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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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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应该跟他探讨一下部长大人的计划,还想问问佐助现在究竟如何了,然而到了舌尖上的话瞬息就被眼前所见压下了。

那赫然眼前整片的石壁上所绘的东西完全占据了她的所有注意力,那是一副巨大而详细的族谱,上面不仅有着人名与彼此间的关系,且被记录的每一个人几乎都附有照片。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副有关宇智波一族和伊贺一族的族谱。

“看来你找到了非常机密的东西。”宇智波鼬评价道。

那树状的分支错综复杂,好像开枝散叶般,许许多多的名字组成了枝丫的末端,它们往上一直深入到石洞的顶部,而下面的部分好像细密的血管越是向下就越是旁支错结的纠缠。两个家族间的关系示意线在名字与名字之间穿梭,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景象何等的震撼。

凝视了片刻卓越然才缓缓说道:“你们……和伊贺家族的关系……真是紧密。”

没错,是紧密。

视线在名字与连接符的海洋里遨游,她看到不少的伊贺与宇智波联系在一起。原来这两家族间通婚的事情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这个。”她走到壁画前,伸手指向一个名字,“伊贺忍。这是钦的爷爷?”照片上的人实则跟“爷爷”这个称呼挂不上什么钩,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庞,鼻梁挺直,一笑之间有着几分倨傲不羁的神采。

鼬看了她一眼,说道:“看来钦跟你说过关于伊贺家的事情。”

她点了点头:“说过一点。”

她注意到未失明的伊贺忍原来有一双莹绿的眸子,在周围的伊贺族人中非常显眼。偌大的一张族谱里,放眼看去瞳色是绿色的伊贺族人,少之又少。视线稍稍旁落,紧邻伊贺忍边上的是个黑发黑眸的女子。“伊贺清音。”她念道,“原来钦的奶奶来自宇智波一族。”虽然是个美女,不过神情好像很高冷啊。

“是我父亲的堂姑。”

她“哦”了一下,边暗自思忖“父亲的堂姑”这种到底是什么奥妙的家族关系,边视线继续往下移:“咦?这里没有钦的名字和照片。”

“看来是很久前收集的信息,可能钦还没有出生。不过,能如此全面已经非常不易。连木叶也未必有这样详尽的资料。”

“这个是大蛇丸之前为佐助收集来的信息,”卓越热回忆道,“虽然这个东西很厉害,但我看不出为什么……”她突然噤声。

一张照片印入眼帘。

它位于伊贺忍的下方,黑色的实线标示出了两人直系血缘关系。那是一张少年的脸庞,如他的父亲一样,他有一双在伊贺家族罕见的绿色眸子,挺直的鼻梁让少年看上去生气勃勃,为他的爽朗笑容添上了阳光的味道。照片的下方标注了他的名字:伊贺敬。

伊贺钦的父亲。

她惊奇的并不是会在这里发现伊贺敬的照片。

而是那少年的脸庞,在这个半明半暗的地方,这无视一切地笑容,这双绿色莹然的眸子……

这一双绿色充满生气的眸子。

“这张脸……”她听见自己轻轻呢喃,“很像一个人。”

火空黑夏。

陡然间,她的世界打开了一扇窗。

窗外照进的光将不甚分明的一切照亮,晦涩的变得逐渐清晰,隐藏的慢慢浮现在眼前。

十几年前,鼬带回了那个在战场迷失的女孩子,她似乎是伊贺家族中那个唯一战争幸存者。然而谁又知道当时的男孩子一念善心下所带回的根本就不是伊贺钦。

原来真正的那个本尊一直都跟在她的身边么。

“小夏……”她听见自己低声呢喃,“可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和伊贺敬那么,那么相像……”

“因为她才是真正的伊贺钦。”

她转过头。

宇智波鼬平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知道?”她一时间怔住了。

“是。”他直截了当地回答。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她挣扎地问出这一句,千言万语卡在胸口。

他无法三言两语说清,只是淡淡道:“十几年前的那个战场上,我最先遇到的是她。”

“你先遇见的小夏?!既然如此你为什么……”

他打断她:“事情比你想象中要复杂。”

他看着她的专注神情没有变。

从来没有想过,他竟也需要从眼前人的身上寻找一些勇气。

直面一切的勇气。

这样看着她,他似乎也能从她的身上看到一些希望。在她的面前,真相即是真相,有好也有坏,不会因为猜疑扭曲自己的目光,不会因为事实的残酷而陷于黑暗。在她的眼里,能看入黑暗也能看入光明。

而他们总是习惯性的把负面放大,以至于盖过了所有。所以一旦有恶地迹象抬头,就采取抹杀一切的方式,好的因为坏的而陪葬,正面的因为负面而被掩盖。宇智波的悲剧也是这个世界的悲剧。所有的人情愿埋葬一切,将安定建立在一些人的痛苦之上。如此这般,不断轮回。

而这一次他决定跳出轮回,跟她说一说那个真相。

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在这个人的身上找到解决问题的另外一种可能。她总能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东西,纵然是曾经对她充满恨意的佐助,也渐渐化去心中那块冰冷的地方。

是否在这残酷的轮回里,她能看到不为寻常的东西,而后让他们重新思考,关于忍者,关于人的一切。

毕竟隐瞒和欺骗绝对不是好的解决方法。

他停顿一下,整理关于那个久远故事的点点滴滴。

“之前跟你说过,十几年前的那场战争结束以后,宇智波一族在战场上寻找关于伊贺钦的下落……”因为伊贺一族几乎全灭,唯一掌握关于伊贺钦的信息的只有伊贺忍。然而他甚至无法提供自己儿子的照片——很多年前,他们就因为不同的政治主见而基本断绝了关系,之后伊贺敬常年生活在水之国,再也没有回过木叶。在自己孙女这件事上,伊贺忍并不是很热衷,似乎还有些排斥,寻找伊贺钦反倒是他父亲宇智波富岳的坚持。

除了年龄之外,宇智波一族几乎没有关于她的任何情报。

关于伊贺钦的描述是:女孩,蓝瞳,也有极小可能性是绿瞳,年龄在六到七岁间。

卓越然皱起眉头:“这个描述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

“也不算太大。在战场上找一个孩子,成功的概率是很低的。”

最先遇见的是那个在死尸堆里找东西吃的女孩子——现在的火空黑夏。

尽管她不太符合蓝瞳的描述,但也有可能是遗传了伊贺敬的瞳色。总之她很接近伊贺钦的描述。遗憾的是,似乎因为战争的关系她失去了记忆,所以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一问三不知。

“那时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她是不是伊贺钦,先把她带回去再说。”

然而,发生了一件事。

“我发现那个女孩子的身上带着一样东西,《源氏簿》。”

对了就是这个!

卓越然忍不住说道:“这个千利博彦也跟我说过,他说《源氏簿》是被小夏带在身上的。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一直以为小夏她是源氏一族的。”

“她确实是源氏一族。”

“啊?”她糊涂了,看向身边的族谱,“可是她和伊贺敬长得那么像……”

“她确实也是伊贺家族的人。”

“你说什么啊?我有点糊涂了。”

他看着她,静静说道:“那本簿子的最后一页有一个圆符。那下面写着一行字。”

她回忆起来:“哦,对的呢,但是被烧焦了。”

他一字一顿道,“那上面原本写着:仅以此珍稀之物,献于源归蝶殿下与伊贺敬殿下之女,源义幸公主。”

他还记得那一道夕阳在娟秀的字迹上一点一滴逝去。好像流尽的鲜血。

回忆那些被俘虏最后又相继被拷问致死的源氏族人,他原本有些欣慰的心情瞬间随着逝去的夕阳而被抽空,尸横遍野的土地上,黑夜开始纵横,晚风搅起腐烂的气息,在他的鼻尖恶意地撩拨。

她是伊贺钦,她也是源义幸。

那一瞬间,还是个孩子的自己陷入于无措的境地。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完全脱离于他所能理解的世间法则:敌人就是敌人,战友就是战友。处于两者之间,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可那个衣衫褴褛的女孩子站立在夜与昼交替的地方,绿色的双眸正真真切切的打量着他。

忍者守则上写了:战时,一旦遇敌,诛之。遇友,援之。

看着眼前一脸纯粹的女孩子,他站在原地,无法判断。

“与其说是经过思考做出的决定,还不如说是不知所措间的反应,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把那一行字烧掉了。”他握紧的拳张开,继而又握紧。

“我不知道木叶知道真相之后会做出怎样的判断,我只是知道不能把她带回去。”

我只能把她推开。

推开她,是他当时唯一所能做的事情。

太多的人死于那场战争……至今回想,仍然感觉自己置身地狱。

如果可以,我希望忘记一切的她能以新的身份活下去。

于是我把她推开,烧去能证明她身份的唯一证据。

“我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正确还是错误。那个女孩子虽然没有犯下任何罪过,但在忍者的世界,只要立场不对本身就是一种罪。而她的立场实在是太险恶了。”

无论是木叶还是雾隐,她都无处可去。

而源氏一族的血继很可能会让雾隐不遗余力派出暗部刺杀她,即使在木叶,她也会沦落为被研究对象。

“离开她之后,我打算结束这一次的任务。接着就发现那个在战场上游荡的女孩子。于是一个想法闪现在我的脑际。我决定,为了掩盖伊贺钦的真实身份把那个女孩子带回去。这样伊贺钦的身份就彻底安全,不会被怀疑了。”

她看着他半晌说不出话。

真相超出她的想象太多太多,她有种在做梦的诡异体验。

“这一次,你为何会那么干脆地告诉我?”沉默片刻,她才轻轻问道。

原因太多了。多到连他自己也不知要如何回答。

最重要的是……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眼前的人生出某种类似信念的东西?

钦,我想看看,在她的眼里,究竟我们是什么样子。是否你也做此想?

“我以为你会问我,现在你占据身体的人究竟是谁?”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说道:“我想不用了。我已经知道她是谁。”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滞。

她看到他的脸上划过一丝波澜,随即回复。

自从到这里之后,她察言观色的能力大大提高。所以尽管他看着她的眼神看似一如既往的平静,她也能体会到他的内心正在沸腾。

因为在她面前,他几乎是定住了。

鼬是敏锐犀利的人。

部长大人的话语在脑际回荡。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去揭穿他的谎言。

嘴角露出无奈的苦笑。

所以你便选择不告诉他真相?

“是她告诉我的。她想起她叫做源有惜。”她鼓起勇气,也看着他。

他或许会道歉,也或许根本就不会,关键是你不能妨碍他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忍者的目的从来不是揭示真相。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向自己踏出一步,继续自嘲的笑道:“我这个人大概真的不适应这个世界。无论她如何教我对你隐瞒,我也总是学不乖。”不由自主地,她慢慢后退。“就算是被你威胁也好,被她警告也好……到底是对你们抱有希望,还是我自己太执着于真相,我,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坦诚到底是有多难的事情?此刻,她迎着他的目光才真切的体会到。

当时究竟是为了什么会如此信赖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会没发现面无表情眼神冷峻的宇智波鼬是如此的危险……

不知什么时候背就贴上了墙。

他并未有任何动作,只是目视着她。

“她恨我么?”

他只是问了四个字。

她却觉得有千斤的巨石压在自己的肩膀。

“她……很愤怒。”

他闭上双眼,又睁开:“她恨我么?”

“她没有这么说过。”她稍稍避开他的视线。

似乎对她的回答置若罔闻,他问道:“她恨我么?”

伸手按住他的口,她轻轻叹息:“鼬,别问了。”

淡漠的神情渐渐变得柔和。他轻轻抚下她的手。

“我曾经也想过……”抓住她的手,他轻轻说,“如果她知道了这些,会像你此刻这样来问我。”黑色的双眸中浮现一丝无奈:“可惜,她不是你。”

“如果她来问你,你会告诉她吗?”

闭上眼,他摇了摇头。

她听见自己轻声叹息:“你们两个可真固执。何必要如此互相折磨……”

“我原本以为,关于自己,她不会对你透露这些。”

“是啊……不知不觉地就了解了那么多事。”她感慨,继而又道,“那么你为何又要跟我说这些呢?关于小夏的事情。”

“或许,我也和她一样,对你生出些信赖感了吧。”顿了顿,他道,“有些事,当着她的面无法说出口,对你却变得简单很多。”

她无力对他笑笑:“你不会又要威胁我让我对她守口如瓶吧。”

他再一次摇了摇头:“要你保守秘密实在太困难。况且现在我也知道,用欺骗不断的隐瞒只会招来更深的误解甚至是怨恨。”

她低下头,无力道:“我之前跟她说过,你当时救了她完全是出自好意。”

“这些对她而言没有说服力。”他叹了一口气,“那个时候的我有一种傲气,觉得很多事情必须由我自己承担才能解决。我忽略了她和佐助的感受,做出自认为正确的安排。其实她和我一样骄傲,无法容忍自己被欺骗。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谁对谁错早就梳理不清。”

她点点头:“你果然很了解她。”

他脸上泛出一丝笑意:“这些年,为了向她隐藏这些秘密,我不得不对她察言观色处处小心。不知不觉就非常了解她了。”

“所以你们两个的默契就在这个诡异的气氛里被慢慢培养起来。”她扬了扬眉,“能互相欺瞒那么久,你们也是够厉害的。那么现在怎么办呢?”她斟酌片刻说道:“她很早就开始策划与兜密谋要攻击这一次的五影会议,而且……”

“关于这些我大致有些了解。”

她睁大眼睛:“你果然很了解她。那,那……”

“你们行动的时间是五影会议召开的最后一天吧。”

“这你也知道?”

“各种这一类的国际会议到了最后一天,守备力量会相继撤去一些,因为需要在归途上面布防。不过正因为人手减少,留在会议现场的都会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他愣了一愣,随即话锋一转,“似乎佐助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卓越然“啊”了一下赶紧拉着他的手臂说道:“等一下,等一下!你不能让佐助等等吗!关于伊贺钦的那些计划,我还有超级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突然大地一颤,她身边的壁画开始后退,画满咒印的石壁如打开时那样缓缓地闭上。凭着以往的经验,她知道很快这个精神世界就会完全消失,自己又会回到那个让人心塞的地下世界,一时间心急如焚。“伊贺钦她不仅要攻击五影会议而且还计划……”

“没时间了,我必须把你送出去。”他皱了皱眉看向身边的大蛇,“定身术一旦解开,你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

“不用担心,”他安抚得拍了拍她的脑袋,“凭着这个禁制术我就能知道你的所在,你现在就在水之国的境内,我很快就能找到你。”

哦,对哦!心念数转间,她急匆匆问道:“你会杀进来把我带走吗?”

他还想回答什么,只见身侧一道黑影向自己电闪般扑来,大蛇如他所料一旦苏醒,就展开了进攻。

“别担心,我很快就能找到你。”

话音刚落他双眸瞬间赤红,她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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