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赏樱,是件非常风雅的事情,虽然有讨厌的人在,但无损樱花的美丽,尤其是十波家这么美丽的樱花。
“未月,你家的樱花好有名,这么多人都巴巴的赶来看呢~”看看几位队长副队长,似乎都是冲着十波家的樱花来的。
未月笑的有点羞赧,“好像是吧,我家的樱花种了好几百年了,但平时不见有人来啊。”
“怎么说呢……”京乐队长端起小酒盏,做回忆状,“以前十波家的当家很讨厌有人到他家的院子来,所以把来看樱花的人都赶走了,所以大家都不敢来。”
浮竹队长闻言笑起来:“是啊,那时候十波家当家很凶呢,我还记得京乐偷偷跑来折樱花,结果被十波桑追打跑了半个瀞灵廷。”
“喂喂,浮竹,这种事就不要说出来了。”京乐队长有点无奈的笑着。
耶?原来是这样么?十波家不喜欢有外人来?
我歉疚的看着未月,抱歉道:“未月,我叫这么多人,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父亲说,如果是朋友就可以。”未月的笑容一直很温柔。
感动了,友情真是美好~~“未月~你真好~”
聊着聊着,两位队长开始回忆往事,说起他们曾在真央灵术院的时候,那时真央灵术院才刚刚成立。
小林笑道:“说起来,我带小海到真央灵术院后面那个树林练习时,她还曾叫着‘会死于和虚的战斗’,不愿意去呢。”
我恼羞成怒,“废话,你当时说的那么多在那里特训的前辈都死于和虚的战斗,我当然会以为那是诅咒啦!”
两位队长和志波副队长都一愣,“诅咒?!”
“难道不是么,小林说的那么惊悚,我认为那里一定存在着例如‘在这里特训就会死于和虚的战斗’之类的执念,不是诅咒是什么。”
所有人都大笑起来,连朽木白哉都扯开嘴角,露出笑意,只有市丸狐狸和苏我清带着高深莫测的面瘫脸,我突然觉得这两人属于同一类。
“说起来还真是怀念呢,是不是,浮竹?”京乐队长露出怀念的表情,“我们当初也在那里特训来着。”
“是啊,真是怀念……”
“队长,开始回忆往事是变成老人家的证据哦。”志波海燕打趣道。
浮竹笑了两声:“海燕,你不是也在那里特训过,说不定也会死于和虚的战斗哦。”
“哈哈,死在战场上才是男人的浪漫!”志波海燕大笑着。
而我有点心虚,就结果来说,志波海燕应该是死在同伴露琪亚手中,而造成这种结果的也是同为死神的蓝染,说着“死在战场上”这种话的志波海燕,终究死在阴谋之下。
我第一次察觉,知道未来的事情并不是好事,至少现在我无法坦率的对他那句话表示赞同,就是因为知道他的结局,结果连附和都做不到。即使知道蓝染所谋划的事情,大概我也不会去阻止,一方面我并不具备阻止的能力,另一方面……
“小海,你怎么了?”未月有点担心的看着我。
“没什么,有点走神了……”
小林点头,插嘴道:“虽然她这个样子看起来是在发呆,不过其实是在‘适当的休息’哦。”
我无语,这都是多久之前的对话了,他还记得,这人脑子里整天就记得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吗……突然间对清楚记得这样无聊对话的自己也感到绝望了。
OTZ……
“小海和未月毕业以后,到八番队来吧,我最喜欢可爱的女孩子~”
“京乐!女孩子最好不要去你的队,正好小海和小林认识,不如到十三番队吧。”
小林笑道:“队长,那家伙已经有目标了,你就不用费心了。”
“哦?小海想去几番队?”
我噎了一下,想了想,义正言辞道:“我要为了瀞灵廷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所以我要进四番队。”
“你只是不想和虚战斗。”朽木白哉凉凉的说到。
“啰、啰嗦,我只是怀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为拯救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人们贡献一份力量而已,毕竟没有谁会想死,如果因为伤势过重或者生病而无可奈何的死去,不是很可怜吗?”
“解释等于掩饰。”小林点头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悻悻的,虽然不觉的自己的想法有错,但被这么直白的指出仍是会感到难为情。
松本乱菊问我:“小海,你怕死吗?”
这真是个很哲学的问题,我考虑了很久,才说:“死亡本身并不可怕,关键是死前和死后。死前若是遭受着极大的痛苦,或者活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恐惧中,这比较可怕。但是对我来说最痛苦的是死后的事情,我死的很突然,现世的父母听到我的死讯是不是会很伤心,还好我还有哥哥和妹妹,可以照顾他们。如果他们只有我一个孩子呢?所以我最怕的是,我死后,会有为我伤心难过的人,尤其是当那些人是我所重视的时候。”
未月却不同意,“但是,如果一个人死的时候,连为他感到伤心难过的人都没有,那不是很可怜?”
我挠挠头,苦笑道:“……也是,所以我不想死啊。”
市丸银的关西腔冒了出来,“不想死,这是个有趣的想法呢。”
我黑线,银大人,这个想法哪里有趣了请务必告诉我……
浮竹队长略微思索后,说:“对于死神来说,寿命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嘛,死神大多是死于和虚的战斗这一点不可改变,不过活下来还是占多数。在死神相当漫长的寿命中,总要有个目标,不然也是很辛苦的。”
目标吗?对我而言,与其说是目标,不如说是愿望。
在以人类之身活着的时候,能看到的东西少之又少,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为“活着”这件事而努力着。但死神有着很长的寿命,如果可以,我想看到更加广阔的世界,并非受制于尸魂界,而是以更加自由的姿态……
虽然我是这么想,但就行动力而言,我是十分怠惰的。贪图安逸,享乐至上,对于这样的我来说,除非遇到特定条件,否相信我会极其平庸的度过一生。
于是在我走神的期间,赏樱的话题从“田中海不想死的理由”微妙的过渡到了“死神如何建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
个人觉得这个论题十分适合给市丸银和蓝染听听,不过他们一定会不屑一顾这一点我也十分肯定。
其实关于樱花,对我这般因为动漫才对日本文化有兴趣的人来说,印象最深刻的当然是某个樱花树下的邂逅以及那一句经典的台词。老实说我非常提出关于“樱花树下埋着尸体”这个话题,但是又怕对未月太失礼,于是踌躇着,好想问啊怎么办。
“你那一脸有如便X的纠结神情是在想什么?”小林悄悄问我,并且看似很担心。
我X,你居然对一个女孩子说便X这样不雅的词汇!于是我正直的盯着小林,从牙缝中挤出几个词:“在想怎样才能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把你埋到樱树下当肥料!”
即使没有小林的捣乱,这个问题在尸魂界也不成立,这里的死神和整们,死后都化为灵子,哪还有尸体可言呢?
无意中看到大白凝望樱花的专注神情,想起这位仁兄的斩魄刀便是华丽丽的千本樱,不由得感叹,樱花和朽木白哉其实真的蛮相配的。
察觉到我的注视,大白扭过来看我,“有事?”
“朽木前辈很喜欢樱花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的斩魄刀,“只是很少看你这么专注的看什么东西。”
“还好。”
您这么简单的说明恕我不太能从中听出您对樱花的喜爱程度……
这次赏樱在极其和谐愉快的气氛下进行着,期间夹杂着小林不时的那我开涮,苏我清披着良家子弟的皮装蒜,松本喝多了拉着未月要教她“大人的事情”,可怜的未月脸色一会白一会红;队长副队长四人组祥和的喝酒吃便当,一脸狐狸笑的市丸银和一脸阳光的志波海燕还真是强烈的对比,大白浑身散发着“我在忧郁谁也别来打扰我”的气场,冷冷清清的一人独酌……
而我照例喝多,情绪异常高涨,看着樱花树下的美人们兴奋不已,非要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穿了,确认的方法是去摸其他人,看看是真的实体还是一张印刷物,然后被小林拦腰阻止着。
第二天在头痛中醒来时,依稀记得对一干美人上下其手的事情……扶墙泪目,让我以后拿什么脸去见人……
*
真央灵术院的生活在继续,苏我清每日来打扰我,继续他阴魂不散的纠缠行为。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当初比他稍稍强了那么一点,使我从他手中逃脱,他至于这么愤愤不平、每天纠缠么?而且你不是已经充分证明你比我强了么?!
这个混蛋!
至于为什么我没有认为他这种行为是他自称的“对你爱情的表现”这类不着边际的行动,那是很明显的。
“前辈真是冷淡,没有感觉到我对你的爱吗?”
“我只感受到来自魔界的诅咒。”
“哦,那可不得了,我必须时刻跟着前辈以便保护你不受到诅咒的伤害。”
“得了,你本身的存在比诅咒强一百倍。”
“哎~前辈不相信我的心吗?”
“如果你能掩饰一下你过于露骨的目光,我也许会相信。你的目光正努力告诉我,你很无聊,并且把我当做娱乐的对象。”
苏我清收起戏谑的表情,笑的很正经,很有气质,这让我很不习惯,戒备的后退几步,盯紧他。而这个气质的笑容只是一闪而过,随后苏我又变成一张欠扁的脸。
“哎呀,前辈这么说真是太伤我心了。这里痛苦的快要死去了呢。”苏我清指指自己的胸口,夸张道。
“人的心长在左边,你指着右边的胸口那里只有肺,再说你是无聊的快死,请尽量在不打搅别人的情况下静静的死去吧!”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日上演,未月从开始的劝解到后来的无视,乃至于现在饶有兴趣的听我们互掐,并且评论“相当有趣”。我泪,未月你学坏了。
苏我这人是个天分极高的人,入学不过半年,鬼道、白打已经很厉害,这家伙能很快掌握要领,成绩进步的很快。
虽然我并不关心他的天分和成绩如何,就算他能用一个月从真央毕业也不关我的事。如果他能用一个月就从真央毕业然后滚蛋那是再好不过,和现在整日翘掉自己的课程跑来我旁边坐着这种事比起来。
而且听说,他似乎明年准备跳一级,和我同期。
这真是个噩耗。
另一个噩耗则是大白要毕业了,这家伙也是提前毕业,这年头天才是批量生产么?!当然对于朽木白哉的毕业,我的是要恭喜的,可这就意味着我以后不能拿他当借口躲开苏我清,多么悲惨的事情。
所以我必须尽快学会保命的一招,瞬步。
“朽木前辈!请务必指导我的瞬步!”虽然学好瞬步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但这个计划提前实施是因为要躲避某人的纠缠,这让我微妙的不爽。
朽木白哉依旧冷冷淡淡的看我一眼,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丫在不久之前明明还是个热血少年的,到底是如何变成这般冷清的性情呢……虽说是不久之前,但也隔了不少单位为“年”的跨度。
不过当大白如往常一般出现在那片被诅咒的树林,并且教我瞬步时,我很想对着月亮大喊:傲娇吧,他是个傲娇!为什么傲娇系的这么萌!
可是毕业的时刻依旧到来,我对大白的毕业表现出的不舍让所有不了解我的人,坚定的认为我对朽木未来当家有着超越前辈和后辈以上的好感,并且有在觊觎未来当家夫人之位。
而大白却在这种十分悲情的时刻,难得的开了一次玩笑。他郑重的拍拍我的肩,正经的说到:“以后,你只能自己面对困难,努力吧。”
从字面来看,这是多么温暖而又鼓励后辈的箴言,可如果他没有瞟一眼在我不远处做背后灵状的苏我清的话。
没了最后的倚仗,我甚至去拜托老师帮忙。
“老师!我可不可以申请留级!”
之前的真央灵术院之耻突然跑来要求留级,作为重视学院名声的各位老师来说,似乎是件非常值得痛恨的事情。
啪!我听到有东西断掉的清脆声响,然后看到老师背后具现化的黑色灵压冉冉升起,如同从地底深处穿来的低沉声音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意:“田中海,你是不是很想现在就从真央灵术院滚蛋?!”
找老师帮忙无果。
看到幸灾乐祸的苏我清,我悲戚长叹,为什么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前途是阳光灿烂,可那灿烂的阳光总是明媚的照耀着我前方的道路,却总TMD不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