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肯辛顿宫都处在种难耐的低气压状态下,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肯辛顿宫的某位处于暴走状态的大魔王,而首当其冲的是大魔王那些的直属部下和王宫里当值的卫兵们,毕竟威廉负责整座王宫的安全。为了避免被威廉操练致死的命运,士兵们在执勤时更是用了一百二十分的心,导致上至管家下至园丁,每个在王宫工作的人每天至少被查问一次。这让大部分不明真相的人心生恐慌,不知是王宫失窃还是间谍混入。
当然,众人也只敢在私底下抱怨这位大魔王的暴行。而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更别提当面反抗了。毕竟威廉不仅是公爵身边的贴身侍卫,更是拥有上校军衔的伯爵爵位继承人。
威廉最近心情极度不好,原因无他,因为自己最为得意的弟子居然陷入昏迷,而理由居然是极其荒唐的因心理受打击而陷入沉睡。这是什么该死的理由,马特少爷在自己的精心教导下,无论是暗杀、伏击、抗击、偷袭……一系列艰难的训练的内容都完成的相当完美。就算威廉自己也不敢保证十几岁时能做得比马特少爷更好。更别提马特少爷平时还要兼顾繁重的学业和庞大的生意。特别是和马特少爷朝夕相处的四年里,威廉完全把马特少爷当成唯一一个继承自己衣钵的人。毕竟自己的职业注定终生离不开危机和机密,与其费心防备枕边人,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所以,在威廉看来,自已无疑是马特少爷最亲近的人。但是,公爵大人却一直霸占着陪伴马特少爷的机会,让自己没有任何抽手的余地。
所以威廉实在不能容忍,如此出色的、被自己肯定的少年会因心志不坚而陷入昏睡,再加上自从马特少爷沉睡不醒的这几天,公爵大人除了必须亲自处理的要事,几乎把剩下的繁琐的文书工作全都推给自己。偏偏这些资料又极为机密,无法让人代劳。这让原本心情不爽的威廉更增加了几分烦躁。
连续五天晚上,威廉只能守在的公爵大人卧室门外,着急的眼睁睁的看着公爵大人独自进去,陪伴在马特少爷身边。而白天,又因为工作繁忙无法抽身。威廉甚至对公爵大人产生一些幽怨,您看您,明明不是马特少爷亲近的人,却天天霸占着马特少爷,让自己没有就会唤醒对方。白白浪费了五天时间,要是自己出马,说不定马特少爷早就醒了。
就在威廉对‘单独陪伴马特少爷’不报希望时,上帝却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因为福尔摩斯的到来,当天晚上,跟随大人的威廉发现公爵大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陪伴马特,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匆匆离开。威廉并不知道卧室已经被福尔摩斯先生占据,因为福尔摩斯先生对探望马特少爷的事完全没兴趣。威廉还以为公爵大人大概怕被外人看出他对马特少爷的在意。而第二天刚到的班内特先生肯定因为旅途劳顿,无法探视马特少爷太长时间,达西先生则是个真正意义上的贵族,绝不会做出夜晚偷摸进别人卧室的行为。所以,这一晚,无疑是自己出动的最好时机。
威廉利用自己的权利,擅自更改了肯辛顿宫的守卫布局,为了方便自己晚上的行动。可惜威廉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举措不止方便了自己,也让福尔摩斯先生和达西先生省去不少的麻烦。
当晚,福尔摩斯掏出睡袍中的怀表,正好凌晨12点,王宫守卫开始换班的时候。福尔摩斯身手灵巧敏捷的穿过走廊,避过岗位,很顺利的到达马特的卧室。虽然对突然变得宽松的守备有些疑惑,但是,福尔摩斯却没有多想,一个转身,溜进马特睡的卧室。
夜晚寒凉,福尔摩斯并没有坐在床边,而是很自然的直接钻进班内特那温暖的被窝。发出满足的叹息声。福尔摩斯用手戳戳班内特脸颊的动作突然僵住,眯起眼睛,盯着卧室的门。
达西生生生平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而且还是溜进别人卧室这种不光彩的行为。但是,担心马特的心占据了主要的位置,于是在达西先生从无限的纠结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来到马特的卧室门口。
达西先生很小心的推门进去,可眼前的景象吓得达西先生失去了反应。这是怎么一回事,该死的,为什么福尔摩斯会和马特睡在一起,而且还共用共一床棉被。难道自己产生了幻觉了吗,就算是幻觉也不该是眼前这样最不可能的恐怖幻觉。达西先生做出了一个很不贵族的举动,用自己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脸。
“达西先生,如果你想夜袭的话,麻烦别傻站在门口。再过一分钟巡卫队就要经过这里。”福尔摩斯十分不满对方的承受能力,连达西先生这种贵族都能做出夜袭这种事,怎么会对自己的行为如此惊讶。
达西先生迅速的关上房门,并不理会福尔摩斯的挖苦,很自觉的占据了马特的另一边。用手轻抚马特因缺少血色而惨白的脸颊,像是想感受马特那逐渐减弱的生命力。
过了一会儿,达西先生才从马特的睡颜中回过神来。“福尔摩斯先生,在没征得主人的同意,你这种趁人之危的行为绝对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达西先生坐在床边愤怒的看着和马特一起躺在床上的福尔摩斯。这家伙的行为还是这么的刺眼。
“well, well。达西先生,但是班内特本人也没有反对不是吗?”福尔摩斯对达西的言辞嗤之以鼻,“严格说来,你这种夜袭的行为也不是一个贵族该有的行径。”
“夜袭?福尔摩斯,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担心马特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达西先生愤怒得连‘先生’两字都忘了说了。该死的,什么叫‘夜袭’,生为贵族的他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失格的事。
“哦?难道我说错了吗?那你现在的举动怎么解释,嗯?”福尔摩斯毫不理会达西先生的辩解,“达西,你不会以为自己有能力唤醒班内特吧?!”福尔摩斯也顺势把‘先生’两字抛弃了。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达西先生傲慢的看着福尔摩斯,“所以,福尔摩斯,如果你没什么要事,可以回去睡觉。”
“哈……真是傲慢的说辞。我不认为你有这个能力。”福尔摩斯挑眉说道,“你别忘了,能唤醒班内特的必须是他最亲近的人。我想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亲近班内特了。”
“哈……这可是我听到最可笑的笑话。福尔摩斯,你别忘了,你每次出现都给马特带来无尽的危险。这也算最亲近?!更别说了解马特了。”达西先生嘲讽道
“哼……这是我和班内特之间的事,无需你了解。至于班内特的另一面,你也没资格知道。”福尔摩斯淡淡的说,完全不在意达西先生的说辞,毕竟班内特另一个身份,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达西先生承认,自己被福尔摩斯的话打击到了,如果是旁人这么说,达西先生认为对方可能为了打击自己而夸大其词,可是,说这话的人恰恰是福尔摩斯,那个说话完全不懂掩饰,实话实说的人。
就这样,马特所在的卧室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至少,威廉打开门第一眼就看到这样一副让人震撼的场景。福尔摩斯右手支着头,侧卧在马特少爷身边,左手轻捏马特少爷苍白的脸颊;达西靠坐在另一侧,左手轻抚马特少爷黝黑微卷的头发。如果说这两人都是来唤醒马特少爷的,可为什么没听到他们说话。还有他们的动作,怎么如此的……要不是自己在门外没有听到任何一丝声响,也不会贸贸然的溜进来。现在可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福尔摩斯先生,达西先生……你们怎么……”威廉有些不自然的说,没想到自己故意更改王宫守卫分布,不仅方便了自己,更方便了别了。
“威廉先生,既然来了,就别站着发愣了。”福尔摩斯觉得今晚难得的好机会都被眼前这两人给搅了。
“福尔摩斯先生,你这样和马特少爷同榻而卧不太妥吧。”威廉不满的说。
“这有什么,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班内特在清醒的时候也没反对我这么睡在他旁边。”福尔摩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两个一进来就和自己过不去,“难道你们不觉得夜深寒凉吗?这样稍微暖和些。”
“什么……”达西和威廉两位先生不可置信的叫出声来,福尔摩斯居然……不应该说马特/马特少爷居然允许福尔摩斯睡在他身边。该死的,福尔摩斯,既然知道深夜寒凉,你怎么只穿一件睡袍就来了,达西和威廉好歹都穿的整整齐齐。
当然,达西先生之所以震惊是因为就算福尔摩斯没常识,接受贵族教育的马特也应该知道,这样同榻而眠有多么不妥。
而威廉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马特少爷在自己的锻炼下,无论什么状态下,只要有任何气息接近马特少爷2米左右,就能被马特少爷发现,特别是睡眠时,马特少爷的警惕性已经无法安睡在任何人身边。可是,马特少爷却允许福尔摩斯睡在他身边。这说明了什么,答案显而易见。
“该死的,福尔摩斯,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时候和马特睡在一起的……”达西先生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福尔摩斯先生,你确定马特少爷真的睡着了吗?”威廉最想弄清楚的却是为什么马特少爷会对福尔摩斯先生放下戒心,却不能对自己放下戒心。威廉完全没考虑到,在马特睡觉时自己曾今无数次对马特进行偷袭、暗杀的训练,所以,马特对威廉的气息相当的敏感和警惕。
“达西,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还是先好好想想,自己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件事。马特都没反对,你在这紧张什么,我和马特怎么睡、什么时候睡,和你完全没有关系吧。”福尔摩斯毫不客气的说完,然后看着严肃的威廉,气结的说道,“哼……我只知道自己睡的很好,至于班内特……”福尔摩斯并没有说下去,毕竟班内特在自己熟睡时偷偷逃跑,自己完全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睡着。
“……”卧室又出现了安静的真空状态,这时威廉有些明白自己刚进来时的气氛是怎么一回事了。
应该说祸不单行吧,卧室门再一次被慢慢的打开了……三人一惊,万分期盼开门的人不是班内特先生!虽然说不清为什么,反正三人此时共同的心声是不希望被马特/班内特/马特少爷的父亲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