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示欢迎雪晴这个贵客、稀客。陈珹命人当晚在后花园准备了酒菜款待,当然,这个晚宴尽代表她个人朋友对她的欢迎,至于薛家庄的事,自然由她那个便宜老爹做主了。
夜色降临,月牙悄悄挂在了黑色天穹,薛家庄的后院仿似笼罩上了一层银灰色的薄纱,在听月庭的周围,亮起了明亮的灯火,桌上摆满了各类点心菜肴。翠儿及几名婢女立在庭内,安静的等着主、客的到来。
不一会,陈珹欢快地声音自后花园拱门外飘了过来“雪晴姑娘,明天我们去附近田野踏青如何?我们边欣赏美丽景色,边吟诗作对?”
“吟诗作对我可不会”雪晴笑着。
“其实,我也不会,我就随便说说应下景”陈珹笑着,其实她也的确不会,让她背诗词吧,那还可以,做对子嘛,她可不在行。
“我从来没听过师兄吟过诗,作过对子”原来朱岩也在其中。
不一会,这三人的身影便自拱门口出现在了后花园。翠儿转头看去,不觉眼前一亮,少主俊美洒脱,雪晴小姐美若天仙,走在一起竟如此绝配。想到这,心底又暗叹一声,可惜……不觉间,心难受了起来。
陈珹三人走进听月庭,陈珹很有风度的为雪晴拉了下椅子,方便她入座。本来听月庭放的是石桌石椅的,但是陈珹为了坐着舒服,命人临时换成了木质餐桌和靠背椅子。
“本来我派人去喊绿竹姑娘一起的,可惜她不在”陈珹坐下道。
“恩,听说她家有事,回去了”雪晴帮着圆谎。
“她家在哪?她家肯定很有钱吧”?陈珹问着,因为她一直觉得绿竹是个富二代。
“……她家在□□,家境……是不错。”雪晴没想到陈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没想好如何回答。
“我就说吧!她准是个富二代,不然咋开得起这么豪华的酒楼”陈珹得意的说着。
“……”雪晴笑了笑,没回答,心里想着这薛少主的思想倒挺单纯。
“师兄,什么是富二代?”朱岩忍不住开口问着。
“……,富二代你都不懂?”陈珹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
朱岩摸了摸脑门,摇了摇头,沉思下,然后眼睛一亮:“啊!我知道了,是不是一个姓富的家族名称?”
“咳……咳……”听他这么一说,陈珹被嘴里的一口清茶呛得直咳嗽。
“师兄……”。
“少主……”。
朱岩及翠儿两人有的拍背,有的拿茶,慌张地在陈珹两边忙活着。
好一会,陈珹才止住了咳嗽,一脸无奈地看着朱岩:“你不懂就别装懂嘛!说得是什么东西,传出去那可是大大的丢人知道不?”
朱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门,傻傻地笑了。
“这个富二代,意思是指家境富裕,爹妈很有钱的小孩子,懂不?”陈珹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那师兄岂不是富三代?”朱岩又马上接口,以表示自己的理解。
听到这个说辞,陈珹怔了一下,脑门直接发热,算了算了,不纠结这个问题,于是转头问着雪晴:“那绿竹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呢?到时我们约上她,一起畅饮如何?”
雪晴柔柔一笑,点了点头,这一笑可谓是倾国倾城,晃得陈珹脑门差点反应不过来,而朱岩则是张着嘴巴,魂去了一半。
“咳,那个……雪晴姑娘喜不喜欢听小曲啊?”虽然雪晴美得炫目,但是陈珹的定力还是不错的,虽然怔了一下,起码魂没走了一两个,但是她却发现朱岩的失态,忙用脚踢了他一下,然后转着话题,避免尴尬。
“还好,识得一些。”雪晴依然笑得如雨后的虹彩般柔和炫目。
“雪晴姑娘懂得什么乐器?能不能弹给我听听?”陈珹兴奋着。
“小女子的琴技难登大雅之堂,只是略懂而已”。
在陈珹看来,雪晴肯定是谦虚,要不就是不好意思,于是,她提出个建议:“要不这样,我陪你?我会吹笛子”。
但是想了想,别人弹的自己未必会,“但是,没有乐谱,算了,你弹我听可好?”陈珹睁着一双乞求神情的美丽大眼睛看着雪晴,样子倒是可爱至极。
看着陈珹那渴望的神情,雪晴无奈摇了摇头“可有古筝?”
听雪晴这么说,乐得陈珹嘴巴都合不拢了“翠儿……”。
“庄里刚好有一架,翠儿去拿过来”。
“好,快去快去。”陈珹有点迫不及待。
“雪晴姑娘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会弹琴,好厉害哦!我一直都很佩服那些弹古筝的,那个可不好弹。”陈珹自小就喜爱音乐,笛子、吉他、爵士鼓是样样学点,虽然是那么半吊子,但也可装模作样,她也曾想过学古筝,觉得古筝发出的声音优美动听,且有着古味古香的韵味,而且弹奏者看上去又那么的优雅高贵,但是,她那急性子就是无法端坐着学习,最终不为难自己,放弃了。
“薛少主取笑了,小女子只是略懂一二”雪晴谦虚着。
“雪晴姑娘叫我名字就好了,别薛少主的,太见外,我们是朋友嘛!”
雪晴一怔“这如何使得?”
“有什么?我的朋友都喊我名字的,那我们是不是朋友呢”?
雪晴略微思索了会,然后点了点头:“好,那以后小女子唤你煌笙,你别姑娘姑娘的叫了,叫我雪晴就可。”
“好,就这么说定了”来这边终于有朋友了,而且是如此的美女,陈珹仰止不住内心的开心,脸上不觉间荡起了似酷夏午时阳光般的笑容,明媚而耀眼。俗话说:来自心底的笑,才是最美最动人的。陈珹这一笑,让雪晴不觉晃了心神,但那弥蒙的美眸瞬间又恢复清淡冷清。
“师兄,你好美啊!”朱岩却被陈珹的笑所吸引,不由发出感叹。
陈珹脸一红,很快又倍觉尴尬,自己现在身为一名“男子”,却被另一男子说好美,而且她习惯了听别人说她帅,这个美一字,她怎么听就怎么别扭。
为了掩饰心底的尴尬,陈珹掏出折扇,往朱岩脑门上一敲:“美你个头,我堂堂一男子,能用美来形容吗?”陈珹对这折扇可是爱不释手,特意命人专门制作了一把铁杆折扇,这扇子可是陈珹的随身之物,在她看来,这扇子一侧可以装模作样,二来也可以解热。
朱岩抚摸着脑门,又是傻傻地笑了。看着这两人,雪晴也忍俊不住地笑了。
这会,翠儿手抱古筝走进了听月庭,架起了琴架,放好古筝。
看着这古筝,雪晴一声赞叹:“好琴,这是不是越灵王的柳寒琴?”越灵王是五百年前另一王朝的亲王,他爱琴如命,不惜任何代价收集天下好琴。但仍然无法让他感到满足,他想打造世间独一无二,无可匹敌的琴中之王。于是他请来了当时有名的制琴师傅,搜集了天下最好的材质制作了柳寒琴的原版,但是他仍不满意,在思索后,他把一生所搜集来的名琴的材质全部分解,把各个名琴最好的部分融入柳寒琴,才完成了这把柳寒琴。所以这把琴,是集合当时天下名琴而诞生的。
这些陈珹可不知道,也不懂,对于这个琴的好坏,她可是外行。
“是的,雪晴小姐是懂琴之人。”因为雪晴是陈珹的朋友,所以她改口称小姐,而不在是姑娘。
“世人都以为,这琴陪着越灵王下葬,不存在于人世,没想到,它竟然在贵庄。”
“这琴是庄主给夫人的聘礼之一。”翠儿也只知道这么多,其实这琴是薛仁当时花重金从盗墓者的手里买来的,此琴的确是越灵王的陪葬品。
陈珹看雪晴如此喜欢这琴,本来打算送于她,但是听到翠儿说这是她老爹给她老娘的聘礼,就不敢开这口了。
雪晴伸手拂过琴弦,发出明亮、浑厚的声音,果然好琴。雪晴端坐于柳寒琴前,抬起纤手放置琴弦上,撩拨琴弦,如水的琴声悠然响起,琴声委婉连绵,犹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陈珹不知她谈得是什么曲子,只觉得曲子优美而动听,如春季清晨的微风般,让人心静而舒坦。
一曲毕,陈珹好一会才回过心神,由心赞叹:“好曲,雪晴好琴技,不知道这曲子叫什么呢?”
“煌笙见笑了,我的琴技只是普通,我师姐的琴技才是出神入化,可以让你深入曲镜之中,撩拨你心底的喜怒哀乐,也可以让你犹如进入了天国,忘记悲痛恼怒。”
“如此了得?那如果有机会,定要听上一曲。”陈珹不知道雪晴说的是怎样的境界,她没体会过,但是她却相信雪晴。
“好,但是师姐很少出宫,以后有机会,我帮你引见。”
“好,谢谢雪晴”陈珹开心着。
“煌笙懂得吹笛子?可否吹来听听?”雪晴笑问着,她从来不知道薛煌笙还如此雅兴,会乐器。
陈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门:“会一点,我的才叫无法登大雅之堂,胡乱吹的。”听了雪晴的弹奏,陈珹的感叹是,古代人玩乐器玩得是心境,她觉得她那年代人玩的乐器都深入不到那个情境,像她这种半吊子,那简直就像牙牙学语的小人儿拿着笛子要在顶尖乐师面前臭美展示。
“师兄,你还会吹笛子?我没听过哦!我只听过师兄弹过琴。”朱岩又插嘴着。
“什么?”陈珹惊讶着,那薛煌笙还会弹琴?她不是个武痴吗?
“以前师兄很喜欢在夜间弹琴的”朱岩又说着。
还说还说,陈珹用眼睛秒杀着他,我又不是真的薛煌笙,你说弹琴,我不会,就不会,老子失忆,别老给我捅娄子。其实陈珹还是有点担心和薛煌笙有太多的出入会遭人嫌疑。
看着陈珹想杀人的眼神,朱岩赶紧低下头,装模作样认真地提着筷子夹菜,不敢再多说话。
雪晴可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由暗笑着,她知道薛煌笙不愿意弹琴,但是却故意说着:“原来煌笙还会弹琴,不如谈一曲给我听听如何?”既然是朋友,这个小女子的称呼,自然要去掉。
陈珹的额头立马出现几条黑线,尴尬万分,但是随机应变可是她的强项:“你都谈得一手好琴了,我才不要在你面前献丑丢人,要不这样,我给你吹笛子,我还是比较喜欢吹笛子。”说完,不等雪晴开口便唤着翠儿:“庄里可有笛子?你去帮我取来。”
“回少主,庄里没有笛子。”翠儿如实回答着。
这下陈珹可糗到家了,支吾半天没吭出个声,她是万万没想到,这么大个庄园,竟然连笛子都没有。
看着陈珹憋红的俊脸,雪晴不由捂嘴笑了起来,然后伸手入怀掏出一支银笛子递给陈珹。
“你,你有?”陈珹惊讶着,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雪晴。
雪晴笑着点了点头。
陈珹不好意思地接过笛子,傻傻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