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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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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在江诀摸到他敏感地带的一瞬间爆发了,西区的狠角色李然,连芝城众多大佬见了都会直竖大拇指的西区小老大,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几乎要将江诀掀下床去。

江诀几乎有些怔愣地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他没有错过对方眼中那一闪而逝犹如野兽一般的锋芒。

那个一瞬间,几乎让他惊得松了手上的力道!

江诀体内掩藏的野性也在那个瞬间被引得破体而出,再也不受任何理智控制。

要征服这个男人,不管是用身体,还是用头脑!

这成了他当时唯一的想法。

李然一脸戒备地望过去,眼底一片狠戾。

那副狠决的样子,俨然又是当年那个手拿砍刀单挑十几人的李然了。

西区的李然,从来都是个狠角色,只怪江诀当时不知道。

“父皇,母后,你们在玩什么?”

两人气氛紧张,小太子江逸的声音像天籁一样在耳边响起,江诀和李然侧脸去看,见那孩子正一脸天真地望过来,眼睛里是浓浓的兴趣。

然后就见小六子和琉璃一脸尴尬地低头进来了,琉璃手里还拿着冒着热气的锦帕,床上的情景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但姑娘家到底脸皮薄,只匆匆一瞥就被闹了个满脸通红,低头远远地跪在凤床很远的地方。

江诀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那种叫做挫败的表情,他原本很想与李然再好好周旋一番,眼看着大好兴致就这样被搅黄了,罪魁祸首又是自己四岁不到的儿子,还顶着一张无知者无罪的脸。

江诀不甘不愿地翻身而起,李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拿起被江诀剥掉的上衣往身上穿。

他当然是尴尬的,不过劫后余生的快感还是让他想要搂着小太子亲个尽兴。

“父皇,逸儿也要玩。”

小太子锲而不舍地再次重申了自己的立场,江诀按了按眉,眼角里依旧是李然刚才无边的春色,内心复杂之情难以言表。

不过小太子一脸渴望的神色实在让他有些汗颜,江诀一把将这个小人捞上床去,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失笑说道:“你还小,不能玩这个。”

小太子脸色一沉,江诀那种气势他学得十成十的像。

“不,母后说过,儿臣是大人了。”

小太子气势一摆,大有江诀不改口他就决不罢休的姿态。

江诀对小太子的这份气势不仅不恼,反而很喜欢。

他如今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那几个妃子并无所出,对这个儿子宠爱得很。

江诀顺着小太子的视线去看李然,见他那两个宫人正在替他穿衣收拾,黑发像绸缎垂在身后,只留给他们一个修长绝美的背影。

江诀望着那个背影,眼中金光一片,开口说道:“哦?你母后真这么说?逸儿可不能撒谎啊。”

小太子听了,嘴巴一噘,奶声奶气地朝李然求救:“母后,你快告诉父皇,逸儿没有说谎!”

江诀在李然回头的瞬间,几乎想要将怀里的这个小东西往上高抛以示庆贺。

李然转过头去,无奈地点了点头,小太子一脸邀功地抬头去看江诀,江诀好笑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父子二人在一旁嘀咕,说的都是让李然嗤笑的话题,小六子和琉璃则在一旁训练有素地替李然穿衣梳洗。

当然,小六子脸上的表情实在让李然看不过去,他被江诀给强了,那厮有必要这么激动么?

还有那个丫头,不是他想皱眉,实在是她那一脸暧昧的样子让李然非常吃不消。

琉璃今日给李然选了件月牙白的罩衫,又在他腰上束上一条三指宽的金丝锦带,缀着一串上好的紫晶链,蓝钻的耳钉也换成了紫色,瀑布般的黑发用紫金白玉冠挽了几缕束起来,脚蹬一双长到小腿肚的绣金线的紫靴。

这样一番打扮,气质高贵不说,自然秀美得几乎让江诀移不开眼睛。

瞧着这样的李然,江诀就想起了他那句“像柳昭仪那样的气质美人真应该好好珍藏”。

如今看来,柳雯当晚的气质跟他今日相比,实在是无法同日而语。

“纵使季胤再世,亦不过如此了。”

江诀摩挲着下巴,早已忘了刚才的不快,眼中欣赏之意满溢,甚至低头去征求小太子的意见:“逸儿,好看吗?”

小家伙使劲点了点头,脆生生地说:“好看!好看!”。

琉璃和小六子在一旁听得得意,似乎为自己的劳动成果开心不已。

李然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他对外貌这种东西并不看得很重。

他从前长得就很帅,套用六子的话就是帅得人神共愤,如今长成这样,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激动。

只是众人投在他身上的视线让他无法忍受,李然一个个瞪回去,却见琉璃那小姑娘满脸通红地低了头,小六子瞧着他失了会神,心想他们殿下这双眼真是勾人心魂,谁知道这厮心里藏不住话,竟然公然说了出来,后来自然吃了李然一锅贴,摔了个狗吃屎,众人一阵哄笑。

巧馨和月华服侍着江诀穿戴梳洗,江诀此时一身明晃晃的龙袍在身,一改刚才的轻佻模样,成了那个温雅的北烨皇帝。

“今日有南琉特使来访,那个人与你是认识。待会早朝的时候带上你那个内侍,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应该可以提点一些。”

江诀梳洗完毕,乘着众人都出去准备早膳的间隙,凑到李然耳边同他耳语。

李然睨他一眼,见他说得在理,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江诀眼中一个复杂的神色一闪而逝,李然见怪不怪,心想温言笑语从来是江诀的拿手好戏,情深意重也是他的完美面具。

他现在倒有些后悔,不该窥到此人的真面目,日后若有什么差池,指不定会被江诀杀人灭口。

北烨朝有规矩,有外使来访,帝后须同朝接待。

从前的南琉太子性格孤僻,冷漠得不近人情,兼之忌讳于自己身份尴尬,即使江诀从前有心让他出席,那位太子殿下也百分之百不会赏脸。

一来二去,大凡这样的场合,江诀就再不让他现身了,甚至偶尔还会让辰妃代替。

所以李然继昨晚宴会之后,再次在早朝上出现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底下臣子的一片议论。

李然根本不作他想,只一脸淡然地端坐在御座旁的凤椅上,那是在特殊的日子才会设的座椅,是只有皇后才有资格坐的位置。

江诀自然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当年他将这位南琉太子封为皇后的时候,曾在北烨上下引起不小的轰动,朝堂上也好,民间也罢,反对之声此起彼伏,甚至因为他那“一意孤行”的行为,惹得几位辅政大臣曾一度“病而不起”。

然而,江诀此人实在太过铁血,挑了几个闹事的杀了,又在门面上下足功夫,全然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圣旨一下,就将那位南琉的太子迎进了凤宫。

凤宫是什么地方?那是整个北烨仅次于文德殿的地方。

如此尊崇的地位,竟然给了一个外人,不仅是个俘虏,还是个男人。

这样“草率”的决定,怎能不惹人非议?

然而这其中的内情,却鲜少有人明白。

江诀正是那个鲜少几个明白人之一:那个时候,北烨以势如破竹之势吞了南琉,劲头十足,但后患无穷。

南琉就像一个漩涡,易进难退,稍不留意,江诀的二十万精兵只会落个有去无回的下场,而吞并南琉只不过是他大计的第一步,也是绝对不容有任何闪失的一步。

江诀每每望向凤宫的时候,都仿佛在看着南琉广袤肥沃的土地:控制了那个前南琉太子,南琉和那位骁勇善战的名将焉能不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他日逐鹿之时,有此人相助,岂不如虎添翼?

更何况,北烨的军权,如今并不完全在他手中。

江诀的贴身内侍王贵高喊一声“宣特使觐见”,就见两个人从宣政殿的大门口走了进来。

为首那个男人身材矮胖,给人感觉只有一个“圆”字可以形容,看起来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倒是跟在他后面的那个人,身形挺拔飘逸,一张脸生得俊美之极,左眼处缀着一颗泪痣,身着白衣,翩然走来,如有光环在身,飘然欲仙间,霎时迷醉了所有人的眼,引来抽气声一片。

如果说璃然是美得颠倒众生,那么此人就是淡然和高贵得无与伦比,举手投足间穷尽人世间所有世俗和繁华。

李然不敢相信,原来世上真的可以有一种人,只要在阳光下一站,仿佛就会立刻羽化升仙,只要淡淡瞥你一眼,你就会瞬间石化,只要深情唤你一声,你甚至甘愿自动将心捧上。

莫非是美杜莎的寓言成真了么?

李然有瞬间恍惚,一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只兀自纳闷:此人究竟是谁?

那二人朝江诀和李然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江诀在一旁轻咳一声,李然这才回了神,正了正容,瞥眼去看,见那两人身后还放着十几口大红的铁皮木箱子。

他这人从小就是个财迷,看着这几口大箱子,就开始幻想里面装的全是金子的景象。

李然正神游中,江诀的热情友好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都快起来,你二人远道而来,乃是北烨贵客,不必如此拘礼。”

李然余光一扫,见江诀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但眼底的那丝玩味却没能逃脱他的双眼。

“谢陛下圣恩。”

二人起身后,那个圆滚滚的小伙子开了口,问的居然是李然:“大哥可好?”

小胖子笑得非常诚挚,望着李然的眼中满是欣喜,李然被他瞧得有些纳闷,眼尾一扫,正欲去找小六子解惑,江诀已经体贴地接了话:“德王与皇后一别多年,为全你二人思念之情,朕中午设个家宴,供你们叙旧畅谈可好?”

李然心下一惊,这个胖小子居然是德王!

更让他吃惊的是,江诀明知道他是个冒牌货,还一力促成今天的见面,可见其目的并不是叙旧这么简单。

李然想了片刻,实在想不出所以然,便抬头去打量璃云。

那小子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看起来和他哥哥简直是南辕北辙,和李然想象中的那个精明能干之人完全不是一个类型,难怪江诀能让他留在南琉稳稳当当地当个藩王。

这么看来,即便璃然在北烨出了什么事,璃云也不可能拿他怎么办。

如果是这样,江诀扣着璃然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南琉如今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他还有何顾忌

“多谢陛下圣恩,陛下宅,宅心仁厚,璃云感激不尽,呵呵。”

李然俊眉一凝,几乎想要叹气,这个二愣子怎么会是璃然的弟弟?

德王说完,一脸祈盼地望向李然,眼中满是濡慕之情。

李然心中一震,突然觉得无法负荷对方那种期盼和深情的眼神。

江诀好脾气地又赞了他几句,说他在位期间将南琉治理得如何之好,听得那小子越发欢喜,望着李然的眼神满是讨好和得意。

李然瞧着,越发觉得无语。

江诀同这位德王寒暄一番,转而开始与另一个人交谈。

“一段日子不见,子辛越发神武了。南边的那场叛乱平得极好,朕还跟辰公他们提起过,说我北烨战神称号,恐怕非子辛莫属啊。”

江诀开了口,那位被点名的辰公立马补了话:“陛下不知,臣等平日里总听陛下提起厉将军的神姿,是以皆渴望一睹将军风采。今日一见,才真正明白何谓神将之姿,也只有陛下这般英明圣主,才能让厉将军如此人才结草衔环。”

这个辰公一通马屁拍下来,李然终于知道这个人就是月华口中那个姓厉的叛徒。

他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强烈的喜恶,可是千算万算,也没料到此人会是这样淡雅贵气的人物,怎么看怎么像一位翩翩贵公子,哪里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

如此淡雅之人,这样与世无争的气质,当年又为什么会背叛南琉、背叛璃然呢?

这么一想,李然心中就有些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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