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又一次拼凑起来的人影,夕颜睁大了水灵灵的眼睛:“伊贺大人!他又复活了!”
火空黑羽果然又一次站起,这次脸上的笑变得更加狂热,卓越然只觉得心都在随着他放肆的笑声而颤抖。她现在终于明白小夏为什么如此惧怕自己的师父了!这个男人不仅剑法凌厉,他居然还对忍术十分了解,更加糟糕的是,在卡卡西和鼬的口中瞬身速数一数二的佐助却总比这个剑士慢了一点,鬼武之速没给他太多结印的机会!
要不是千利博彦在一边与他配合夹击,恐怕他早就被火空黑羽砍伤了。
千利博彦不耐烦地对身边的佐助道:“你不是忍者么?快想办法封印他。我把草薙剑还给你不是让你跟他比剑术的!老头子现在在探你虚实,等他认真打起来就麻烦了。”另外,这个该死的术好像把他恢复成了最强的时候,再加上不死之身,恐怕就连他千利博彦也抵挡不了多久。
对此佐助只能用冷哼来作为回应。在封印方面他不得不承认鼬更擅长一点。要他封印秽土转生的人,一时间,他倒真是没有办法。另外,他也要给他结印的时间啊!
再一次恢复人形的火空黑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丢掉从地上捡起的第二根枯树枝:“小彦,你的这个小朋友不错,可以当做对手战一战。他手上的草薙也算是不错的东西,虽然比不上则宗,不过先给为师用用看趁不趁手。”
话音刚落,他以一种鬼魅的速度出现在佐助的身边。那伸手的一抓看似无意,但却极为迅速精准。
千鸟流在瞬间发动,密度极高的查克拉遍布在佐助周身,他不退反进,手中草薙剑上电流般的查克拉噼啪作响,他干脆利落地砍向火空黑羽,剑士把头一偏,长袍扬起包住了自己的手,透过千鸟织就的网他再度向草薙剑抓过去,在佐助往后退的时候,他竟是以鬼魅般的身影绕着他的剑转了一圈,避开他的写轮眼,避开突然而至的天照,一时间他的身影快到留下了十几个残影,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已从佐助的身边跳开。
扑通,火空黑羽的一条手臂落在了地上,又挣扎着重新接回他的躯体,然而在他的另外一条手臂上正抓着佐助的草薙剑。
把草薙举近眼前,火空黑羽哼哼了一声:“远远看着似乎不错,近看却总觉得比起红秀来差了点——哦,对了,说起来,小夏上哪儿去了,可有好好照顾为师的红秀?”
光看千利博彦的脸色,卓越然就能判断:糟糕了。
“老头子,别朝三暮四的了,反正你要的是则宗而已。现在再找红秀有什么意义?”
然而火空黑羽似乎并没在听,只是喃喃自语道:“红秀,对了,要先找到红秀才是。”接着令所有人惊讶的是,他居然单手在自己胸口结了一个印。
千利博彦的眼神顿时变了。
他飞速掷出手中的软剑,半空中,它一分为二,飞速向火空黑羽纵去。草薙被剑士随手挥出,这一次不同于枯枝,那只是虚空的一划,却从草薙的剑锋挥出刚烈无比的风劲,它们经过加速之后变得凌厉无比,所经之处残枝断叶漫天飞舞,连同千利博彦的软剑也在半空被解体成了万千碎片。佐助瞬间闪到卓越然的面前,十几个影分身以极快速度出现,他们挥出手里的苦无,才将风刃一一化解击破。
“哦,红秀在那里。小夏,为师现在就过来找你。”火空黑羽呢喃了一句,转了个身向一个方向纵去。
千利博彦不再理会自己破碎的软剑也跟随师父而去。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卓越然心里成形:小夏有麻烦了。
*
离开战场稍远,大蛇丸曾经的地下基地里——
两个黑影一前一后的走着。
鬼鲛记得宇智波鼬对于火空黑夏的评价:她是一个状态极其不稳定的冷漠剑士。他用的词是“冷漠”而不是被外界普遍使用的“冷酷”。
事实上,这也是干柿鬼鲛最钦佩宇智波鼬的一点。对于对手,他总会有非常精准的判断,这份判断不会因为外界的声音而有改变。火空黑夏并不冷酷,冷酷是一种带有道德情感的评价,冷淡而苛刻不是眼前这个剑士的特点。不,她杀人很简洁,从来不折磨也不以此为乐,你无法从她淡漠的双眸里看到一点苛刻严厉的感情。
她是冷漠的。
冷淡,疏离,她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就像现在这样的行动,对于自己的任务是否成功她一点也不在意,反正她正好是在这里,伊贺钦给了她任务,她就执行,一切都很简单。
这种异样的感觉,即使是他这样的亡命忍者也无法适应。就算亡命,忍者还是忍者,必须遵守最起码的准则,比如:不惜一切代价永远坚守任务。
早在雾隐的时候,他就记得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固定的搭档,不管多少人跟她执行任务,通常情况下,一旦她判断任务有变,她绝对不会坚持完成任务,或者想起还有伙伴的存在,她会毫不犹豫的马上修正做法甚至离开。曾经有一次,一名和她执行同样任务的忍者还没来得及从刺杀对象口中取得情报,她就一剑同时砍下了两个人的脑袋。事后,她对水影的解释是:她觉得那是出手的最好时机,而命丧她剑下的忍者不正是为了执行任务来的么?任务成功一半总比没成功的好,他也算死得其所了。她说这话的口吻自然地令人心寒,完全没有借口的意思,根本就是她自己的所思所想。
所以,当雾隐知道她跑去了木叶,几乎是所有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也正是药师兜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才被派来跟她一队。换做其他人,除了鼬之外也没法和她一同行动的吧。
就算她没事人一样的走在他的面前,他也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因为她是那种随时都可以攻击的人——据说她的莫名其妙遗传自她的那个疯子师父火空黑羽。
这样的人你不能用常理来猜度她的下一步行动。你有什么依据可以用来判断一个疯子的逻辑?
突然间她转身,他本能地往后跳开一大步。
“喂,鱼头鬼,你有没有觉得这条路是不对的?”她单手叉腰,腰际的长剑离她手掌不过两寸的距离。
他盯紧她的右手:“是这个方向,继续走就好了,我们很快就到了。还有,别叫我鱼头鬼。”
她无视他:“我不喜欢这么暗的洞道,或许我们应该在上面开几个洞。”
“别乱来,我们的任务是要守住里面的人直到术完成为止,而不是引起人的注意。”
她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不是在跟你征求同意。”
他抑制住去抓鲛肌的冲动:“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耸耸肩:“你这个人真无趣。”
洞道蜿蜒向前,她与他转过了几个弯,终于到达了一个较为宽敞的洞穴。环绕周边的墙上插着数十只火把,空气湿润而闷沉。在洞穴的正中圆形的印里盘膝而坐着一个被秽土转生的女子,她长长的棕褐色发瀑布般的披洒在肩头,一双蓝色的眸子散发着温润的光。
这是他们的任务之一,守护这个阵中的女子。
她的衣饰是被复活的源氏族人中最为华丽端庄的,据说她便是在十二年前与火之国之役中殒命的源氏继承人。
“你们是什么人?”
阵中的女子抬起头看向迎面而来的人,她的嗓音柔和而温婉。
火空黑夏没有回答,她只是走近女子,仔细打量。
“请报出你们的名字。”
女子再度命令,语气透露着威严。
火空黑夏在阵外盘膝坐下:“你就是源氏死在战场上的最后一位公主?”
女子扬起头,姿态优雅:“我确实死在了战场上,但并不是家族的最后一位公主。”
“我听说您还有一位女儿,是不是这样源归蝶殿下?”
女子的目光变得柔和,她的视线落在她的双眼,片刻之后,阵中的公主露出美丽的笑容。
“我的女儿也有一双跟你一般的绿色眼睛,”停顿片刻,她又补充道,“就像她的父亲一样。”
阵外,火空黑夏的嘴角也挂上一丝笑。
她再一次打量阵中人,好像要把她深深刻入自己的记忆中。
“如此看来,你的女儿或许跟我长得很像呢。”
她听见自己也用相同平静的语气说道。
在你的眼里,我还像是一位公主么,源归蝶殿下,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