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假如真地有下一次再见到鼬,我倒想问问他:这么爱吃甜食,他的牙难道不会疼么?
看着燃尽的火柴在同时也点燃了匿名信,我反手摸了摸白猫的皮毛。
从雷之国回到村子里之后,最初去找藤的队伍已空手而归,而外界也毫无任何忍村或组织捕获藤的消息,我便推测初孚已经载着她顺利出了忍者大陆的海域。
早先出发的卡卡西小队至今未归,自然木叶S级叛忍没有这么容易被活捉。
倒是没过多久小喵带来了一张匿名的封印式,我试着借助写轮眼解开后,便看到了鼬曾经提到的锻炼至万花筒的办法。
记下了方法,烧了信,我也“忘了”小喵的身份,就像先前说的那样留它在身边。
料想卡卡西的寻人任务需要用到忍犬,我便没再冒然召唤帕克,其实我是很想问问这只颇有主意的沙皮犬,到底是否觉察过小喵其实一点都不普通,我很怀疑。
日子一直过的极不寻常,又极为寻常。直到两天后玄间在我打扫房子时,突然出现。
“你是怎么进来的?”就在我灰头土脸地从床底下抬起头后,不请自来的男特上着实吓了我一跳。
“你楼下的窗没关。”他说。
我这才想起来为了方便通风干燥,我再擦过一楼之后将窗户打开了。“不对,你也稍微敲敲门啊。”
“你家门铃坏了。敲门,你确定在楼上能听见吗?”
“我耳朵还可以……算了,无所谓。你来是找我有事?”我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如果时间不紧急,要不你先到楼下客厅等我一会,我马上就来。”卧室里谈事情我只能接受和丈夫谈,不好意思了。
玄间倒还算干脆地答应了。
然后我花5分钟掸了掸头上可能不存在的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下楼。
“嚯,接待我还用特地打扮呢。”
面对玄间的日常嘲讽,我只是心有不满但理直气壮地顶回去:“这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穿自己喜欢的衣服?”
对此他居然叉着腰故意叹了口气:“唉,没办法,毕竟还是女人啊。”
于是我就毫不掩饰没好气地说:“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挺享受做一个女人的。既然你这辈子无福体会,那我就祝你下辈子也能有穿裙子的权利吧。”
“好吧好吧,别这么大火气啊。”和卡卡西身形差不多的特上将手一搭,我的脖颈立即因为重量而弯了一点。“我怕你一时血气上涌没人能帮你解决啊。”
我拍开他的手但是未成功,“少跟我开这种腔,你现在可是站在旗木的地盘上。”
“哦,好害怕。”他凉凉地说到。转而却忽然正色:“不过,看你这么有精神的样子,我是不是也能放心了呢?”
“不然你担心什么?”
“嗯……我这两天想来想去,在离开雷之国前那天早上,我忽然‘频繁拉肚子’果然还是很奇怪。”
听到他这么说,我才忽然觉得心弦一动。
“按理来说不至于啊。”他继续用懒洋洋的口吻说着,“我还记得头天晚上吃的都是烹熟的食物,也没有生冷,也没有辛辣,而且所有食物是我随机从厨房领取的,为什么到了第二天却肚子疼呢……”
“那谁知道你的肠胃那么‘娇贵’。”我顺口接到。
“说的是呢,连你都没事。”
我故意抗议:“你要是再这么歧视女忍者,我明天就联合全木叶的老少姐妹们□□你哦。”
“不敢、不敢,毕竟你们女人的福利我这辈子都体会不到,羡慕还来不及。”他接的倒快,“但是我想来想去,我肚子疼成那个样子,你居然都没有出手治疗啊。”
我立即逮到了一线生机,“明明是你不让我管你的,还说让你一个人冷静一下。”
在雷之国为了摆脱他所使用的幻术,我特地挑选了伤害小又最贴近生活的一种,没想到他还是会怀疑。
玄间这种心细如发的家伙果然不好对付。
“是啊,我最后真是疼的受不了,居然睡着了。不知多久,醒来之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不过天也已经到了晚上。”他顿了顿,然后煞有介事地问我:“你能想象那种疼的感觉是什么样子吗?”
哼,那他能想象火影约束封印发作的痛感是什么样子的么?
“我猜可能最多就像女人生孩子的那种痛吧。恭喜你有资格成为妇女之友咯。”我带了一点调侃的语气对他说。
“不,”他却在这时,“我现在完全想不起来那种疼的感觉。问题就在这里。”
糟了!我好像忘了点什么。不不,应该还能够补救,“女人生完孩子也会忘记有多痛,不然为什么有的家里一个接一个的生呢?”这是胡扯的,至少我还能够想起每一次真实的痛楚。
是的,真正的疼痛是不会忘记的,但是幻术里的感觉不是。坏了坏了。
“是这样的吗?”他将脑袋偏过来,目光中有我不敢辨认的东西。
我到底还是没忍住试探他:“不然你觉得应该是什么?”
“我想想……”他是认真的,不是简简单单来找茬,从他接下来的话就能判断:“起初我以为是你趁我不注意下药,但后来因为想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理由,而且我也向静音确认过——火影大人的三名徒弟里,你的长处不在药理——像这样的无色无味的毒你配不出来。”
“哼哼,被你当面吐槽缺点很不爽,但是既然能脱去罪名,那就随你怎么伤我自尊吧。”
可玄间却立即摇了摇手,“不对。门房说中午没有送餐,这不假,我那时‘吃不下饭’,你可能也没有用餐,但是到了晚上,我却在你的身上发现了……”
他像卖关子似的停顿了一下,正当我快速回想当天有可能粘在衣服上的东西(糖粉、豆沙、栗子酱……),可那又怎么样,我完全可以承认自己去买了零食。这些都不能证明我暗算过他!
“这个。”他突然从上衣马甲的口袋里掏出一枚卷轴,并未展开便说:“没有见过的封印式,但已经空了,我应该拿这个去请示火影大人吗?”
“你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会有我的血继忍术卷轴,明明我都收好了,而且数量也没错……我猛然想起此时正放在楼上战服里的三只卷轴,难道说其中一个已经被他掉包了?“你凭什么调查我的东西?”
“我提醒过你不要任性妄为!”特上此刻严厉的面孔与平日开玩笑的样子判若两人。“而且据我所知,这不是你第一次在任务中擅自行动。”
他还知道什么……难道说过去每次鼬在任务途中将我带离时,也没能将他们糊弄过去吗?
“自你在地下躲了半年后出来,你的举动就各种不正常。连鹿丸都在砂忍村重建的任务中发现你曾经擅自离开,不知去向。”原来是鹿丸么,那孩子确实机敏,他发现了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鹿丸和玄间私下交流过这些事。
不,如果鹿丸有疑问,他即便因为忌惮而不愿直接问我,可以向阿斯玛、向鹿久前辈、甚至向纲手直接请示,可其他人都未曾有过怀疑。那就只能说明,说不定是玄间主动打探的吧?
“玄间,过了这么多年之后,你还在调查我吗?”如果说这位特别上忍跟我的孽缘是从哪里开始的,那恐怕是要追溯到我和卡卡西结识以前了。他是最早负责暗中调查我的人,后来才换成了卡卡西。
哈,好可笑,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从没放松警惕。那如果他是这么想的,卡卡西呢?那位每晚躺在我身边的男人又是怎么想我的呢?
“我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情,小夹。”眼前的男忍者身上有种毫不放松的严谨,我忽然明白了加藤丽苏为什么无法和他在一起,因为他无时无刻都在贯彻一名忍者的骄傲。“在雷之国的时候,你有没有对我使用幻术,丢下我私自跑出去?”
我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眼睛,“你想怎样?”就算我用了幻术,他也没有任何证据指控我做了不利于村子的事情;如果没有任何影响,那他就没理由逮捕我。
可就在我极度警戒的时候,我眼睁睁地看见他举起双手。正打算反抗他潜在的攻击,可他的双手竟落在头顶胡乱揉了一通,甚至于我感觉一头及腰长发简直被他揉的竖了起来。
从呆滞转为惊醒,我猛地从他手里摆脱出来,紧紧盯着他想判断他到底要干什么:是来耍我的吗?
“行了,你肯说实话就行。”面前的人又突然恢复了懒洋洋的状态,“啊对,话说卡卡西率领的搜寻小队今早返回了消息,他们似乎在搜寻路途中遇到了药师兜,不过全员无事,逮捕鼬的计划还在进行,恐怕等回来也到三四天后了。”
突然之间,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哦。”等等,刚刚就那么结束了吗?忽然之间剑拔弩张,居然说停就停了,难道这就放过了?
“我说你真地不担心你家卡卡西呀?”玄间这时问到,“他可是在宇智波鼬手里吃过一次亏的哟。”
我的回答也很合逻辑:“吃过一次亏,第二次就有经验了,不是么?更何况卡卡西已经开启万花筒写轮眼了,他和宇智波鼬在同一级别上。”同一级别?其实经过上一次和鼬的会面,我有点怀疑。只不过我更倾向于认为他们遇不上。鼬又不是傻子,等着别人去抓么?况且他还会使用熏香的方式去除身上的气味,其实我都很怀疑如果不借助特殊的帮助,佐助是否能找到他。
“是么,这就是你相信卡卡西即便不能逮捕鼬,也一定能全身而退的理由?”
“差不多吧。”我搪塞地点点头,“不过卡卡西既然敢带着其他人出发,一定也有足够缜密的计划,他可是卡卡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