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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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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初痕冷眼看向孙姨娘,没想到孙姨娘真狠啊,为了取得这个蠢老爷的信任居然不惜自伤身体来嫁祸于她,真是无耻至极,这次被老大夫揭穿了真是大快人心,看这次她如何圆这个谎。

孙姨娘倏地从软榻上站起怒瞪王大夫:“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污蔑于我?”

王大夫转过身拿着那个白布说:“老夫先给孙姨娘将伤口包上,免得伤口破裂。”

“谁要你假好心!”孙姨娘不管自己胳膊上的伤口绕过王大夫就扑倒在方老爷的脚前哭道,“老爷,您知道婢妾一向怕疼,婢妾如何会做出这种事!”

“老夫会有此一说是因为此伤口非常整齐,从头到尾几乎深度一致,是以老夫便想若是两人正在互相殴打间,其中一人如若刺向另外一人,那力度与角度怎会算计得如此之好令伤口深度一致?况且以此伤口目前愈合的情况来看,这分明是刚受了伤立刻便敷上了药。除了江湖中人谁平时会随身携带着上等金创药啊,就好像料到自己一定会受伤一样。”方大夫说到后面还摸着小胡子幽默了一把。

孙姨娘全身顿时僵硬,右手将丝帕攥得极紧,她低着头轻声道:“因为我回房回得及时,所以伤口才处理得快。”

“咦,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张氏瞄着孙姨娘说。

方老爷此时身子已经僵成了化石,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瞪着孙姨娘,眼里有着挣扎也有不信,有愤怒也有怜惜,整个人快走火入魔了,听到张氏的话后隐忍道:“快说。”

“记得上午我来时妹妹就坐在椅上观看大小姐被打,那时没见妹妹身上有伤啊。妹妹,大小姐是何时刺伤的你?她的手臂都脱了舀如何还能拿凶器伤人?”

“是、是……”孙姨娘想说是大小姐手臂未受伤之前刺的,可是又想如果这样说了那她此时伤口养得这么好哪里象是耽搁了很长时间的样子。不禁左右为难,冷汗瞬间遍满全身,她知道对她一向和气的张氏这次是不打算轻饶她了。

“是什么,妹妹你说啊。”

“是妹妹一时糊涂,妹妹看大小姐伤得那么重心下害怕于是便用这个劣质之极的办法以求脱身。老爷,是婢妾的错,婢妾愿意领罚。”她后悔刚刚回答王大夫的话时说大小姐是用左手伤的她。

她当时心想的是:若有人深问她就说是因为大小姐用左手伤了自己,所以下人们才一怒之下将她的左臂打脱舀了。谁知现在她一时不查钻进了自己布下的陷阱,这个时候越隐瞒错误越大,最明智的方法便是直接认错。

方老爷闻言忍不住后退一步,若不是身旁有随从扶了他一把说不定他会跌坐在地上,他在随从搀扶下坐回椅上,不敢相信地望着孙姨娘:“你为何会做下这等事?亏我当时还信了你的话,怜惜你受了委屈而来这里……”

“老爷,呜呜,婢妾错了,婢妾以后再也不敢污蔑大小姐了。”孙姨娘瞬间哭成了一个泪人,她蜷缩在地上,那模样可怜极了,哭的动作都是那么醉人,任何一个男人面对她都要忍不住心软,方老爷也不例外。

“哎,既然你已知错,那罚嘛……”方老爷是极生气的,只是看到孙氏一副悔过并且哭得要晕过去的可怜模样,心下的怒气立刻跑走了大半。

“老爷,这件事可不可以交给妾身处理?”张氏这时突然打断了方老爷。

方老爷看着因为张氏的话而慌乱不已的孙姨娘心下有几分不忍:“这个你要如何处置孙姨娘?”

“老爷,这事情前因后果还没有彻底查清楚,现在说这些未免过早了,还有几处细节没有提到。”

“随便你了,我累了就由你决定吧。”方老爷一狠心打算不再管孙姨娘了,张氏正室夫人的脸面不能破坏,此时若是因为怜惜孙姨娘而拒绝了张氏,那以后张氏管家时在这群奴才们面前就会失了威信,他还不至于糊涂至此。

张氏闻言嘴角微微一勾,最先做的事便是重重谢过了王老大夫,命下人驾马车送王大夫回去,送走了王大夫后她看向刘二:“你方才只说孙姨娘骂了很多难听的话,到底是什么话你学一遍。”

刘二扑通跪在地上直磕头,喊着奴才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将那种话说出来。

“你尽管说,我承诺不罚你,前提是你不能有所隐瞒也不能在话里搀假。”张氏极为严肃地说。

“是,小的谢过夫人。”刘二得了张氏的保证后底气立刻足了起来,他跪得笔直看向方老爷说,”当时孙姨娘骂大小姐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下贱东西’,还骂她是‘没娘教的野丫头’。当时孙姨娘的行为给奴才的感觉便是在她眼中大小姐的身份连普通下人都不如,而她则是正正经经的主子,所以教训起大小姐来毫不含糊。”

“大胆!你居然敢如此编排孙姨娘,她岂会说出如此混帐的话来?!”张氏闻言脸色大变,大声训斥道。

“夫人、夫人息怒,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假话,奴才敢以人头担保。”刘二连连磕头。

这时念央也磕头道:“夫人,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当时孙姨娘确实是这么说的,奴婢若有半句假话就甘愿被打一百大板!”

“老爷,婢妾没说过啊,这种话婢妾怎敢说出口。”孙姨娘哆嗦了起来,这是吓的,可是搭配上她梨花带雨的妩媚模样,是怎看怎么不象是吓的,到象是被冤枉了而气的。

张氏没理她直接看向跪在地上的方初痕:“痕儿,孙姨娘说这些话她没说过,现在为娘问你,这话她说过没有?”

方初痕跪得已经有了晕眩感,她抬起有些模糊的眼望向张氏点了点头淡淡地说:“这些话孙姨娘都说过,在痕儿质问她敢这样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难道没将方家的规矩放在眼里吗?孙姨娘回答痕儿说‘我打人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在场的所有人神经都紧绷了起来,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唯恐被牵连。

方老爷这时看向孙姨娘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怀疑了,如果没有她自伤自己嫁祸方初痕的事,他也不会相信刘二说的话,只是现在他不得不怀疑了,再想想那两名婆子嘲讽方初痕的事……

“孙氏,这话到底是不是你说的!”张氏这时已经不再称呼孙姨娘为妹妹。

孙姨娘心一颤,抬眼偷偷瞄了方老爷一眼发现他并没有为她出头的打算,不仅如此还对她有了怀疑,她顿时六神五无主了起来,瘫在地上抖着声音说:“没、没有。”

“没有?”张氏在她身上扫了几眼,然后问向都规矩得不能再规矩了的众人,“这话孙姨娘到底说没说过?”

一向擅长看风往哪儿边刮的下人们一听张氏问起,立刻便走出大半的人,齐声道:“说过。”

“嗯,你们先站一边。”张氏又问向没站出来的一小半人,“他们都说孙姨娘说过这些话,你们呢?你们是什么看法?”

没人敢回答,任凭冷汗一滴滴往下掉就是不敢开口,这时被打的七个人之中有两人呼喊了起来:“夫人,奴才证明孙姨娘当时确实是说了这些话。”

“奴才也证明,当时孙姨娘就是这么骂的大小姐。”

“哦?你们确定?如果最后被证实你们这是污蔑,那打到你们身上的板子数便会更多。”

两人一听挨板子寒毛都竖了起来连连保证:“奴才不敢欺骗夫人。”

“嗯,看你们也确实是意识到自己先前做错了。来人,带他们下去上药,伤成这样停工两日,工钱照付但减半。”张氏命令道。

“夫人英明,奴才谢过夫人。”

两人被拉下去后,另外五名被打的人心顿时动摇了,这时谁都明白了孙姨娘最后的下场应该不会太好,即使最后方老爷不舍得处罚她,那她以后在方家的地位也会下滑的厉害。

利害分析清楚之后,这五个人也争先恐后地开始指证起来。

孙姨娘脸色越发苍白起来,最后连哭都忘了,就那么跪在那里发愣。而方老爷随着指证的人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看向孙姨娘的眼神温度在递减。

“孙氏,我再问你一遍,这些话你可有说过!”方老爷大发雷霆,手狠狠地拍向圆桌瞪着孙姨娘。

孙姨娘恍惚了,这十多年来方老爷从未对她发过脾气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这次是方老爷第一次对她动怒,她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忘了要如何反应,就这么傻傻地望着方老爷发呆。

“你骂了痕儿‘有娘生没娘养’?还骂她‘没娘教’?连‘贱种’和‘野丫头’也骂了?嗯?给我说话!”方老爷语气又重了几分,自己这些年来一向很宠孙姨娘根本舍不得骂她一句,可这是建立在她并没犯了错的情况下。现在可不一样了,孙姨娘这完全是视方家的脸面于无物,也视自己和张氏于无物了,连方家的嫡女都敢如此打骂她眼里除了她自己真的就再无其它了。

“老爷,婢妾当时是一时糊涂,是气疯了才会那么说,求老爷不要生气再给婢妾一次机会,婢妾以后再也不敢骂大小姐了。”孙姨娘知道所有的不利因素都指向了她,方老爷已经不相信她了,指证她的下人也越来越多,如果此时再否认,惹毛了老爷后果可不堪设想。

“好哇!原来这些话真的是你说的!好!好!我方大山活了半辈子居然养出你这么一个东西,亏我平时那么相信你。来人啊,把孙姨娘给我拉下去打五十大板!”方老爷已经气坏了,气自己被一个谎话连篇的女人骗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等于是被当众打了耳光一样令他没脸!根本没去想对于一个一向养尊处优的女人来说五十大板完全会要了她的命。

孙姨娘吓得立刻晕了过去。

这时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方语娆突然跪到方老爷跟前求情道:“爹,求您手下留情,姨娘的身子根本撑不住五十大板啊。她自伤自己陷害姐姐的主意是娆儿出的,娆儿不忍心姨娘被爹处罚所以才会出了这个主意,爹,娆儿愿替孙姨娘挨这五十大板。”

“你、你居然会出这种嗖主意!”方老爷气一时没喘上来开始激烈地咳嗽起来,这一刻他看起来仿佛老了很多。

最宠爱的女人及最疼爱的女儿居然会做出这种事,而那个自己一向不甚喜欢的大女儿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他不仅没为她出头反而还听信谣言想要狠狠教训于她,亏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明察秋毫的聪明人!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张氏赶紧站起身给方老爷捶背,她脸都吓得蜡黄起来。

方老爷咳了一会儿后终于缓了下来,泛起血丝的眼看向方语娆:“娆儿啊,夫人才是你的母亲,姨娘只是一个姨娘,她对于你来说只是个下人的身份,你居然还会为了她做出这种事,你这是置夫人于何地啊!”

“爹,娆儿错了,娆儿以后记住爹的话只认夫人这一位母亲。”方语娆给方老爷磕头,在头磕下去无人注意时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哪里还有半丝悔意?

“算了,你是千金之躯又成婚在即不宜挨打,就罚你在成亲之前不要离开院子一步,每日抄女戒三遍,记得要用柳体,每日傍晚为娘都会命人去查看。”张氏说完便命人扶起方语娆将其带走。

虽说方语娆可恶,可是她马上就要出嫁,婆家还是他们要敬三分的沈家,罚她禁足已经算是极限了,打那可是打不得啊。

“娆儿谢过父亲,谢过母亲。”方语娆磕了一下头望向一边晕在地上的孙姨娘,犹豫了一下便开口求道,“一切都是娆儿的主意,孙姨娘只是按娆儿的主意做罢了,娆儿请求母亲看在姨娘伺候了爹及母亲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从轻发落吧。”

“哎,你先回去吧,孙氏犯的错太大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过既然你求情就先打她二十大板吧。”方老爷挥了挥手命人将方语娆带走,待方语娆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后,方老爷叹口气指着孙姨娘说,“将孙氏拉下去用冷水泼醒后重重地打二十大板,记住了,是‘重重’地打!”

“是。”两名婆子上来拉起晕过去的孙姨娘向外拖去,这两名婆子是张氏的人,她们早就看不惯孙姨娘平时得意的嘴脸了,这次见孙姨娘被罚心下甚是痛快,两人谁都没手下留情,就这么用力抓着孙姨娘像拎小鸡子似的将她拖到外面去了。

当板子声及孙姨娘的哀叫声传来时张氏偷偷扫了下方老爷,见其脸色紧绷,浑身更多透露的是怒意而并没有多少不舍,心下突然松快了许多,她低声问道:“老爷,孙姨娘这事要如何处置?”

“打完她后将之赶出鸣翠园送往寒风院,就让她以后在那里冷静吧,先禁足一个月,没有要命紧事不要让她出来。”

“是。”张氏没想到这次方老爷会狠得下心,将孙姨娘赶到最角落的那个冬凉夏热的院子里去,那院子里全是杂草,这个季节蚊虫还不少,屋顶还会漏雨。

不仅是张氏,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方老爷说罚便罚了,还将孙姨娘罚得如此重!

其实他们都低估了方老爷的自尊心,被一个妾如此地耍弄,今日这一场闹剧,不仅让客人庄贤弟知道了自家丑事,府上的下人怕是也会认为他是个被女人牵着鼻子走的傻子,他还有何威严可言?

只要这么一想,方老爷心中就像是被无数根刺扎一样,扎得他将对孙姨娘的宠爱与怜惜散得半点不剩。

孙姨娘挨完打奄奄一息地被带上来后还没等她向方老爷哀求一番,就听说自己以后要住在寒风院里了,受刺激过大登时又晕了过去。

“今日之事先到这里,剩下的该奖的该罚的都明日再说,你们都散了吧。”方老爷命令完后站起身,见下人们都走光后深吸口气看向方初痕,“你受了委屈先起来吧,明日为父让下人给你送些补品过来,你……好生休息吧。”

方老爷面对方初痕时感觉浑身别扭,说完这些话后都没等一下张氏,便象是有鬼追似地匆匆离开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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