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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Page.3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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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找了一遍冰箱和橱柜,我打开一盒饼干放在餐桌上,“只能做炒饭了。饿的话就先吃些饼干等一等。”

“好啊。”银睫弯弯,笑得一脸讨巧,但仍旧没碰饼干盒。就这么不想让人看到脸吗?“我好养活呢。”他又说。

“哦,这样,”我挑眉,转身走回灶台前,“那看来我以后应该家中常备天妇罗。”

“……”背后一阵停顿,然后:“除了这个。”

于是我对着锅子展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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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自己奢望过,但并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有再见的机会。

时隔一个星期后,我按时巡查病房,正当我离开一间肺炎患者的病房,站在门外摘下口罩记录病情时,肩膀被人碰了一下。

“先生,您要找的就是她了吧。”护士长?

还有……“哎?”对上一双银亮的弯月,即便左眼皮上留有一道伤疤,漂亮的笑容也仅仅受到一点点影响。我不由疑惑地看向一旁的护士长。

“小夹,你朋友找你。”护士长歪了歪头指指身后的银发暗部。

护士长是从哪儿看出来我有这么一位强大的战忍做朋友啊?何况还是名暗部。不过,或许因为这里的护士除了我是从医忍班下放来,其他人都是普通人,大概她也是因此才认为我会有忍者朋友吧。

但事实上是,我没有朋友。真是不好意思哈……

“嗯……我知道了。谢谢护士长。”我点头对护士长乖巧地笑了笑。

于是她没再多说什么,临离开时嘱咐:“别耽误正经事。”

这是担心我和“朋友”聊得太投入耽误了工作?不会的啦。“请放心,我明白。”再次点头,目送波浪般的枣红色长发消失在转角处,我才回头:“旗木桑?”

“我来取结果。”他摊开手耸耸肩。

虽然会再次见到他使我欣喜,但听到这里我还是无奈地肩膀一塌,“原来是这样……”抬起头笑笑,“这个找任何护士都可以帮您取来的。”

“啊,是这样吗?”手搭后脑勺一阵无辜的笑。

“无所谓了,既然来了,那我带您去吧。”将手中的笔收好,我抱着记录板站直微笑:“请随我来。”

再一次与他同行在医院的楼道里,只是这一次的斜阳穿过了廊道上的玻璃窗,在眼前的地面上铺展一块又一块的金黄。

“您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有些好奇。还记得上次并未与他互通姓名。

“‘夹’?”他意会,“很少见的名字。我看到了你的胸牌。”他解释到。

“哦,这个。”我立即低头看了看别在胸口的姓名卡,“我居然忘了……”

“没有姓氏吗?”等我抬起头时,他又问到。我愣了愣,抿唇对他摇了摇头,便垂首不再说话。

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或许应该随养父的姓氏上森。但我自己不愿意,养父是个老好人,也从来没有要求过。我心里感激,但不改初衷。毕竟我是有父母的,只不过14岁那一年我突然离开了他们。而在这个世界里,我需要一个代号,我叫自己“夹”,没有任何意义,只不过是养父第一次问我的名字时我手里正拿着的东西——卡饼干袋的夹子——那时我刚来这里,刚开始学习日语。

“上次的眼药水,”就在我埋头从文件柜里翻找结果单时,靠在墙上的银发人再次开口:“非常感谢。很好用。”

我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是嘛,那就好。”四眼妹出品必属精品!“啊,找到了!”

“恕我冒昧,”他接着道,“我在瓶子上没找到店名。”

“啊……”我举着体检表有些尴尬,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万一他知道那药水是我这个菜鸟配的,会不会生气?这么想着我还是换了话题,“嗯你的体检表。老实说大多数机密性信息已经直接通过医疗班上交暗部了,这里的只有些基本数据。”

“我明白。只是也适当地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他接过去扫了一眼,之后抬眼又望向我,轻笑:“那瓶药水是你自己配的对不对?护士小姐。”

“对不起,我以为会有帮助。”想想一周之前冲动之下做的决定,自己也是醉了呢。到底是有多想讨好这个人?竟然自不量力地拿出这种东西。“你任职于暗部,我不应该……”

“很好用,谢谢。”他仍旧靠在墙上读着自己的体检报告,仿佛是不经意地打断了我的自怨自艾,“很好用。”说着又抬头弯起双眼微笑。

我愣了愣,心里一阵温暖。“……那就好。”忽然又为自己感到悲哀:解释这么多做什么呢?或许他提起这件事只是客套一下,有可能其实他根本就没碰过那药水,毕竟他是暗部的战忍,我是卑微的医忍……不,准确说我现在都不能算是忍者。即便是用了,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紧张些什么呢?

抬头,他仍是那般斜倚在一旁认真阅读着报告。

“我该回去继续工作了。”真令人懊恼,我的态度会不会有点太冷淡了?

“哦,好的。”他起身,放下手中的报告单,“我也该走了。刚好我一会儿也有些……事情。”

点点头,他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该死的,我怎么在他面前这么紧张?明明上次体检的时候还好好的!

“再见。”已经踏出房门的人又退回来一步,回头微微一笑。

“呃……”我张了张嘴,再见?这下应该不会再见了才是。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心情似乎平缓了下来。“那个,”我决定还是说出来。指指他手里的报告单,再开口时我已恢复了平静:“旗木桑,生日快乐。”这样应该就够了,不应该有更多的了。即便抽屉里已经放着一个精心包裹好的礼物……但我和他并没有熟到那个份上。就这样就够了。

他仿佛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谢谢。”然后离开办公室走了,没有再回头。

一切应该都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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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吃青椒……吗。”意识到背后的人已经许久没有动静,我回头看时却发现卡卡西已经倚在餐桌边睡着了。

这么辛苦嘛。

“喂、喂,”无奈,只好先关上火,走到桌边轻轻推了推小憩的人,“你干什么去了?怎么累成这个样子……”不是说带下忍吗?几个下忍能奈何得了他……哦,我好像明白了。

原来不知不觉,我原本认知当中的《NARUTO》已经开始了。

“唉,”酒不醉人人自醉,只怕让他感到如此疲惫的也并非应付鸣人、佐助和小樱那三个新下忍。而是有些事情让他想到了别的什么吧。好吧,我又心软了,“卡卡西,去床上睡吧。等饭好了我再叫你。”

推他的手被按住,趴在桌上的人闻言睁开眼睛,嗓音有些沙哑,“夹夹,还真是温柔呐。”

“少说没用的啦,”不敢去看被握住的手,却只能感觉到手背上略嫌粗糙的触感,“去吧,床借你……但是要脱鞋。”

他笑了,“好。”说罢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出了厨房。等我意识到问题追出去时,人已经蜷进被窝里了。

“还有外套……”唉,算了,说晚了。只有等明天洗被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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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再次见面是意外的话,那么第三次就是命了吧。

说来我也是痴了。既然初见之后已经认定不会再见,却仍是惦记他的生日在一个星期之间为他精心准备了礼物。可真到出乎意料地再遇他时,却完全找不到勇气交出——说到底有几个刚见过一、两面的人会互赠生日礼物呢?——所以我仅能在最后一刻道一声祝福,然后就此作罢。

可是,天注定要让我永远都主动将自己拴在那个人身边,喜欢他,又不敢太靠近他。

说起来那也是必然之下的偶然。我需要在医院工作之外再找个兼职,而那间居酒屋又刚好招帮手。虽然那时我甚至还没满18岁,但没有现代社会严格的法律控制,何况我也不会去主动碰酒,所以居酒屋应该会要我。

只是我没想到,不过仅仅相隔四个小时,我在那里又见到了他:旗木卡卡西。

“哇喔!我还以为进来了一只小白兔!”正好刚过饭点,我背着书包掀开居酒屋的帘子走进去,不远处却忽然响起了起哄声。

闻声看过去,原来是一群聚会的忍者,看打扮应该都是战忍。仔细辨认的话,其中似乎还有些熟练——我的意思是,我认识他们,他们应该都不认识我。

本欲就这样直接办正事,却发现那群人大多数也正好在打量我。莫不能是忍者之间的默契?——开玩笑的,别多想——客气地朝那边点点头,我拿着从居酒屋外面取到的招工启事,径直走向吧台:“您好,我是来应聘的。请问您……”

接下来是由店员帮忙引见,然后和老板面谈。

“总之是晚上的时候客人会比较多,所以如果你愿意来帮忙的话就再好不过啦!”

“嗯,我白天要在医院上班。大概也只能每天晚上过来,但每周会有一次夜班所以……”

“这个好办,提前跟大家说一声打个招呼就好。”看似精明实则厚道的店长大叔笑的时候眼睛下方有一道褶子,就像浣熊一样,“不过女孩子也不要太拼嘛。你年纪还小,以后要是客人喝醉酒闹起来的话,往后躲一躲,交给店里的小子们就好啦!”

我笑笑:“请您放心,我应付的过来的。”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虽然上不了战场,但在居酒屋里相信还是能派上些用场的。何况这是在村子里,就算闹也闹不出什么大事嘛。

一拍即合。和店主商量好报酬的事宜后,便决定了我明日开始上工。

那么今天要早些睡啊,是除了休息日以外最后一个悠闲的夜晚了呢。

“那么,我告辞了。”一遍遍感谢过店长后,我走出工作间,再次穿过居酒屋的吧台前打算离开。

不巧,又或者说太巧,转身时撞到从一侧的卫生间走出来的人。

“对不起!”对方个头太高,看不见长相,仅凭服饰能辨认出是一名忍者。大概是刚刚那群聚会的忍者们其中之一吧。

然而对方开口时却是:“护士小姐?”

“……旗木桑?”哦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是命吧?

他看起来似乎也有些诧异,失笑:“这么巧?”

我有点发傻,只能乖乖地坦白:“我是来这里应聘兼职……”抬手指指身后的办公室,刚好居酒屋的店长也走了出来,顺便打了个招呼。

“应聘?”他回过头来,“可你不是在医院有份工作……”

“反正我下班后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在医院当护士其实也好,若没有特殊情况都是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可往往有规律的生活也显得很单调。而一个人坐在空空的公寓里,其实也很无聊。“而且嗯……我觉得我应该多存些钱。”金牛座的财迷本质一点点暴露。

他扬了扬双眉,眼角眉梢好像都染上些笑意。

“那么,”我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伙战忍,“莫非你们是在这里庆生?”

银发忍者顺着我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帮忍者单身汉们其实也很无聊,总是找些借口出来打发时间。刚好这一次被他们找到了白吃白喝的理由。”

明白了他话中调侃的意思,我忍俊不禁,“也就是说要您请客?”

只见他随意地倚在吧台边,低头朝我挤了挤眼:“我打算等会儿他们喝多的时候直接开溜。”

我直接扑哧一声笑得低下头去。丝毫没有意识到我今天笑点格外低。

“喂!卡卡西你这混蛋,居然借放水的功夫把妹?回来把酒喝了!否则今天谁也别想睡觉!”那边的坐席又热闹起来,有人干脆站起来表达不满。

“嘘,别吵。”面前的他只是扭头朝伙伴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酷拽地屏蔽了后面的吵闹声。转过来又道:“护士小姐今天就要开始上工?我是说,兼职。”

我仰起头看着他回答:“不,明天才开始呢。”看他们这群忍者的状态,恐怕也要闹到很晚了。好在店长没有让我今天就直接上岗,否则有的累呢。

“唔,”即便没有站直,他依然比我高出许多。于是他又俯了俯身,与此同时我的脖子也不用太累,“既然如此,要不要过来喝两杯?只要你不介意身旁围了一群臭男人的话。”

我不禁露齿一笑,婉拒:“不了,我还没满20岁。”

“哦?介意我打听一下芳龄吗?”

“客气了。我今年17。”

“啊,”他颔首,“那我比你虚长三岁。”

我点点头,自然而然地接口:“我知道。”他的档案即便我不用查,也记得很清楚。

所以这是命吧!

停顿了片刻之后,他又说:“那么你要回去了?”

“对。”我顿了顿,两只手有些不安地攥了攥衣袖。我想,既然是命中注定的话,我或许也该顺其自然吧——“旗木桑。”

“嗯?”他温和地冲我弯了弯眼睫。那表情像是鼓励我说下去。

于是我快速地脱下书包的一边背带,顺手从中掏出几天前就已备下的礼物——蓝的包装纸、银的拉花,以及包裹其间的小小玻璃瓶中的特制隐形眼镜——迅速塞到他随意搭在桌沿的大手中,“生日快乐,旗木桑。”放好礼物后又触电一样收回手:我能脑补出自己此刻的行为傻得就像个孩子。但既然已经做了,那也没什么可后悔的。相反,好像是松了口气呢。

既然这是命的话。

再鼓起勇气抬起头时,刚好看到他从诧异中反应过来而抬眼,“我没想到……呵,”他又一次笑了起来,银月一半就呈现在我眼前,那么美好又那么真实,“谢谢你。这是我今天收到的唯一一件礼物。”

“哎?可他们……”我又指了指不远处那群饮酒作乐放松的忍者——应该都是卡卡西出生入死的伙伴们吧——这里至少有一半的人是我完全不认识的。或者说在看动漫时从未看到过的。那么他们后来会怎样呢?

“所以我才说这些家伙是找借口骗吃骗喝。”他嘲解地一哂。于是我又一次傻笑出声。依旧仰头望着他。

仰头、注视——大概这是此后我与他相处时我会惯用的姿势。

“你真的不打算过来坐一会儿?”他又一次问到,手中攥着我为他精心包装的礼物,“其实除了猥琐和寂寞,他们还是很好相处的。”

我依旧傻笑,毫无悬念地配合他的幽默,“真的不必了。明天还要值班,我得早点回去休息。”虽然我也很想在这一晚再多看他几眼。但若果这已经是命了,那么或许以后仍有机会。何况……我又朝那边的坐席张望:这么多我不认识也不认识我的人,又都是男人。我留在这里只会扫他们的兴致吧。“那么,我走了。”

“路上小心。”他扬扬手,站直了将另一首揣入口袋中。

“好。”我微笑着点点头。

“再见。”他又说。

我背好双肩包,又仰头朝他笑:“再见。”转身径直向外走,到推拉门外又下意识地回头再张望一眼:他依旧一手插袋一手微扬;那扬起的手中还握着银蓝色的礼物包装。

我想我应该又笑了,然后转头离开。

——如果这是命的话,我也欣然忘却考虑前路,就这么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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