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秦桑不惜动用秘术,命天目蝶全力催动天目神通。
隐约看到,在最后一道雷劫落下的同时,伴随着雷劫,空中突然浮现点点金光。
这些金光奇异非常,轻柔似水,微微泛起,在空中凝聚,如无数橄榄,道道金丝,累累贯串垂下。
见状,白微微一叹,“原来如此”
“帝流浆”
秦桑满脸震惊,“怎么会有帝流浆”
帝流浆,是妖兽经历化形之劫时,天地诞生的神物。
形如无数橄榄,万道金丝,纍纍贯串,垂下人间。
据传帝流浆是妖兽化形时不可缺少之物,可点化凡兽,直接开启妖兽神智,是无数妖兽梦寐以求之物。
只不过,出现在灵岛上空的景象,远没有传说中描述的那么精彩,帝流浆只有在渡劫之后才会完全酝酿成型,现在只是开端。。
但云游子明明是人族,为何会有帝流浆
秦桑疑惑不解时,注意到,那道青金劫雷之下,竟有一团白光冉冉升起。
白光中心,赫然是一枚宝珠。
无暇珠
云游子所有宝物都已经在雷劫下毁坏殆尽,三光玉液也用光了,只剩下这枚宝珠。
劫雷下,云游子伤痕累累。
他的眼神仍然不屈。
不到山穷水尽,决不放弃
无暇珠内,隐隐有一截竹影。
宝珠悬浮在云游子胸前,他和无暇珠不分彼此,宝珠光芒四射,直面劫雷
下一刻,白光蓦然消散。
无暇珠在劫雷下四分五裂。
残余的一抹光芒,照在云游子脸庞上。
神色坦然,并无怨怼。
青金劫雷吞没云游子,劫雷余威犹在,狠狠劈向独峰
原本正在酝酿的帝流浆,突然消逝, 只余一抹奇异甜香, 余韵悠长。
霎时间, 云消雾散。
劫云在酝酿出最后一道劫雷之后,便凭空消散了,铺天盖地的乌云, 也随风散去,一缕缕阳光穿透云层, 带来光明。
风暴平息, 水域迅速恢复平静, 仿佛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天象消失,回归正常。
早就已经心急如焚的秦桑, 立刻驾起遁光,向灵岛冲去。
白鹤被秦桑收回混元同心环,白遁入尸傀袋。
就在这时, 秦桑似乎感知到什么, 视线一扬, 怒目而视远处湖水之下, 厉喝:“找死”
咻
他身上三色遁光齐现。
修为今非昔比,遁术再度精进, 秦桑身化流光,迅疾如电,几个闪烁便出现在另一侧水域, 接着乌木剑倒悬,剑光迸发, 猛地刺入水底
哗啦
水花溅起。
乌木剑去而复返,秦桑看也不看, 转身便向灵岛冲去。
在秦桑离去不久,水底忽然冒出一股股鲜血。
下一刻, 一块块碎肉从水底浮上来,染红一大片水域。
血腥味扑鼻,令人作呕。
这是一只刚突破妖丹期不久的鬼鱼,在天劫神威之下,原本躲在湖底瑟瑟发抖,感应到帝流浆的气息,按捺不住贪婪, 出来窥视,却把小命丢了。
秦桑毫不留情,甚至连对手是什么东西都没看清,直接施展剑轮, 把鬼鱼绞成碎肉。
嗖嗖
两人先后回到岛上。
灵岛一片狼藉。
独峰更是千疮百孔,峰顶被削去,出现一个大坑。
秦桑率先掠到峰顶,眼神焦急,匆匆一扫,惊喜地发现,大坑里面有一个人影,正是云游子。
云游子盘坐在地面,身受重伤,气息极为虚弱,但他还活着
“前辈,你已经渡过天劫”
秦桑见状大喜,关切问道。
雷劫之后,应该还有心魔劫紧随而至。
云游子此时的表情和眼神,不像是被心魔所惑。
据说,心魔劫来临时,渡劫之人可能感觉过去了几十上百年,在现实中不过是瞬息之间而已。
以云游子的心志,渡过心魔劫并非难事。
这么说,云游子很可能已经渡过天劫,成功结婴
“太师祖”
李玉斧大喜过望。
本以为太师祖已经渡劫失败,看到太师祖还活着,他的心情瞬间由低谷到高峰。
见他们到来,云游子眼珠一转,指尖微微一动,一枚金色圆珠落入云游子嘴里,吞入腹中。
秦桑注意到,这枚金珠和帝流浆颜色很像。
他环顾一周,却没有帝流浆的影子,难道之前是幻觉
服下金珠后,云游子的气息恢复几分,站起身来,轻声道:“先离开此地”
秦桑点点头。
云游子渡劫的声势太大了,很可能会惊动远处的大妖和修仙者。
先远离是非之地才是上策。
云游子一马当先,向灵岛正北飞去。
秦桑紧随其后,保护云游子。
他感觉到,服下帝流浆的云游子,虽然恢复了一些,仍然很虚弱。
不知为何,秦桑感觉现在的云游子有些古怪,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
云游子一言不发。
秦桑只好按捺住疑惑。
“老弟,九幻天兰现在可在你身上老道还未履行承诺,为你炼制度厄丹。”
云游子突然开口问道。
秦桑愣了一下,“前辈,炼丹之事不急于一时。等你伤势痊愈后,再炼制度厄丹也不迟。”
他心中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浓。
李玉斧也感觉到了异常,脸上的喜色僵住。
“唉,老道强行用帝流浆吊住一口气,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云游子叹息道。
话音未落,云游子忽然遁光一折,落在一座荒岛上。
云游子不知何时在这座岛上也开辟了洞府。
秦桑匆匆追至,惊声道:“前辈你”
“老道时间不多了,等会儿会给老弟解释,咳咳”
云游子气息一阵波动,不由分说取走九幻天兰和其他辅助灵药,对李玉斧道,“玉斧,炼制度厄丹对丹师的要求极高,不次于那些元婴级别的灵丹,对你大有益处。你现在造诣还不够,等会儿先将炼制的过程记住随我来。”
李玉斧眼眶微红,看了秦桑一眼,默默跟着云游子走进洞府。
秦桑呆呆站在洞府外。
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但仍不愿去相信。
秦桑在洞府外等了很久,里面一直没动静,他心绪难以平静,在洞府前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