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城外浔阳江上,一艘挂满大红灯笼的画舫静静飘在江面上,大红灯笼的光线将整艘画舫都照射的如血一般鲜红,显得静谧而诡异。
这时候,画舫之内的一处船舱房间中,一个喝的头昏脑涨的青年学子缓缓挣扎着揉着太阳穴睁开眼,眼神朦胧的看着周围空无一人的安静房间。
“人呢”
青年学子疑惑一声,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是和几个朋友一起上这艘画舫的,当时每人叫了一个漂亮的姑娘,然后不知怎的可能是喝的太嗨他醉倒了过去,然后再醒来就到了现在,但是整个房间中确已经是空无一人。
随即青年学子强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扶着墙走出房门去外面寻找,在船舱里找了一圈,却见外面整个画舫除了满走廊的大红灯笼之外,其他房间也都是空无一人。
难道是朋友见他喝醉就单独把他丢下然后自己走了
青年学子不由心头猜测,但是继而又疑惑,就算自己的几个朋友走了,那原本画舫上的那些姑娘和船娘呢。
还有,这船内什么时候挂这么多红灯笼了
青年学子看着这些大红灯笼,基本上每个房门前都挂了两个,但是他清楚的记得,上船时,并没有这些大红灯笼。
“公子,这么晚了你还在船上啊”
这时候,身后突然冷不丁的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只把青年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顿见身后一个狗搂着身子满脸皱纹犹如老树皮一样打着灯笼的老媪,模样看起来有些吓人。
“老人家你吓我一跳。”
青年被吓的不轻,不过待彻底看清老媪模样冷静下来后又恢复冷静拍了拍胸口道,然后又问道。
“对了老人家,船上的人呢”
不过老媪却是没有回答青年的话,而是阴恻恻道。
“夜深了,它们要出来了,公子还是快些下船离开吧”
说完老媪也不再理会青年,直接转身向身后走廊走去,缓缓消失在走廊转角。
“它们要出来了,它们是什么,老人家”
青年还想再询问,但是老妪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走廊转角,甚至就连青年快步跑过去追都没有嘴上,就像是一转角后就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对劲”
青年瞬间心头一突,也终于感觉到了几分诡异不对劲,尤其是船上的这些红灯笼,简直越看越诡异。
“不行,得快点离开。”
然后青年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向船舱门口跑去,不过就在他刚刚跑到门口。
“嘭”
原本开着的船舱大门突然猛地自动关闭,而且在青年身后,原本那些大红的灯笼都突然一下子变成白色,且每个灯笼上都多了一个大大的冥字。
“救命”
很快有惊恐的求救声从关闭的船舱内响起,船舱门被撞开,青年满身是血的身影跑出来,不过刚刚跑到门口,其脚就像是被什么抓住了一样,随即整个人又被拖入了船舱的黑暗之中再无声息。
一晃,三日时间转瞬即过,秋试之期到来。
这三天时间李青州的生活都十分平静,不过听说城中有学子失踪,但是具体情况如何还不清楚,官府正在调查,说不得晚上喝花酒的时候喝的太嗨坠入江中淹死了不是没有可能。????
这天一早,李青州和赵学文、钱修远、马志高三人一起来到秋试考场门口,此外还有无数同他们一样前来赴考的学子,足有数千人。
“咚”
巳时时分,随着一声洪钟声响,考试时间到,考生开始入场。
“诸兄,祝好运。”
“祝好运。”
李青州和赵学文、钱修远、马志高四人一起彼此祝福一声,然后迈步进入考场。
大明的秋试共有四科,分别为经义、诗赋、文章、策论,策论又名时务策,一天考一科,每科四个时辰,四天考完。
进入考场,李青州找到自己的考桌坐下,两边和后面都用木板隔着,就像是一个厕所的隔间一样,里面尿壶、马桶这些都备有,用于考生考试期间解决拉撒问题。
“肃静”
随着李青州落座刚刚不久,监考官威严的声音便响起,一个身形富态的中年考官,考场内也随之安静下来,紧接着就是发放考卷、答卷
今天的第一科考的是经义,也算是秋试四科考试中最简单的一科,完全都是各种经义书本上的东西,可以说就是靠死记硬背的东西,只要记性好肯下苦功夫,这一科基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每年的秋试中,很多考生都能在这一科中拿满分。
真正比较难的是后面的诗赋、文章和策论三科,因为这三科就是完全靠考生的真材实料了,诗赋、文章不用说,直接考考生的才华,这时候死记硬背的那些东西可没用,策论则是考处事能力
对于李青州而言,这第一课经义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闭着眼睛都能考满分,前后花费仅仅不到半个时辰就把整张试卷题目答完,可惜大明科举规定不得提前交卷,否则李青州都想直接交卷走人了。
当然,对于李青州而言经义这科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也并非所有人都觉得经义这科简单轻松,尤其是对于一些上了年纪考试多届都未曾考过的考生。
对于普通人而言,一旦上了年纪,记忆便会不受控制的难免退化。
此时远在李青州隔壁的另一个考场中,一个看起来已经足有五十多岁的老秀才正对着考卷满头大汗,一边不断的用手袖擦拭着额头上的大汗,一边拿笔的右手则是止不住的颤抖。
他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这也已经是他第六次考秋试,这一次很可能是他这一生中最后的一次秋试机会,若是再考不过,恐怕一生也就到此为此了。
本来信心满满踌躇满志,想着都已经考了那么多届,各种经义也都已经熟记于心,读的滚瓜烂熟,不说后面的三科,但是这第一科经义定然毫无悬念。
但是万万没想到,才做到第三题,他就犯了难,明明靠前都读过记下的各种经义,但是一到这考场,不知怎的竟像是全部忘记了一样。
不仅是第三题,再往后面的题目,他发现自己很多也是看的完全不知从和作答,就像是整个脑子都乱成了一团浆糊一样。
完了。
老秀才脸上的汗越来越多,脸色越来越白。
这时候一个身穿冕服像是考官一样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走到老秀才面前,看了一眼老秀才才做到第三题的试卷,再一看老秀才满脸大汗惨白的神色,顿时讥讽到。
“废物,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果然废物就是废物,无论考多少届都是废物。”
“我看你还是回家种地算了,就这点水平,一辈子都别想考上考过。”
“废物”
最后又说了声,中年男子大步流星走开,只留下一张脸都化作惨然的老秀才。
“废物,我是废物,考了这么多届都考不过”
老秀才又哭又笑起来,最后直接疯癫般的站起来惨笑道。
“废物,我是废物啊”
“噗”
说到最后,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从老秀才口中喷出,然后整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吐血倒在桌上。
而在老秀才倒下不久,很快又听隔壁传来惨然癫狂般的惨笑。
“废物,我是废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