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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147与世界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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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就算是鹿久前辈后来赶到,也没能拯救我地侥幸心理,反而使纲手更加坚定了要主动出击。

“这么说吧,预知未来几乎是人人都想要的,但真当预知变得可能时,事情好像反而变得更麻烦了。”

此刻我站在前辈旁边忍不住点了点头,深刻赞同眼下的局面就是个麻烦。

前辈接着说:“假如是真的,为了避免巨大的牺牲,眼下必须作出应对方案。”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既然是预言,很可能无论如何都会实现,就算你们打算救我,最后我未必还不是一死。”

鹿久摇头:“小夹?”

我算得上是没好气地解释:“这在逻辑上不通。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我可以在那之前就想方设法让你死。”

纲手随即丢来呵斥:“你在这里阴阳怪气地作什么妖?要不是你没看好‘试验品’,会弄出现在地局面吗?没立即让你去收拾这个烂摊子你就谢天谢地吧。”这可真是强词夺理了。

“没看好草木是我的错。但您不是正打算着要派卡卡西去收拾‘烂摊子’么!”

“放肆!”

我觉得我说中了,因为即便纲手有着浑然天成的威严,在她瞪眼的时候还是露出一点犹疑。

我应该可以借助这一点疑惑和犹豫再做争取。

“不能因为所谓的预言说卡卡西最终打败了不死组合,就真地派他去主动出击。先不论鹿丸在预言里做出了决定性地战术布局,我们现在并不清楚草木所描述地是否有遗漏情报,万一预言里的出征小队正是借助了剩下的全部情报才击败晓二人组呢?”

话虽如此,但我很清楚纲手不会放着卡卡西不用而去启用其他战力的。就算鹿丸已经被排除考虑范围,她也不会放过卡卡西。更何况——看看那个杵在战术讨论室一角的人——卡卡西一定会主动请命,起码“预言”里就是他主动请命带着猪鹿蝶小组出征。

所以话还是要留些回旋的余地。

“我不是说卡卡西不适合派去,他的写轮眼会对战局的走向起重要影响。”要说这么多年我作为木叶使臣走访各国学到了什么,那便是谈判的过程必须伴随一定的共识。“但我们可以做一个更大的局,多派一些精锐战忍出征,根据现在已有的情报,再加上一些猜想,安排三种战术,将赢面变大一些不是更好嘛!”

我知道在这个战术室里,负责做决策的人是火影,而火影最信任的是军师鹿久。因此一席话我慢慢地说,确定每一个有必要地字眼都落进他们耳中,并从始至终注视他们的神情变化,尤其是火影的。

纲手作为身居影位的女人,她的心够硬。但是鹿久前辈不一样,即便他可能已经猜出我的目的,也会出于对卡卡西的欣赏和不忍而默许,何况我始终在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我真正需要打动的还是纲手,而我已经注意到她的表情松动了,那是在考虑的意思。

“我反对。”说出反对的人让我目瞪口呆,心里顿时凉下去一半。“晓组织作战地特点一向是二人组,精兵作战,且都具有无差别大规模破坏力;如果我们派去的人手太多,按概率只会增加我方伤亡的人数,这些是无谓的牺牲。”

我怎么能忘了他也在场……

“况且增加‘猜想’这种事不是随便说说的,战术必须根据切实的情报制订,为了一些猜想安排多种战术,这是劳心劳力、入不敷出的事情,我不敢想象。”说完,他转了过来,俊美的模样刻入我眼底,残忍的话也印在我心上:“夹,你没有真正参与过实战,你不懂没关系。但是战争不是赢面大了就可以的,也是要考虑成本的。这些可能鹿久前辈交给过你但是你没有记到心里,现在帮你再复习一次。”

卡卡西顿了顿又说:“以你的实战经验,其实不足以出现在战术制定会议上。接下来你不需要再插手了。”

我哑口无言。这个男人,他在面对公事时有多么冷酷,我过去听说过,但毕竟没有像这样和他分别执对立意见当面交锋过。旗木卡卡西他怎么可以……

他居然反对我;他非但要不含一丝感情的说服在场人,还要用这么残酷的语言打压我。

当他用我的名字叫我地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来这个世界后给自己取得名字有多可笑。

夹。如果不是“夹夹”、“夹子”或者“小夹”,这个名字显得有多么蠢。

在一个我以为是谈判的圆桌旁,他已直接选择携兵刃发动战争。

“你……”

我试图摆脱语塞,旁边已站出来一位救兵。

“我觉得夹子说的有一些道理。”阿斯玛的声音稳稳响起,“派兵可以不用过多,我们也采用精兵作战,适当的人数即可,两支小队,分两面包抄,可以避开正面冲突,再派一名医忍紧随后方,随时增援。我同意适度安排,养兵千日,村子里无论战斗力还是脑力都可以随时派上用场,没有卡卡西说的那么费心耗力。”

阿斯玛又紧接着加了一句:“派我也出征吧。我总不能躲着。”

“行了行了。你们仨都闭嘴。”纲手仿佛头疼地按住脑门,“都出去,鹿久留下。叫静音把自来也喊来。都回家待命,叫你们时你们再来。”

“小夹,回去把草木——又或者是藤——给我看好。这次要你以必死的心理准备完成任务!”

“是。”余下5道遵命的回应。该走的走,该留的留。

离开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阿斯玛,也看见了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于是只好对他笑了笑,算作安抚,也算作简单的感谢。

卡卡西慢了一步,落在后面,我没有等他,也不敢回头。或许从内心深处,我始终对他很敬畏,甚或有一些恐惧。

在走廊上停一停步,目送静音快跑出去寻找自来也。直觉感受到背后有某种威压在靠近(或者仅仅是我心中地压力),我就像非洲大草原上的羚羊,拔腿而逃。

=

在回去的路上,我开始想,我与草木到底有多少不同的地方。

她的无所畏惧,我的担惊受怕;

她面对爱情一往无前的勇气,甚至可以称作是攻击力,而我选择等待,甚至等到后来已近乎变成观望;

我这么多年小心翼翼地参与,以为不打扰、不吭声,自己就可以融入人群自然地生活,而从她来的那一刻就毫不胆怯地表现对这片土地的“熟悉”;我早就放弃的念头,她竟然想都不想地就做了——“预言”、改变、拨动世界的齿轮、把众人推到一条截然不同的路上。

难道没有想过?木叶和晓的对垒局势会发生微妙改变,鹿丸会因此错过成长,卡卡西也可能因此送命。

她到底是真地喜欢卡卡西吗?还是她果真就什么都不想,只是去干预。

“草木……藤,开门。”我拍拍房门,甚至懒怠用钥匙,只想立即和她对峙。

房门沉默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好像过了3-5分钟,门才向内开启。

“你和卡卡西是什么关系?”没等我开口,门里的人便先声夺人。

我心里一惊,仿佛有什么刻意隐藏的秘辛被曝在光下。

草木恰如刚刚哭过一场,又或者是曾在瞬间爆发出愤怒,额头、双眼、鼻子以及下巴都发出不正常的红,而双颊苍白。

“你怎么……”我不敢置信地迎面接下泼了一脸的茶水,甚至来不及想自己是否眨了眼。“你特意端了杯茶水过来开门吗?”难怪那么慢。

“一面把我关在房间里,一面去和卡卡西暧昧。亏我以为真地只有你肯好心来照顾我,没想到你安的是这种心!真是恶心。”

我感觉到有东西沾在眉毛上,于是用手抹开,是还没落下的水珠。

“那不叫暧昧。”我霎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不够有力量。

“那叫什么呢?凭你的长相也能算勾引吗?”

瞬间爆发的咆哮震得喉咙隐隐作痛:“我们是夫妻!”

房门在我眼前“砰”地关闭,我又无家可归了。并且淋了一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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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召回到战术会议上之前,我并未来得及换衣服。只是匆忙摘去了头上的茶叶碎屑,就和其他人一样走进了房间。

我认命地听着火影下达的指令,听卡卡西被作为战场负责人,听纲手指派我去火之寺沟通情况。她说我也要担当起一线治疗的作用,我当她是一种施舍;如果我作为一线治疗,为什么还要派小樱和井野随同作战呢?

直到命令下达结束,我都没再插嘴。

“就是这些了。你们各自到现场部署完毕后,之后该怎么应对就不用别人来教了。”

“还有……”

“小夹,你还是木叶的使臣,代表的是我的体面。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再集合。”

我愣住,随即意识到自己落水狗的样子还是被在场的同僚都注意到了。

微微一哂,我点头说好。

再一次解散,再一次告辞,我悻悻地在众人中间走出会议室,叫住我的是阿斯玛,还是欲言又止。

阿斯玛不在出征之列。“你离开后没多久,火影大人又召见了伊比喜。”

“伊比喜?”我的注意力被他牵走,“可他刚刚没有参加会议。”言外之意是他也不会参与出征。

“火影大人命令伊比喜去盘问草木,把预言中的更多细节都问出来。”阿斯玛解释到。

“那不如直接请山中家来套取情报。”我随口说到,但立即又意识到那样不妥。

“大概草木身上还有别的机密,暂不能被其他人知晓。”是了,如果仅仅只是用山中秘术探取记忆那么简单,纲手也不用费尽心思让我教失忆的草木说通用语了。“伊比喜应该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可以。他会有办法问出有用的信息的。你也放心。”

“我放心什么?”我微笑看向这位温和的大个子。虽然怪草木轻率、怪卡卡西冷酷、怪纲手心硬,但我很清楚自己并不怪阿斯玛。虽然这一次的主动出击的起因也包括了阻止阿斯玛牺牲。

“夹子,我知道你在担心卡卡西。这次冒风险出征,卡卡西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有责任。”

“有你什么责任?”我再次笑了,“我们都知道:猿飞阿斯玛,你不该死。”转过头来,接着说:“卡卡西责备我不该乱插嘴,他暗指的是我的私心,他说我不称职,这没错,我不够称职,也没有足够的实战经验。我的提议可能确实是错的。但还是谢谢你支持我。”

“不是的。夹子,我应该也上阵迎敌,而不是让卡卡西代替我去!”

我的谈判技巧对卡卡西而言或许没用,但我知道该怎么让阿斯玛安心留下。

“阿斯玛,请听我说:卡卡西不是替你去死的。他不会有事的。”这句话我也会告诉自己,“你说服不了大家让你参与战斗,你得保卫村子,阿斯玛,你要保护红。你可以去试着说服她,假如你做得到的话。”

红怀孕了——丽苏告诉了我。草木在“预言”里也提到了,很有可能她也是恰好听懂了丽苏说的话,才突然想起来晓组织的不死二人组入侵一事。我想阿斯玛应该也已经向红证实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知为何我的肚子突然一阵抽搐,如同幻肢痛,也提醒了我一件事。

假如我和卡卡西能一起死在这场出征里,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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