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忍考试快开始了?”
“嗯。”
“都安排好了?”
“是。”
“今年的考官都有谁呀?”
一张名单递过来,草草看去就能读出这背后安排的用意。
“对了,准备工作正式进入第二阶段,给五大国的邀请信已经全数拟好。你要不要再看一下?另外上次松川大人提到的护卫任务,我安排鸣人去带队了,队员已经选好,我替他看过,没有什么问题。还有大名生辰的贺礼已经备好……”
听见这样一连串的陈述,我不禁哂笑:问这么多其实还是想看看能否帮到他什么,并不需要他直接向我汇报,事实上我们是同级,面向的是同一位“老板”。
“不用了,鹿丸。”我摇摇头,真心诚意地赞道:“你做的很好了。”看来也没什么需要我插手的。
可他一边讲,一边还是将简报从桌上抽出来,垂眼认真地确认过后,又整理好递过来。
我一面听,一面点头,笑着接过他递来的材料,答应稍后一一确认。直到他说时间差不多、该去确认场地建设时,才又与办公室真正的老板——六代目火影请示后,告辞出门。
确认脚步声远去,我这才转向笑眯眯的卡卡西发问:“是我多管闲事了吗?”
银发火影笑容一如既往地谦逊,在刚刚安静听完我们的对话后,此刻中肯地给予评价:“不算你多管闲事,最初这些事都是你指导他一起做,只是这么多年过去,鹿丸已经很熟练了嘛。”
“果然,孩子一旦长大,‘老人’们就该撤退了。”时隔五年,回想鹿丸曾因为在大名府的一点小失误就紧张不安,对比今天将里外安排地严丝合缝,行云流水的节奏简直像换了个人。“火影大人,我现在是不是开始变得碍眼了?”
差不多是用撒娇的语气说完,也不管躲在周围守备的暗部听见后会否不适——大约次数多了,也该习惯了吧。
曾以孕育子女为理由放了两年长假后,我又重返忍者之列五年。这五年来真正赴外做任务的次数凤毛麟角,更多的时候还是留在村子里、办公室里做些辅助的事务。
眼瞅孩子们已经上学,除了每天清早例行的鸡飞狗跳之外,家里渐渐地也会没有过去那么热闹,只怕过不了多久,等孩子们都毕业后也就更不需要我了。
完了、完了,以后我该不会真要变成天天守在家里的“望夫石”了吧。明明才三十岁出头,却老地这么快,这下沮丧的人真地变成我了。
“可是我觉得你在这里的作用很大啊。”不知何时,他绕过一堆堆小山似的文书,走到我身后俯下来。“不管怎么说,有夹夹和鹿丸一起,交来的报告都不需要我再花时间确认,节省了一半的时间呐。”
“哪有‘一半’这么多,”听见明显夸大事实的说法,我像不明白他有意把我留在办公室似的反驳,“而且鹿丸那么细致,效率又高,有他基本上就够了,多我一个简直就是多余嘛。”
“怎么会。”紧贴耳侧的声音里有他柔和的笑意,也不知是否有意,圈着肩膀的双臂似乎也有所收紧。“先不说你帮了多少忙,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就算是什么都不做,夹夹在这里也没人敢嫌多余。”
“哦,那我算是仗势欺人了。”好笑地抬眼,也刚好撞见他的笑容。
“嗯……”帅气火影抿唇状似沉吟,随后装出一本正经地回应:“趁能仗势的时候就欺负一下我嘛。”
明明原本的意思是借了他的“势”,怎么结果却变成欺负他了。我欺负他吗?我欺负“卡卡西大人”?
“呐,说正经的,我看从明天起还是让我去开发部吧。我有一些想法。”这么多年了,就连根都不复存在了,如今木叶村之中还藏在地下的组织就只有暗部开发部,我想是时候让那些人重见外界的光明。
这个想法早早就和他谈过,事实上也已经在循序渐进地推进当中,只不过有些秘密还未公布,没到最后改编的那一刻。
“嗯,也是个好主意。”他抬眼笑了一下,忽然话题一转到:“话说趁中午添乱的小家伙们都不在,我们这就回家吃顿安静的午饭?”
“诶?到午休时间了吗?”我下意识地抬头去看挂钟,可真正管事的已经攥着我站了起来。
“没关系,反正鹿丸不在,早走晚走几小时问题都不大。哦对——”说着突然停了一下,朝着特定方向打了个手势,暗部随即现身听火影指令:“如果鹿丸中间临时回来,就说我们有急事出门,来不及跟他打招呼了。”
这算什么指令。
“诶?可是卡卡西大人,小夹大人……”疑问句被无视,听出是熟悉的声音时我正想回头,却已经被半拉半拽地出了办公室门。
“鹿丸会生气啦。”走下楼梯时,屋外的艳阳立即铺洒下来。
“应该不会吧,我们早点回来就是了。鹿丸应该还算比较冷静的类型。”银发被日光照耀的熠熠生辉,他一面拉着我赶路,一面露出比盛夏的天空还要明媚的笑容。
暗道一声傻瓜,但是充满爱意的那种。
“啊不过,看这天气,等饭后恐怕会更热……”手搭凉棚望一望天,那模样可爱的简直有点犯规。扭过头来,又狡黠地挤眉弄眼道:“那不如我们还是在家里多躲一会,等天气稍稍凉快下来再出门吧!”
心感好笑,望见他神采奕奕的样子,心头也忽然有些痒痒。
于是甘愿当了共犯,和他在青天白日下翘班逃回家,原本天热胃口也不大好,只草草吃些简单清淡的饭菜,还未洗刷完毕,便已如早有蓄谋似的纠缠到床上。
外面已经热到将水泥路烤的冒烟,屋里原本是阴凉的,可也经不住两个体温升高的大活人一番折腾,没多久闷热席卷全身,汗珠顺肌理而下,眼见着胸膛与脖颈已是殷红一片,却仍旧忘情地肌肤相贴。
大约是温度太高,我只觉意识被搅乱,竟无端有想哭的错觉,口中耳中穿插的呢喃全是彼此熟稔于心的名称与爱称,而那些凌乱的感受和情话已变作呓语,恐怕神经在大脑中放肆作乱的过程中,理智已全部阵亡。
直到在散乱泪光中渐渐苏醒,亲眼看见他状似“慷慨”地在脚踝上烙下一吻,垂眸的样子慵懒飨足,抬眼时又好像有些得意。
稍作清理,枕边片刻的亲昵之后,调笑紧随而来,“跟我回家不吃亏吧?”他问。
我心领神会地抿了抿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胶着在看不厌的面容上。
“嗯,9分吧。”我貌似公允地宣布。
“才9分?”他忽地抬起头来好像很意外,可话还没说完已忍俊不禁,“看来夹夹今天胃口不错,是我没喂饱呢……”
“快住口!”我笑开,“从哪学来的鬼话?”
逼近的笑容十分狡黠,偷袭开始之后,无论我怎么躲闪都无处可逃,可偏偏我每次一定要尝试向外挣脱失败后,才知反过身来主动扑入他的胸口才能化解攻击。
“求你了……”
“乖。”喉音轻轻震颤,他不再作怪,我便静静地贴在坚实炽烈的胸膛前,当凉风从脊背后方吹来,我又不禁贴的更紧些,开始思考该怎么报答这一切。
“让我去开发部吧,好不好。”我想起此前的话题,可又多了一层欲求,“每周有一天我去办公室里,或者鹿丸要出任务的时候,我就去替他。”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离开有他在的地方,其实每在办公桌前看见他专注思索的侧脸,幸福感都会油然而生。但似乎又不能总是这样,好像现如今赖在他身边是借助了什么手段、好像是我利用了他的心理才会这样。
一声叹息传来,枕边人回答:“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别离开我的视线就行。”
“我不离开。”我轻轻拍打着他的胸口,像曾经哄着小时候的与护和咲入睡那样,温和而郑重地回答:“睡吧,我一直守着你,安心睡吧。”
连续多天焚膏继晷的人弯了弯唇,也就依言调整了姿势酝酿睡意。
我起身去准备洁净的新衣,回头时那人已平静地阖了眼帘,于是我愈发小心地钻入被单下,刚要放松却被一弯长臂拦腰搂过。凉凉的脊背贴着温暖的胸膛,他吟诵般的语调轻轻响起:“呐,真是肯将‘星星’主动送给我嘛?”
我愣了愣,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后就不禁埋首轻笑,“不然呢?”我的手抚上拦在腰腹前的大手,“那么请问你又将‘星星’藏去哪里了呢?”
“嗯……”耳鬓厮磨后,柔软的唇轻点了一下肩胛,后方的人状似认真地想了想,又抱紧了一些后回答:“那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可不许偷偷拿走哦。”
还有什么比温柔烂漫的美男子更能令女人心碎的呢?已是满心浓情将溢的我伸进他的指缝,抚慰道:“不拿走,就远远地看一眼,然后还交给你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