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衡没有架着遁光过去,而是准备在路上慢慢的走过去。
因为驾驶飞剑飞过去是一件非常消耗法力的事情。
尤其这种环境下,哪怕自己有着白银珠这样的诡异之物,这样的法力消耗,损耗充补也是极麻烦的,倒不如自己用一种肉身的步法赶路划算。
般的奔马。
几乎前一秒,你还看人在这头,下一秒,人已经出现了百米之外。
仗着自己的身法,娄衡快速赶去。
赤幽州中茫茫的沙海彼此聚集点之间的距离也是非常遥远的,往往千里才有一个。
当年天地大变之前,可远远不是这样的。
往往是各个聚落城池紧紧相连。
现在却是荒凉而又冷清。
娄衡一边赶路,一边揣摩着这次从紫僵那里收获的法术书。
里边恰好有一枚雷法相关的法术名叫轰雷贯清术。
这术可以召唤晴天霹雳,无视防御直接作用于攻击者身上,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
要不然娄衡也不会专门练的这个法术,在施展机会都不多的地方,特地去学习一门高深的法术,并把它练习到精通的程度是麻烦的。
这门法术解决了远程和隐蔽攻击的问题。
正当娄衡练习着,忽然远远的听到一声仿佛是野兽一般的叫声。
然后自己脚底踩的赤沙地微微震动。
隔着老远好像有一种山崩地裂的振动传到了这里。
娄衡眉头一皱,加速向前边的振动源头赶去。
毕竟一路进行的赤色沙漠里,突然有这样的动静很可能就是和自己要侦察的目标有关系。
因为那三个村落,行尸驻扎的形式,就是一堆地系法术的行尸。
现在大地震动很可能就是那里的行尸出来干的。
随后感觉同时听到一声怒喝。
然后,一股灼热传遍了周边。
“巨鲸火凤术”
伴随着一个男低音低沉的怒吼。
娄衡使用灵目术极目远望。
看见远方沙丘上,站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战袍,衣服被沙土染呈浅棕色的男子。
这个浅棕色衣裳的人手中掐诀,一个宛如巨鲸一样由火焰构成的火焰精灵,朝着前方投出去。
同时它的上方,还有无数只火凤凰也一同扑去。
在这个天地规则限制的情况下,这样剧烈的法术波动是极为罕见的。
这个男人施展完法术之后,腿脚一软,扶住旁边有一颗赤色沙漠中常见的树木,沙椰树,高数十米。
但在男子的一扶之下,竟然隐隐有些晃动,可见力量之大。
而另一边,他所对上的正是一只娄衡准备探查的体型高大的地裂行尸。
它和普通的僵尸不同,浑身生长着墨绿色的毛发,高大约有个三米。脚就像牛蹄子一般,又高又直,还分成了两瓣。
头顶呢,还长着两个牛角。
它一踏大地,地上裂出如蛛网一般的纹路。
庞大的地属性元素,汇聚。
一座高大的石墙,同时还有无数个蛛网一般裂纹形成长长的沟壑,朝着前方攻去着。
随着一面面石墙,不断地从地上隆起,升起来,抵挡着火凤凰和那火精的巨鲸。
开始时,墙并不是很厚,被火凤凰撞断撞碎。
但紧接着后面升起的石墙足足有几十米之高,而且有数米之厚,这可不是普通的事情。
这赤沙混合着强大的土灵力形成,恐怕比一般的法宝还要硬。
身高数百米的巨鲸与最后一面高百米的石墙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一阵宛如地动山摇的撞击。
最终两者同归于尽。
娄衡在这里看着这激烈的斗法,一边凭借着敛息术悄悄进战场周围。
不管这形势如何,这很明显是一个行尸在追杀一个人类。行尸是自己的敌人,那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娄衡准备悄悄帮助人,去后面阴行尸一把。
可是没想到,随着斗法完毕。双方似乎都没有了什么法力来施展法术。
毕竟人族这种环境下施展法术往往是一次性的。
周边的环境非常的充满恶意,想补充法力是非常困难而且缓慢的事情。
棕灰色衣衫的男子靠着近乎折断的沙椰树。
灰色的树皮被他挤压出了一些汁水,从断裂的缝隙中流出。
男子一边在自己的嘴里放上一颗珍贵的丹药,想要快速补充法力。
而一旁的地裂行尸也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毕竟这些怪物哪怕再适应这种环境,面对剧烈的战斗消耗,他们也不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法力。
迈着沉重的脚步,似乎想要凭借它的肉身来,对棕色衣服的男子进行攻击。
“你们这些弱小的人类。你以为耗光我的法力我就没有办法了吗那就让你们看看尸王大人传下来的虎狼摩诃神典的威力”
最后随着这行尸的声音,非常的刺耳,而且难听,口吐人言。
这一个浑身生长着绿毛的行尸开始变身成为一个真正的牛头人。
身体变大的数米不止,虎狼之章典看来是一个用来变化的功法。在这个怪物动用能力变形后,身上有胀鼓鼓的肌肉。
它一拳向靠着沙椰树的棕灰衣男子砸来。
男子努力地躲开第一拳。
但是,他浑身发软,抵抗的越发的艰难。
向天空斌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那个牛头人的怪物变身之后似乎充满了嗜血的欲望。
浑身的理智变得更加低下,只有他那重拳偶尔扫到地面时砸出一个数十米的大坑才显着变身的威力并不简单。
最后实在是躲不过了,只能闭目等死。
这个魏文斌感觉快要死的时候。突然,砸在他脸前的拳头停了。
他不仅瞪着眼睛看突然浮现的身影。
娄衡一身黑色风衣,显得格外的飘逸和潇洒。
踩的这个牛头人的脖颈上,而同时一把锋利的宝剑,从它的喉管处拔除。
这牛头人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被切断的血管流出那汩汩的宛如粘稠一般的黑红色鲜血,濒临死亡。
然后牛头人轰然倒地,很快就化为原本的模样死去。
还不等眼前这个灰衣男子张口。
突然,这个原本的死亡一样的行尸突然浑身关节反转,手脚并用的往前爬去。
眼见这怪物突飞猛进,逃命走了。
娄衡不等这个魏文斌的提醒。
而是正好运转自己刚刚熟练的雷霆法术。
突然一道晴天霹雳击中这个怪物。
怪物不进,全身麻痹,没想到娄衡出手这么快,打又有这么准。
同时一道道霹雳,最后把它化为灰烬。
娄衡才收起自己的法术,这攻其不备的好手段处理这边的怪物也是挺实用的。
正准备和眼前的男子说什么。
“魏文斌,快闪开。”娄衡一叫,把这个男子拉了出来。
原来是那一个十米高的沙椰树,已经砸倒在地。
而这个棕灰衣男子感激地朝娄衡拱拱手。
说到:“感谢您的帮助,不知仁兄是为何而来只要我能够帮上忙的”
然后两人开始交流。
“我们是遵循自然,遵循我们本来应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要拿回来”
“巡天之使原来你们来自”
“我们不介意牺牲,其实我们原先的首领已经牺牲了,我们这一次卷土重来绝不会轻易的”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这个年轻人虽然穿在身上的战袍显得有些破破烂烂。
但是说出来的话,确实板板正正。文網
令人对他感觉亲切,他上来对娄衡的出手援助表示感谢。并且在交换了彼此的身份之后,开始讲述起他的来历。他是来自一个本土的反抗势力,怜生教。
两人相谈甚欢,彼此之间都是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对人族被这些诡异和怪物压制、奴役的情景感到非常的厌恶,也都是充满着反抗的意志。
怜生教是一个抵抗百年之久的一个反抗组织。
不过是这一次,他们组织失败逃离,原本想在这个三水村,就是那三个村落集合的地方,他们称之为三水村,在哪里举事,可惜失败了。
但是并不灰心,这个人反而是充满了斗志,是他向娄衡说的,我们组织是薪火相传的。我师傅死了,但是我师傅所在的营地并没有彻底的失去,我们在三水村附近也有一个山洞营地,到时候我拉你进去,我们两家可以一起合作。
之后的路上,娄衡跟着这个棕灰色衣服的男子来到他们的营地附近。
在进入营地门口的时候,娄衡观察到,这个营地并没有像他说的那么好,那么有激情,人们显得有些灰心,有些丧气。
在这大争之世,除了最顶端的人,每一个人的生存其实都是需要挣扎和斗争的。
没有长久的平静,所以路上的行人往往都是行色匆匆,保持距离。
怜生教的教众们也并不能置身事外。
“小马,你去通禀一声,就说我拉着一个别的反抗势力的好汉来了。”
这个棕灰衣男子向一个穿着绿色道袍,衣着干净整洁的白面小生说道。
这白面小生细细瞅他一眼,他说:“你怎么能保证这个人可靠我看他不像什么好人呢。”
听着他这个阴阳怪气的话。
不光是娄衡变脸色,连着棕衣男子也心情有些不好。
向他解释道:“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是那种随随便便拉人的人吗
这位兄弟可是救了我的命,要是没有他,我就死在那些行尸的手下。”
可不管怎么说,这个白面小生油头粉面的,就是挑毛病。
但是娄衡一眼就看出来,他分明是想要索要一些好处。
可能是顾忌什么,但最后他没有得到什么,但也去里面通报了。
魏文斌向娄衡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最近有一些奸细混进来,所以审核的比较严格一点,你不要多心啊,我们这里的人都是非常好的,非常热心地欢迎你的。”
接着娄衡进去,并没有见到这里面的主人,听说里边的主人刚刚离开,去处理一件紧急的事务,娄衡仅仅领了一个木牌。
这是使用来临时居住的。
这个营地大概有着两三百人,比自己那边的手下还要多一些。
这个棕灰衣男子领着娄衡去找一个地方先歇息。
首先他手上也有一个黑色的令牌,不过这个令牌上面的花纹比较复杂,应该是一个永久性的。
娄衡感觉到自己木牌中潜藏着一种淡淡的法力波动,一个月不到就会消散干净。
然后穿过几处桌牌店,这个棕灰衣男子来到一处洞穴旁,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举自己的黑色令牌,让娄衡跟着他一起做,。
然后两人看到这个原本黑黢黢的山洞,亮处到一个蓝色的波纹,应该是一个小型的法阵。等到娄衡和他进去以后,仿佛是另一种天地。
原本外界那些对法力的压制变小了许多,不过这回,男子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立马坐下开始恢复起法力。
果然,这怜生教能够这么长时间的存在,还是有它的道理的。
这里的山洞就是魏文斌居住的地方。
等他恢复完毕,调息好了带人往深处走去,里边只有一个石床,同时还有一个石桌,石桌旁边有一个石柱。
这石桌做的还比较特殊,里边有一个小小的水槽。
相连的石柱喷出一股水流,应该是地下泉水,形成一个循环水系统。
魏文斌这个人手一挥,变出两个水杯来,放了一些泉水,开始泡一些茶。
两人一边品茶,一边介绍着这里的规矩和常见的注意。
同时向娄衡解释道,今天首领不在这里。先在我这里安顿一晚,等到明天早上首领来了,我再领着你和他细细交谈,商量我们两家的结盟事宜。
娄衡就答应下来,不过准备休息之前。这个人给了娄衡一片叶子,这个叶子有点像芭蕉。
但是他说的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不要让这个芭蕉叶远离你,同时还嘱咐了一些芭蕉叶在辟邪的意义,说只有这样,晚上才能够比较安全的度过。
看着他,口上念念有词,说着,又拿着一个白玉丸,和一个放着一些水的石质碗。
“此时,此时要饮水三声,同样要口中保持水分,轻扣自己的牙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