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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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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愁飞蹭在西门吹雪的耳畔轻语,这气氛本应该是暖味的。

可是现在,肃杀的连刚开始变得和煦的暖阳都退避三舍,冰雪又呼啸而来,肆虐大地。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如何得知?”

“猜测,还有白楼递上来的密报。我一向信任闻言公,”白愁飞一边认真又严肃的说着,心里却欣喜的要命,嘴上还叹了句:“我都没这么胆大妄为过。”

然后趁机亲了下他白玉一样的耳垂,果不其然地遭到了冷冷的一眼,白愁飞用手半捂着嘴,笑了起来。

西门吹雪的耳尖微微的发红。

他的脸上难得的表现出了情绪,这是一种更难以琢磨的神色,然后只是一瞬,就又归于井水一般的沉寂。

冷峻中如惊鸿一现的神色,才是这个男人最动人而且最令人动心的地方。白愁飞看呆了,之后便好似喝了酒一样的微醉起来。

在这奇妙的意境里,他马上又猜到西门吹雪的心情恐怕是不太好的,很有眼力价的开口道:“恐怕京中的局势要大变了。”

西门吹雪沉吟道:“你如此肯定么?”

白愁飞道:“我倒希望这只是我的猜想,还是要看平南王落下的的下一步棋。”

西门吹雪站了起来,走离了白愁飞的身边。

“你想要做什么?”

白愁飞看着他的背影,看他的身体笔直若松,白衣寂寞如雪。忍住了上千个抱住他的欲望,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叹了出来:“什么也不做,什么也做不了。平南王终究是个皇亲国戚,而天下,怎样都是姓朱的。”

西门吹雪沉声道:“他请叶孤城……是为了刺王?”

白愁飞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能点点头,应了一句:“荆轲。”

“叶孤城会甘愿做这等不臣之事?”西门吹雪转过身来,眉间深锁着清雪,带着不易察觉的愠怒。

他是不屑也不耻于这样的事情的,哪怕听到,都是一种亵渎,亵渎手里的三尺青峰。

用剑之人,能用最心爱最为之而痴狂一生的长剑,做下这等污事,西门吹雪不能理解,也不能不愤怒。

白愁飞看的眸色一暗,然后却缓缓道:“据说,他是前朝皇裔,也是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明明是无比厌恶一个人,还偏偏要给他的行为找一个能让人接受的理由,白愁飞觉得自己的日子惨的暗无天日。

有风吹进来,西门吹雪的衣角微展。

白愁飞走到门前,看着楼外的青山,长风同样吹起了他的长袖。

他负起手,蓝天映着白衣。

狠吸了口带着寒意的空气,又慢慢吐出来,慢慢道:“人生就是这样,为了这样那样的事情,这样那样的责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半侧过身,话锋一转,说起了毫不相干的话题:“我就喜欢冬天的空气,吸进肺腑中,冷的让人心悸,像是刀子剌剪子戳一样,这样最最醒神,回到温暖的屋里时,也最能让人感到活着的快乐。”

西门吹雪淡淡的看着他,忽然道:“若是一直处在冰天雪地之中,又能怎样呢?”

白愁飞温和的笑了起来,然后走向西门吹雪,抬起手来,抚向他的眉宇。

西门吹雪本能的想要闪开,白愁飞吐出一字:“别。”手便附上了他眉宇间锁着的清冷,想要化开千年万年冰封的山峰上那白雪皑皑,轻轻道:“不能怎样,因为……那就是你。”

这画面画卷般的温柔。

西门吹雪一怔,白愁飞收回手,继续笑着,嘴角的弧度好看得能让这世间最美地女子心醉,心往。

可惜西门吹雪不是女子,大概也一辈子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白愁飞淡淡道:“别烦恼了,人各有命,他既然选了这么一条路,又能奈何呢?现在收手,恐怕也是来不及了。”

他又说道:“圣上不是傻子,相反,还相当精明呢。他一定早有察觉,至于察觉到了几分,就要看天意了。”

察觉了几分,就有几分胜算,生与死,不过一字之差,这不就是天意么?

西门吹雪极少有的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是那么冷,眉宇间却带着一丝苍白如雪的寥落:“人各有志,何可思量,又能奈何?”

白愁飞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心火热,力道大的让西门吹雪一时没有挣脱开。

有风儿吹来夹杂着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却未刻意的隐藏起来。白愁飞的轻功极好,耳朵灵敏的很,西门吹雪当然也是同样的。

白愁飞深不见底的眸子微微眯起,对着西门吹雪笑道:“你猜,这次是谁。”

西门吹雪却只是冷冷道:“放手!”

白愁飞自顾自的回答起来:“是陆小凤。”

然后就看到陆小凤的半个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接话道:“怎么能这么武断?”但他一瞧见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就立马把头缩了回去。

白愁飞可不管他,故意大声说:“能安安稳稳的绕过守卫来我这里,又这样大大咧咧的溜达着,除了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我可想不出还能有谁。”

他在这时候轻轻松开了西门吹雪的手,这动作让剑客一愣,陆小凤从门缝里瞥见了,他才神采飞扬的迈步走进来,自来熟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喝起早已经凉透了的茶。

西门吹雪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丁点的尴尬,白愁飞温柔的看了看他,径直走到墙边上,伸手拉了下一根长长的涤条缎编成的绳子,上面拴着铃铛,又通向看不见的梁后,下面还带着古朴的穗子。

他一拉,屋里屋外,连串的清脆地铃铛声接连响起。不一会,几个穿着浅绿色长裙披着白绒坎肩的姑娘便端着一壶煮好的清茶,几盘还散着香味的茶点走了进来。

陆小凤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来。他紧盯着一个刚刚放下点心,温顺地低垂着头,正在沏茶的姑娘。

白愁飞诚心打趣他,故意笑道:“你想要?我去问问薛姑娘,只要他同意,我便全送了你。”

陆小凤立马收起色迷迷的模样,连忙道:“可别提那个母老虎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捏起了一块小天酥,美美的送进了嘴里,边吃边说:“不谈女人,不谈女人。”

白愁飞却偏要谈:“你怕她是因为你喜欢她,要不然我替你给她找个婆家如何?”

陆小凤瞪起了眼睛,对着白愁飞苦恼道:“这个,还是不祸害别人了,不祸害,我自己消受了就好。”

西门吹雪听了,眼中浮起一丝的笑意,那一丁点尴尬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愁飞一发现西门吹雪的笑意,就更不放过他了:“哦?你是打算上神针山庄提亲了?”

陆小凤的脸色一红,支支吾吾的道:“还要在等等,这种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西门吹雪忽然道:“怯场。”

白愁飞接道:“精辟。”

陆小凤一怔,还没咀嚼干净的小天酥顺理成章的被吞进喉咙,卡在了半路上。在或生或死的紧要关头,他再一次痛苦的想到,为什么一遇到愁飞,我就总会把自己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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