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了——抽签了——”
风祭手中捧着一个通明的玻璃缸走了过来,风蔷薇的一看到这个就知道什么意思,呵呵地笑着起哄。
风祭对其他人解释,“抽到的两个人负责开舞,抽到一颗粉红色心的那两个人就中奖了,来来——抽签——小慎先来吧。”
玻璃缸递到了我面前。
我伸手进去,随便抓了一支。
风祭绕场走了一圈,确定每个人都抽到了签。
“来,开签!青学的,把你们手中的纸柬打开,放到面前的地上,看看谁中奖了呢?”
一张张的纸柬打开,放在了地上。
第一个。
“啊,是小慎!哈哈哈哈,终于抓到你了,小慎,终于让你抽到了一次。另一个呢?”
“是我。”
笑眯眯的声音,温暖如春风。
众人抬头望去。
笑眯眯的少年,笑得见眉不见眼,俊秀中性的容颜,妩媚诱惑。
不二周助。
真是中奖了!
绯村坐在了钢琴前面,水野拿起了小提琴,然后一起望过来,“小慎,跳什么?”
我浅笑,望向不二,“不二,你来选吗?”
不二微侧着头,“可是我不怎么会跳啊。”
我一愣。
“太一,‘堕天使的夜宴’。”
绯村和水野愣住了,“小慎,你确定?”
我笑着,“没关系,我会带他的。”
绯村和水野不再问,开始调音。
我脱下了身上的制服外套,松了里面衬衫的扣子,摘掉了眼睛,踩着绅士的步伐,走到不二面前,对他伸出了右手,邀请,“不二先生,可以请你和我一起开舞吗?”
***不二愣了一下,看着面前这个伸手邀请自己的少年,狂傲,嚣张,还有以前没有见过的狂野,在灯光的照耀下,这张脸魔魅得让人疯狂,那双墨蓝色的眼睛,深邃,广阔,带着让人堕落的诱惑和邪气。
不知不觉伸出了手,放进了他手里。
“堕天使的夜宴”,激情热烈,其中疯狂的旋转,如果不是平衡感和方向感超强的人,根本跳不了。
我在舞池中肆意地舒张着身体,举手,左脚脚尖点地,右腿舒缓地扬起,身体旋转,带着不二,十八个圈的连续旋转,接着是三十六个圈的连续旋转,不二好像有些要吐的感觉。
轻轻松开了他的手。
***不二受不了地退出了舞池,脸色有些苍白。
旁边递过来一杯茶。
不二接过来,喝下去才道谢。
“谢谢。”
“不谢。”京田淡淡地笑着,“跳舞的话,至今还没有一个人可以跟上小慎的节奏。这样的小慎,才是真正的嚣张,光彩四射。当初,我们会被他说动,就是因为他的这份张狂热情和肆无忌惮。”
舞池中的少年,墨蓝的发丝飞扬,精致俊帅的面容张扬,墨蓝色的眼眸里面盛满的只手可翻云的张狂和傲然,蔑视天下。
墨蓝色的长裤,白色的衬衫,清冽的色彩对比,在他舞技翻飞的身影之间,似乎在诉说那个黑与白,正义与邪恶的神话,自甘堕落、归服撒旦麾下的堕天使,抛弃了“神”这个神圣的信仰,张狂地存在于天地之间……
激烈的音乐,跌宕起伏。
奏得热情,舞得疯狂。
他们真的不懂舞的好坏,但是记住了那个少年张扬的笑容,和他身上得满身光华。
不二倚着椅子,浅浅地笑着,心思流转。
迹部慎吾,这样光华满身的你,站在你身边的人究竟是谁呢?是谁才可以匹配上你这一身的耀眼?
墨蓝色的少年驻步停身,定格的那一个姿态,深深镌刻在了人们心底。
静默之后,是如雷的掌声。
***“小慎哥哥,礼物。”
合子笑着,转着轮椅,推了一个很大的蛋糕出来。
当然还有其他人帮忙。
我看着这个两米见方的超大型蛋糕,“哎——太一,有点吝啬了吧?这个蛋糕到底是要为我们庆祝,还是给合子庆祝生日?”
太一优雅地笑着,“二合一,简单省事,不过主要是给合子庆祝生日的,小慎你只是附带。”
不理我的抱怨,开始分配其他人点蜡烛。
128棵七彩的蜡烛摇曳着亮起,映照着大厅的空气也变成了七彩的颜色。
“来,合子来许个愿,心想事成。”
合子双手交握在胸前,闭上眼睛,神情虔诚,“希望合子爱的人和爱合子的人每一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明亮的大眼睁开,“小慎哥哥也要许个愿。”
我笑,许愿,“希望合子健健康康,永远做我们的小公主。”
“吹蜡烛喽——”
“扑——”
众人笑闹着,一起来吹。
“礼物——”
“礼物——”
一伙人吵闹着,送合子礼物。
“小慎的礼物呢?”
几个人一起把枪口对准了我,想看我为难吗?
我伸手取了吉他,一个高音,全场静寂。
我笑着,扬眉,意气风发,“下面是我送给合子的礼物,要听好——”
吉他高音跌宕而起,激烈飞旋,倏尔轻缓悠扬——
“羞答答的百合静悄悄地开,开在角落里无人来。
悠然芬芳蝶儿来——
我是照耀你的阳光,守护着你长大,
我是你身边的小草,陪伴着你,永远不分离。
你是我的天使,你是我心中的百合花——
把我所有的幸福都给你,把我所有的快乐都给你,
……”
风蔷薇其他人的声音和进来,为我们的小公主歌唱。
“……
你是我们的天使,你是我们心中的百合花——
……”
合子晶莹的大眼中有泪花闪烁,笑脸在灯光的映照下红红的。
***看着笑闹的那一群人,青学的人羡慕。
这样无拘无束的,就像一家人的感觉。
***庆祝完了合子的生日,赶她去楼上睡觉,理由光明正大:病人需要休息!
拉上被子,帮她掖好被角,“晚安,合子。”
“晚安,小慎哥哥。”
合子微笑着合上了眼。
我轻手轻脚地出来,带上了房门。
喜欢合子,就像是自己的小妹妹,或许这就是缘分,看到合子的第一眼,就想疼她宠她呢。
下楼,遇到了手冢。
“手冢,不和他们一起玩儿吗?”
大厅里乱哄哄的,三五一群,两三一组,热闹!
手冢看着大厅里的人,目光清冷,看不出情绪,“很乱。”
我笑着,微微扬眉,“是有点乱,不过很热闹,绝对不会有孤独和寂寞。手冢——”
“嗯?”
“你的手臂没事吧?去看医生了吗?”
手冢点头,“没有在比赛中受伤。”
“手冢,有没有想过去国外治疗?国外的技术很成熟,手冢这样的伤完全能够治愈,而且时间也不会很长,或许可以赶上关东大赛的决赛。”
手冢沉默了许久。
还是放不下自己肩上的责任吗?大和部长的嘱托,带领青学进军全国的梦想竟然比自己的前途还有重要?这样的一个人——
哎——
我叹息,微笑。
偏偏是我最欣赏的人之一呢。
我要不要帮你呢,手冢?
好吃的几只在那边,讨论音乐的几只在那边,优雅有礼冷静自持的几只在那边,蹲坐在地上打牌的几只在这边,我,幸村,不二,还有南野和海堂。
打的牌很简单,就是我们俗称的“憋龟”,也就是“憋王八”,把那张黑白的小丑取出来,53张扑克牌只有一张彩色的小丑,也就是国王,最后那张牌留在谁手里,谁就输了。[未央:我小时候经常玩儿的,很少会输。]
输的人要表演节目的。
第一轮,输的人竟然是幸村。
幸村哀怨的眸光淡淡地扫过来,摧枯拉朽般,眸光过处,片甲不留。
我仰头看着天花板,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幸村会输的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但是我如果帮了他,输的人就是我了,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我才不要当“王八”。
但是,如果这样简单就会结束了,那幸村精市就不是幸村精市了。
“小慎,——”
果然,他没有这么简单就放过我。
幸村淡淡地笑着,那个笑容配着精市那张美美的脸,才有这样的杀伤力,“我给大家讲个小故事好了。”
“有个人买了一只鸡和一只猪,回到家后,把鸡和猪都放到了冰箱里,第二天打开冰箱,发现死了一只,大家猜猜,死的是鸡还是猪呢?”
我无语,精市啊,你这不是绕着圈儿想骂人吗?
“小慎,你说呢?”
精市果然是不肯放过我啊,话说我也没怎么招惹你啊。
一双紫泠泠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我,期待我的答案。
我抬头望天,“我想好了会告诉你,我确实不知道那只鸡和那只猪是怎么想的。”
“我还以为小慎肯定能猜到呢?猪的心思还真是不好猜啊。”清清淡淡的笑容,醉到人心底,但是这话,我听着,无语——
你说,精市这温柔的一个人,咋就这样爱记恨?非要拐着弯儿骂了我才甘心。
还有,旁边这几只,就知道看笑话!
[未央:这个故事大家知道答案的吧?
不知道?
你说是鸡?
哎呀,恭喜你答对了,猪也是这么想地——]
数轮下来。
“嗯,小慎,你一次也没输过,是不是有作弊?”
敢说这话的,也只有南野了,毕竟是我前辈。
我冷冷地抬眼扫了过去,“玩这个,我什么时候输过了?”
“啊?”南野搓了一下下巴,“说起来,不只今天,小慎你玩牌从来都没有输过的。”把手中的牌地上一推,“不玩了,小慎都不会输,还有什么意思。”
敢情,你玩牌的目的就是要看我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