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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搬家,但为了转移视线,我只叮嘱寒潮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嗯,或者应该这样解释,与其说我们是打算搬家,倒不如说是打算出去做短期旅游。家里的一切都没有动,一些零散的钱币还藏在对专业人员来说并不隐密的地方,任何人来找线索,也只会做出这家人并没有搬走的结论。然而等两三个月后,我和寒潮一直不在这里出现,他们认为自己被别人留下的假象蒙蔽了,而放弃了对这里的继续监视之后,我还会再带着寒潮回来!

几乎是连夜搬进了距离寒潮就读的学校仅两分钟路程的社区,我仍在第一时间内将那个不知名的印章藏到了最安全的地方。幸好当初做的准备就是在这里一直混到寒潮高中毕业,所以在学校附近或买或租地弄到了不少房产,以那个神秘莫测的监护人的名义弄到的,绝对不会少于四处。至于借用他人名义弄到的,也不少于六七处,而我们刚刚搬离的地方,则是由本城某个小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出面一口气租到四年后的————按正常的程序,寒潮四年后正好应该小学毕业。

狡兔三窟可是最基本的保命绝招,连“胖胖军团”中的大部分人都在用这一招保护自己的安全,尽管我只是刚刚加入,但似乎十分对他们胃口的我,已经在这些也许一生都无法见面、或者说即使见了面也不一定能认出来的朋友那里获得了附近几个城镇的共享房产————大家把位于世界各地眼下暂时用不着的落脚点放在一个只有胖胖军团的成员才能进入的聊天室里,大家只要有需要,随时都可以任意使用。即使有撞车的情况也无所谓,反正只要知道是朋友的朋友就足够了,大家既不会询问姓名,也不会炫耀身份,是相当轻松的一种交流方式。我也一样将德国的几处房产做了共享————当然都是以莫里斯•艾宾的名义弄到手的。

“寒潮,寒潮…………艾寒潮!”连喊了寒潮好几声,可这小子明明就坐在我身边,竟然一副太虚神游似的表情,压根儿不理我!火大地狠狠一敲他的脑袋,我大吼道,“你在想什么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喊你几声都不应!还不快…………”

“啊!已经好晚了!我明天还要上课呢!对不起,哥哥,我、我先去休息了!明天放学再回来收拾这些!”寒潮虽然被我敲醒,可他的目光竟在与我交汇的那一刹那流露出一丝惊慌和绝望,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蹭地一下跳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离他最近的房间冲去!

“喂!喂!臭小子!那是…………”我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才开口叫了两声,他居然跑得更快,留下一句“哥哥晚安”的问候语,便“嘭”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我的房间…………”喃喃地吐出我打算叫住他的原因,可并没有任何回应。算了,他现在的心情应该很乱,不仅是因为与长空的决裂,恐怕之前我用那么鄙夷与唾弃的口吻说出的“私生子”三个字,对他的打击也不小吧?只是当时气得急了,才口不择言地把寒潮也给骂了进去,那的确是我的不对,哪一个孩子能有自己选择父母和降生时间的选择呢?

所以,对于寒潮的失魂落魄,我也能够体谅,而且我也很累了,今天…………不,已经过了十二点,应该是“昨天”!昨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也需要休息一下,原本打算过几天出去溜哒溜哒,把长空引到弗雷德里克他们那里去坐坐聊聊的,现在看来,时间必须得推迟了,而且,短时间内,我最好能带着寒潮出去避避风头————谁知道长空这一次没能带走寒潮,下一次会用什么方法再度发难?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住处,万一什么时候发现我就是那个很无辜地为他转移了别人视线的小女孩,岂不是又横生枝节?干脆自己掏钱陪寒潮一起参加他们学校的旅行好了!这个主意不错!等睡醒了再和寒潮商量吧!

一天之后,我顶着一头柔顺的假发,恬静优雅地坐在了寒潮的身边,一同前往他们这次旅游的目的地————九宝山!在我知道这次的旅游地点之后,说服寒潮就变得简单了,他也想回去看看柴老头儿,只要在规定的集合时间乖乖回到旅游大巴这里就可以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是我的错觉吗?还是之前我真的伤到了寒潮,这两天他总是躲着我,脸色也阴沉得可怕,像是谁都欠了他的债似的,就连我想找个拉住他好好谈谈、并认真向他道歉的机会,也被他仓惶地拒绝了,不到晚上的门禁时间绝不回家,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的房间被他理所当然地占领,害得我只好重新订购两台电脑放在原本为他布置的房间里。

坐在车上,寒潮似乎很紧张,在他眼里,我似乎变成了什么避之唯恐不及的大怪兽一样!好在大巴已经开动,再不必担心他又往什么地方逃跑,我决定趁这个机会向他道歉,结束这种莫名其妙的紧张状态。轻轻叹了口气,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幽幽地问道,“寒潮,我要向你道歉…………哎呀!”

我的倚靠令寒潮的身躯蓦然僵硬,他下意识地挣了一下,陡然坐直了身子,坚硬的锁骨顶端正撞在我的太阳穴上,令我发出一声低低的哀叫,不过这也令寒潮再无法保持想与我拉开距离的想法,立刻放软了身子,乖乖让我当成枕头,同时焦急而关切地问道,“荆梓!我撞疼你了吗?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拍拍他的腿,示意他安静下来,又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我们座位后面的那些兴高采烈的孩子,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我没事,再说,我也是活该。”想了想,我继续说道,“寒潮,那天我不是故意把你和那个人相提并论的!只是他的态度实在有问题,我才口不择言地照他的痛处打!你和他…………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寒潮轻轻地握住我放在他腿上的右手,沉默了好长时间,他时松时紧的手指冰冷无比,有时甚至捏疼了我,但我知道他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所以并没有挣扎,反而反握住他,示意无声的支持。好一会儿之后,寒潮轻声在我耳边呢喃,“我知道你没有针对我的意思,况且,你说的都是事实。我们的确都是私生子,从前长空就对这一点相当在意,而这次见面之后,我感觉他…………他又变了许多,和从前…………不一样了。你知道吗?他那天去找我,说了一些很…………不好听的话,他说,你带着我四处游荡,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他说,你和我母亲的死可能有关系…………”

嗯?我心头一跳,有些苦恼地皱起眉头,那个人,发现我是柳清辞了吗?好在,寒潮后面的话立刻让我放下心来,似乎是我的沉默令他有些心慌,他急忙解释,“不管他说什么,我都没有相信!他说你出现的时机太巧,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我知道,当初是我一定要缠着哥哥带我走的。逃亡的时候,如果不是你一直拉着我的手,我肯定已经被淹死了!而且,我还给你惹了那么多麻烦,可你一直也没有想过要丢下我!还给我找了那么厉害的师傅!所以,荆梓,你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我绝不会去相信那些没有事实根据的谣传!”

苦涩的扬了扬嘴角,我无奈地笑笑,只有我自己知道当初是抱着多么不纯洁的想法带着寒潮逃跑的!我只是担心他透露我的消息!可他却是一心一意把我当成真正的哥哥一般信赖着!这也是我渐渐对寒潮心生愧疚、总想不断补偿他的原因。不过,那个人似乎并没有把我和柳清辞联系起来,也对,那个柳清辞可是个自闭儿来的,怎么会像我这么牙尖嘴利?悬着的心放回原位,正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寒潮,冷不防他握住我的手突然收紧!

“不过,就算你真的和我母亲的死有关系,那又怎么样?”寒潮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悲伤,“荆梓,你知道吗?那个时候,你带着我跳下冰冷的河水,在水中挣扎着说出我父亲和母亲的死讯,我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我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奇怪你为什么会认识我父母,为什么会知道他们的死讯?而是死死抓住你!无论如何要和你在一起!你相信吗?虽然那个时候我还小,有很多事情不太明白,可也许正因为小,所以我的思维很直接、很单纯,我感觉得到,你比我的父母对我更加亲近!他们很少来看我,从来都是把我丢给别人去照顾,就连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将我丢在一边,他们说自己的话,做自己的事…………可你不一样,荆梓,是我缠着你的,但你即使再不耐烦,也总是努力按捺着那种不悦,从没有想过把我丢下不管。荆梓,我从来不问父亲母亲去世的事情,就是不想让你有任何借口把我从你身边赶走!如果知道长空的出现,会带来这些消息,我宁愿没有再次遇见他!我很害怕,很不安,所以这两天,我才会躲着你…………荆梓,不要生我的气!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们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我怔忡地倚在寒潮肩上,眉头越皱越紧,说到底,寒潮…………还是有些在意长空对我的指控呢!如若不然,他怎么会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似的,突然说出这些话来?我坐直了身子,摸了摸他的头,似乎感觉我们又亲近了一些————其实,他也和我一样,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而我,是他最后可以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同样,如果不是带着他,我又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断绝一切后路,头脑发热地直接去追寻自己的身世呢?

“好,我们不分开。”我避重就轻地应允了他的乞求,却小心地不去提到关于他父母的死亡是否和我有关的话题————这是我和他之间唯一不能轻易碰触的点了,既然他已经说了不在意,我又何必一定要将他逼到那么绝然的位置?尽管我并不是出于自愿,但艾蜜儿的死,终究仍是与我有关,所以,那天发生在小楼里的事情还是成为永远的秘密比较好!

“荆梓,你那么匆匆忙忙地和我收拾了东西换地方住,又和我一起去旅游,是因为要避开长空吧?”寒潮用双手将我的右手握在其中,偏过头很亲昵地用脸颊蹭了蹭我的额头,“其实没必要的,你不了解他在那边的情形。上次他受伤的事情,似乎让他在那边受了很重的责罚,你不知道,因为是私生子的关系,他在那边是没有什么朋友或靠山的。所以现在他的行事权限被降低了,而且也不会再像之前那么自由了,昨天他是趁着完成任务的间隙去找我的…………他那天告诉我的时候,还说希望我能回去帮他。”

“呼…………”我有些别扭地坐直了身子,寒潮的动作太过亲昵,令我有些不太习惯,原本还想将右手抽回来,可他微微使了些力,先是露出疑惑的眼神,然后很慌乱地摇着头,“不不不,我没有想要跟他离开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觉得他有些可怜…………”

“他可不可怜和我们没有关系!”我没好气地打断了寒潮的话,说实话,如果今天换了是任何一个陌生人,我不但不会觉得寒潮优柔寡断,反而会欣喜于他的依旧。可偏偏他可怜的那个人是长空,不禁让我有些小小的不爽。无奈地任他继续拉着我的手,我轻轻敲了敲身边紧闭的车窗玻璃,“他的不幸又不是我们造成的,既然他没有摆脱那些不幸的能力,稍稍受些苦也是自然的。不要忘了,你也没有什么可以与他背后势力抗衡的实力。难道你要因为可怜他,把自己也陷进去么?你还嫌之前的教训不够?”

“人家只是说说嘛!如果不是因为荆梓,说不定我也会变成那个样子,所以这么一想,就会觉得自己很幸福啊!荆梓是我的恩人呢!”寒潮说得兴起,拉住我的右手凑到嘴边,狠狠亲了一口,“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荆梓了!”

这个小鬼!我哭笑不得地使劲抽回手,扫了一眼后视镜中逐渐注意到我和寒潮的亲昵而显得越来越激动的其他小男生————唔,看起来,我扮女装的模样没有被什么人看破,而娇俏可人的小女生却被寒潮“非礼”了!寒潮刚才的举动引起公愤了呢!我在心底暗笑,没有提醒他的打算,稍稍让他也体会一下头疼的感觉吧!

无聊地沉默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于是眯起了眼睛望向昏昏欲睡、正迷迷糊糊“钓鱼”的寒潮,“寒潮,不是交待了要喊我表姐么?怎么你今天老是在喊我的名字?没大没小的,皮痒了是不是?”

为了保持脸上无懈可击的贵族式的笑容,我的语气并不是那么的强烈,而似睡非睡、完全没有危机意识的寒潮,相当自然地回答道,“唔…………明明知道是哥哥,叫表姐很奇怪啊!叫名字多好?既不担心叫错,又显得足够亲密,也不用担心那些小屁孩来和我抢荆梓了!荆梓是我一个人的,才不要让他们也来纠缠!”

咦?这叫什么回答?担心会叫错倒还好理解,可…………什么叫做和他抢?我纳闷儿地眨眨眼,有些不太明白。不过,倒也无伤大雅,在家里他乖乖叫哥哥就行了,外面…………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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