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笛子放置唇边,悠扬的笛乐缓缓地飘散至空中,乐声很悲,陈珹吹的竟然是《再见露丝玛丽》。
曲毕,陈珹不好意思地笑着:“要让雪晴见笑了。”
雪晴摇了摇头,默默地注视着陈珹,心里想着,是什么让他的笛声如此悲凉?
雪晴又如何知道,这本来就是一首很悲的歌曲,陈珹只是入了那个境,因社会分开的情人多不胜数,她见多了,感同身受,她觉得这歌是多么贴切的分别情境。
“想不到堂哥吹出如此美妙地音乐。”薛紫鸢不知道什么时候步入了后花园,这刻正步入听月庭。
雪晴见到这女子,不由惊讶着,同时责怪着自己,竟然有人步入后花园都不察觉,这是个多么致命地错误。或许,自己只是太奇怪他的笛音太悲才出神吧!雪晴为自己找着理由。
陈珹没想到她会出现,也略微一怔:“你怎么来了?”
“堂哥有客人,也不介绍给小妹认识?”薛紫鸢笑得很甜,但在陈珹看来却很假。
“小女子雪晴。”雪晴先自我介绍着。雪晴在大堂见过她,但是没想到是薛煌笙的堂妹。
薛紫鸢看着雪晴,眼光温柔似水,却又有点痴迷,但这现象一闪即过,只轻轻地说着:“我叫薛紫鸢,薛煌笙二叔的义女。”
雪晴对其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先回房吧,我在招待雪晴。”陈珹很不给面子的下逐客令。陈珹就是这样的人,不会虚伪地跟你客套,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听陈珹这么一说,薛紫鸢哭丧着脸:“堂哥竟然如此讨厌小妹吗?有客人来不叫小妹也就罢了,现在还赶人家走。”
天啊!这是什么女人,这么会装,陈珹心里哀嚎着,同时对此女子更是讨厌至极,她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如此虚伪的小人,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死。
“少在我面前装,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最好离我远点。”气头上的陈珹,才不去想雪晴在旁边,言词要有所注意,她就是脑门一热,做事不计后果的人。
“堂哥如此恼我,那小妹我就此告辞了。”薛紫鸢又一脸忧伤地神情。说完又看了眼雪晴,才不舍得迈步离开。
“谁……”雪晴突然大喝一声,手一抬,从袖子里飞出几只细针往墙边的树上射去。陈珹马上转头一看,只见从树上摔下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紧接着,从围墙外飞奔进来十几名黑衣人,提剑就往陈珹身上刺去。
“刺客……刺客……”翠儿先喊了起来,其余的婢女也跟着喊了起来。
因为三人身上都没有带剑,雪晴抓起旁边的椅子艰难地抵挡着刺向陈珹的每一剑,朱岩伤势还没完全好,赤手空拳的接招,情势并不乐观,只是在艰难招架。陈珹不会武功,杵在那也不知如何是好,幸好雪晴护在她身边,暂时也没有受伤。
翠儿那边倒好,单对单,倒没什么险情,但被那黑衣人缠着,也分不开身来援助。
在椅子被砍碎的一刹那,雪晴踢飞一名黑衣人,同时从另一名黑衣人手中抢过剑,并一掌拍飞,再接着一招横扫千军,环扫一圈,剑到之处,都有黑衣人被剑气震的飞了出去。
这一会,薛家庄的护院、弟子都赶了过来,加入战团。不一会,薛仁及柳烟也赶到了现场,搜寻着陈珹的身影,最后在战团的中间看到了她,只见她正手拿银笛艰难地挡着偶尔砍来的刀剑,暂时并无受伤。
薛家庄众人的加入,使整个情势立即逆转,十几名黑衣人死伤过半,只有5名仍然缠在陈珹和雪晴的周围。雪晴挥动手中之剑,圈成一个气团,把陈珹包裹其中,那五人对陈珹倒是无可奈何。由于雪晴及那五人的剑气所致,其他人倒没办法靠近相帮,只能站立一侧紧张地观望着。
雪晴及那五人的身影是越闪越快,到最后只能看到一撮白影在黑影中穿梭。
陈珹站在中间,感受着剑风在自己身边窜动,看着晃得飞快的身影,头开始发晕,最后干脆把眼睛给闭上。但是,有一把剑还是刺入了她的胸膛,她忍不住疼痛发出了喊叫。
听到陈珹发出“啊”的一声,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柳烟的手掌紧握,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留着鲜红的血,但她却并不知痛,紧紧地盯着战局。
听到陈珹的叫喊,雪晴的心突然乱了起来,不再平静、不再平稳,她挂心着她的伤势,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她不在恋战,不再想着留下活口,招招杀招。最后大喝一声,抱起陈珹纵身而起,一个翻越落于一丈外,转身横扫一剑,划起一道剑气,剑气冲着五人冲去,那五人身上衣服爆裂,往后飞出数丈远,落地口吐鲜血,抽搐着不动了。
甩出那一剑,雪晴就赶紧检查着陈珹的伤势,却发现胸口衣襟处染成的血竟然呈黑色,再抬头看向陈珹的脸,发现他面如白纸,已经昏了过去。见到此情景,雪晴吓呆了,头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笙儿……”薛仁及柳烟同时大喊着飞奔了过来。
“师兄……”
“少主……”
薛仁及柳烟看到陈珹的伤口也惊呆了,薛仁很快反应了过来,大声喊着:“快去找大夫,剑中有毒。”
薛仁这一喝,把雪晴的魂喊了回来,马上从身上搜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一粒药喂陈珹吞下,然后扶正陈珹坐起,伸手快速点了她身上几处穴位,然后坐于陈珹背后,双掌按于背部,把自己的真气传入陈珹的体内,为她逼毒。
过了好一会,陈珹“扑”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黑血,身子软了下去。雪晴赶紧伸手抱住,对着一旁一直挂心的薛仁道:“扶她回房,再抓点药调节,她体内的毒已经逼出来了。”
薛仁和柳烟听此一说终于放下了心里的石头,连声道谢着。
给陈珹开完药方,雪晴拖着疲惫地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门一关,她便无力地软坐在地上。
“雪晴姑娘,请你务必帮我们保守秘密……”。
“雪晴姑娘,笙儿这样也是逼不得已,是我们害的她……”。
“雪晴姑娘,你一定要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响起薛仁和柳烟恳求的话语。她感到好无力,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觉得如此之累,她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就知道自己好累好累,累得不想再去想任何的事情,不再去管任何的事情,甚至她觉得就算睡死过去也无法解除这种疲累。
今晚在为陈珹清理伤口的时候,当她脱掉陈珹的外衫,看到了胸前捆绑的纱带,她就惊呆了,她不敢正视脑中飘现的想法,她不愿去接受眼前看到的一切,跟自己说着,或者只是他受伤才缠上的纱带,但是这时,薛仁的话残忍的告诉她,你的想法是对的。
原来眼前谈笑风生,俊美倜傥的薛煌笙是个女子。但是她是男是女关她何事?自己与她又无半点关系,只是朋友而已。是的,只是朋友而已,或许是因为这个消息太令人惊讶罢了,堂堂天下第一庄的少主竟然是名女子。
在床上躺了一夜,脑海里像放片一样,一边又一边的播放着与她从初遇到昨晚的一幕一幕,直到清晨雪晴睁开眼才结束这一切。或许她明白了一些事情,所以心情平静了。觉得如此,或许是最好的,她们会成为知己好友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