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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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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里克,这是你走之前叫我帮你查的东西,不过之前事情太多,你又交待不许主动与你联系,所以现在才给你,希望没有误了你的事。”满眼红血丝的亢扬了扬手里的一摞资料,疲惫不堪地打了个呵欠,一脸浓浓的睡意,几乎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也怪不得他,他已经在电脑面前不眠不休了近一百五十个小时,虽然他调查的东西有很多都不是秘密,但整理这些东西,清理期间的脉络,却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好不容易将手头的事告一段落,他无限渴望能好好地睡上一觉,然后大吃一顿。

“什么东西?”弗雷德里克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曾经交待过亢什么事情了,不过在接过那些资料、随意翻阅两页之后,他的神情立刻变得有些古怪,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为了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出什么问题,他再一次翻阅起那些资料来,而且这一次,他看得特别认真、特别仔细,恨不得把那些文字刻在脑海里似的。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弗雷德里克的异样惹来了亢的好奇,那些资料只是某个家族成员的近况分析表而已,难道弗雷德里克还能从里面看出花儿来不成?亢凑了上去,也想再看看那些资料里是否有被自己忽略的东西。

“不,没什么,你做得很好!”弗雷德里克合上资料,似乎不想让他再次查阅那些资料。弗雷德里克向来冷静惯了,就连亢也看不出他这时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儿,只是那双握紧了资料、甚至有些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多少出卖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不过亢对弗雷德里克的反应并没有在意,只是心底暗暗有些奇怪,难道那姓柳的家族还能与弗雷德里克有什么瓜葛不成?出于对弗雷德里克实力的信任,亢耸了耸肩,也不再多说什么,直奔自己的房间去了。

“清辞啊清辞!你这个小东西…………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没让我知道呢?”亢离开之后,弗雷德里克忍不住抚额轻笑,他手里那些资料,正是在离开之前偶尔上网时,在胖胖军团里被那个叫“胖兔子”的伙伴用激将法给套住而答应的一桩任务,因为他当时已经得到了消息,可能立刻就要离开,没有太多时间来处理这件事情,所以顺手交给了亢,再加上那时与清辞的感情升温,他并没有将这件事太过放在心上,所以,若是亢不主动提起,恐怕他都已经全忘掉了!

只是现在再看看这些资料,实在不难猜出那只神秘而可爱的小兔子与他的清辞宝贝究竟有什么关联,想到自己之前曾在胖胖军团里的表白,弗雷德里克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只是,不知道清辞是不是多少已经对自己的另一层身份有所了解了呢?带着这样的疑问,弗雷德里克苦笑着摇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进门,他已经警觉地意识到,房里有人!细微而平稳的呼吸声,正常人绝对会直接忽略,但对弗雷德里克来说,已经足够判断出房里的不速之客到底是谁了。

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相当简单的房间布置,除了一桌、一椅、一张床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家俱,就连必要的衣柜,都是直接嵌在房间墙壁里的。深蓝色的被子被掀开了一角,只盖住了那个呼呼沉睡着的少年的小腹,齐肩的黑发,凌乱地散落在同是深蓝色的被单与枕头上,仿佛少年正飘浮在一望无际的幽蓝海水中。

少年的一条胳膊垂落在床边,地上还掉落着一本摊开的书,明显是在等待时用来消磨时间的,只是没想到,因为主人的迟迟不归,无法抵抗睡神之力的少年最终无意识地陷入了安眠,甚至连书本掉落都没能惊醒他…………少年的神情并不安稳,即使是在睡梦中,也隐隐紧皱着眉头,让人看得好生不舍。

弗雷德里克先是被少年那毫无防备的睡姿狠狠地撼动了一下心神,待看清少年紧皱的眉头之后,又很是无奈地摇头叹息,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先是伸手捡起地上的书,随手与那些资料一起放在桌上,然后将少年脚上的鞋脱掉,轻轻将他垂在床边的胳膊放回身侧————尝试过仰卧然后将胳膊垂在床边睡一晚的人都知道,这样唯一的后果,是第二天早上胳膊要痛好久,根本无法弯曲————接着抱起少年,将他的身躯往床铺中央挪了挪,仔细地为他将袜子窝好,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原本一肚子等待少年来解答的疑问,在看到少年如此疲惫的模样时,全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弗雷德里克暗地嘲笑着自己对清辞的没辙,同时却又隐隐有些被信任的幸福,无奈地轻叹一声之后,弗雷德里克也不自觉地涌起一股睡意,他突然露出一个温暖和煦的笑容,随手脱去自己的外套和鞋袜,也钻进了被子里,在不惊动清辞的前提下,小心翼翼地将他搂进自己怀里,不带一丝暧昧地感受着怀里的温暖馨香,不一会儿也沉沉睡去。迷迷糊糊坠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期待着明天清辞醒来时的反应。

菲利有些头痛地看着锲而不舍的长空,两个保镖虽然下手不轻,但却也颇有分寸,完全没有伤到他的筋骨,尽管长空当时失去了反抗能力,不过等他休息休息缓过劲儿之后,竟然又跑到了依琳的病房门口!可无论菲利询问些什么,他都一径用沉默做为回答,即使开口,也永远只有那么一句话,“我要见她!”

菲利被他惹得烦了,只好叫两个保镖将长空送回他自己的病房去,可不超过两个小时,这有着不死小强一般强悍生命力的家伙居然又跑来了!连续两三次之后,菲利终于失去了耐性,示意医生去为依琳做检查的同时,拨通了独孤长治的电话。

简单地说明了情况,独孤长治先是伪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愕然,然后相当优雅地为长空如此“没有礼数”的举动表示了歉意,并申明会尽快地解决问题,最后带着莫名的笑意挂断了电话。

“哼,把皮球踢到我这里来,可真是一招好棋啊!”独孤长治淡淡地笑着,带着几名心腹悠闲自在地晃出了门,似乎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几名心腹相互之间交换了一下眼色,推出一个倒霉鬼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少爷,您不是一向对那个人没什么好感吗?这次又因为他惹上这种麻烦事,怎么您还一副…………”迟疑了一下,倒霉鬼还是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完————这位少爷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万一他此刻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那自己说他“开心”,岂不是老寿星上吊————自己找死?

“开心的模样,对吧?”独孤长治仿佛没有一丝气恼,反而相当从善如流地替他把话说完了,见几个人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竖着耳朵洗耳恭听的表情,脸上的笑容不禁更盛了,“这有什么?无论再怎么说,我们毕竟还是兄弟,大家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努力,如果长空能帮家族与摩根家搭上点儿线,不也是一件好事吗?再说,长空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他能有这么好的选择对象,我不应该替他感到高兴吗?”

“…………”几名心腹尽皆默然,谁都知道这位少爷与长空的不和,说这些话,谁信啊?恐怕全是反话吧?不过,长空的笑容似乎全无恶意,他们也只好暂且相信,在这个一致对外的时候,少爷还是能够分清轻重缓急的。

“再说,对方可是蓝斯•摩根家的小姐呢!不早点儿知道她的喜好,以后她嫁了过来,我们怎么能好好相处呢?而且,多少也该让她早点儿知道我们家的忌讳啊!万一人家嫁过来了之后,才发现不能适应独孤家的生活,那岂不是好事变成了坏事?”独孤长治笑得温和,几名心腹却是浑身一颤,多少猜出了他的意思,他与长空一向不和,冒然表示反对,似乎只是单纯为了打击长空而反对,与家族的利益不相符,一定会遭到非议,但若是做好了表面功夫,一样可以用最温和的笑容来掩饰他的杀机!

还有什么比靠近敌人之后,趁其不备狠狠在他的要害部位刺上几刀更致使的吗?长空即使知道他心怀不轨,可在这里,依然只有独孤长治可以代表独孤家,他不得不接受长治的帮助,哪怕这帮助对他而言是致命的,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家族与家族之间鸿沟,并不是凭两个人的感情就可以跨越的!

“这么说,依琳小姐真的伤得很重,而且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了?”完全无视长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模样,在与菲利见面之后,独孤长治所表现出来的彬彬有礼,简直让任何一个认识他的人都感到惊讶,他再三向菲利表示着歉意,但言谈间却有着不可忽视的骄傲,在彻底弄清长空如此失态的行径背后所期盼的会面时,他沉吟片刻,很干脆地为长空说起了好话。

“菲利先生,对于纯洁的爱情,我们不应该报以冰冷的嘲笑。既然依琳小姐暂时还处于昏迷状态,而且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清醒,就请你网开一面,给我弟弟一个机会,让他亲自去看一眼病床上的依琳小姐吧!当然,我会以独孤家的名誉来担保,一定约束他的行为,绝对不会让他做出任何会令摩根家或独孤家蒙羞的事情。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在一旁监视他的举动。最多十五分钟,我们就离开,之后一定会以正规途径再与摩根家会面。你看…………”独孤长治以相当符合他贵公子形象的姿态,向菲利提出了折中的解决办法,却绝口不提长空的伤势。

菲利犹豫了一下,独孤长治根本不相信依琳以前从未有过与长空接触的机会,不过,既然他一直表现得这么低姿态,倒令菲利不好再刁难他什么,打也打过了,人家只是想探望探望表示一下心意,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是摩根家待客的礼仪,既然已经说明了绝对不会惊扰到依琳,看看就看看吧。

长空当然知道独孤长治此刻表现出来的善意,将来绝对会令自己付出代价,但此时此刻,没有被正式冠以独孤家姓氏的他,却也只能咬牙接受。他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那位脸色苍白、此刻仍然只能靠呼吸机来维护正常呼吸的少女,记忆里她清纯可爱的模样、娇憨动人的神态、干净利落的身手,似乎仍在眼前晃悠,可现在…………长空的双手握得死紧,牙齿更是咬得咯崩崩直响,他知道自己不该对这位少女表现出太多的关心与异样,尤其是在独孤长治面前,这无异于将自己的弱点拱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

我绝对不会让你白受这委屈!隔着玻璃幕墙,长空暗暗对沉静无比的少女发誓: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些造成这种结果的人!无论是谁,都要为伤害了你而付出代价!我发誓!

独孤长治面色如常地打量了隔离病房里的少女两眼,并不觉得那个半死不活的女孩儿到底有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长空试图借这种姿态来故弄玄虚,打算借赛洛的力量帮他来对付自己————无论怎么看,和摩根家小姐有牵连的长空,似乎都比一向与赛洛不对盘的自己,更适合坐上独孤家家长的位置,至少这比较符合摩根家的利益:因为长空在短时间内绝对无法摆脱摩根家的控制。

而且这位受伤的依琳小姐,也的确蛮符合一个道具的特点啊!重伤,昏迷不醒,不能言语,当然更不谈反驳长空的恋恋情深了!

尽管疑点重重,可独孤长治却丝毫没有任何不安,反正他与赛洛不对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再为这位小姐与长空的事情得罪他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坐稳了独孤家家长的位置,才有继续在赛洛面前嚣张的资本哩!所以,即使这位依琳小姐真的只是一件道具,也得想办法握到自己手里才安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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