两位熟知的好友,只是那身后颤抖的双手中,握着一柄武器把柄。
相反于夜凉山寨的大当家,林九这一击明显已经落于下风,不过,结丹初期,与结丹巅峰,甚至或是接触到了化神一战,做到这个水平,已经可以称得上天才,这也就是为何夜凉山大当家忍不住夸赞一句。
“呵呵,一副臭皮囊罢了,好不好看,要与不要,没有实力,又有何用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