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薛家庄里便传出了这样的一则消息:薛少主身负重伤而回,听闻门下弟子因他而死,悲痛使然,疯狂提剑要为其报仇,庄里众人均出手阻挡,其中一名白衣女子为了拦他,不慎打中他一掌,他口吐鲜血狂笑不止,伤心地注视着那白衣女子,大笑道:“既然他们要我死,那我死就是了,反正现在是废人一个,大家不必为了保护我而连累其他人……。”喊完了,又疯狂地冲回房间,一饮而尽那壶带有□□的茶水,然后倒地身亡……
第二日,薛家庄庄园悬挂白布,设置灵堂,请来了法师,举办祭奠……
第三日,薛少主在薛家庄院风水墓地下葬,灵位供入薛氏灵堂……
第四日,雪晴离开了薛家庄……
第五日,薛家庄来了一名商客,购置薛家庄名下绣房千匹绸缎,暂住薛家庄……
不容置疑,这名商客自是陈珹所易容,脸带探月楼聘请易容师父给她的□□,变成了容貌普通至极,高傲自负到惹人讨厌的纨绔子弟,名唤:陈珹。
此消息传出后的几日,在唐诺所居庭院的大厅中。
唐诺端坐于对门主人座位席上,他对面站着一名女子。
“他真的死了?”唐诺有点不可置信的问着。
“是。”那女子简单地回答着。
“但是那传闻有点假,薛煌笙岂是如此容易失控之人?”唐诺对于那个传言,还是无法相信,因为他所知道的薛煌笙绝不是那种冲动冒失、易于发狂之人。想当初他为了得到那花名册,可是隐忍得很。
“但是是我亲眼所见。”那女子说着。
“那就好,希望这次他是真的死了。”稍一停顿,又问着:“对了,他们没怀疑你吧?”
“没有,监视我的那两人被我放倒了,待放毒回去后,我也喝了那迷药,等早上一起被别人叫醒的,他们也没问我什么,估计没怀疑我。”
“好,很好,我就知道你很聪明,这次立下大功,我定会在圣君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唐诺笑得很开心。
“你知道,我并不在乎那个,我只是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那女子声音很平静。
唐诺怔了怔,随即改口:“那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能帮到的,决不推辞。”
那女子摇了摇头,心里想着,我想要的,你帮不了我,更何况,那个人,我也想他死。
事情说完了,她也不想在此多做停留,便开口说着:“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唐诺淡雅笑着点了点头:“好。”
那女子转身就往外走去。而此女子,正是薛紫鸢。
薛煌笙的死讯传开没几日,江湖奇人“闻酒笑”吴望忠便出现在薛家庄,痛哭失去挚爱弟子。
吴望忠的到来,薛仁第一时间告诉了陈珹,也找了机会把整件事的起因后果告诉了吴望忠,吴望忠开心地一跃而起,嚷嚷着就要去找陈珹,薛仁赶紧拦住,千叮咛万嘱咐他千万不可声张,最后这位江湖奇人才泱泱的继续装作一脸愁容,继续哭天抢地。
当晚,在薛家庄的禁地院落的屋里,陈珹见到了这位传闻中的奇人师父。只见那人脸留白须,头发乱如稻草,衣着朴素且褴褛,腰间别着大酒壶,背缚长剑,一身的酒气。
吴望忠一见陈珹便嚷嚷开了:“小笙儿,我的好徒儿,来,给师父看看,嗯……还是一样漂亮,咱的小徒儿真是越大越漂亮,你看这小脸蛋,哎呀!真是迷死人了……。”
听着这位据说是自己师父的人自顾自的唠唠叨叨,说出的话,简直让陈珹恶心的听不下去。但是对方毕竟是师父,所以也不好多嘴,唯有乖乖的站在一边,任那鸡皮疙瘩如海浪般,一波紧接一波。
最后终于肉麻完了,便正言道:“小笙儿啊!听你老爹说你失去记忆,武功尽失了?”
“额!是的,但是内力还在”陈珹尊敬着如实回答。
“是哪个王八羔子敢对你下手,我老头子找他算账去”吴望忠听到自己钟爱的徒弟被人打到失去记忆,恨的是牙痒痒。
“师父,弟子不记得了”陈珹心里直汗,祷告着别问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没事,没事,别灰心,师父我再教你,只要内力还在,武功很快就恢复了”喝了口酒,吴望忠出声安慰着。
陈珹眼睛一亮:“师父,你说武功可以恢复到跟以前一样?”
“那自然,只要你内功还在,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吴望忠往地上一坐,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陈珹跟着也坐在地上,笑嘻嘻地问着:“那需要多久啊师父?”
吴望忠惊讶地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陈珹说道:“喂,小笙儿,你不怕脏啦?”
“啊?什么?”陈珹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吴望忠。
“小笙儿以前最爱干净了,从不愿和我这老头坐地上的”。
陈珹一怔,马上开口遮掩:“那是以前嘛!我现在发现坐地上挺舒服的,人生苦短,随意些好。”
“哈哈哈哈……好一句人生苦短,说得有理,说得有理,咱们小笙儿长大了,哈哈哈……”吴望忠禁不住开怀大笑。陈珹被他感染,也放怀一笑……人生短暂,人人都愿选择开心度过每一天,但是谁又能开心每一天呢?喜怒哀乐愁忧烦……谁又能抛弃哪一个?人生无奈……
笑罢,吴望忠便开始传授《天依真经》的内功心法,因为之前温晴教过她调运真气,这会背着这《天依真经》的口诀,竟然发现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陈珹学起来倒有点得心应手。
陈珹独自打坐修炼内功心法,吴望忠喝完酒倒在旁边呼呼大睡,直到天蒙蒙亮……
陈珹突然睁开双眼,眼睛灵闪而有神,为那本来就美丽的双眸更增添异彩。陈珹突然大喝一声,身体离地飞跃而起……
吴望忠听得声音,睁开双眼一看,把他愣傻在当地。只见陈珹身姿盘旋在室内,犹如盘龙甩动身姿,恣意傲游,那身姿轻盈而飞快,唯独见到那青影闪动在室内的每个角落……
陈珹宣泄完身体里的气流,才轻飘飘地落在吴望忠的面前,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待得半响,吴望忠才反映过来,开心地蹦跃着,抓着陈珹就问:“小笙儿,你这身轻功哪里学的?这可是失传已久的《叶落飘摇》式啊!”陈珹刚才游走室内所用的轻功正是温晴所教的《叶落飘摇》,之前因为功力不够,所以并没显示出它出神入化独特傲世之所在,此刻,陈珹竟然一夜间学全《天依真经》十章内功心法,可随意控制体内的真气,这轻功便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陈珹似乎还未回神,呆呆地点了点头,然后思索了一会,又呆呆地问着:“师傅,我刚才是不是跑得很快?”
吴望忠没想到她会如此问,怔了一下,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是啊!我都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学了如此精妙之武功,快告诉师父,是哪个教你的?你不是失忆忘记武功了吗?怎么会这个?”吴望忠自小便传授她武艺,自然知道她是男是女。
对于这个亲和的前辈,陈珹并不想瞒他,只是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自然不会透露。于是回答着:“恩,失忆后有个朋友教的,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没说。”
“啊?你也不知道?”然后想了想:“对了,肯定他和我一样,觉得你是练武的好料,便忍不住教你两手,哈哈哈哈……肯定是这样的”吴望忠自言自语完,又是一阵昂天大笑。
待陈珹反应过来,开心地拉着吴望忠欢跳着:“师父,师父,我成高手了,哇哈哈哈……你没看到我刚才唰唰唰,就在屋里跑了N圈,估计汽车都追不上我,哈哈哈哈……。”陈珹开心地忘我欢跳狂笑着,完全忘记了,她师父老人家可不懂什么是“N圈”,也不懂什么是汽车。
“汽车是谁?”吴望忠认真不解的问着,他怎么就没听说过武林中有这一号人物?
“额……这个,这个……汽车不是人,是一种跑得很快的交通工具,哦……对了,就像马一样,跑得很快的”陈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既然不是人,吴望忠也懒得理会,也就不管陈珹的解释了。伸伸手,打了个哈欠:“小笙儿,师父我老人家睡一会,你也去休息,你晚点再过来找我,记得给我老人家带几壶好酒来啊!”说完倒地就睡,根本就不等陈珹所何回答。
陈珹觉得她这位便宜师父特可爱,笑着摇摇头,带上□□,大摇大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