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派了几个人去寻薛冰,这个姑娘果然是被守卫拦下了,此时正对着几个帮众大眼瞪小眼,正好有人给她解了围,送她进了黄楼。
陆小凤是想要逃跑的,可是身边的白愁飞不想让他走,西门吹雪也觉得他该留下来。
所以他走不了,无论是谁想要在这两位的眼前逃走都是不可能的,陆小凤也不例外。
所以,他又遇见了薛冰。
后者正咬着嘴唇,含着泪,半垂着头,抬着眼,瞅着他。
女孩子在男人面前咬嘴唇时,不是恨得要死,就是爱得要死,不是想打别人的耳光,就是想亲他的脸。
估计她是两种想法都有。
陆小凤刹那间头大如斗。
薛冰是个很标准的好女孩,聪明,漂亮,家室好,心底也很好。
她在外人面前常常会害羞得脸红,但在陆小凤面前却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不只是天真浪漫,甚至有点凶,有点霸道,有点不讲理。
这恰恰说明,她很在乎他。
白愁飞很哥们的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我很理解的你的眼神,走过去对着正委屈的姑娘道:“弟妹慢慢聊,我和西门去喝茶了。”
西门吹雪是从来不喝茶的,陆小凤翻了个白眼。
他迈出两步去,又转回身来对着薛冰温和地说道:“这是金风细雨楼,没蹭到饭,陆小凤不会走的。”
话是对着薛冰讲的,眼睛盯着的却是陆小凤,看的陆小凤的头皮一阵发麻。
有胆子的话,就跑一个试试!他从白愁飞的眼神里读出了他未说出来的话,又从中看出了白愁飞对于他想要逃跑这件事情是多么的跃跃欲试。
他果断的选择了留下来。
笑话,跑了的话,绝对会被玩死!
薛冰已经羞红了脸颊,捏着衣角,头垂得更低,轻轻地回道:“谢谢……”那声音小的简直要听不清了。
白愁飞大笑着踏出了门槛,西门吹雪向着薛冰点了点头,意外的开口道:“相信白愁飞。”
薛姑娘的脸有多么红,陆小凤的脸就有多么的扭曲。
这实在是,实在是……见色忘义!!
等他从各种咒骂中醒悟过来的时候,屋里就只剩下一只母老虎了。
逃无可逃,躲无可躲。
惨了!
一声惨叫从楼子里传出来,顺着风儿,飘过了很远。
陆小凤回过神来的时候,被咬了一口,咬得还不轻。可他只有苦笑,任由自己的耳朵在被惨烈的□□。
可见,各种人都会怕老婆,怕老婆这种事是完全不分种族、不分阶级的。
陆小凤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薛冰,女孩子留下的眼泪已经弄湿了本就不厚的衣服。
好像女孩们都是喜欢哭的,尤其是越小巧,越瘦弱的女孩子,越能哭,这完全是和体型无关的。
他叹了口气,温柔的拍着薛冰的后背,心里想着:我是不是真的该有一个家了?
下一秒就又想到,太早了。
现在当然还太早。可是一个男人只要自己心里有了这种想法,实现的日子就也不会太远。
落叶归根,人也总是要成家的。何况他的确已流浪得太久,做一个无拘无束的浪子,虽然也有很多欢乐,可是欢乐后的空虚和寂寞,却是很少有人能忍受的。
也很少有人能了解,失眠的长夜,曲终人散时的惆怅,大醉醒来后的沮丧……那是什么滋味,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知道。
白愁飞窜上了离门不远的一棵大树上,折了根开花的枝条,嗅了嗅,然后悠然地低下头问树底下的西门吹雪。
他正端坐在树下的石椅上喝着雪峰上融下来的清冽泉水。
“你猜陆小凤为什么会惨叫?”
“大概是被咬了。”
“真有意思。”
“有意思?”
“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喜欢咬男人,可偏偏却又是如此的天经地义,本不就是件有意思的事情么。”
他最近迷上了撮合陆小凤和薛冰的游戏。这挺奇怪,可是西门吹雪却对此毫无异义,甚至有些赞成。
也对。
已经得到爱的人,也总希望别人也得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