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幂真的去天一来找绿竹了,绿竹便乘机邀她到郊外坐船游湖。这一游,不仅把唐幂的心游走了,还打探到了很多内幕消息。
原来唐诺6岁那年偷跑出绿幽谷玩,遇到了一名留有山羊胡,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见唐诺是块练武好材料,且长得可爱,便留书唐门,把他诱拐走当自己的入室弟子。在16岁前,唐诺都只是偶尔回下唐门,其余时间都跟在那名男子的身边。16岁,唐诺回来了,就开始没日没夜的学习各种毒药的制法,直到一年前,唐诺又开始频繁出谷,而且还调动了唐门十几名下人跟着。唐诺告诉唐幂,他在帮他师父办事,事情办成之后,唐门便可傲立于江湖,不用再躲在绿幽谷了。
唐幂跟在唐诺身边的这段时间,发现唐诺还有另一个身份,具体是什么她不知道,但那些人都尊称他为少主。
少主?又是一个少主,但是,这个又是什么少主呢?绿竹搜索着脑中的记忆库,都没想到哪个门派是有少主这一称谓的。
温晴自那晚发现那密道后,就一直寻找机会潜入那隐秘地庒院。
又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温晴身着夜行衣,在木屋外等候了良久,待木屋个把时辰都再没动静才轻轻飘落木屋前,悄悄闪身入屋,再启动机关,窥视了下密道,见到无人,便施展轻功,只感一阵风吹过,温晴的身影已经落在密道的出口处。
落入眼帘地还如之前见到的景象一般,温晴看准时机悄然潜进了那夜色中透着诡异的庄严庒院。此庒院把手及其严谨,处处都有巡逻的人,要随心搜索重要的庭院,类似并不是易事。
此庒院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为何把手如此森严?温晴看着眼前走过的一拨又一拨的巡逻人,心里着实郁闷。如果换成其他人,估计连庒院都无法靠近。
借着夜色,再凭借着自己的独绝傲世轻功,温晴在庒院的各个屋子间窜动着,最后发现一处院落的巡逻人比其他地方更要多,她知道,她找到了她要找的。
只见那院落中心的大屋内灯火通明,人影闪动,温晴心里一喜,纵身跃到那大屋的屋顶上,随身躺在深色的瓦片上,与屋顶一同融入夜色中。
只听到屋内传来交谈声,一个低沉地男音说着:“事情进展的速度有点慢了,少主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另一个男声道:“这也怨不得我们,那小子命硬得很,派出的人没一个生还的。”
之前的男声道:“不管如何,以防他恢复记忆坏我们大事,他必须死。”
后一个男声:“现在碧海宫插手此事,还派人住进了薛家庄,要刺杀他更是难上加难。”
之前的男声生气地说道:“不管多难,他都必须死,他手中握有花名册,如果让他恢复记忆,破坏了圣君的好事是其次,到时我们都得死。”
缓了缓,之前的男声又说着:“少主之前救的那人,或许现在能派上用场了。”
后一个男声说着:“这事得经过少主同意,而且那人也只听少主一人的吩咐。”
之前的男声说着:“这事我会和少主说的,你先出去吧。”
不一会,只见一名满脸胡须的中年壮汉自屋内走了出来,温晴定睛一看,认出此人正是海王派的掌门黄天。
温晴又在庒院里转了一会,摸清了庒院的线路,才飞身离开。
在牛山小镇客栈的客房里,温晴换下夜行衣,躺在床上思索着:他们嘴中的人无疑就是薛煌笙,他手中握有的花名册究竟是什么?竟如此重要。他们嘴中的少主是谁?圣君又是谁?到底他们有什么阴谋?《启心剑谱》的盗窃是不是与他们有关?
思索半天理不出个头绪,温晴干脆闭眼睡觉不再去想。
第二天,温晴化身成一名中年儒生,翩然离店。
她一步出店门,一身男装的杨芮刚好踏进店门,与她插身而过,鼻中忽闻到一股及其熟悉地清淡清香味。疑惑沉思了一会,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搜寻,街上老老少少,好像并没有她所认识的。杨芮又疑惑了,难道我弄错了?
而另一边的陈珹,白天躺床上养伤,接受雪晴给她的医治。晚上便强撑身体秘密传授探月楼门人探访的技巧。她不是在折磨自己,她只是想快点知道事情的内幕,她不想再去鬼门关报道,身上中剑的滋味并不好受。
在一阵忙碌中,不知不觉就到了与温情约定的时日,身体的伤也好了大半。这晚,陈珹依约来到了独院僻静的练功房,只见这房间非常之宽阔,室内只简单的摆放着剑架及木桩。
环视了一周,原来她还没来,陈珹满怀期待地挑选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嘴里不由又哼起了轻快地小曲“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世界就没有花,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我宁愿永远又笨又傻……”。
这一唱,差点把躺在屋梁上的人喷血摔下去,心底不由骂着:果然是又笨又傻。为了防止那呆子继续唱那走掉不知名的小曲,赶紧飞身跃下屋梁。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啊……”正唱得兴起,突然一黑衣人落于眼前,吓得陈珹大叫了一声。这一惨叫,把那人也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闪出一丈多远。
叫完后,陈珹定睛一看,虽然对方一身夜行衣,但是从身材及那人散发出来的气场,陈珹兴奋地一跃而起,飞奔了过去:“温晴,你来啦?你吓死我了。”
此人正是依约而来的温晴,温晴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郁闷着:还不知道谁吓谁,无缘故知,鬼叫什么。
说完,陈珹随即又想到自己的那声惨叫,羞得她恨不得找个洞钻着,再也不出来了。
看着陈珹一脸窘迫地神情,温晴不知道她又不好意思个什么,心里对她真是无奈至极,转过身不看她,看她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陈珹看到温晴转过身背对着她,又不说话,疑惑着,刚想叫唤,却发现,温晴身着合身夜行衣的身影在逆光中,经勾画得如此婀娜,如此玲珑,如此美轮美奂。陈珹痴迷地注视着温晴的背影,心里不由赞叹:身材真好啊!不觉间,突然很想拥其入怀,作为自己珍爱之物私藏着。
陈珹被心里的念力驱使着,竟然不知不觉往温晴那慢慢地挪动着,一步、两步、三步……在举手可触及的时候,温晴突然转过身来,本想问她话的,突然见到她痴痴呆呆的,倍觉奇怪,忍不住开口问着:“你怎么了?”
陈珹突然惊醒,发觉自己内心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不由在心底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想着一向思想情操纯白无色,一贯视女色如粪土的她,这会思想竟然如此猥琐不堪,不由间,在心底又把自己鄙视了个上千上万次!骂完鄙视完了,又开始安慰自己了,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错,都怪她,没事身材长那么好干嘛,都是你引诱我犯罪的,我是无辜的,对,就是这样的……
看着陈珹脸上表情丰富的变化着,温晴心里的火苗又开始乱窜,这呆子,我问你话,你不答也就算了,竟然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的神游,太不给自己面子了。不由生气地喊着:“喂,你在想什么啊?”
这一喊,又是把陈珹吓了一跳,然后想想也是,自己在这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啊!伸出手,挠了挠脑门,龇着牙傻傻地笑了。
温晴真有种被他打败的感觉,心里不由给自己催眠着:息怒、息怒,我一向都不会生气的,这不是在生气,绝对不是在生气……
好一会,心情平静了,温晴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你知道花名册吗?”
“花名册?什么东西?”陈珹疑惑着。
本来陈珹回答这话也没什么错,本来不该生气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温晴见到她心里就是憋得慌,自己的脾气就是失常了。于是一句没好气的话就出口了:“吃的。”
陈珹虽然不知道花名册为何物,但是她毕竟不是傻子,知道那绝对不是吃的东西,她知道,温晴生气了,而且,绝对是自己惹的。
于是只有可怜兮兮的站在那,不敢再多说话,她怕她再惹对方生气,对方会不再理她。
看着陈珹这个样子,温晴怒火消了,心里突然不忍,看到如此可怜模样的他,她心里突然多出了一种自己无法理解的感觉,心底不由暗叹一声,说出的话语竟万般温柔:“不记得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陈珹直觉告诉她,事实并不象温晴说的这般。
“从今天起,每晚这个时候,你都到这里”温晴又轻柔地说着。
陈珹乐得直点头:“好,好,好,一定来。”每晚?想到这,陈珹简直心花怒发,恨不得出去大跑一圈宣泄心内爆发的喜悦。
“我先传你一些内功心法,让你可以控制自己体内的真气,但毕竟不是你所学的内功心法,所以最多只能运用到5成功力。”温晴又说着。
“真的?太好了,温晴,你简直太好了”陈珹双手抓着温晴的肩膀,忘情兴奋地跳了起来。
看着如此模样的陈珹,温晴简直就是惊呆了,原来堂堂天下第一庄的少主竟然像个小孩子。看着陈珹抓着自己,本来想开口骂上一两句的,但是转瞬想到他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心还是软了,罢了罢了!反正自己心里也不生气。
如果说薛煌笙是练武奇才,那么陈珹就是奇才中的奇才,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学东西快,别人教一遍,就不用再费心教第二遍,但是她最大的缺点也就是忘得飞快,但是只要是她想记住的,便会根深蒂固,想忘都忘不了。
温晴对陈珹的理解能力及学习速度是惊讶的,如果按此速度推算,他很快便会登上武功排行榜的前几名,怪不得江湖奇人吴望忠会收做入室弟子。可温晴哪知道,陈珹已非之前的薛煌笙。
待陈珹内功运用自如后,温晴又毫不吝啬的把她的独门绝学轻功《叶落飘摇》传给了陈珹,这如果被她师父老人家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掐死她,当初千叮咛万嘱咐,此轻功不能外传,这会倒好,温晴想都没想,就把她老人家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而此时的温晴,看着如此聪明的陈珹,心里莫名地开心,还打定主意,明日开始传授他一些剑法招式,让他防身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