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
月亮终于绕过层层的云层,它端坐在天际却暗沉无光。
黎明以前,最深的夜里,他拥住她,感觉她的身体在慢慢地变冷。胸口的伤是如此之深,她的心脏已经被洞穿,那里留下黑沉的阴影,似乎也连通到他自己的胸口,一点一滴地,它抽干他身上所有的温度,血液随之变冷凝结。
失去她的世界如此冷清。
他看向落在地上的苦无,把它捡起。尖尖的刃闪烁着锐利的寒光,它长度适中,正好能完全扎入人的心脏。
他紧紧握住苦无。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是希望我活下去的吧。只是这一次,你没有叫我活着去恨。
你说过,你一定会活下去,为了我。可是世界它总是不愿意让人称心如意,用最惨烈的方式,它带走了你,同时也带走了鼬。我知道你不愿意离去,但你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越然,你真是非常了不起。
你让我看到了不恨的可能。
可是这个可能里,我只想有你的存在。
又一次,我被独自留下了。不过,我身处的地方已经不是黑暗,你让我看到了光的方向,告诉我朝着那个方向走的话就一定会有出路。是的,如果那条路的尽头有你的话,我一定会更加坚定地走下去。
可是我已经很累了。
我已经很累了……
失去鼬,世界变得没有温度,失去你,我的世界变得没有未来。
他举起手,让她靠在自己的一边胸膛,露出的另外一边对着苦无。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希望我活下去的吧。如果是鼬的话,也一定与你一样期望着吧。
可是我总是没有办法按照任何人的意愿去走自己的路,我,宇智波佐助自始至终都走着自己的路,迷失也好,确定也好,我都要走自己的路,无论别人怎么说,别人怎么做。
只有如此我才不会有愧自己的本心。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一刻,他竟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终于,他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而眼前的路已经不再迷茫,他可以选择继续,也可以选择放弃,他不会有任何不甘。而此刻,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太多值得留恋的人与事,复仇毫无意义,越然与鼬都已经不在,他想不到自己还能再做什么……
苦无刺下。
一道白光从自己的眼前掠过,它撞开自己的手,苦无随即被弹飞。冰鹭凄然地叫了一声落在他的身侧,它咬住他的衣袖不停地扇动翅膀,似乎着急地要告诉他什么。
他才发现她的异常。
她胸口不断流淌的血不知什么时候被止住了。他这才注意到,她身体的温度始终没有完全变凉,于是立即抓起她的手腕,居然尚有一丝微弱的脉搏!
他只觉自己心跳地很快,惶恐又充满希望的情绪交替冲击在自己的脑际。他伸手按在她的胸口,才发现原先的伤口竟是变窄了,不,不是变窄,而是在快速的愈合,更重要的是——扑通,扑通——它还在跳动着!
以迅雷一般的速度,他把她抱起。
香燐,你在哪里!
*
香燐——
她凭借自己的感知力找到佐助的时候,发现他也在找自己。
“佐……”她还没来得及发表什么强烈谴责感言,他就一把把她拉近自己。
“别的先别说,快救她!”
从佐助的神情里,她领悟这个时候要是再说些别的什么耽误了时间,他会毫不犹豫用月读让她去救怀里的人。是的,没有错,就算是命悬一线,伊贺钦对人都有可怕的控制力!
她到底是怎么给佐助洗脑的!真的好想学到手!
边暗自诅咒着,边只能给她治疗。
“伊贺钦这家伙自己不行的话就不应该上战场,搞成这个样子,弄不好会死掉的,真是白痴!”她边帮助她更快的愈合伤口,边替她做查克拉的修复。
“你的意思是她还活着,她……不会死吗?”
她抬抬眼镜,自负地向他挑了挑眉:“你以为我香燐是谁?是那种二三流的医师么!宇智波佐助你少看不起人了(虽然你这样专注地看着我是很帅啦)!”
接下来的一切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就见天空露出第一线淡金色的曙光点亮少年俊逸的脸庞,第一次,她很确定是第一次,佐助主动地伸手按在她的肩膀,用力地拍了一拍,黑色漂亮的双眸极为认真地看着她,他郑重地对她道:“香燐,能把你从大蛇丸的基地带出来,真是太好了。”
大脑轰地一下。她觉得自己能飘起来,魂魄直达天际!
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佐助……居然会说这种话?她,她在做梦的吧?
接下来的一切,是她见过的最夸张的救援行动。
首先是风影带着人最先赶到,接着她做出判断是说,需要尽快有配套的医疗设备进行紧急救治,我爱罗便用砂遁从战场各处调来所有人带着的救治设备。在宇智波鼬的帮助下,她很快地为她临时做了处理。自此伊贺钦的状况得到了暂时的稳定。
因为新心肺机能刚建立起来,需要一整套辅助系统来帮助它们逐步恢复功能,同时又要大量输血,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赶到外面进行完整的救助计划。然而因为是山谷的关系,要带着伊贺钦爬上爬下实在不利于她脆弱的心脏。于是雷影二话不说,请注意,是二话不说,就在山谷通往外面的半片山崖上打出一个洞(重流暴!),由火空黑夏把所有的碎石统统吹走(乱尘舞!)。水影以令人咋舌的速度调来了十二人的精英医疗班,由紫竹作为主要医师,小樱为第二助理医师,香燐为第三助理医师,在快速搭建的紧急救治处进行抢救行动。
整个过程中,火影面临了最可怕的外交危机。他需要同时解释所有之前发生的全盘事件,包括:鼬的真实身份是木叶在“晓”的间谍,佐助刺杀伊贺钦不过是一场假象,袭击五影谈判会场实则是一连串阴谋导致的最终结果……等等等等。
所有的使者都来了,包括各国的暗部,那些从来不曾踏出村子一步的暗部部长们都通过各式外交手段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水之国,他们一定要看看那个写下无数辉煌战绩,才完成一场奇迹般的战争的伊贺钦究竟是怎样的人!只是除了医疗班及火之国加水之国的护卫人员之外,所有人都不得靠近那位部长大人。即使一些大国的大名亲自派使者来也不行!
各种各样的传说喧嚣尘上:木叶的暗部部长是一位美少年!是一位可爱的少女!是一位凶神恶煞的大叔!还有可能是天照大神转生到人世的使者!
他凭借自己的“神力”征服了宇智波一族的强大叛忍宇智波佐助,复活了灭去一族的宇智波鼬,挫败了大蛇丸一派最可怕的继承者药师兜,控制住了雾隐的最危险叛忍鬼鲛,并且据说她掌握了所有大蛇丸的秘密基地的所在,以及水之国被灭的源氏一族的所有秘密!
伊贺钦的传奇在继续。
当然这些事情并不是香燐所关心的,重要的是佐助对自己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关心!每一次她从手术间出来,他都会立即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现在怎么样?”
“什么时候醒过来?”
“你确定她不会有生命危险么?”
在手术的这六个小时里,他对她说的话已经超过了过去那些年他对她说话的总和。并且还都是主动的。
而她早已经做下了重要决定。
伊贺钦这个家伙,绝对之后要逼她说出洗脑佐助的所有方法,一点不漏!
*
火空黑夏——
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回忆起身世的那一刻。
那一天和平时的任何一天都没有什么两样,她只是从睡梦中苏醒过来,而梦境的一切延续到了现实。她的脑中突然像是开了一道门,门外通向早就被遗忘的景象,于是她看见了那些熟悉的脸庞,听到了那些对她说过的温柔话语。
她看见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她居然原本也是一个平常的人,是由正常的人生下的人!
这件事让她一时缓不过神来。怎么可能?她的出生竟然是那么正常,不是什么邪恶试验失败后的半成品,也不是一个带着怨念的母亲把所有的冷酷传承给了她的婴儿。原来她也有一个母亲,她的母亲也像大多数人一样的温柔和蔼,她甚至为了她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确实,她的母亲源归蝶是为她而死。
那是雾隐战败之后不久的事情,终于轮到了源氏一族的上场。一切也不过是倾覆前的挣扎,记忆向她展示了一副可怕的修罗绘卷,所有的人都在宇智波一族的火焰中被炙烤着,煎熬着。而年幼的她,由于与家臣走散了,最终被木叶的忍者抓住。她成了最为有利的人质。忍刀贴在她的胸口传来锐利刺痛的感觉,她害怕到了极点,于是哭了。
她居然会哭这件事也让她有点回不过神。
当所有的族人想要放弃她的时候,挺身而出的是她的母亲!
年幼的孩子还没法很好的记忆,她只记得漫天而起的红光与蓝光交错着,时而炙热的烈焰抚过自己的脸庞,又时而有寒冷的坚冰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当一切画面归于静止,她只是感到胸口传来的微凉寒意。
尖锐的太刀深刺入自己的胸口,在感到疼之前,她先倒在了母亲的怀里。
源归蝶抢回来的不过是自己濒死的女儿。
如果在那个时候自己死了的话,或许源氏一族不会覆灭的那么快吧。
然而,为了她,她的母亲付出了生命。
她终于记起最后落入自己耳边的那一句轻柔的低吟:寄宿天生。
母亲温柔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手掌涌出萤蓝色的光芒,很多年前的自己只是流着害怕的泪水懵懂地看着她;很多年以后,当她有一次杀掉了雾隐的某个叛忍,得到了禁书的信息,她才明白那个术意味着什么。
寄宿天生,是利用查克拉为媒介,将别人的伤痛迅速转移到自己身上的禁术。
如今想起,那个时候胸口的疼痛确实没有持续太久,想来是都继承到了母亲的身上去了吧。
那伤口一定非常之深,以至于就算她恢复了当时的所有记忆,都不曾记得母亲对她说过什么告别的话。而随着归蝶公主的逝去,败局变得再也无法逆转。她的母亲为了救她付出了葬送全族的代价!
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呢?
再度见到自己的母亲,提及她的义幸她还是那么温柔的笑着。
她难道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么?
火空黑夏摇了摇头,将脑中的一切纠葛思绪甩去。
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反正秽土转生一解开,她就走了,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吧。如果不是老大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她也不会想起自己的那些混乱过往。
站在病房外面,她看向对面的宇智波鼬,判断自己还是别发表什么言论了,这个男人的神情平静的可怕,现在与他大战一场,说不定真的会被他秒杀,那么就没机会跟老大交谈交谈了。于是,她只是目送他离去。
当然,目前的情况是与老大交谈也没有什么用。
醒来的她似乎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就好像当时的自己,因为寄宿天生的关系,而变得失忆。
是了,并不是因为自己脑子天生是坏掉的,而是那个术具有极大的副作用。
被施寄宿天生之人,都会有失忆的现象产生,暂时,或者是永久的。
*
她——
就算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她也很确定,自己绝对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物。
据一个叫春野樱的漂亮女孩子(她的第二助理医师)说,她的病床外面都有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把守,那些被报出的名字她一点也无印象,但似乎都是能叫上号的人物,因此小樱姑娘对她说:“不要担心,伊贺部长大人。”
伊贺“部长”,而且还是“大人”。
她到底是有多了不起,需要连水之国大名一天三次派来使者看她,名义上是给她带来这样那样的慰问品,实则,据她的主治医师紫竹(她号称是她的姐姐)说,大名就是想确认她今天是不是照样活着,有没有被谁暗杀,病情稳不稳定。
据说如果像她这样的大人物死在水之国境内,会引发一场战争。
于是大家都是对她小心翼翼,唯恐她突然断气了,就连半夜里都会有人查房好几次。进门的每一个人都要被反复搜身。她病床边的每一盆鲜花上都设下了特殊的忍术机关,但凡有人欲图不轨都会死于她病房里的“花海”内。
看来,我真的是很重要了。她对自己说。
但为什么一切都感觉是那么别扭?所有的体会都非常陌生,若她真的习惯于被人保护的话,应该不会有这些感觉才对。尤其是那个坚守在她床边的美少年,他是如此的尽忠职守,每次她醒来,他都守在自己的身边。
她醒来时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他,然而她很抱歉,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是谁”。他的面无表情她一开始理解为是他保护自己的职责需要,一个稳重的护卫该有的表情。
但是很快她就困惑了。
在周围的人口中,他与自己的关系错综复杂。
紫竹说,他是她的冤家,之前她脑子犯过一些糊涂,现在必须清醒才是,不要和他有太多瓜葛。
按照“紫竹姐姐”的意思,她似乎之前做过一些不明智的事情,惹到了美少年,后来没能好好的处理这些误会,导致他对自己紧抓不放。所以她一定要好好跟他明确自己的与他的关系——话说,自己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她原本想好好问问美少年本人,但是被紫竹这么一说,却觉得非常尴尬。好几次话到了嘴边,都不知道怎么起头才好。
香燐(她的第三助理医师)说,佐助原本是她香燐的恋人,后来被自己用“厉害的术”蛊惑了,要她务必恢复记忆后教给她,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因为她濒死的时候,给予救治的人是她香燐。
按照这个思路来的话,莫非自己是夺人所爱?好像也有这个可能,因为佐助有时看着自己的眼神非常温柔,虽然从来不跟自己喋喋不休,但却很关心自己的身体。更加可疑的是,偶尔她尝试问问他自己与他的过往,比如,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当时的状况怎么样?自己作为暗部部长给他添了什么麻烦没有?他都没有正面回答她。
火影说,这种事情他不方便说,还是等她静养以后,记忆慢慢恢复了就能明白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总之她与佐助曾经处得不是太愉快,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啊,大概是说要挖去他的写轮眼,做五国通缉叛忍处理,并且派火空黑夏追杀那些事情吧(她打了一个寒噤),不不,也不是很久以前,才过了半年不到呢。总之不用太过在意,后来不是都没有进行下去么(火影眯起眼睛微笑)?反正作为佐助的老师,他还是希望等这个孩子长大了自己判断一些是非。有些成人怀抱的想法对一个十六岁少年来说还是比较危险,并不是很好的选择(他很认真的看着她),等醒悟过来的时候就会明白谁才会适合自己了吧(他对着一边的小樱微笑)。伊贺部长,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不用想太多。
说什么叫她不要想太多的,这一番话简直让她脑袋一片混乱,有一种至今为止对自己的认识被完全颠覆的感觉!她把美少年关起来?她把美少年列为各国通缉对象?她要挖美少年的眼睛并且派出忍者追杀他?!好像不仅仅是处得不愉快而已吧!她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啊?等等,说不定之前香燐说的话是有一部分真实性的?(她之前觉得那姑娘根本是在瞎掰扯)那么这个故事是这样的:佐助以前和香燐在一起,后来被自己迫害以后,不知为何又被自己洗脑了?至于为什么改迫害为洗脑,根据紫竹的说法是自己“犯了一些糊涂”?
怎么周围的每个人都在暗示自己是对美少年抱有觊觎之心,结果对人家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
她觉得,面对他,她更加难以开口了。就连日常相处都非常别扭,她尽量让自己躺到,避免跟他过多交流。
她决定再收集一些情报,问问其他一些人。比如,她的第三部队队长,火空黑夏。
火空黑夏轻蔑地撇了撇嘴,斩钉截铁地对她道,一派胡言!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是宇智波佐助一直以来对你抱有觊觎之心才对!老大,你可要自己小心。那小子不过是个十六岁的毛孩子,根本配不上你。而且,要真正说起来,与她正式定下婚事的是宇智波鼬。宇智波鼬是谁?美少年的哥哥啊。这个世界上,她火空黑夏唯一承认技高自己一筹的男人。佐助根本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她震撼当场!
乖乖,不问则已,一问惊人!
怎么又问出一个宇智波鼬来了啊!还据说是她正牌的未婚夫,未婚夫啊?!而那个宇智波鼬,自打她醒过来后还没有见到。
她只觉得整个世界观都快要崩溃了。整个故事完全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啊,她伊贺钦到底是怎样的人啊?!——不,她还不是伊贺钦。
因为美少年叫她卓越然。
终于,她忍不住,趁小樱为自己检查身体的时候,悄悄问她:“小樱,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我还有希望恢复记忆吗?”
对方非常温柔地看着她,边为她测量血压边道:“伊贺部长,不要着急,失忆可能是暂时的应激创伤。等你回到木叶了或许看到熟悉的人或者事就会想起了。”
“那个……我,我到底和佐助……我是说,佐助他是怎么认识我的?”
小樱愣了一愣才道:“这个,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人说过而已……”
她恳切地拉住她的衣袖:“拜托告诉我吧,我听了很多人的话,我都糊涂了。”
“其实我说也不是很合适,你看能不能自己去问佐助?”
“我,我其实不好意思盯着他问……”问过一次,但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啦,所以才旁敲侧击地问别人啊。
小樱看她的神色很是迟疑,过了很久之后,她才小心翼翼道:“伊贺大人,在我对你说以前,你要相信,虽然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佐助其实……我想,他对你一定有特殊的感情。而不是恨意。”
既然不是恨意为什么还特别提到——好像不是很妙啊。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知道的,其他人也是这么说的。没关系,你把知道的告诉我吧。”
小樱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伊贺部长你第一次与佐助见面的时候,其实是他来刺杀你。”
他来刺杀我……
好,很好,原来还有更加颠覆的……
*
她——
醒来的时候,一切仿若隔世,所有人都叫她“小泉”。
是的,她是“小泉”,一个铸刀师的女儿,唐泽泉,是她的全名。
据说她因为被自己的未婚夫抛弃了,于是怒而选择了自尽,用的方式非常拙劣,两个字,上吊。但是那棵老柏树的树枝很脆弱,结果中途便折断令她摔落到了地上。原本所有人以为她死了,没有想到断了气的她之后又慢慢醒转了过来。
睁开的双眸,是浅蓝浅蓝的色泽,好像冬日冰封的湖面,又好似平静无云的天空。这一切都让所有人惊讶,因为小泉的瞳色是深深的蓝色。
连医师都无法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但小泉毕竟是小泉,如假包换的,他唐泽隆平的宝贝女儿。于是铸刀师和他的妻子对她更加呵护,简直有求必应。而那个讨厌的男人就忘了吧,父亲和母亲会为你找到更好的未婚夫。
她报以淡淡的笑。
她举着镜子,镜中的人有一张很平常的鹅蛋脸,平淡的眉,没有曾经娇俏的鼻子,倒是双唇的血色非常好。
呵呵。
原来穿越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体是这样的感觉。她对自己说。
菊和一文字殿下,这是你的安排,还是连神明都不曾料到的意外?生命可真是充满了意外与转折呢。
而这个位于火之国边境的村子是如此平静安逸,如果这是神的恩惠,那神对她还真是不错。
是的,如她的父母所说的,这一次她会忘记那个男人。
一切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