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没聊多久,陈珹便知道眼前的绿衣女子名唤绿竹,是这家天一来酒家的老板。看着她年纪轻轻便当了这豪华酒家的老板,陈珹心里想的是:这肯定是个富二代,不然哪开得起这么大的酒楼。陈珹这么想,在那时看起来倒有点幼稚和单纯了,要是换成其他的武林人士,肯定会想:这位女子背后肯定有个大靠山。
“绿竹姑娘,你说我们之前是如何认识的呢?”对于这个,陈珹还是比较好奇的。
绿竹心底快速的思索着,然后给陈珹编了个美丽地谎言:“有一天,薛少主独自一人来天一来喝酒,看样子好像满怀心事,一直在给自己猛灌酒,结果不仅把自己喝高了,而且还说忘了带银两,我们的店小二不懂事,硬拉住薛少主不让走,后来我出来看你醉成那样,看你也不像是吃霸王餐的人,便打发了小二,还给你准备了间上房,就这样,我们便认识了。”
听完绿竹的说辞,眼前的三人心里是各有各的反映。陈珹则是顿觉不好意思,心里暗骂着薛煌笙。朱岩则是一脸的惊讶,因为他认识的师兄并不像会做此类事的人。而雪晴心里早笑得开了花,这丫头真会掰,就算掰,也不忘把自己掰成好人。
“绿竹姑娘,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的好心解围。”陈珹明白,只有勇于承认才能为自己解窘,于是主动给绿竹敬酒感谢。
“好说好说,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何须如此见外。”绿竹端起酒杯,豪爽地一饮而尽。
“薛少主,为何近几个月都没见你来我们天一来啊?是不是你贵人事忙?都没时间找我这个老友喝酒了。”绿竹开始进入了正题。
“哪有,我闲人一个,现在不是来了吗?”陈珹故意避开了数月不来这个问题,因为她不知道如何说,总不能让她老把自己失忆的事挂嘴上逢人便说吧?
“那既然如此,又不来找我喝酒,是不是不打算交我这个朋友了。”绿竹说话咄咄逼人,她可不会就这么让陈珹蒙混过去。
“怎会呢!那个,因为我大病了一场嘛!病入膏肓,在鬼门关转了圈,所以……”陈珹觉得关于薛煌笙失踪的事牵扯到《启心剑谱》,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者对着一个不是武林中人的绿竹,她觉得更没必要让她知道,所以就瞎编了一番,可谁知,绿竹不是别人,不会就这么轻易让你混过去。
“你骗人,江湖中有传言你失踪了数月,最近才回山庄的。”
“……”这一句可把陈珹给震到了,张着嘴巴,半天吐不出半个字,心底直喊着,这下糗大了,我这不是睁眼说瞎话,然后被人揭穿吗?
听绿竹如此问,又看到陈珹惊讶呆滞的表情,雪晴觉得特别好玩,心里对绿竹这丫头既是无奈,又是佩服。
“绿竹姑娘,师兄不是有意骗你的,只是师兄失踪的事牵扯重大,不知道比知道好。”朱岩赶紧替陈珹解围。
但是陈珹是何许人物啊!这样的场面可难不倒她,也不看看她之前是吃哪碗饭的。于是乎,陈珹摇摇头自嘲着:“哎!这么丢面子的事,竟然闹得那么多人都知道,薛家庄堂堂一少主,学武不精落得失踪和失忆,说出去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绿竹没想到陈珹会这么一说,直接把她要说的话给堵住了,如果她再追问失踪的事,也就太不给她面子了,那这个朋友做不成,很多问题就没办法问了。
陈珹说完那话后,赶紧转移话题,她要把绿竹同类问题封杀掉。“雪晴姑娘,你是碧海宫的吗?”
雪晴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有此一问,又是点了点头。
“我听说碧海宫的弟子各个武艺高强,江湖中很少有人敢得罪,那现在我们是朋友了,以后咱可要托你的福,没人敢欺负我了。”陈珹心里只想着有碧海宫做靠山,自己会安全点,其他的她倒没想太多。
但雪晴听她说欺负两字,就不禁觉得汗,堂堂天下第一庄的少主竟然怕被欺负,还找人做靠山。
“师兄,等你记忆恢复了,你武功也很高的。”朱岩插嘴说着。
“哎呀,你小孩子懂什么,要真的高,就不会被打到失去记忆啦!”
晕!听完这句话,在场的三人同时发晕。
“以薛少主的武功,根本无需碧海宫当靠山的。”雪晴虽然知道她失去记忆,但并不确定她也失去了武功。
“不,不,我是斯文人,不喜欢打打杀杀,我要弃武从商。”其实陈珹心里一直有个愿望,就是哪一天能有属于自己的公司或者是商店,这样就不用再为那么点吃不饱饿不死的工资拼死拼活了。之前是因为没资金,现在穿到了古代,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富二代,开个小店是绝对没问题的。
“那你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失忆?”如果薛煌笙不再管这件事,那她就很难查到他失踪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事,那她就没办法完成任务了。
其实陈珹也好奇,但是她知道这件事也只有真正的薛煌笙才知道,自己是打死都不知道的,既然这样,又何须浪费精力呢!
“我想那几个月的记忆并不好,既然是不愉快的记忆,又何须记着呢?”
“那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你发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是谁把你打伤的”?
“薛少主的失踪应该并不那么简单,或许关系到整个武林的安危,据我所知,薛少主是追踪某些人才失去音讯的,在这期间,或许你查到了一些线索,而让你遭受迫害导致失忆,所以我们希望你能想起什么。”雪晴尽量说服陈珹把这事放在心上,尽最大能力恢复记忆,或者继续追查下去。
陈珹看着绿竹,又看了看雪晴,心里突然有个疑问:“对了,雪晴姑娘是碧海宫的弟子,那绿竹姑娘你呢?你们什么关系?为何对这件事这么关心?”
其实这个问题在她们准备出来见她的时候就想好了,所以绿竹就把想好的答案告诉陈珹:“我和雪晴姐姐两家是世交,自小就认识,后来雪晴姐姐被碧海宫的人看中收做弟子,才带她到碧海宫的,雪晴姐姐也是这两天才过来找我玩的。”
“那就是碧海宫也在查这件事?”
“对,这件事关系重大,不然薛少主也不会查了不是吗?”雪晴说着。
陈珹心底暗叹口气,不是我不想帮你们,我也好奇啊!但是我毕竟不是薛煌笙,我又如何知道她发生了什么?而且我又不会武功,如何继续追查呢?
“我尽量吧!我们喝酒。”陈珹也只有表面答应她们,这个忙她是没办法帮的。
酒过三巡,天色已晚,陈珹也喝得差不多了,于是告辞二人,和朱岩步回薛家庄。
借着酒力,陈珹不禁哼起了小曲:“劳斯和莱斯都是花样男子,劳斯原是个校队的优秀种子……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但做对好兄弟又如此相爱旁人会说不该……”。
“师兄,你这唱的是什么小曲啊?怎么如此奇怪?我怎么都听不懂?”陈珹唱的是21世纪的粤语歌曲,他自然听不懂。
“你觉得好不好听?这首歌我很喜欢哦,歌词我也超爱。”说着,陈珹忍不住继续唱着:“日日也亲昵如情侣底牌终揭开,为何还害怕若觉得这样爱,尚在计算他又是谁可否爱,旁人那个接受这种爱……”。
“你知道吗?这歌词写得很好,每次听到都很有感触,明明相爱,却无法厮守……。”
“我想,只要两个人彼此相爱,一定会排除万难,最后有情人肯定终成眷属的。”
唉!陈珹长叹,排除万难,说的轻松,却有多少人能做到?世俗容不下这样的恋情,背着沉重的社会及家庭压力,最后只能忍痛割爱。
看着陈珹一脸惆怅的表情,朱岩忍不住问着:“师兄,你怎么了?”
陈珹刚想回答,突然四周窜出来几个黑衣人,拿着剑就往陈珹身上招呼。朱岩见到此情况,紧张地大喊一声:“师兄小心。”然后用力一推,把陈珹给推开。
陈珹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但也就是因为这一踉跄,才救回了一条命。因为一把泛着银光的长剑从陈珹脸颊边刺过,差点和她的脸来个亲密接触。
这一突发事件,吓得陈珹张着嘴巴,半天没喊出个声音。
那几名黑衣人下手及其凶狠,招招致命,朱岩根本不是对手,为了保护陈珹,身上连中数剑,还好都不是致命伤。
还好陈珹之前被迫学过一些散打,虽然是花拳绣腿,但陈珹瞎闯乱转,那些杀手又被朱岩缠住,一时竟没有被刺中。
但人家毕竟是习武之人,没过两招陈珹肩膀便中了一剑,陈珹还来不及反映疼,胸口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整个人往后飞出一丈远,落地口吐鲜血昏死了过去。
“师兄……”朱岩见陈珹飞了出去,这一分神,肩膀又被刀剑划破了一大口。
那黑衣人并没因陈珹晕死过去而放了她,提剑就往她身上刺去,不给她万分之一的活命机会。
就在剑差点刺入心脏的那一霎那,那黑衣人突然倒地不动了。紧接着,身着一身黄裳的女子突然现身立于陈珹的身边。
那几名黑衣人见到那黄裳女子一出现,他们的同伙就倒地不知死活,便集体提剑攻向那女子。
那女子手一抬,往地上一甩,地上的石子突然离地而起,往那几人的身上飞去。那几人被这强大的气流冲击及石头打中,不约而同地飞了出去。
朱岩看到那几名黑衣人倒地不再动弹,知道他们获救了,赶紧跑去看陈珹:“师兄,师兄,师兄,你别吓我啊!”看着陈珹没反应,朱岩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女子蹲下身子,伸手握住陈珹的脉搏,仔细感触着她的脉搏跳动频率,然后伸手点了陈珹身上几个穴位,便站起身说了句:“暂时无大碍,你去找人医治他。”说完便闪身消逝于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