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
卓越然有些不能消化:“佐助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猜测在刺杀我之前他就应该调查过一番了吧。他跟着大蛇丸三年有余,一直以来为了得到宇智波一族的身体,他将佐助看成自己未来的容器,我并不认为他会对他隐瞒自己知道的事。除了不善谋划,他的脑子其实还不坏,在执行暗杀我的计划时就体现出来了。”
容器?卓越然不禁动容,对于大蛇丸她是略有耳闻,这号人物估计也够变态的,他想做什么,附身在佐助身上么?这世界好疯狂……
“那个大蛇丸我听火影说过,很厉害吧。后来是怎么死的?”
眼前人淡然一笑,双眸蓝意弥深:“被鼬用计封印了。”
“哦。”看她这副表情,动手的是鼬,出主意的估计是她了。
“大蛇丸对你的事了解到什么程度?”
“从鼬刺探到的情况来看仅仅知道我具有炎魔镜的血继,并不知道过继术的事,也不知道我并不能独自用炎魔镜。”
“他抓你打算做什么?”
“估计是做研究然后得到这种能力,就像那个时候笼络佐助的目的一样。”
思索片刻卓越然道:“现在佐助应该知道我不能独立用自己的血继……”
“这又如何?他的目地是向木叶高层复仇。知道这些对于他会更加有利。”
心不由抽紧。
好似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攫住心口最脆弱的地方,每次当她提到佐助的复仇,都会触动她心里的隐痛。是啊,知道过去的一切会有什么意义呢?所有的事都没有改变,佐助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对村子的信任,说到底,伊贺钦无论是出于什么目地,目前身为木叶高层的她都是他痛恨的对象。
而面前的这个始作俑者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可是他最近不再提杀我的事。”她分辩,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你倒关心他的感受。可他关心你怎么想么?他甚至连你是谁都搞不清。”伊贺钦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不。”她平静地道,“别试图用这种话来蛊惑我,我相信他是明白的,我和你的不同。”
镜中人嘴角的笑意有了一丝凝结:“什么意思?”
卓越然张开口,又闭上,转而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知道。”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向她隐瞒关于佐助知道她叫“卓越然”的事。是害怕她用更多的理由来打击她脆弱的信心么?
“你有什么事不愿意告诉我。”眼前人精准的作出了判断。
“你真多疑。”她淡淡说。
“身处这个世界你会发现什么事情都是不能相信的,之前你付出的代价还不够惨痛么?”
她摇了摇头:“或许就因为你们所有人都那么想才会变得越来越糟。”
“哦,说说你的理由。”
“宇智波一族不信任村子里的高层,高层也不信任宇智波一族,在这样的不信任下,鼬被迫作出了抉择。难道不是么?在我看来木叶与宇智波一族付出的最大代价就是不愿意信任的代价。”
镜中人愣了愣。
第一次,在她面前,她露出了苦笑。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很难建立的。一旦有了嫌隙更加难以愈合。”
“就像你和鼬一样么?”
从她的眼神里,她感受到了空气的凝结。
月光,还是月光,模糊了她的脸庞,恰到好处的埋藏了什么阴暗的东西,那并非冰冷,却一直让她颤栗着。
好像不可以碰触……
她眯起蓝色双眸,语气冷冽:“你指的是什么?”
危险,她碰触到了危险的地方。
可是无法后退,只能前进。
迎上她的阴冷,她说:“你之前答应过鼬为了佐助愿意做出牺牲,在我看来并不假。然而之后却偷偷让紫竹救他,是因为你是反悔了吧。一开始一心一意帮助鼬的你,因为一些别的事情而反悔了。”
这一刻,心头反复涌现出噩梦侵袭那一晚的凉意。
恨,那个时候从心里翻腾出的恨意简直要将她的心淹没,强烈到挣脱理智。
那是不同于她之前带给她的记忆中的另一个极端。
“为了什么,伊贺钦?”
她会回答自己么,这样的问题似乎问得很不堪。
这该是她探究的么……
“因为他背叛了我。”
语气冷得好似玄冰,永不融化。
她这么回答。
*
周身洋溢着温暖。
由外而内,它们沿着他肌肤的每一寸向里渗透,蔓延到四肢百骸,悄然攻占着身体的每一个感官,不知不觉,原本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下来。而那暖意得寸进尺,更近了一步。
痛楚伴随着舒缓,舒缓混合了痛楚,他的思绪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头昏昏沉沉。
极力想要保持清醒,却又无法挣脱那催人入睡的绵软感。鼻端嗅到温软的馨香,有些甜意,有些迷离,若有若无,无从捕捉。
“好可怜……”听见女人的声音,轻轻地叹息。
他想要抬起手臂,传来的触感告知了他的无力,越是想要用力越是沉重。想要努力睁开双眼,只是撑了一会儿又合上。
“快去给他擦身。”
冰冷的声音抽出他所有的理智,耗费大量的精力,他勉强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迷雾渐渐清明。
这是烛光还是月光,暧昧地混合着金黄与妖娆的红色,慵软无力的照亮四周紫色的夜。人影顿住,他皱起眉想要将她看清,花了好一阵才辨明眼前陌生的脸庞不属于他所认识的任何人。
看见水池里的少年苏醒,女人愣住了。
氤氲的水气漫在他黑曜石般的双眼,略带上的湿意令之朦朦胧胧,莹然双瞳中透露出一丝讶异,烛光混合月色将之渲染的更加蛊惑人心。火迅速烧上双颊,她不敢再看他的双眸,移开的视线又不慎落在他身上。如上好珍珠散发淡淡温润光泽的皮肤,细致而晶莹瑰丽。之前严重的肩伤处被上好的药水浸泡,伤疤变成了柔嫩的粉红,并无落下疤痕。细小的水珠依附在他白玉似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又滑下撩人的轨迹……
瞬间怔住。
捏着丝巾的双手忽而不能伸出,女人只能站在原地,局促的低下头,哪里也不敢看。
“愣在那里做什么?我叫你快点。”
还是那冰冷带着某种金属质感的声音。
少年转移视线,终于看见半明半暗中坐着的那个人。
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绝色……
他从未见过如此纯粹又强烈的美。除此之外无以形容。
这个女子是谁?
而之前顿住的女人仓皇地开始行动,他注意到她来到他面前,跪下,伸手。
“离我远点。”
他皱眉抽动手臂企图抗拒。
无法动弹。
低头去看,才讶异的发觉自己不着寸缕地坐在蒸腾雾气的水池。渐渐恢复的嗅觉告诉他,自己正被浸泡在药水里,似乎还是相当珍贵的药材,竟能催他肩上的重伤迅速愈合。而双手被牢固锁链拷在池沿的两边,令他无法动弹。
“原来你醒了。”
冰冷的声音多了一丝喜悦,远远坐着的人站起,一身淡紫绸裙,宽大的衣袖蝶翼般的展开,美丽的紫荆织锦刹那盛放在无边的夜,于淡金色烛光勾勒下泛着鎏金的质感。
本能感到了威胁,佐助想要往后靠,背部抵住温润的池壁,令他稍稍清醒。
挥退叫来服侍的女人,他饶有兴趣的缓步来到他身边,蹲下,俯视。
“觉得身体好些么?”
被女子用这种□□裸的眼神打量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想到此刻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落在对方眼里令他感到一种屈辱的愤怒。口气冷淡,他道:“滚开。”
“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回应?”女子嘴角牵动,朱红的唇勾起妖娆的笑,“伤口已经不疼了?”
“我叫你滚开,无耻的女人。”他危险的眯起双眼,被水气侵染的发张扬在雾气缭绕的夜,像一头发怒的小兽。
“好无礼啊,”千利博彦并未动怒,轻轻一笑,冰凉的指腹落在他棱角分明的唇,细细勾勒摩梭,“别把我叫的那么粗俗……”
贴近被牢牢捆绑的他,轻轻含住他的耳垂,他温柔呢喃道:“叫我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